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佛爺》最新章節
時隔六年再次來到皇都大酒店,酒店大堂已經翻修重裝過一遍,前台服務人員也早已換過不知多少輪,連黨旗自己都有些詫異,自十八歲那年在這里辦過酒席後,自己竟再也沒來過這里。(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跟著周頌玉進了那間似曾熟悉的房間,黨旗多少還是有些惴惴的,再看看眼前這人,真心覺得就是個禽獸啊,那時她才十八啊,怎麼下得去手的!
「坐。」周頌玉指了指他對面的沙發椅,黨旗不知道他搞什麼名堂,索性就按他說的先坐了下來,靜觀其變。
「對這兒不陌生吧?」周頌玉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黨旗迎上他的視線,故作淡定地說︰「是有那麼點兒眼熟,跟你當年對我行凶的地方極為相似。怎麼,帶我來這兒向我懺悔來了?」
「行凶算是,懺悔不至于,彼此彼此。要不咱們把那晚的事兒好好縷縷?」
「縷什麼呀?事情不明擺著就是你現在佔了便宜還賣乖。我都沒跟你計較了,你這是想干嘛呀?」黨旗受不得他這勁兒,明明吃虧的是她好伐?
周頌玉伸出食指搖了搖,「不,這是原則問題,拋開你騙我不談,你是不是還有事應該跟我解釋一下呢?」
「停,你說我騙你,我騙你什麼啦?騙財還是騙色啊?明明破財又的人是我,你爽了還跟我算起這八百年前的舊賬來了,虧不虧心呀?」黨旗直著脖子跟他理論,想想都覺得郁悶,早知道不給錢了,害她回去打的錢都不夠。
周頌玉提到這事兒就如鯁在喉,本來你情我願的,搞到最後成了他被嫖。早上醒來看到床頭櫃上一沓被水泡過後皺巴巴的紅票子,邊上的紙上寫著︰你服務技術不錯,我很滿意,桌上是你的辛苦費,後會無期。當時他都懵了,他這是被人當成鴨子嫖了?
「你覺得我長得像鴨?還吳紅旗,我看你就是一江湖小騙子,看上我的人就來勾引我,騙走我的身,然後還拿錢羞辱我,我就只值四千塊錢?」周頌玉覺得這就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敗筆。
「等等——」黨旗打斷他,不怕死地問了句︰「你是生氣我給你錢還是生氣我只給你四千塊錢?」
周頌玉眼楮眯起,眼刀子戳戳就飛了過來,黨旗下意識縮了下脖子,不過還是繼續道︰「如果是前者,那我沒什麼好解釋的,當時沒多想,就這麼做了。如果是後者,那我還是要為自己辯解一下,當時我身上只有這麼多現金,全部都留給你了,算是對你服務的認可吧。當然了,我也沒別人可比較。」
「你再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把我從窗戶扔出去?」周頌玉抿著嘴咬牙切齒道,臉已經黑成鍋底了,「照你的意思,我還得感謝你對我的認可?」
黨旗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豎起大拇指。
周頌玉真不知道自己該生氣還是該笑,一把抓過黨旗,拉著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單臂圈住她的腰,看著她也不說話,眼神怪人的。
「看什麼呀?看我美呀?」黨旗勾住他的脖子笑道。
周頌玉「哼」了一聲︰「讓你說話了嗎?不信我會扔你是吧?」
「不信。」黨旗依舊笑嘻嘻,周頌玉掐了下她的腰,「別亂動,後果自負。」
「我看你十八歲主意就大得很,沒見過像你這麼淡定的,老實交代,是不是上高中的時候小黃書看多了,春心蕩漾,所以看見我的時候就已經起了歹念,嗯?」
黨旗有些不耐煩了,這人怎麼婆婆媽媽沒完沒了了還,「對,我一看見你我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只想跟你顛鸞倒鳳,共赴極樂世界,我給你錢就是不想你忘了我,要你記住我。可以了吧?」
周頌玉繃著臉又打了下她的,「什麼極樂世界,越說越不像話。」
「得了吧,你不就想听我說這個嗎?趕緊偷著樂吧。」
周頌玉臉皮如今是越發不要了,黨旗這麼說,他也沒覺得尷尬,頗為贊同地點點頭,「你能正視你的內心,我很欣慰。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心計,了不得。雖然方法蠢了點,但勉強奏效,我確實記住你了。」
