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和許明明在另一間房子里,相對而視。(鳳舞文學網)
誰也沒有開口,許明明用仇視的眼神看著梁文,而梁文卻顯得很平靜,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終究還是許明明按捺不住,質問道︰「你難道不想對我說點什麼嗎?」
梁文反問道︰「說什麼呢?要听對不起嗎?」
「不要。」許明明陰沉著臉,「你欠我的,什麼都彌補不了。」
「是嗎?」梁文低著頭,沉思了一會,才又問,「你經歷了幾個任務?」
許明明壓著心頭火氣,回答道︰「三個。一個考核任務,一個普通的任務,還有一個晉級任務。」
「那你殺過人嗎?」梁文按著傷腿,真是痛得厲害。
「我沒……」許明明欲言又止。
「沒有直接殺人,但還是有人因你而死,對麼?」
「算是吧……」
「你經歷了這麼多任務,應該明白,我們殺人很多情況下都是不得已而為之……就好比我殺你……那是我的晉級任務啊。」
許明明拍拍手︰「好,這道理真是講得好。現在的我也沒有權利怪你為了生存去殺人,因為我也差不多是這樣。」
「我本不想這樣。」梁文輕聲道。
許明明的臉色忽的一變︰「我知道,可我就是恨你,就是想要殺你!」
「這樣啊,那真的沒辦法。」梁文搖搖頭,「沒有人會願意被殺的。你的隊友不肯幫你,你殺不了我。」
許明明嘆了口氣,她知道此事拼命也是徒勞︰「是啊……我打不過你……」
梁文實在不想和女人結下仇怨。他話鋒一轉︰「我知道生命是沒有辦法補償的,但是……只要你需要,在我能力範圍內,我一定幫你。」
「誰要你來幫,算了,謝謝你沒殺我第二次。不過你小心了,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報仇的。」許明明神色黯然。
雨越下越大,因為之前的房子在戰斗中被毀了,所以兩隊的其他人都轉移到了另一所民居。
「這倆人不會好上了吧?這可不是搞那事兒的地方。」岳勝擔起了添柴的重任,拿著燒火棍百無聊賴地在爐子里撥弄。
「你嘴巴干淨點。」叫雲峰的少年面帶不悅。
岳勝嗤笑道︰「咋的?那妞是你相好啊?那你咋不幫她呢?」
雲峰抬眼看看遙香,又看看浩澤,從鼻孔發出哼聲,說道︰「少管我們隊的閑事。」
李文達拉拉岳勝的衣服︰「還是等梁文回來再問吧,他們太厲害,別惹事。」
又過了幾分鐘,梁文終于推門進來,令大家驚奇的是,許明明居然緊緊地拉著他的衣服。
「我靠,我真說中了?仇人也可以這樣?」岳勝張著嘴,都忘了往灶里添柴。
梁文顯然不是岳勝想的那樣,他望著四周牆壁,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快走,這地方不對勁!」
「哪不對勁?」浩澤疑問道。
梁文抬起鞋子︰「我剛才在那間屋子里沾到了新鮮的人血。」
浩澤彎腰看了看,確認了梁文鞋上的確實是人血。他問道︰「這兒一個人都沒有,哪來的血?」
「剛才,上面有,有人!」許明明不知為何被嚇得不輕,攥住梁文的衣袖不肯撒手。
「人?」大家紛紛抬頭看向天花板,根本沒有任何異狀。
熊慧慧對許明明顯然有著很深的敵意,小手拄著下巴,出言道︰「哪有人,你神經了吧!」
「你才神經,你全家都神經!」許明明對熊慧慧怒目而視。
「這屋子好像漏雨。」有水滴在鄧文濤臉上,他伸手抹了一把,一看手,臉色立時大變,「是血!」
「快閃!」梁文抬手便朝鄧文濤的正上方棚頂開槍。
遙香丟下手中正把玩著的恐龍傀儡,目光鎖定屋頂,如女敕藕般的手臂向前一甩,一米多長的大砍刀竟像飛刀一般徑直沒入天花板中。
「嗷嗚……!」一聲嚎叫從大刀落點傳出。
遙香一個魚躍,雙手握住掛在半空中的刀柄,好似蕩秋千一般,厚實的天花板竟如一捅就破的窗戶紙似的,被她足尖一蹬,破開一個一人寬的大洞。
梁文從背後摘下高斯步槍︰「岳勝!你保護這里的人,我出去!」
浩澤望著房頂正在漏雨的大洞,指揮道︰「米歇爾,明明,你們和二十一隊的守在這里,雲峰,你跟我來。」
「我去吧。」鄧文濤拔出腰間手槍,攔著梁文,「你受傷了,行動不便。十八隊的人應該能獨擋一面,我先去看看情況就好。」
梁文短暫地斟酌了一下,還是同意了,他也想考驗一下鄧文濤的眼力。
浩澤、雲峰和鄧文濤冒著雨出了房子,剩下的人警惕地四下警戒。
未幾,一陣陣刺耳的慘叫穿透牆壁,傳入眾人耳中,如同屠宰場待宰的豬。
「這應該就是湖怪了吧,什麼他媽動靜,真難听。」岳勝點起一根煙,環視一周,把煙盒伸向米歇爾,「兄弟,來一顆?」
米歇爾正憋得慌呢,他伸手接過一顆煙,用洋調兒不住道謝。
岳勝閑著無聊,搭訕道︰「我說兄弟,你拿這吉他,怎麼跟六指琴魔似的呢?連子彈都能彈開,真牛|逼。」
「六紙琴模?什麼東西?」米歇爾疑惑的問道。
「得了,沒有共同語言,還是抽煙吧。」岳勝很是無奈。
「噓……」梁文眯著眼,「仔細听,除了外面,還有……」
「吧嗒,吧嗒。」水珠掉落的聲音又一次出現。
一聲淒厲的怒號憑空出現在他們頭頂,房屋開始顫動起來,一個一人高的怪物由房頂的大洞躍了進來。
「快躲!」梁文迅速瞄準充能,一發高斯子彈破空而出。
怪物敏捷地在地上打了個滾,只有背上被擦傷了一條。岳勝拔出寒鐵戰刀,向前一步,毫不猶豫地全力朝怪物劈斬過去。
這怪物伸出銳利的手爪抵擋,只听叮當幾聲脆響,好像鐵器撞擊的聲音一般,岳勝這一劈竟只斬斷了一塊手指甲。
梁文這才看清,面前的湖怪體型如猿猴,渾身長滿了黑色的長毛,面如厲鬼,齒縫間還掛著人類的頭發,不住滴落著鮮血和口水的混合物。
米歇爾吐掉煙蒂,右手用力彈撥,好似有一股勁風生起,湖怪的毛發根根直立,面目扭曲而又猙獰︰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