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些淒冷,即便如同泰國這樣的熱帶國家依舊處于熱帶季風氣候,溫度頗高。(鳳舞文學網)但國內已經入秋,特別是夜里,更是冷的徹骨。
龍橫的幾百位弟兄早已在臨海大酒店附近等候多時,數不清的車子遍布馬路四周,幾乎要把交通堵塞。
十八層的各個包間內,大家伙兒仍是喝得熱火朝天,剛才孫泰在的時候他們心里緊張不敢喝多,但是現在孫泰已經離開,便可以放懷暢飲。
誰也不會想到這將是他們的斷頭飯,人生中的最後一頓晚餐。
夜里十點半,眾位權勢人物吃飽喝足開始退場,很熟絡的朋友互相之間拉拉扯扯不願就此散開。
市委書記和市長畢竟是面子人物,在別人相邀去夜總會消遣的時候,他們起身告辭,這倆家伙別看在他人前耀武揚威,實則都屬于妻管嚴,各自的老婆均是上屆領導的女兒,自己能爬到目前的位置,老丈人的功勞不必多說。這麼晚了不回家還出去風流的話,恐怕老婆會把他們關在門外。
他倆來的時候就是坐同一輛車子,市委書記畢竟比市長的官大,理應先送他回家。
兩人坐在後座「吧嗒吧嗒」的抽著煙,滿嘴酒氣。
「陳書記,現在孫泰回來了,不知道又要做什麼名堂。我看咱們不能掉以輕心,百葉幫給咱好處的事情可千萬不能讓他知道。等到百葉幫秘密潛入q市之後,恐怕就連孫泰也沒得活,到時候咱們也就不用再這麼窩囊了。」劉市長笑眯眯的,滿臉紅光。
陳書記嘿嘿笑道︰「誰給的好處多咱就听誰的,只有這樣才能立于不敗之地!我看那鄭天瑜不識好歹,這多少年了不給咱們好處,說起來是他自找的!」
兩人越說越高興,就好似現在龍橫已經被百葉幫擊敗了一般。
正當他們談論的興起的時候,車子突然間停了下來,是急剎車,小轎車由于慣性狠狠地往前一竄,倏爾靜止不動。
「怎麼回事?停車干什麼?」劉市長皺了皺眉頭,本來和陳書記談的正在興頭,被這司機的急剎車把全部心情都給殺沒了。
司機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掌控在方向盤上,眼楮直直的盯著前方。
「你聾了嗎?問你話呢!」劉市長見他一言不發頓時氣急,往前挪了一子,想要看看到底出現了什麼意外。眼楮一瞄,前面的路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正要開口大罵的時候,司機微微的扭過頭來。
陳書記和劉市長一看登時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這位司機很陌生,二十多歲的年紀,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御用司機。
「難道坐錯車了?」陳書記嘀咕一聲,抬頭盯著這位司機的眼楮,又說道︰「你是干什麼的?為什麼要開我們的車子?」
「陳書記!劉市長!你們的美夢該做到頭了!」司機哈哈大笑,低頭在鼓搗著什麼。
陳書記和劉市長被他的話和舉動搞的大惑不解,兩人同時提了提身子,想要看一看這家伙到底在鼓搗什麼名堂。
想不到兩人的腦袋剛移過去,司機的手揮了一下,一把黑黝黝的槍口已經頂在了陳書記的腦門上。
「你……你到底是誰,你……你究竟要干什麼?」陳書記幾乎嚇得尿了褲子,身體呈現出微曲狀,一動不動的活像一只大蝦米。
劉市長也是大驚失色,支支吾吾的竟說不出一句話來。雖然對方槍口指著陳書記的腦袋,但他卻也嚇得脊背發涼,同樣弓著身子不敢坐下,豆大的汗珠從腦門滑落下來。
這倆人的動作實在是滑稽可笑,司機哼笑一聲,說道︰「你問的話我一概不知,我要做的就是……」男子的話沒說完,他刻意沒有把話說盡,食指按動了扳機,一聲悶響,陳書記的腦袋猛地一震,緊接著額頭上便是一個血窟窿,「砰」的一聲跌坐在座位上,兩眼睜得很大,卻是再也沒了呼吸。
這把小口徑手槍裝了消音器,聲音小的猶如放了個屁一般,只是那麼短暫的丁點聲響。
看到慘死的陳書記,劉市長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酒意完全醒了,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樣子,立即雙膝跪地哭喪著臉︰「壯士饒命!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吃女乃的孩子……」
剛才的悶響再次在這狹小的空間內響起,劉市長張大了嘴,話未說完,身子直直跌倒了下去。
年輕人一直是用側臉對著他們,此時另一半邊臉終于挪動過來,臉上有一道疤痕,陰森恐怖。
「他媽的!你上有八十歲老母,孩子倒他媽的還吃女乃!四十多歲了還生孩子,活得真是滋潤!」疤子哼了一聲,轉過身去開著車繼續走,在一條黝黑的胡同內停車走了下來。
用槍打破油箱,汽油慢慢的流到了瀝青馬路上,那股液體在瀝青的襯托下黑的發亮。
