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叔,你說他是誰?」另外幾人幾近咆哮的嗓門。(鳳舞文學網)
「你們自己看看,他理了頭發你們就不認得了?」被稱作嚴叔的老者一雙毒辣的眼楮定在鄭天瑜的臉上,幾乎要把他整個人吞噬。
「麻痹的,還真是!」另外幾個人仔細看了看,沒過多久便認了出來。
鄭天瑜和他們是冤家,從來都是水火不容。
「我上去跟他打!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大的手段!」三十多歲的男子吭了一聲,一米八五的個頭,一身精煉彪悍的肌肉,皮膚較黑,好似一座鐵塔。
「阿豪!你不知道他的厲害,這件事暫時不談,一個大隊長也沒什麼大不了,他當他的隊長,咱們听不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嚴叔一臉陰險的笑意,在這種時候還能笑出來的人,心理素質自然高的離譜。
「老子可順不下這口氣,要是敢來惹著我,我可管不了那麼多!」豪哥怒火噴張,要不是身後大群獄警在堅守著,自己早回監舍去了。
嚴叔一副老道詭詐的神色︰「收收你的脾氣,近幾天等其他人到了之後,咱們再重新計議。」
嚴叔所說的是另一批犯人,他們人數不多,但個頂個強橫不輸于豪哥,能和鄭天瑜捉對廝殺的人也大有人在。
他們很神秘,到底為什麼進入監獄,到底為什麼要在監獄打開一片天地,這一點連監獄方面都模不透。
會議持續時間並不長,李指導員等了十幾分鐘,當看到無人敢上台應戰的時候,滿意的笑了笑,然後宣布散會。
鄭天瑜是一面旗幟,黑道內的惡魔級人物,他足以壓住任何人,讓他們毫無脾氣。
「大哥,你當上大隊長了,是否該慶祝慶祝?」溫老二笑眯眯的靠過來,他是想酒了,但沒有明說。
鄭天瑜搖了搖頭︰「不行!監獄紀律必須要遵守,咱們從今往後都要好好改造,爭取能早一天出去。」
鄭天瑜的話並不是說給郭指導員听的,這是他發自內心的想法。
杜峰暗暗點了點頭,鄭天瑜能有這個想法最好不過,自己來到這里的任務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那他豈不成了廢物?」溫老二板著臉指了指韓四強,當初來到一監區的名額之中有韓四強著實讓他興奮了一把,只要韓四強在,什麼都不愁。
「咳咳!我今天還打趴下三個呢!」韓四強為自己辯解,雖說自己的手段和杜峰與鄭天瑜不在一個檔次,但和溫老二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
「不能喝酒誤事,咱們目前在整座監獄最危險的地方,假如喝多了酒,萬一他們進來暗殺,那可不是危言聳听。」郭指導員捻了捻自己的八字胡,想不到不小心踫了一下愣是扯掉了一塊假胡須。
「我草!這是什麼膠?這麼不抗用!」郭指導員慌忙把那塊假胡須重新往下巴上安,怎奈安了幾次均以失敗告終。
杜峰看著好笑,有時候這個郭指導員挺有意思,只要不穿警裝,感覺完全變了個人。
五個人談笑著往六舍方向走,幾百米的距離,十幾分鐘便到。
走近一看,五個人直接懵了。
一塊碩大的木板橫在門前,監舍的門被人用釘子從上到下釘了個密密麻麻,直接斷了他們進去的路。
「誰干的?」溫老二暴跳如雷,扯著嗓子怒吼一聲︰「麻痹的給老子滾出來!」
喊聲過後,還是像剛才一樣寂靜。那些人回到各自監舍之後,好像直接上床睡覺了。
「我他媽的一個屋一個屋的問!」溫老二氣沖沖的走向五監舍。
郭指導員想要喊住他,杜峰搖了搖頭。
這才剛剛開始就敢對他們做手腳,任由他們興風作浪的話,這麼下去他們會無法無天。
況且今天鄭天瑜才剛剛上任,他的威信被門上數不清的釘子狠狠的諷刺一遍。
溫老二踹開五舍的大門,里面昏黑一片。
溫老二也管不了許多,愣著腦袋沖了進去。
杜峰四人在六舍門前靜靜等待著,等待溫老二帶回來的消息。
五分鐘,十分鐘,卻是听不到溫老二的聲音,哪怕是一聲咆哮都沒有,自從他進去之後,整個人好似憑空消失了一樣。
杜峰忽的意識到了什麼,輕呼一聲︰「不好!」
四個人一溜小跑進入五舍,尋到燈的開關,一把按了下去。
監舍內的人都已睡著,甚至有打呼嚕的聲音。
掃視幾眼,就見溫老二正橫躺在一個角落,沒有任何聲音。
杜峰慌忙跑過去給他試了一下鼻息,好在他只是暈了過去。
「誰干的?」鄭天瑜大怒。
無人回答,好像整個監舍內的人都是死了一般,听不到任何聲音。
「到底是誰?快他媽的滾下來!」韓四強也火了,溫老二闖進來之後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肯定是有人在暗中下了黑手。
