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明似艷陽天 第二十章

作者 ︰ 莫菲勒

()周季陽走進病房的時候,母親已經背轉身看著窗外了,肩膀在微微的顫動,周季陽知道母親在哭,他心里十分難受想了半天不知要如何勸她,他默不作聲的坐在凳子上削隻果。(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季陽。」母親仍然看著窗外。

「我在呢。」

「趁媽媽還清醒的時候,你得向我保證,我們不要他的錢。」

「好,我知道了。」

「一分都不要?我們跟他沒關系,你也不許要。」夏雲麗從剛剛悲傷之中抽離出來,轉過身來看著周季陽,表情隱藏一絲憤怒,卻難掩她柔美溫和似水的容貌。

周季陽微笑,把隻果切成小塊遞給母親︰「跟我有什麼關系?我要不著。」

夏雲麗此時的情緒很復雜,兒子這種輕松的態度,讓她難過卻又帶了些許欣慰。

「媽媽對不起你。」

「沒有的事。」

「媽媽對不起你爸爸,不知道媽媽死了以後能不能見到你爸爸。」夏雲麗自嘲的笑了下︰「媽媽沒資格見他,你爸爸一定去了天堂,媽媽注定是要下地獄的。」

周季陽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吃隻果吧,可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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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誠睿演講完之後腿骨折的事,在雜志社里被討論了一陣,詹先生和主編還特意買了補品去醫院探望了陸誠睿一次,雜志社里各種技術分析層出不窮,最後經過總結最靠譜的說法是陸誠睿在國外養成了喝咖啡的習慣,導致了鈣的大量流失,在這個年紀造成了嚴重的骨質疏松,所以才一踫桌腳把自己踫骨折了。

許諾覺得這些天她整個人好似放在蒸籠里一樣,她真怕人知道那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種事被人從哪種角度挖掘出來,都會是她應付不了的狀況,她想起來就覺得自己每根汗毛都都豎立著整日里心情惴惴不安,可是她平靜下來思索那天的事情依然恨的直咬後槽牙,她一點都不後悔踢了陸誠睿,想起那種受辱的狀態和當時的無力感,她恨不得再多踢他兩腳才覺得解氣呢。她為了逃離雜志社的八卦氛圍,接了許多外聯和采訪任務,不然雜志社的同事一問她︰許諾你覺得呢?她就變的支支吾吾的半天都說不出話。

許諾采訪完,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背著個大包身心俱疲的邁上了樓梯,隱約听見有抽泣的聲音,樓道間充滿了濃重的酒氣,許諾努力的咳嗽了半天樓道的燈終于亮了,林苗正拎著酒瓶子坐在她家門口邊哭邊豪飲著。

「林苗?」

林苗看見許諾回來了,掙扎著站起來走過來擁抱了許諾,眼淚更似潰堤一樣,哭聲更大︰「花架背叛我了。」

林苗如此許諾還是第一次見,她大多數時候真的像個男人一樣,行事說話作風作派都像,一切女j□j哭的點在林苗看來都讓她哭不出來,比如許諾常常在家里看著電視劇一邊看一邊抹淚,林苗會坐在旁邊一邊吃花生米一邊喝啤酒的拿起遙控器說︰換個台,難看的都讓你哭成這樣了。許諾就會跳起來逼著林苗交房租,許諾是不知道林苗在極度悲傷的時候也能表現出如此柔弱的一面。

林苗坐在客廳的沙發里還在抽泣著,拎著酒瓶子還要喝被許諾奪了過去。

「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們樂隊今天有表演,表演完了她就跟個男人走了。」

「是不是你誤會了?」

「沒有。」林苗說完把手機掏出來拍在桌子上︰「我到處找她,你看看她給我回的什麼。」

許諾拿起手機看大致意思是,林苗問花架在哪?花架說她跟男人走了還著重強調是真的男人,林苗說她有病問她在哪,花架說跟男人當時是要讓男人滋潤了,男人能給的林苗都給不了。許諾看這短信,覺得花架這話說的是挺傷人的,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如何勸她。

「你看見了吧,她侮辱我,我什麼給不了她,她喜歡什麼我給她買什麼,每天晚上我都能讓她高|潮好幾次,她還說不滋潤啊?」許諾听的皺眉頭倒吸氣,捋了半天邏輯順序也不知道要如何勸林苗。

「女人都是混蛋大騙子。」許諾低著頭不反駁,心想自己此時是混蛋大騙子的代表,就是不知道林苗代表了哪類。

「你喝太多酒了,我給你倒杯茶喝吧。」許諾去廚房給林苗倒茶,出來的時候林苗把那半瓶酒喝了個干淨,一聲聲喊著花架,我愛你,你怎麼能背叛我。正在傷心欲絕的時候手機響了,許諾一看是花架的短信寫著︰老公,救我!