疤子重新走回駕駛座車門前,站在門外腳踩離合掛上一檔,逐一調到三檔,松開腳,小車緩緩的向前沖去,與此同時將嘴里的半根煙放在了轎車的尾端。這條小道一馬平川,不過在五十米遠的地方是一個急轉彎。
疤子站在路邊靜靜的看著小車慢慢沖向急轉彎的那道瓶頸區,那是一堵高牆,旁邊是一棵齊腰粗的大柳樹。
「砰!」
小轎車狠狠的撞在了結實的牆上,燃燒的煙頭被這一震跌到了地上,火星將破損的油箱點著,剎那間火光沖天。
疤子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模出手機給鄭天瑜打過去︰「大哥!陳書記和劉市長已經到下面報到去了!」
「好!你和武藝聯系一下,讓他開車過去接你,有十幾個人正在步行走往夜不歸!切記一個不留!」听到他的消息,鄭天瑜很滿意。剛才這十幾分鐘的時間內,手下弟兄們紛紛打過電話來稟報盛況,算起來,已經有九十人喪生。
疤子聯系到武藝,武藝驅車在路口將他接走,車子迅速駛向行往夜不歸的小路。他們必須在這伙人到達夜不歸夜總會之前干掉他們,一旦讓他們進入夜總會,那就無法下手了。第一,夜不歸是龍橫的地方,第二,當著在夜總會內消遣的人們面前擊殺這十幾個家伙,很顯然是不明智的選擇。
武藝飛車順著大道疾行,終于在前面的路上看到了那些人。數了數,十二個,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此時,被派往其他地方的龍橫弟兄紛紛趕了過來。
數十輛車排成橫列直直的沖那十二個頭重腳輕的人壓過去,等到他們發現後面有車跟過來的時候,早已經晚了。那位四十多歲的美婦正和新結識的一位富豪攏腰搭背的親昵,後面的數十輛車子均是關閉車燈,齊刷刷的碾壓過來。
場面非常淒慘,等到數十輛車子壓過去之後,剛剛還生龍活虎的十二個人已經變成了肉醬,他們來不及呼喊一聲,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武藝停車往後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可能再活著,沖著眾人揮了揮手,小車們一溜煙的消失在前面的十字路口。
臨海大酒店的私人豪華包間內,孫泰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剛才他小憩了一會兒,睡的安然自得。
鄭天瑜推門進來,見他已經醒了,馬上輕嘆一聲走過來。
鄭天瑜的臉色有些緊張,小聲說道︰「泰叔,按照您老的指示,那一百零二人全部殞命。」
孫泰輕輕的打了個哈欠,陡然臉色突變,眼神生硬地盯著他,說道︰「錯!什麼我的指示?他們的死和我有關系嗎?」
鄭天瑜只感覺腦袋嗡的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此事和泰叔全無關聯,是他們自己突然得了厄運,我也是剛剛听到消息。」
孫泰滿意的點點頭,叮囑道︰「告訴弟兄們切莫不可走漏風聲,這件事誰也不許再提!要知道這是掉腦袋的事情,一百多個人,況且非富即貴,必然會引發整個q市的動蕩。」
q市最繁華的地段,幾條路上一夜之間死了一百多位勢力人物,有的連同座駕被一起焚燒的面目全非,有的直接給車子碾壓的粉碎,還有的中了槍一命嗚呼,幾種死法各不相同,但後果都是一樣的,人死了。
「趙副市長!陳書記和劉市長今晚……今晚他們的車子撞在了路邊的屏障上,油箱破漏,引發車子燃燒,兩個人都死了!」
「徐副董,董事長被發現死在回家的路上。」
今夜,幾乎所有的副性官職都突然間忙碌起來,他們的頂頭上司均是死的蹊蹺。
這些人中有人滿心歡喜,自己一直受人壓制,總算是熬到頭了。也有的人不知所措,一直以來都是第二把手,也可能是千年老二的局面不會改變,如今突然間所有壓力都到了自己頭上,竟然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了。
最忙的莫過于派出所,多處有人報案,無一例外全部都是發現有人死在某個地方。數量之多令人咋舌,但也都心里明白,這不是一場夢。
沈柔被所里的電話吵醒,專線電話一次次打過來,直到把她從睡夢中拉起來。
听聞此事大吃一驚,沈柔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才知道不是在做夢。
匆忙起來穿好衣服,幾乎是小跑著來到樓下,鑽進車里之後給趙明杰去了電話。
現在已經趨近凌晨,趙明杰和韓成不敢耽擱,在店門口等了一會兒,沈柔親自驅車過來把他倆接走。
「沈局長,怎麼回事?」趙明杰陰沉著臉,一百多條人命就這麼沒了,怎麼會不讓人心痛。
「目前具體情況還不知道,所有現場已經被隔離,咱們過去看看再說!」沈柔沒有來得及化任何妝彩,直接就是素顏出來。
像她這樣的大美人兒,素顏才能真正體現出來那真實別樣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