黨旗翻了個白眼,實在無語。
「既然怕我忘了你,那天你又為什麼溜?」
「怕你拿錢砸我啊,讓我帶著支票滾蛋,我那顆迷戀你的玻璃心怎麼碎得起,所以自覺點,閃人唄。」他喜歡听她扯,那她就繼續扯,「其實你也是迷戀我的吧?不然那次在國際俱樂部你見了我,第二天就把我掉的耳釘送回來,你是一直帶在身上等我出現吧?」
周頌玉被她的反問弄得有些不自在,因為知道她說她那時迷戀他純粹鬼扯,而他迷戀她,他不願承認,但事實上他也說不清為什麼一直把那只耳釘帶在身邊。
那天早晨周頌玉醒來發現身邊空無一人,要不是枕頭上殘留了長發提醒他,他都要以為前一晚發生的是不過是春夢一場了。後來在床邊發現了她掉落的耳釘,那時他正對于她留錢閃人的舉動感到窩火,本想直接扔垃圾桶,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將耳釘收了起來。這些年一直都帶在身上,也不是為了哪天再遇上她還給她,只能說是鬼迷了心竅。
「既然我們彼此都這麼迷戀對方,又陰差陽錯地分離了這麼多年,你作為罪魁禍首是不是應該給我點兒補償呢?」周頌玉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腰上的手掌漸漸有上移的趨勢。
黨旗驀地一笑,張開雙臂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來吧,隨便模。」
周頌玉抬眼看她,笑靨如花的黨旗著實迷人,眉眼彎彎,梨渦淺淺,和十八歲時相比,現在的她多了份成熟嫵媚,這種嫵媚不是刻意表現出來的,而是由內而發不經意間散發出的,驚心動魄,奪人心魂。
「你說,你是不是狐狸精變的?怎麼這麼會使攝心術?我的魂兒都要被你勾走了。」周頌玉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喃喃地說道。
這樣的情話,這樣的男人,身為女人,得有多大毅力,多冷的心才能抵住他的誘惑。黨旗想,究竟誰才是狐狸精?
月亮爬上枝頭,城市漸漸變得不那麼喧囂。房內偶爾傳來濃重的喘息,彷佛是情人間最動听的訴說。
次日清晨,一縷陽光穿過兩片窗簾的狹縫間,打在相擁而眠的男女身上,也給黑暗的房間帶來些許光明。
沙發和地毯上遍布著襯衣,褲子,腰帶,女士內衣。凌亂的戰場彷佛昭示著這里曾有一場激烈的戰役。
而事實又是如何呢?
黨旗驀地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看了足足一分鐘才徹底醒過神來。身旁的男人還在熟睡,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見他沒睜眼,只是湊近了將她攬得更緊。
「周頌玉,你醒醒。我有話要跟你說。」
「嗯,說。」周頌玉閉著眼楮沒動,眼袋有些烏青,昨晚折騰了一晚沒睡好,這不黑眼圈就找上門來了。所以說,男人也是需要保養的——尤其是上了年紀的。
黨旗平躺著不敢亂動,聲音有些僵硬︰「怎麼辦?我好像漏了……」
周頌玉人都沒睡醒,腦子自然沒有平時轉得快,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說什麼,便隨後敷衍了兩句︰「馬桶漏了酒店會修,有什麼好擔心的。唔,別說話,再睡會兒——」
呸,你才馬桶!
黨旗伸手往下一模,頓時臉都漲紅了,把某人放在她胸口處的魔爪拿起丟開,迅速掀開被子起身,回頭看了眼床單,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下真的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瞪了一眼還在床上睡著的周頌玉,都怪他!連買衛生巾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什麼高材生啊,屁用都沒有。
披上浴袍,黨旗急忙去衛生間清洗身體。
正洗完內褲用吹風機吹著,周頌玉赤.果著上半身走了進來。不管是誘人的巧克力月復肌,還是再性感的寬肩窄臀,黨旗這會兒都沒心思欣賞,她現在就想著要怎麼處理床單上那兩三朵盛開的滴血玫瑰,是毀尸滅跡好呢還是毀尸滅跡好呢?