許諾把手機遞給林苗︰「花架來信了,說讓你救她。」林苗躺在沙發上直接就竄起來了。拿電話打過去花架不接,林苗丟了魂似的發短信過去︰「你怎麼了寶貝?」

「老公,我後悔了,我不想跟這個男人,你帶我走。」林苗問花架在哪,花架說她在凱悅飯店,林苗跳起來就往門口沖,腿腳不利索險些撞門框上。

「你這樣哪能開車啊?」許諾也跟著站起來做了個深呼吸︰「我送你去吧。」

許諾開車林苗坐在邊上還在流淚︰「你行了啊,差不多行了,肯定是你們有誤會,去了把花架接出來完事就行了。」

林苗猛捶自己頭︰「我是怎麼當人家老公的,怎麼能讓老婆有危險呢,我們上個月剛領了結婚證,本來還商量這個月要去度蜜月呢。」

許諾側眼看林苗,心想這說的跟真事似的,忍不住笑出來,這種態度被林苗察覺,她噌的一下掏出個小紅本來展開來給許諾看︰「你看,你以為我騙你是不是。」

許諾一邊開車一邊側頭看,內心感嘆一聲︰還真是結婚證。林苗和花架開心的合照,上面還蓋著大章,許諾震驚到真怕自己出事故︰「這……這……哪來的?」

「j□j做的。」

許諾松一口氣,心想我還真以為政府放寬政策了呢。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們這結婚證,可這在我們心里就是真的,它就是真的,這是我們愛的見證。」

「真的、真的!你喝多了,林苗你好好調整一下情緒。」

許諾將車開到了凱悅飯店,她幾乎是扶著林苗在走路,林苗雖然腿腳不利索此時的頭腦卻漸漸清晰,她一路囑咐許諾︰「一會到了你敲門。」

許諾听這安排開始緊張︰「我?我敲門?」

「嗯,我的樣子太男性,而且關于花架的事,我怕我自己會控制不好情緒,你現在情緒比我穩定,你柔聲細氣些讓那男人開門應該沒問題。」

「不會有人拿槍指我的頭吧?」

「沒那麼倒霉,哪能次次都踫到黑社會嗎?」

「要不然咱們報警吧?」許諾心里越來越緊張。

「不能報警。」林苗猛搖頭︰「花架是自己跟他走的,我怕警察來了說她……說她……是那個……那個……你知道吧,沒準還得被關呢。」許諾心想關于花架的事,林苗都考慮的周到。

她們到了花架說的樓層,這層都是豪華套房,林苗繼續囑咐到︰「他把門開開,咱們把花架帶走就完了,他要不讓咱們走,你就拿手機把他拍下來,憑著我幾年年狗仔的經驗,這些人都有軟肋,開房都開豪華套的肯定是有老婆有孩子的半大老頭子。他要敢不讓花架走,你就威脅他把照片登雜志上。」

「啊?」許諾有點心慌︰「我們主編不會讓登的。」

「嚇唬他懂不懂,你拍他照片他就嚇的腿軟了,還敢不讓你走嗎,這是後招應付突發狀況用的。」許諾點頭和林苗到了花架說的那個套房的門口,林苗躲在牆壁一側朝許諾擠眉弄眼的,許諾站在門口看著那門牌號一直在做心里建設,她大口的深呼吸終于鼓起了勇氣按了門鈴,按了幾下有個男人問是誰。

許諾盡量用甜美的嗓音回話︰「先生,有點事麻煩您開下門。」

「什麼事?」

「想找花架?」

「誰是花架?」

許諾猶豫變的小聲怕旁邊的住客听見︰「您,房里的女人。」里面半天沒有回話,她覺得那男人應該在門鏡里看她,過了一會房門打開了,紀強森站在門里皺著眉頭看她︰「怎麼是你啊?」

