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宣皇後替我敷完藥以後,便問我為何會摔傷,我便告訴了她緣由,她便叫人拿來了梯子,將梯子靠在杏樹邊上親自爬上去替我摘銀杏果子。(鳳舞文學網)那時個頭小小的我站在地上看在樹上給我摘杏的她,就覺得她一定是仙女,當時都覺得有些恍惚,而那一瞬間的恍惚似乎是我能夠想到的和母親最相近的溫暖。後來我才知道她就是當時二叔文宣帝的皇後,只是不知為何,後來進宮卻再也沒有見過文宣皇後。再後來二叔文宣帝便不知為何常常是喜怒無常,經常沒有緣由地殺身邊的人,什麼大臣,妃子,他心血來潮便殺,當年的薛氏姐妹在宮宴上被殺,王公大臣都在,那以後朝中便是人心惶惶,宮里也盛傳皇上精神失常。那時我就擔心有朝一日二叔他狂性大發會對文宣皇後下毒手,只是這些擔心都多余了,一直到後來二叔暴斃身亡,文宣皇後還是一直平安。」長恭繼續道。
「那現在文宣皇後在哪里呢?」蘇顏問道。
長恭沉默了好一會,眉頭皺的有些深,仿佛有很多畫面一一在他的眼前濾過了一遍,最後才緩緩開口道,「後來她便出了宮,去了凌雲寺出家了。」他的語氣里竟有些前所未有的平靜,「這樣也好,至少她現在的生活足夠平靜,不會再有人打擾。」長恭說道。
「那這以後你有去看過她嗎?」蘇顏繼續問道。
「沒有,我想去看她,只是我想她或許今生都不想再與高家的人有任何瓜葛了吧,我也不想打攪她那份寧靜的生活。」長恭的言語里有一份難掩的淒然。
蘇顏總覺得長恭隱瞞了哪段沒有說,文宣皇後為何會出家,她對高家的恨意會從何而來?只是他不願意說蘇顏便也不再追問。
而曾經只是在文字上見過的驍勇善戰的面具王爺,那個如此遙遠不可觸踫的人物,如今就這麼活生生地站在她的眼前,不再是冰冷的文字,也不只有那血腥的戰場。他就是一個人,芸芸眾生中的一個,不再那麼具有神秘色彩,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人,有辛酸,有無奈,有笑有淚的活生生的人。蘇顏突然覺得自己心里的某個地方突然柔軟了起來。
「你能講講你們高家的故事嗎?你說孝琬的母親是前朝的公主這又是怎麼回事啊?」蘇顏又問道。她已經不再僅僅是一個外來者了,她已經融入在了這個時代里,所以她想好好地了解一下她所處的這個時代,更想要了解她身邊的這些人所經歷的那些事情。
「我剛記事時,這里還不是齊國,這里的天下也不姓高。那時父親也只是東魏一個大臣,而三哥的母親便是當時孝靜帝的女兒,因此當時父親娶的是當朝的公主,也算榮寵吧。而後來一段時間似乎常常不見父親的蹤影,常常不在府里,偶爾見他似乎也總是行色匆匆,總好像有什麼心事。再後來有一次父親匆匆回府,便再也沒有能夠走出去。」長恭似乎又想起了一些有些疼痛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