()葉鸞生子後,傅明夏又成了以前那個忙碌的大將軍。(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請到看最新章節*****區別是以前他忙起來三天兩頭不回家,現在他……還是三天兩頭不回家,但走的時候,會記得跟葉鸞說一聲。
葉鸞給兒子洗澡,低著頭道,「京里只有你一個將軍嗎?陛下怎麼只讓你一個人忙碌。」
傅明夏能看出她的不滿,葉鸞不滿起來,都是這樣雲淡風輕的。他只模了模她的烏發,答非所問,「京中近日變亂極大,你照顧好自己,沒事不要出門。」
葉鸞拿著木瓢舀水到嬰兒嬌女敕的肌膚上,輕輕「嗯」了聲。縱是他不說,她也不會出門。她已經知道皇帝在和相爺奪權,傅明夏身為相爺一直拉攏的對象,又是陛下一直自得的大將軍,他的一舉一動,在朝中都十分重要。身為傅明夏的妻子,她縱然不是能和他一起分析天下大事的才女,起碼能做到不為他惹麻煩。
傅明夏手按在她發上,低頭看著她。葉鸞年少,之前成為他的妻子,眉目間仍有一種少女的嬌憨無邪;一直到生完孩子後,她才真正從少女蛻變成了少婦。他只看著她蹲在小木盆邊,縴白的手端著水瓢,一頭烏雲一樣的長發垂落墜地,耳邊瑩白的明月一晃一晃,他就看得出神。這是葉鸞,溫靜,平和,婉約,極美極好。
「你怎麼還不走?」葉鸞察覺到傅明夏心情有些奇怪,抬頭看他。
他看著她因長大而成熟些的眉目,手慢慢移開她的發頂,緩緩道,「你知道葉榮近日被陛下招入朝堂的事嗎?」
「我知道,」葉鸞目色古怪,「我沒讓他答應,他懂什麼啊,成天打打殺殺的,入什麼朝啊,我讓他安分跟著你。」頓了頓,迎著傅明夏幽沉的目光,她問,「你不會故意委屈他吧?」
傅明夏沒理會她的問題,只追問,「你真不要他入朝?陛下許下的待遇極好,只要他點頭,可享一生榮華富貴。他是你的親人,他有成就了,也可幫襯你一二,不至于我欺負了你,你無處可去。」
葉鸞心中笑,傅明夏這話不是第一次這樣說了。他總在鼓動她為自己找靠山,總是說他欺負了她後,讓她有條後路。可他也不說一說,她的所有,都是基于他。若他不要她了,那些後路,大約也是護不住她的。且傅明夏這種人,她信他心狠手辣,也不信他是忘恩負義之徒。他成為今天的他,蓋是因為太過重感情。
她沉默地給兒子洗著澡,默默想著這些。她不是才女,可她一直自負聰明。傅明夏那晚跟她隱約說了陛下對他們的猜忌,葉鸞就想了很多。陛下想讓葉榮入朝,葉鸞也揪著那個臭小子的耳朵逼他發誓不準去。葉榮怎麼能入朝?他什麼軍功都沒有,入朝後,仰仗誰?是跟著陛下?還是跟著傅明夏?陛下就是想拿葉榮當槍用,制約傅明夏。
葉鸞還是那句話,她不能幫傅明夏處理那些麻煩事,至少不要拖累到他。
傅明夏推推她的頭,不耐煩了,「阿鸞?」
葉鸞正在想事,被他推得身子前傾,上身向水盆跌去。好在傅明夏反應快,察覺不對,從後揪住了她的衣領往後拖了下。饒是如此,水仍然濺了葉鸞一臉。
葉鸞擦把臉上的水珠,抬頭看他,眼中指責意味極重。
「呃……」傅明夏有些窘迫,他的小妻子身嬌體弱,根本不經踫。
葉鸞都懶得說他了,每次都這樣,她連生氣都懶得生,只翻了個白眼。傅明夏不安地蹲在她旁邊,「阿鸞,沒事吧?我……」
葉鸞打斷,「我不會讓葉榮入朝,已經決定了。」
傅明夏一時怔忡,一會兒才回過神,想到她是回答他之前的問題。他臉色一時很難看,自己跟她道歉,被她無視。他巴巴地望著葉鸞,葉鸞在照顧玩水的兒子,一直沒理他。傅明夏頗為急躁,他現在對她沒辦法,可讓他跟她低聲下氣,他又為難。
他沉著臉,恨恨想到,葉鸞根本不喜歡他!這麼小的事,都不原諒他。
他心里那麼喜歡她,每次跟她說「喜歡」,都是心里鼓足勇氣好久,才能說的出口。
也是葉鸞每次的「喜歡」,都是隨口一說,與其是情話,更像是玩笑。
沒錯,傅明夏一直都是這麼覺得的。
他一直覺得葉鸞不喜歡自己,在應付自己,敷衍自己。
可他不敢質問她。