許諾呆愣在原地看著紀強森,紀強森j□j著上身,圍了一條浴巾,整個人顯得十分粗壯,身上似乎還有剛剛沐浴過的水汽。

「紀……紀……紀……總」總字還沒說出來,林苗從旁邊竄出來直接沖進屋里,四處查看著︰「花架、花架、花架!」一聲比一聲叫的大。

紀強森滿臉的莫名其妙,許諾覺得好尷尬,可是看林苗像發瘋似的她又很擔心,她跟著跑進屋里︰「在不在啊?是不是我們找錯房間了?」

「不可能就是這個房間。」

「你們到底要干嗎?」紀強森的態度很不好。

說話間浴室的房門打開了,花架哭的整個臉都花了,臉上像畫了油彩的包公,衣服也是歪七扭八的看見林苗張著胳膊撲進了她的懷里委屈的叫了一聲︰「老公。」

紀強森皺著眉頭說不上是要想笑還是想哭。

「怎麼樣?他踫你沒有?受傷沒有?」林苗的話里都是關懷,花架哭的更委屈了,看不出是點頭還是搖頭。

林苗憤怒,看著紀強森大喊了一句︰「你這個王八蛋。」就要沖過來跟紀強森廝打,被許諾攔下了,「你冷靜點,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花架也拉著她︰「算了,我們走吧。」

林苗拉著花架要走,紀強森 的一下把門關上了︰「什麼意思?騙|嫖|是吧?當我第一天出來玩呢?」

紀強森的眼神從林苗轉到了許諾,許諾被看的心慌。

「拿了東西,人不讓上就想走啊?冒出個半男不女的人說是你老公就能救你了?」紀強森看著花架,花架怕的躲在林苗身後,紀強森看著許諾︰「怎麼哪都有你的事啊?不然我現在打個電話問問你們主編,這是怎麼回事?」

「你嚇唬誰啊?」林苗叫的大聲。

紀強森一把抓過藏在她身後的花架,晃著她的手腕︰「這還沒捂熱乎呢吧?」

花架的手上有一支卡迪亞的紐釘鐲子。

「帶著就想跑了是吧?」

「我還你,我現在還你。」花架慌張的開始摘鐲子,太緊張手直抖半天摘不下來。

「沒事,你帶著!今天我肯定是要|上|你。」紀強森指了指許諾和林苗︰「你們倆滾出去,別他媽沒事跟我這演戲,我年輕的時候從美國玩回來了,什麼沒見過。」

「許諾。」林苗轉身

許諾手里還攥著手機,被林苗點名才意識過來,拿起手機來硬著頭皮對著紀強森一通拍,紀強森一看急了沖過來一把打在許諾手上,手機飛出去摔在地上,紀強森力氣太大許諾被推的撞在了牆上,一側胳膊撞的生疼,紀強森此時怒極指著許諾大喊︰「你拍什麼拍,不想活了是不是?」許諾捂著胳膊皺著眉頭半天說不出話,林苗一看許諾被打氣血頭涌,沖過來給了紀強森一拳,林苗當狗仔真的練過點工夫,跆拳道紅藍帶,這一拳也是不輕,紀強森生氣回了林苗一拳,如何說他也是男人,林苗被打的倒退了幾步,花架為了幫老公,開始抓著桌上的東西丟紀強森,一通亂砸,終于把飯店的服務員和保安砸了過來,飯店服務員一看紀總跟人打起來了,這還得了趕忙上來拉架,不知道誰報了警,警察趕到鬧事才算終于結束了。

朝陽分局,紀強森穿戴整齊坐在長椅上一口接一口的出著悶氣,另外三個女人坐在另一側,兩個警察一口接一口的嘆氣︰「誰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想|強|奸|我老婆,我是去救人的。」林苗指了下紀強森。

