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蘇顏想得入神時,宮殿里傳來一陣嘈雜聲,蘇顏和霜兒馬上沖了進去,皇上倒在地上,似乎所有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皇後也在那很是慌亂,忙吩咐霜兒去叫太醫。(鳳舞文學網)
蘇顏看了幾眼皇上,他有些抽搐,口吐白沫,看樣子倒是有點像重金屬中毒,顧不了多少,忙跑向御膳房拿了好些雞蛋回來。蘇顏慌忙地給皇上喂雞蛋清,可能是大家一時都束手無策著,沒有人阻攔蘇顏看似怪異的行為,有一個小丫頭擋在前頭,皇帝萬一有什麼事情也總能抓個替罪羔羊。況且這些個人中究竟有多少是真心為皇帝擔憂的呢。
沒過多久太醫趕來了,給皇帝一診脈,說是中毒不輕,幸好有人給喂了些蛋清使所中的毒能夠不那麼快地擴散,使皇上的性命得以保住。然後開了些藥方,說是得慢慢調養一陣才能慢慢將毒素清理出來,至于何時醒來,現在還不好說,得看皇帝恢復的狀況了。
說完這些,太醫又檢查了一下餐具,結果證實是酒杯上有毒。從目前來看,接觸過酒杯的只有她和霜兒,而她剛才算是救主有功,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此時霜兒無疑是最大的嫌疑人。皇後似乎也沒有護短的意思,下令將霜兒暫時收押在了天牢。而霜兒卻是異乎尋常的鎮定,這讓蘇顏有些驚訝,一個小小的宮女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如此的鎮定確實讓蘇顏也多少有些驚訝,畢竟不過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對上蘇顏的目光似乎有一絲絲的釋然閃過眼角,這讓蘇顏很是疑惑。
這時蘇顏表面上無疑是一大功臣,只是仔細揣測,情況似乎沒有那麼單純。一個宮女有什麼理由去謀害皇上呢?難道是像許多電視劇里講的那樣,一介名女為報殺父之仇混入皇宮悄悄潛伏尋找機會刺殺皇上?亦或者是有人指使,那皇後是幕後黑手的可能性無疑是最大的,可是皇後會有什麼理由要殺自己的丈夫呢?蘇顏一時有些理不清頭緒。
這情形是擺明了有人想要毒害皇上,皇帝的那把龍椅向來是多少傾盡所有也想得到的。剛才蘇顏那麼高調的舉動肯定讓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對自己恨得咬牙切齒,她或許已經成為某個權傾朝野的王公大臣的眼中釘了。這樣想來,蘇顏背後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皇上不久就被安置在寢宮里了,王公大臣們也漸漸都散去了,高儼和高長恭執意要留下來,皇後便也沒有多說什麼。留下來的還有一個蘇顏在宴會上見過一次的不知道是哪路的貴冑,他的眉宇間刻著難以言說的凌厲之色,眼眸中有些清淺的藍色,從外貌上看不像是齊國人,倒像是胡人。
這樣說來他應該不是什麼皇親國戚,蘇顏心里想道,只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大臣們都已經離開了而他卻為何仍然在這里,是尤其擔心皇帝的安危或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蘇顏站在一旁,整個宮殿里似乎安靜的有些詭異。蘇顏低著頭卻也能夠感受到有人投來打量的目光,這讓蘇顏有些局促。過了一會,可能是皇後也難以忍受這種詭異的寂靜,便開口寒暄了幾句辛苦了,什麼天色已晚,幾個人卻完全沒有表現出要離開的樣子,空氣也似乎又有一些凝結。過了一會,那個藍眸的人開口勸皇後早些歇息,言語中隱有幾分關切之色,皇後似乎有些倦了便也不推月兌,起身離開了,蘇顏便也跟隨前往。
皇後回到宮里便早早歇下,蘇顏也回到房里躺在床上,白天的睡意卻怎麼也襲不上來,看著旁邊那張空蕩蕩的床,有著說不出的滋味。霜兒的眼神一次次在蘇顏眼前浮現,蘇顏總也琢磨不透霜兒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輾轉反側了許久,蘇顏披上一件外衣到庭院里走走。今夜的月似乎分外皎潔,月光撒在庭院里,疏影橫斜,讓人有一種分外寧靜的錯覺。蘇顏漫無目的的沿著庭院中的一條小石路靜靜的走著,忽然有一條黑影在前方不遠處閃過,蘇顏慌忙地躲在就近的一棵樹後面。
黑影漸漸地靠近,蘇顏倒抽了一口涼氣,那個不正是剛才在皇上寢宮里的那個貴冑嗎?大半夜的他在這里干嘛呢?蘇顏不禁有些疑惑。而更讓蘇顏難以預料的是皇後也出現在了蘇顏的視線中。這下,蘇顏更是一時間驚訝地嘴張得大的都能裝下一個雞蛋了,她一遍遍地暗示自己要冷靜。
「和士開,你說,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嗎?你為何要想要殺了他?」皇後先開了口。
「我沒有想要殺他。」那個叫和士開的頓了一下,「我想要毒的,原本是高儼。」
皇後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儼兒?」眼眸中有些凝重。
「是太子讓我這麼做的,這些年高儼的政績越來越突出,他在朝臣中的地位也越來越鞏固,這讓太子很不安。而且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你沒發現他對你我的敵意越來越深了嗎?若有朝一日登上皇位的是他,你想即使你是他的生母,他會放過你嗎?而我更不必說,他必是殺之而後快的。」那個叫和士開的語氣極其的冷靜,雙手覆上皇後的雙肩,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在對一個母親說他要毒害她的孩子。
皇後的眼神里有幾絲的猶疑,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良久,皇後終于再次開口,「不要傷害他好嗎?請你不要傷害他……」她在以一種近乎懇求的語氣對著他說話。
「這不是我想不想放過他,是太子。」
皇後的表情有些琢磨不透,或許這就是一個母親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自相殘殺最深刻的無奈吧。宮牆之內的人,向來有太深刻的無奈。
「那今天皇上的事情怎麼辦?沒有人會善罷甘休的,你知道你在朝堂上樹了多少敵,若是有心人繼續查下去遲早會查到你,想將你除之而後快的人是何其之多啊!士開……」皇後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起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說話間兩個人便擁在一起。
「我已經想好對策了,沒事的。前太子高百年……」
可能是蹲的時間長了,蘇顏一個沒站穩撲向前面的樹,還好樹的支撐使蘇顏沒有跌倒,只是無可避免的,樹葉的沙沙聲驚動了前方的兩個人。和士開警覺的往蘇顏的方向走來,蘇顏感覺自己都有一種拔腿就跑的沖動,但腳卻沉的完全邁不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