葉鸞懷孕的日子里,傅明夏最大的進步,就是大概能猜到她喜歡听什麼話,不喜歡听什麼話。那就是說,他的許多真實想法,其實是不該說出口的。說出來,只會讓葉鸞不高興。
葉鸞依然給兒子洗著澡,她只知道身後的丈夫估計不太高興,但不會想到他已經天馬行宮想到很遠的地方,並給她安上了一堆堆罪名。每個人的性情不同,表達喜愛的方式也不同。傅明夏對她深情都要層層遞進,而葉鸞性格大方爽快,她的習慣就很隨便。
也怪自從孩子生下後,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兒子身上,忽視傅明夏很長時間,才一直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她都忘了,她夫君的情緒思想和正常人不太一樣,沒有她誘導,他很容易走向死胡同。
所以給兒子洗澡的片刻,葉鸞都把他們的那點小矛盾忘得差不多了,拿過干毛巾裹過兒子的小身子,起來時,看到傅明夏一臉陰沉,她呆了呆,「……你不是要出去嗎,怎麼還不走?」
傅明夏目光陰鷙,看她半天,突地起身,轉身就走,屋門啪地關上,嚇了她一跳。
喜鵲杜鵑進屋,時時回頭,「王爺臉色不好看,王妃,您和王爺吵架了啊?」
葉鸞漫不經心,「沒有吧。」她低頭逗著小兒子,幼兒吮著手指頭,小臉上的水珠被娘親親昵地擦掉。
傅明夏這次離開王府,十天了都沒回來。整日陪兒子玩的葉鸞,扳著手指頭數半天,也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她叫來兩個丫鬟,「王爺一直沒回王府?我記得他以前最長時間也就離開四五天啊。」
喜鵲滿眼控訴地看她,「王妃,王爺的行蹤都跟你說,從來沒跟我們說過啊。」
葉鸞道,「可是他這次沒跟我說啊。」
杜鵑搶話,「那就是你們吵架了!」
葉鸞呆了半天,想許久,才隱約記得那天傅明夏離開時,兩個丫鬟是說過他臉色不好看。可她沒做什麼啊,他們之前不是說得挺平和的嗎?葉鸞揉著額角,他這種莫名其妙的脾氣,不是很久都沒發作了嗎?
喜鵲猜想,「大概是因為王妃你整天陪小世子,都不理王爺了,王爺醋了吧?」
葉鸞疑問,「有麼?」
她和兩個丫鬟討論許久,覺得大約是有的。葉鸞又把府上人叫來問了問那天傅明夏走的情形,那位是真的什麼都沒說。葉鸞在屋中坐了許久,一時有些氣悶,但又慢慢認命。
葉鸞覺得自己有兩個兒子,誰都不能忽視。小的還好,不經事,每天笑哈哈就過去了。大的那個脾氣乖戾,才是最讓她好笑又憐惜的。
想不理他算了,又舍不得。
罷了,他們從來相處的情形,一直都是這樣的。乍看他很強勢,但兩人間需要的感情,他才是最多的那個。
葉鸞想,生完孩子後,她大約是真的沒調整好面對傅明夏和面對小阿慶的心態,她忘了她的丈夫和別人的丈夫是不一樣的。他以前會直接跟她發火,直接跟她動手。可現在他不跟她發脾氣了,就只自己一個人躲起來。
跟小孩子一樣。
葉鸞把小阿慶交給女乃娘去抱著,心中感嘆,看來自己得把從兒子身上的心,往夫君身上放一放了。她問了府上門客後,就坐馬車往宮里去了。傅明夏可以不回府,但他每天總要進宮去面見陛下吧?她得把他領回來。
皇後娘娘似早猜到她會來,臉色不太好看,「你擔心明夏了?」
「唔。」葉鸞答得含糊,不太懂皇後指的哪方面。
皇後娘娘有心想說她幾句,也話到嘴邊,又改成了,「你算好了,還記得自己有個夫君,還記得來找他。」
葉鸞笑容僵硬,這是不怪她的意思嗎?皇後娘娘眼里都是對她的不滿,好像她虧待了她兒子似的。葉鸞心里冤死了,可她脾氣素來好,除了懷孕時,其余時候都能伸能屈,也沒想著爭論,只繼續含糊應。
後皇後娘娘見葉鸞認錯態度良好,終讓宮人領著她去找傅明夏。葉鸞才得知,原來這些天,傅明夏都是住在皇宮。她心里有些火氣,他這算什麼?有什麼事情跟她說,跑到皇帝和皇後這里說她的壞話,算什麼?弄得她像個負心漢似的,還不知道原因!
