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溫箱就在旁邊的條幾上,杜峰吃了些東西,便找到號碼給趙明杰打了過去。(鳳舞文學網)
「明杰,昨天晚上是否有人來找過我?」
趙明杰微微一愣︰「峰哥你怎麼知道?龍橫方面確實來人了,說讓你在傍晚之前趕過去,比賽七點鐘準時開始。」
杜峰點了點頭︰「今天不用營業了,你和韓成陪我出去一趟。」
趙明杰點頭答應︰「好的!那我倆怎麼去找你?」
「一會兒我過去接你們,對了,梓芸可否知道我今天請假的事情?」
「她知道,今早去上班的時候還來找過我,說會給你請假。」
杜峰嗯了一聲,又問道︰「梓茹呢?有沒有問過什麼?」
趙明杰顯得很無奈︰「你是不是還得問李夢琪啊?真是麻煩!沒事,你就別問了!」
杜峰笑了笑,掛了電話轉到浴室洗漱了一下。令他驚訝的是沈柔早已經給他準備了所有的洗漱工具,就好像他要長住一般。
將襯衣月兌下來,背對鏡子看了看,貼身的黑色背心在背部有一灘暗紅色的血漬,動動胳膊,隱隱間劇痛襲來,杜峰忍不住咬了咬牙。
再把背心月兌下來,一道一扎長的傷口顯得很恐怖,好在楊梓芸給涂的藥膏起了些作用,並沒有引發傷口四周潰爛。
在別人看來,穿著衣服的杜峰身形消瘦,殊不知他的體格十分健壯,特別是那一塊塊結實的肌肉,陽剛之氣豈是常人所能比的。
杜峰眼楮微眯,慢慢的松動了幾下傷口處的肌肉,頓感全身緩解了許多疼痛,但同樣的滿頭大汗淋灕。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杜峰呆呆的看了半晌,並不是他自戀,而是他很久沒有這麼做過了。
有時候他會對著鏡子看看自己的容貌和神色,能夠真正審視自己的人在對待任何事情都會盡全力做到最好,似乎每一次看到的都是不一樣的變化。現在他微微一愣,自己明顯憔悴了許多,曾經的青春早已不再,換做一張盡顯滄桑的臉,縱然這張臉依舊清秀俊俏,但那些稜角已經不再是曾經那般若隱若現,相反的,更加清晰了。
我所有的青春都獻給了國家,如今傷痕累累,又有誰能來撫慰一下?杜峰無奈的笑了笑,他何嘗不想像別人那樣大學畢業之後拿著簡歷四處求職,那般辛苦的奔波在他看來似乎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不過人各有志,自己選擇的東西他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只是有些時候想起來會黯然神傷,如果當年他能隨陳淼而去,恐怕就不會是今天這樣的結果了。
看了一眼左手腕上的青色紗布,慢慢的解開,那道早已經結痂的疤痕如同趴著條蜈蚣般猙獰可怖。
杜峰閉上眼楮,模出肩上的短刀,狠狠的沖那曾經刻著「淼」字的傷疤刺了一下。鑽心的劇痛令他整條左臂瑟瑟顫抖,他咬緊牙關默默的忍受著,嘴角勾勒出一絲詭異的笑,而他的眼角卻有淚滴滑落。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最難過的無非就是女人這一關。即便是到了現在這個局面,杜峰依舊無法釋懷。
一個人會落淚是因為痛,一個人之所以痛是因為在乎。那不是無能,更不是懦弱的表現。因為你會痛會難過會在乎,所以你才是一個最為完整的人。
收起悲傷,杜峰轉而微微一笑,這家伙最恐怖的地方不僅在于他的手段,心情的調節速度之快才是最讓人感到可怖的。
重新將傷口包裹,繼而穿好衣服,杜峰回到客廳抓起桌上的鑰匙,起身離開了沈柔的家。
小車疾駛在通往「杜府酒樓」的路上,路上人來車往,和往常一般模樣,絲毫沒有令他感覺到有一絲一毫的心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