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怎麼了,下人也是人,你以為你高孝琬姓高就很了不起嗎,那不也是別人為你創造的,是你老子不是你自己,你拽什麼拽啊。(鳳舞文學網)」蘇顏有些口不擇言了,「還有人都是平等的你知不知道!算了,像你這種整天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人怎麼可能知道什麼叫平等!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沒有你高貴,你是堂堂王爺其他人就什麼都不是。」蘇顏像是吃了火藥一般,把怒氣都發泄了出來。說完蘇顏就覺得自己瘋了,居然跟一個古代的人講平等,這是南北朝,封建的君主制體制下的國度,怎麼可能有平等可言,可是不說還是有些氣不過。
「這北齊的天下一天姓高,那麼我高孝琬就是主子,你一個宮女居然敢在這里跟我嚷?!不就是皇上寵了你一點嘛,你就把自己當成貴妃要在這發號施令啦?告訴你,就算你真的是皇上的妃子,有我高孝琬的地方也輪不到你對我嚷。」孝琬很是憤怒,像是一只被惹怒的小獅子氣勢洶洶的想要往蘇顏站的地方沖過去,還好被高儼拼命地攔住了,蘇顏也是要沖向前被如意拼命地抱住了腰攔了下來,兩個人像是兩頭憤怒的小獸隨時要打起架來一般。
「孝琬。」孝瑜打斷道,說話注意點分寸。「他只是被怒氣沖昏了頭腦,有些口不擇言了,大家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孝瑜說道,似是隨意,明白的人都知道是說給高儼听的。高儼雖然與他們兄弟親厚,卻也終究是當今皇上的兒子,不管怎麼樣,孝琬說這話本就是大不敬,還當著皇子的面說更是顯得有些魯莽了。
而孝琬說話口不擇言或許只是因為他的權威從來沒有被人挑戰過,現在蘇顏一而再再而三地觸及了他的底限。
「對,我是宮女,我是下人,我不配在這里跟你這個高貴的河間王同桌吃飯,還請河間王大人你慢用。」說完重重摔下筷子怒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蘇顏一直往前跑,跑出了蘭陵王府,在鄴城的街頭不顧人們的目光一直往前奔跑,像是要跑出這個時空的束縛一般。不知道跑了多久,終于用盡了力氣跑不動了,整個人無力地靠著街邊的台階坐下,一個抬頭整個皇宮在不遠處威嚴地聳立在那,威嚴地有些不近人情。
是啊,這是在鄴城,是在皇宮腳下,是在南北朝,那不是她的時代,她是這個時代里的異類。一想到這,那種深重的無力感又一次席卷而來,像是要將她吞沒。她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別人,離開了皇宮,離開了蘭陵王府,離開了高家,她下一秒就是個流落街頭的可憐人。
夜幕像是一瓶打破的墨一般暈染在整個空氣里,街頭的喧鬧被寂靜所覆蓋,蘇顏卻無力走的更遠,低下頭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臂彎里,世界靜地都讓蘇顏感覺快要抽離在這個時空之外了,卻從遠處傳來了噠噠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