見到傅明夏之前,葉鸞面上保持著溫柔的笑,心里的火山一直在爆發。她一直在想見到他後,該怎麼教訓他,怎麼讓他知道「有些事可以,有些事不可以」。夫妻之間的問題,就是兩個人之間的事。他鬧得皇帝和皇後都知道了,他臉不紅嗎?!
「王爺就在里面。」宮人止步,將葉鸞領到一處宮殿前。
葉鸞道謝後,到殿門前,直推而入。然後她就看到了傅明夏,他側坐在案前,上身只批了一件單衣,胳膊上纏著一圈紗布,低頭看著冊子。殿中光線並不明亮,他一腿搭在椅上,手肘又搭在膝上,冊子放在椅子前面一點,看冊子的姿勢,十分古怪。
這樣的光線下,他能看清楚什麼?可他還是低著頭。
葉鸞步子頓住,心中涌上十分莫名的感覺。好像看到那時候的禁園,她推開廂房門,看到靠著牆壁的傅明夏,孤獨而沉默,將自己和世界隔離。
現在,傅明夏又給她這種感覺。
葉鸞的火氣,一下子就沒了。她明白皇後娘娘的意思,跟她猜的不一樣。皇後娘娘是指傅明夏受傷,她一個妻子都不來看看,太過冷漠。而葉鸞卻以為皇後娘娘是在管她和傅明夏的感情問題!
傅明夏抬眼,看到了葉鸞。
葉鸞抱著柔軟成一灘水的一顆心,快步上前,想說兩句好話。
她看到他淡定地垂了眼,繼續看手上冊子。葉鸞步子一僵,所以……其實還是生氣了?
「夫君,我很想你。」葉鸞臉皮極厚,從他手中拿過冊子。他沒有動,依然垂著頭,葉鸞固執地讓他抬頭,看到他眼中的血絲。她目中微閃,擠進他懷里。
傅明夏被迫地上身後仰,被她坐在懷中,身上披著的長衣落下。葉鸞掃一眼,看到他手臂上雪白紗布上隱約的血絲,心中一顫,手模上去,「你還疼嗎?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別頭,不理她。
葉鸞被他孩子氣的反應逗笑,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口。果然察覺他身子微僵,長睫顫了顫。葉鸞再親一口,他緊繃的臉色好轉了些。她一連親了他許多次,他一開始一直抗拒地往後傾,後終于忍不住,箍住她的腰,硬是把蜻蜓點水變成了汪洋大海。
過後,她被抱在他腿上,他干燥的手指擦過她水潤的粉唇,啞聲,「阿鸞,你不生我氣了?」
葉鸞愕然,「……我有生你氣嗎?」
傅明夏臉色立馬沉下,「沒生氣你為什麼不理我?」
葉鸞覺得……他惡人先告狀!可看到他十分憤怒又無辜的神色,她覺得吧,她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葉鴦苦笑,」明夏,你把我弄糊涂了。w,,來,我們回顧一下,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在跟你生右言,,-、0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女主生孩子,好久沒寫男主蛇精病了。其實他是蛇精病重度患者,就是深情,也是個深情的蛇精病,這輩子別指望康復了。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