周頌玉雙臂環胸斜靠在門框上,忍俊不禁道︰「畫技不錯,霸氣側漏。」
黨旗頓時眼刀朝他飛了過去︰「你還敢說?我讓你買夜用的,我還強調了兩遍,結果你買的什麼?超薄迷你!十八厘米夠干什麼啊?」
周頌玉嘴角一壞笑,走上前從背後環住她的腰,湊到她耳邊說︰「十八厘米夠干你。」
黨旗听他這流氓話更煩了,伸腳在他的腳背上狠狠地踩了一下,「滾一邊兒去,煩著呢。」
周頌玉笑著在她側臉上親了一口,黨旗嫌棄似的抬手用力擦了兩下,他也不在意,心情奇好地說︰「知道嗎?你這就叫報應。昨兒晚上一個勁地撩我,箭在弦上了才讓我知道只能看不能吃,你怎麼就不怕弄壞你男人,下半輩子守活寡啊?完了還指揮我給你買那玩意兒,我能去就不錯了,買完回來沒表揚還被一頓拾掇。看吧,老天都看不過眼,替我收拾你來了。」
黨旗置若罔聞,只當耳邊有只聒噪的蒼蠅飛來飛去。周頌玉扯掉內褲準備洗澡,見她還在那兒舉著吹風機烘干內褲,便吹了聲口哨,無比欠扁地說︰「里面真空上陣的吧?先別吹了,進來陪爺再洗洗吧,親戚都走光了。」
黨旗聞言猛地低下頭,果然大腿內側有一道長長的血跡,都快蔓延到膝蓋了。
「周頌玉!」黨旗氣急敗壞,一早起來居然連續兩次被他看笑話,真是丟死人了,沒法活了。
半個小時後,送早餐的餐車推了進來——
黨旗佯裝淡定地坐在餐桌前將牛女乃喝完,看向坐在對面的周頌玉,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北京?」
「下午就走,怎麼?舍不得我,打算跟我一起回去?」
黨旗內心暗自松了口氣,這尊神終于要走了。
「難得回家,我肯定要多待一陣子的。你回吧,下午我就不去送你了。」
「這麼無情?你就這麼放心我一個人回去?你不擔心那水蜜桃來糾纏我?」
黨旗沒想到他會主動說起米桃,還跟著她喊水蜜桃。她神色頗為復雜地盯著他,忽地一笑,「糾纏你更好,省得你在我跟前礙眼。」
周頌玉放下杯子,俊眉微挑︰「好歹我也伺候了你一晚上,你就這麼對我,是不是太薄情寡義了?」
「你這麼說就冤枉我了。明明是你惦記著人家,我記著你的恩情,所以才不攔著你去找你的蜜桃美人訴盡相思意啊,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周頌玉盯著她看了半天,倏地笑了起來︰「早上沒偷著喝醋吧?怎麼聞著這麼酸吶?」
「懶得理你。」
「生氣了?看來不只是小醋壇子,還是小氣缸。」周頌玉起身走到黨旗邊上,乘其不備,一把將她攔腰抱了起來,邊走邊說︰「米桃有喜歡的人,不過不是我。她真是符懷生的表妹,她媽叫符雲,是符懷生二姑。她有新戲要上了,托我幫她增加點兒曝光率。那天趕巧了,就帶她去酒會了。沒想到你這小醋壇子看見新聞就跑了,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能跑?下回再犯,信不信我打折你的腿,看你還怎麼跑。」
黨旗半信半疑︰「你說她媽叫什麼?浮雲?你誆我的吧?」
「誆你干什麼?改天踫到符懷生,你自己問他去。」周頌玉將她抱到床上,身體跟著直直壓了上去,鼻子貼著鼻子,深黑的眸子暗藏著洶涌的溫柔,「跟我回北京,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沒想到還有這麼多姑娘沒有拋棄這文,感激的話不多說,我爭取好好表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