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黨旗接到代善的電話,問她的行李都打包好了沒有,一會兒她叫的快遞就上門來取件了。(鳳舞文學網)
黨旗問她回家後交代了沒有,情況怎麼樣,代善支支吾吾了半天,說還在醞釀該怎麼說。
過了沒多久,快遞小哥就過來了,黨旗給代善打了通電話確認了一下,就將行李交給了對方。雖然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但也沒多想。
這天,黨旗剛從公司下班回到家,周培就打來電話說有事求幫忙,具體問什麼事兒,他說電話里說不清楚,出來見面再說,半個小時後她家樓下見。
不知道這家伙葫蘆里賣什麼藥,過了半個鐘頭,黨旗下樓,周培已經等在樓下了,見她出來,紳士地替她開了車門。
「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黨旗開口問道。
周培一笑,「沒什麼大事兒,就請你幫個小小小小的忙。放心,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我用人格擔保。」
「算了吧,人格這玩意兒你有嗎?周培,咱們先說好了,要是你讓我冒充你女朋友幫你收拾爛攤子或是別的什麼,想都別想。我現在只是你的前女友,之一,明白嗎?」黨旗事先約法三章,主要是她不清楚周培究竟在賣什麼關子。
「明白,我最絕情的前女友,您說的這些事兒,小的哪能勞煩您親自出馬?絕對是正經事兒。」周培忽然傾身過來,黨旗手臂一擋,「我自己會系。」說完拉好安全帶扣上。
周培笑著坐回原位,「寶貝兒,還是你了解我。要換別的姑娘,早就閉上眼楮等著我來親了,一點兒意思都沒。你說,現在的女孩兒要麼都跟你似的不解風情,要麼就自作多情,怎麼就沒一個正常的?」
「你到底還開不開車了?」黨旗歪過頭盯著他。
「開,這就開。」
周培帶著黨旗去了一家名為「玉膳房」的私房菜館,胡同深處的四合院,車子只能停在胡同口,進去了才發現里面別有洞天,亭台軒榭,假山花池,北方建築的大氣中揉合了江南庭院的韻味,絕對是鬧中取靜,怡情雅致的好地方。
領班見他們到了,親自過來帶路,「培少來了,這邊請。」
周培點點頭,牽起黨旗的手往包廂去,黨旗甩了甩沒掙月兌掉,只好瞪著他,用眼神問這是什麼意思?
周培用只有他們倆能听到的聲音說︰「寶貝兒,給點兒面子。」
黨旗還了他一對衛生球,倒也沒再掙扎,任由他牽著。
進包廂前,黨旗撇了眼還被他握著的手,站在原地不動了,意思很明顯——不松手就不進去了。周培無奈,這才放開了她。
包廂里已經坐了五六個的人,有男有女,周培一手搭在黨旗的肩上,笑著對眾人介紹︰「這是黨旗,我媳婦兒。」
黨旗猛地抬頭看他,周培擺擺手,尷尬地笑笑︰「準確地說,是未來的媳婦兒,前任女朋友。」
「切~」一干人唏噓不已。
「行了行了,旗旗,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周培指著左手邊的男人,「這是雷鳴,雷子,我發小,剛從國外回來。」然後又指了指坐在中間偏右的男人,「這是我的合伙人成鋼,你叫他鋼炮兒就行了。其他的你就不用認識了,不重要。」
「什麼意思啊?周培,當哥們兒是死的啊?」沒被介紹到的光頭不服氣,丫不帶這麼忽視人的。
「光光,咱又不是第一次被他嫌棄,你還沒習慣?」同樣被視為不重要人物的萬子打趣兒道。
光頭撇了句︰「一邊兒去。」
周培打斷他們,「別廢話了,趕緊把東西拿出來吧,瞅完了還得開飯吶,別把我們家大寶貝兒給餓壞了。」
「咦~我怎麼覺得有點兒冷啊,是不是空調打太低了?」
「瞧他那德行,肉麻當有趣。」
黨旗自始至終一言未發,周培吃不準她是不是生氣了,忙把她拉到一邊兒哄著,「旗寶貝兒,你怎麼都不說話,生氣了?」
「沒,我就是突然想吃鹵口條了。」黨旗隨意說道。
周培頓時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好像被割的不是豬舌頭而是他自己的,「小姑女乃女乃,那玩意兒太血腥了,咱吃點兒別的吧。待會兒你想吃什麼隨便點,這兒的師傅手藝特棒,真的。」
說話的當口兒,領班再次推門進來,後面跟著倆服務生,推著輛小推車,推車上面不知放著什麼,竟有大半個人高,被一塊紅絨布遮住了全身。
別人或許不知道這是什麼,但黨旗直覺她知道紅布下面是什麼,這樣的場面她小時候曾見過許多次。