紀強森厲目︰「你說話可要負責任,小心我告你誹謗。」

「等、等、等,你有身份證嗎?」警察看著林苗半天搞不清她男女。

林苗把身份證掏出來拍在桌子上,警察看著她身份證明明寫著性別女,警察琢磨了半天指著花架問到︰「她是你老婆。」

「是。」林苗一激動,把結婚證也拍了出來,警察拿著結婚證又看了半天︰「你是j□j的?」

「不是,我是個記者。」

警察大喊︰「你給我這兩證肯定有一個是假的唄?你是個女的哪娶老婆去。」

「你歧視我!」林苗憤怒︰「你叫什麼,我要上網說你歧視同性戀。「

警察緊張︰「你別亂給我們亂扣帽子啊,你要這麼說,我也告你誹謗。」

紀強森在旁邊冷笑一聲,警察突然把他想起來︰「他老婆為什麼會跟你在一個屋子。」

「你問她。」

「我問你呢。」

紀強森仍是淡定︰「我跟你們分局李局長很熟。」警察對紀強森的態度很反感,但是他們分局局長真的姓李,警察的反感中透著無奈︰「熟能怎麼樣?」

「她跟我去開房之前,我買了一只三萬的卡地亞鐲子給她,就她手上帶的那個。」

花架這才想起來自己手上還帶著鐲子,她趕忙摘下來放在了警察的桌子上,警察撓了撓頭看著花架︰「這麼說你是不良職業者,他是嫖|客|?」

「你才是不良職業者呢。」花架受辱似的大喊。

警察氣的拍桌子︰「我是人民警察!」

花架低著頭又開始抽泣,警察轉頭看著許諾︰「你是干嗎的?」

許諾抬頭支吾了半天︰「我……我是……我是一個打醬油的。」

警察一拳砸在桌子上暴怒喊到︰「怎麼這麼亂啊?誰能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嗎?」

屋內一片安靜,除了花架的抽泣聲,幾個人都坐在不說話,記筆錄的警察掃視過每一個人︰「誰能說清楚!」

花架抽泣著小聲說到︰「今天我們樂隊表演,中場休息的時候我看見你摟著個女孩接吻,我氣急了。」花架看著林苗。

林苗似在回憶恍然想到︰「我喝了點酒,那場表演太興奮了,她跑過來說我的每場表演她都看,她特別喜歡我,是她先吻的我,是我不對,我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她。」

「我看見你還伸舌頭了。」花架委屈的更大聲,林苗過來抱著她︰「寶貝,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兩個人擁抱著花架還在哭泣只是聲音里轉為了溫情感動︰「我就想報復你,我想讓你生氣。」

「你太傻了。」林苗揉著花架的頭發。

「可是……可是……我跟不了男人,我一見他那一身肌肉我就惡心的想吐。」

紀強森坐直了身體,一臉怪異的表情,許諾轉頭看他,紀強森看許諾,許諾趕緊低頭。

「是我不對,我沒跟他要鐲子,路過卡地亞店,我心里猶豫要不要跟他開|房|,我就站在那櫥窗發呆,他以為我喜歡那鐲子就買給我了,我想我要真跟他睡了這麼惡心的事我都干了,拿他點東西也沒什麼就收了,可是我跟他去開房,他一月兌衣服我就想逃了,後來我就騙他說我要洗澡,我就給你發短信想讓你救我走,他一直在門外催我,嚇死我了。」

「嗯,現在的脈絡有些清楚。」警察在一邊做著總結,他指著紀強森︰「歸根結底是你想找不良職業者提供性|服務對吧?」

紀強森憤怒︰「請你說話注意措辭,這叫你情我願的一夜,我從來不嫖|妓|。」

「你才是雞呢。」花架朝紀強森喊到,紀強森懶得理她。

「那現在你想怎麼解決這個事情?」

「告他故意傷害。」紀強森指了指下巴的一處青紫。

「你也打我老公了。」

「我不跟你喊,回頭我的律師會聯系你。」

「你少嚇唬她。」林苗朝紀強森嚷到,紀強森冷笑一聲。

警察指了指許諾,看著紀強森︰「你跟她有什麼糾葛?」

「這個人我能解決,我請你把你手機的照片刪了,你要敢在公眾媒體胡說八道,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算恐嚇嗎?」許諾看著警察,警察點頭︰「听著像。」許諾的手機屏幕摔碎了正躺在警察的辦公桌上︰「手機屏碎了,我好讓你陪我手機屏呢?」

「好啊,那請你把我手表殼賠了。」花架拿東西丟紀強森的時候,把紀強森的手表也扔出去了,許諾為了拉架一腳踩在上面,把表殼踩碎了。

警察拿起來看了半天︰「什麼表?」

另一個警察也湊在旁邊看︰「百達翡麗吧?」

紀強森看著許諾︰「那表是我花一百八十萬買的,我賠你手機殼,你賠我表殼怎麼樣?」

許諾不說話閉著嘴,紀強森的手機響了,一看是陸誠睿的電話,「我要接個電話,生意上的事,商業秘密。」警察沒反對,他起身到門口極小的聲音。

「你怎麼這麼半天才接電話。」

「我這出了點小狀況。」

「什麼狀況?」

「這事說起來怪你,你不陪alie,她非叫我跟她去听什麼搖滾樂團,听著一半她跑去跟別人玩了,那樂團主唱勾搭我,我就想弄她一次,我他媽的還沒上她呢,她老公就來了,鬧半天她是一同性戀受不了男人弄,我還給她買了好幾萬的東西呢,我什麼時候當過這種冤大頭啊,結果還被那個叫許諾的拍了照片了。」

「你等等!」陸誠睿打斷了紀強森的話︰「怎麼這麼亂啊,有那個許諾什麼事啊?」

「我他媽也奇怪,怎麼哪都有她呢。現在這事是她有我照片,你知道嗎?明天分公司在上海掛牌交易,我怕她今天晚上報我嫖|妓|影響明天開盤價。」

「我他媽的腿都瘸了,你就不能消停會嗎?等我。」陸誠睿生氣的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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