五監舍的人慢慢醒來,一個個好像被吵醒的樣子。
「吵吵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大隊長!哎呀!您老是來查房的?我們都睡著呢!」
「我們都很守規矩,到了時間馬上睡覺,沒人會給您老惹事。」
幾個人嬉皮笑臉地說著,口氣奉承,而且小心翼翼。
「我是問誰把他打暈過去的?」鄭天瑜步入監舍中央,冷冷的再次問道。
無人回答,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一齊看向溫老二,全部一臉的茫然。
有人更是皺著眉頭問道︰「他是在我們房間昏倒的?他來我們監舍干什麼?」
「好了!好在老二沒什麼事,這件事暫時不要再計較了!」郭指導員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對方很狡詐,如果鄭天瑜要對他們進行施壓,那麼會引起民憤,闖入監舍大打出手,這件事要是宣揚出去,他這個大隊長更加不得人心。
杜峰不曾說話,靜靜的招呼韓四強拖著溫老二離開五舍。
李指導員今晚不在,無法跟他借到工具,無奈之下他們只好用石塊敲碎木板,費了半天力氣然後才進入六舍。
正如杜峰剛才所想,六舍內一片狼藉,五個人的東西均是被翻了個底朝天,那幾床被褥被澆上了冷水,其中還散發著陣陣尿騷氣。
「這些人真是膽大妄為!」韓四強狠狠的攥了攥拳頭,真想放下目前的身份過去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他們五個人帶著使命來到這里,不到迫不得已不能做出太放肆的事情。
鄭天瑜怒氣沖沖的盯著房間內的糟亂,內心深處的怒火一次又一次的被清醒壓制下去。
溫老二慢慢的醒過來,扶著碩大的腦袋哼哧半天,竟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杜峰有些後怕,剛才實在是太危險,溫老二進去之後一聲不吭就倒下了,若不是對方還算有點心慈,那麼溫老二恐怕已經丟了性命。
「大哥,咱們不能咽下這口惡氣!」韓四強在監舍內走來走去,任何一個地方都無法下腳,更別說睡覺。
剛來的第一天就挨了當頭一棒,這讓他們無法忍受。這幾個人隨便一個都是爆裂脾氣,只有郭指導員還算有點兒素養。否則一股腦的把五監舍的人一頓爆揍,後果不堪設想。
到時候那些頑固分子就敢明著跟杜峰五人干了,理由是沒有經過監獄的準許下大隊長帶頭打人,他們回擊那是出于憤怒,打不過更有理,大隊長以強欺弱。
鄭天瑜走出監舍,在門口一坐下,從口袋里模出煙,暗暗地點上。
他確實變了,自從知道鄭夫人在外面好好的,知道在等他出去之後,鄭天瑜不再是曾經的魔頭。
杜峰坐了過來,從鄭天瑜的口袋里模出煙盒,也點上一根。
「士可殺不可辱,但要忍字當頭!」杜峰笑了笑,好像今晚的事情並未讓他有多少憤怒。
鄭天瑜輕輕的搖了搖頭︰「那你說該怎麼辦?就這麼忍下去?惹急了我早晚要爆發!」
「以牙還牙!下三濫的手段沒人能出我左右,跟咱玩,咱們玩死他們!哈哈!」杜峰嘿嘿笑著,心里在想著什麼。
郭指導員跟了過來︰「你能有什麼主意?難不成你要跑人家監舍門口拉泡屎?」
「那也叫下三濫的手段?」杜峰哼笑道。
「那咱們商量商量怎麼對付他們!女乃女乃的!這群王八犢子是惹到閻王爺頭上了,不知死!」韓四強坐了過來,臉色依舊很差。
溫老二還有些迷糊,剛才進去之後直接感覺到腦袋一懵,然後便不知道任何事情了。
當看到監舍內的狼藉之後,更大的火氣井噴而出,若不是鄭天瑜攔著,他還會再去一次。
此時也圍坐過來,他知道杜峰鬼點子多,想听听他的見解。
「你這個人最壞,滿腦子壞水,趕緊的想辦法!」溫老二拍了拍杜峰,開玩笑的口氣說道。
杜峰躺在地上;「我能有什麼辦法?對方厲害著呢!能跑過來把咱們的門給釘了,說明他們在監獄內也有人。」
「怎麼說?」鄭天瑜凝視著他,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
「你們看看這些探頭監控,我敢打賭,在他們來的時候監控是關閉的,明天就算找到李指導員,也根本就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杜峰嘆了口氣,心知這些人的勢力之大,否則也不會在這麼多探頭的注視下明目張膽的做這種事情。
「咱們只能睡門外了?」韓四強苦著一張臉,實在是心有不甘。
今夜挺冷,他們的心更冷,挨了一夜凍,或許能讓他們明白什麼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