光頭摩拳擦掌地繞著推車轉了一圈,然後難掩興奮地對所有人說︰「這是我一朋友從緬甸搞回來的,小命都差點兒搭在那兒了。哥兒幾個睜大眼好好瞧瞧,要瞧上眼了,這錢嘛好商量,給我那朋友本金加點兒養家糊口的小錢就成,要瞧不上,也好辦,讓他拖回去愛賣誰賣誰去,是吧?哈哈哈哈。」
萬子笑著插嘴,「你那什麼朋友靠譜嗎?」
「狗嘴吐不出象牙,要不靠譜,我能把這玩意兒拉上這兒來?」光頭憤憤地說,這麼大一家伙,先別說值不值錢了,光運來運去就夠嗆的,「放心吧各位,我這朋友跟我認識很多年了,人絕對沒問題,這石頭也保證是從緬甸拉回來的,至于這石頭里面靠不靠譜,那誰也說不準,就看大伙兒的火眼金楮了。」
周培他看了眼黨旗,小聲說︰「幫忙看看唄?要砸手上了好幾百萬呢。」
黨旗蹙眉對他說,「你出來。」說完徑自出了包廂,周培忙跟上,還不忘回頭招呼,「你們先看著,我們去去就來,幫我好好研究研究。」
「周培,」黨旗一開口,周培連忙打斷道︰「別激動,先听我說。你還記不記得咱倆還沒分手那會兒,有一回你爸來北京了,我們一起吃的飯?你去洗手間的時候,你爸跟我說,他以前是做玉石生意發的家,其實就是賭石,他說每次他都帶著你,那時你才兩三歲,入手前他都要問你喜不喜歡,你說喜歡的他才拿下,幾乎沒失過手。我當時也沒在意,你個三歲的小女乃娃,哪有那麼邪乎,想著頂多你就是你爸的幸運星,送財童女。」
「那你今天找我來干嘛?」黨旗盯著他問道。
周培清了清嗓子,「我就不瞞你說了,馬上就是我們家老爺子八十大壽了,我小叔想找塊上好的料給老爺子打一尊觀音像,我麼,正好听說光頭一朋友剛從緬甸拉了塊大石頭回來,就想著借花獻佛,給我小叔做個順水人情。前兩天我也找鑒定專家看過了,亂七八糟的儀器能用的也都用了,結果一半兒一半兒,你說,這不等于沒說嗎?雖然最後掏錢的是我小叔,但萬一這事兒砸了,我也夠跌份兒的。我不就想到你了嘛,看看你能不能也給我顯回靈,我這就純粹死馬當活馬醫了。」
見黨旗臉色不對,周培立即反應過來,佯裝扇自己嘴巴,「呸呸呸!我才是死馬。我都想
;好了,要切開真是一水兒好貨,我還能從他的觀音身上蹭點兒料,給你打對鐲子加個玉佛不是?旗大姐,您就隨便看兩眼,直接告兒我您喜不喜歡,行不行?」
「我要說不喜歡,你就不買了?」黨旗看著他反問道。
周培一怔,「這,我肯定不買了,不過最後做主的是我小叔,他才是財主。不過你的感覺很重要啊,如果你不喜歡,我會極力勸他不要入手的。」
黨旗失笑,「周培,你這樣會不會太兒戲了?如果我說喜歡,你就讓你小叔花幾百萬買下來,結果切開一看,一文不值怎麼辦?」
周培剛想豪邁地說,成了,算你的,不成,算我的,一個熟悉的男聲從他們背後傳來︰「一文不值算我的。」
周培郁悶地轉身,內心咆哮,靠,小叔你搶我台詞!還搶得比我霸氣!
「小叔,你來了?」周培向他介紹︰「這是我朋友,黨旗。」完了又轉頭對黨旗說︰「旗旗,這是我小叔,周頌玉。」
「我想我們認識。」小叔淡淡地說道。
黨旗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這個周培稱之為小叔的男人牽起手,進了包廂。他側頭在她耳邊說︰「都說了一文不值算我的,你還怕什麼?」
周培傻了,這什麼情況?
黨旗再次站在這塊價值百萬的石頭前,腦袋里一片空白。
他竟然是周頌玉!她從來沒有將六年前的那個宋玉和眼前的周頌玉聯系起來。就算那天在國際俱樂部,管家都已經說了送耳釘的是周先生,她也沒仔細想過。因為她壓根兒就沒信過「宋玉」會是他的真名!
宋玉,頌玉,是她自己搞錯了!
周頌玉,沃頓商學院碩士畢業,旗勝集團最年輕的掌門人。當年她做交換生去沃頓的時候,就已經听聞過他的大名,只可惜她在沃頓的時候,他早就畢業離開了。
可他的年紀最多比周培大幾歲,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是周培口中的小叔!
「喜歡嗎?」有人在她耳邊輕聲問道,她分不清是誰的聲音,腦中仍舊一片混沌。
「喜歡。」她好像是這麼回答的。
周頌玉捏了捏她的手,對光頭說︰「她說喜歡,那就定下了,開個價吧。」
眾人吃驚地張大嘴巴,這主角換得忒快了吧,怎麼周培那男一號轉眼就成男二了?這演的是哪一出啊?叔佷鬩牆?
最終這塊巨石被財大氣粗的周頌玉以五百八十萬的價格拿下,光頭喜極而泣得都說不出話了,拿了電話哆嗦著趕緊給他那朋友報喜去。
黨旗回過神來,「你就這麼買了?」
周頌玉嘴角微揚,「有緣,不是嗎?」〔本章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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