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熟悉的聲音,青兒猝然轉頭,借著手里燈籠發出的微弱光暈,她看清楚了眼前站著的正是曾與她昔年主子相依為命長大的天翔少爺,眼眶一紅,激動得幾乎要哭了出來。(鳳舞文學網)(!
「天翔少爺,真的是你?」
主子出事後,她還一直怕天翔少爺在府里過得不好,受別人欺負。現在看他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她說不出有多感激。
「青兒,你怎麼會……」
肖天翔想問她怎麼會成了上官蕙的婢女,可轉眸一看站都已經站不住的上官蕙,也知道現下不是問話的好時機,便話鋒一轉,「先扶你家小姐進去休息吧。」
青兒忙不迭點了點頭,索性扔了燈籠,兩手小心扶著看起來精神不大對的主子,將她的整個重量都承在了自己身上。
小姐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去陪那個人用晚膳嗎?怎麼倒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的樣子?
青兒扶著上官蕙跌跌撞撞地進了秀女院,因著天色漆黑,又沒有燈籠在手,走到院子里的時候險些兩人都摔在了地上。
這時,突然一道黑影閃至,還沒等青兒看清楚是誰,那人已打橫抱起了上官蕙,快步朝著她在秀女院里的住處走去。
听到手下來報,說上官蕙居然主動作為人質被劫持進了一座廢院,他立刻便飛身趕往。可是去了以後卻發現那處廢棄的宮院里根本沒有任何人跡。找不到她,他憂心如焚,便立刻又飛來秀女院,躲在暗處。直到剛剛,他看見她被人背了回來,以為她受了傷。那一刻,他的血液仿佛都凝固,心髒亦停止了跳動。
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他一雙鷹目開始上上下下地打量起她來,發現她並沒有外傷。他又抓過她的皓腕,仔細探起了她的脈象,一樣沒發現什麼不對,只除了脈象稍顯紊亂,心緒不寧。
她是遇到了什麼事嗎?
轉身,他本想去給她倒杯茶。茶,最有安撫之效。
「別…走…」
上官蕙幾乎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緊緊抓著他的衣衫,那雙清澈靈動的美眸如今卻只剩下死水一般的淒寂,似絕望。
無名坐在了榻邊,黑眸定定地望著她,那份專注,真要讓人誤會榻上所躺的女子便是他最最珍愛之人。
珍愛?不過一枚棋子而已……
上官蕙自嘲地掀了下嘴角,順勢縮回了緊拽住他衣衫不放的手,再次嘲笑起她的自以為是、自作多情來!她自以為聰明,然而卻是這世間最最蠢笨的人。上一世,她愛著鳳赭涼,可最終得到的是一碗摻了毒的落胎藥。這一世,她一心撲在了復仇上,可到頭來卻發現所恨非人。呵……呵呵呵……多麼大的一個笑話!為了向那個人復仇,她甚至千方百計地鏟除異己,只為以秀女的身份入宮。可到頭來,她卻驚然發現,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
他在哪兒?是生是死,她全然不知。
「小姐,你怎麼哭了?」
上官蕙睜開緊閉的雙眼,視線里哪還有無名的影子?他說來就來,說走便走,從來都是唯我獨尊。而她,不過是他想設在這皇宮里的一枚棋子。
她突然有些可憐起自己來。自從以上官蕙的身份重活了一世,她幾乎每日都活在算計與被算計之中,何曾有過真正的自由?
「青兒,我想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