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來人不是夏蓮,而是那個高傲不可一世的彩竹!
慕容黎冰依舊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默然的看著她,如果是夏蓮,自己會立刻沖過去攙扶她起來。(鳳舞文學網)但是彩竹,哼,誰能確保這不是一場苦肉計呢?騙子,騙局,慕容黎冰已經見得太多了。
彩竹一步一步的爬向慕容黎冰,堅強的毅力使她努力的支撐著,她的身子拖出了一條血路,看樣子,她也被打的不輕。慕容黎冰有些心軟了,走上前去扶起她到自己的床上,剛一倒在床上,彩竹就昏了過去。
也罷。都是命苦之人,慕容黎冰從懷里拿出了一瓶金瘡藥,大略的幫彩竹處理了一下傷口,這瓶金瘡藥,還是她叫上官凝嫣回去的時候,她給自己的。上官凝嫣,這個小丫頭還是挺熱心的,不像她的姐姐,總給自己一種冷冷疏遠的感覺。
由于床鋪給了彩竹,慕容黎冰搬來一床被子,放在地上將就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慕容黎冰醒來的時候,發現床上已經空無一人。走到院子,發現彩竹拖著血跡斑斑的身子在院子的角落洗著衣服,旁邊還放著兩大盆未洗的衣物。
「王妃,」彩竹一下子就發現了站在屋門口的慕容黎冰,抬起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汗,「謝謝王妃的藥,奴婢已經覺得好多了。王妃你快進屋歇著吧。崔嬤嬤說了,今天上午只要把這些衣服都洗完了就可以有飯吃。」
「這是給你和我一起要洗的衣服吧。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把這些衣服都洗了?」說完,慕容黎冰挽起袖子,走到彩竹邊上,拿出一張小凳子坐下就要幫助她。
「別,別,王妃,這些衣服您不能洗。」彩竹連忙把水盆移開,一雙星眸中似乎含著些許淚光,「崔嬤嬤這是要侮辱您。這些,都是府里下人們的衣服啊。」
「下人就下人,下人也是人,不是嗎?其實,我覺得,人與人之間沒有太多的差別。」慕容黎冰不卑不亢的拿過一個水盆,又拿了幾件衣服放在盆里,開始洗起來。
「王妃,」彩竹突然神色凝重,認真地看著慕容黎冰,「您和王爺的事情,奴婢都知道。奴婢,悄悄的替您打探過了,您的那根粉玉簪,王爺收在書房里了。如果您想,奴婢可以去幫您偷來。」
「要不要命了?王爺的書房你也想去嗎?」慕容黎冰沒有抬頭,繼續的洗著衣服,這是要討好她嗎?這麼快就忍不住了?「彩竹,我不明白,你又是怎麼打探到的消息?」
「奴婢與佩儀姑娘有些交情。」彩竹說著,苦苦的笑了一下,「其實,有錢就有交情。奴婢用自己家傳的玉鐲,打探來這個消息。王妃不相信奴婢是吧,其實,奴婢這麼做是有私心的。」
看到慕容黎冰示意她繼續說下去的眼神,彩竹繼續說著,「奴婢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府里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奴婢本是負責給王爺守夜的丫鬟,那次王妃與王爺說話,奴婢听見了。王妃,」彩竹跪在慕容黎冰面前,「奴婢真的很想離開,希望如果王妃能離開,就帶著奴婢一起走。這就是奴婢討好您,千方百計來伺候您的私心。」
「起來,」慕容黎冰嘴上說著,卻沒有去攙扶彩竹,她所說的話是真是假,慕容黎冰還需要時間去判斷。「你放心,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帶你走的。」
「想要帶誰走啊?」顏媚依嬌媚細柔的聲音突然在慕容黎冰耳邊響起,一抬頭,顏媚依的人已經來到眼前,「命還是夠大的啊,瞧瞧這白胳膊,你這是用了什麼藥,效果這麼好,一點鞭痕都沒留下。」
彩竹看到顏媚依,立刻站起身來,護在慕容黎冰的跟前,「妖女,你不要再靠近,你這樣私自鞭打王妃,是會受到懲罰的。」
「受到懲罰?我受到什麼懲罰了?王爺的寵愛嗎?」顏媚依嫵媚一笑,「這麼說來,那我不是更要好好的欺負一下王妃了?你這個丫鬟,不知道王爺很討厭王妃嗎?我越打她,王爺就越愛我,這樣好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嘴上說著,顏媚依的手也沒閑著,奸詐的笑著,右手上已經拿出了蛇皮鞭。只听得空氣中「呼」的一聲,凜冽的鞭鋒從天而降,直直而下,目標,卻不是彩竹,也不是慕容黎冰,而是那幾桶衣物。
在慕容黎冰和彩竹都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顏媚依揚手又是「呼呼」的幾鞭,裝著衣物的大木盆瞬間散落成幾塊破木頭,衣服也都被打成了滿地的碎布,可見這蛇皮鞭的厲害。
「上次打的本姑娘手太累了,」顏媚依滿意的收起了蛇皮鞭,「這次不想那麼勞累,怎麼辦,那就讓你們先餓餓肚子好了。我想,崔嬤嬤看到這副殘景,一定會替我管教你們的。」
「妖女!」彩竹忍不住的罵著,「你以為你是誰?不就是有一點點姿色嗎?你以為王爺喜歡你嗎?!王爺喜歡的是梁側妃。」
「住嘴!」顏媚依抬起右手,狠狠的一巴掌甩在彩竹的臉上,瞬間,臉就腫起了大半邊。「你一個洗衣服的丫鬟,知道什麼?王爺他會愛上我的,你們等著瞧!」
「我說這里怎麼這麼熱鬧呢,是顏姑娘在啊。」邵景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院子門口,斜斜的倚靠在牆上,「只是,顏姑娘,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本王的弟妹。」邵景凌強壓怒火,語氣也越發的不客氣,「這里不歡迎你,走吧。」
顏媚依冷哼一聲,快步的離開了院子,邵景凌,她可惹不起。
「多謝王爺出手相救。」慕容黎冰屈身行禮表示感謝,卻因為邵景凌的下一句話而感動的流出了淚。
「這沒什麼,我們是一家人。」邵景凌用了「我們」這個詞,更是讓慕容黎冰頓感親切倍增。
「弟妹,」邵景凌看到慕容黎冰在眼眶中閃爍的淚花,一時之間慌了神,他是最看不得女人哭的,仿佛心頭有雙小手在撓著他一樣。他從自己的懷里取出一個精致的藍色香囊,「別哭了,你看看,這個香囊喜歡嗎?」
慕容黎冰當場就愣在那,不知道邵景凌這唱的是哪出。
邵景凌看見慕容黎冰並沒有表現出開心的樣子,無奈的耷拉著一張臉解釋著,「也沒什麼,這是我家青青給我的做的這個香囊。本王只是想逗你開心,你們女子不是都很喜歡這些東西的嗎?」
「青青?這個香囊做的倒是好精致呢。」慕容黎冰接過香囊,仔細的察看,心里卻在暗暗疑惑,她總覺得這個香味有些不對勁,可是具體哪里不對勁,她一下子也說不上來。
「青青就是本王的王妃,高青青。」邵景凌提到高青青的時候,臉上一片柔和的微笑。「怎麼,弟妹喜歡嗎?喜歡的話,本王可以叫青青再做一個一模一樣的給你,你看可好?」
「好啊好啊。」慕容黎冰表面上高興地答應著,心里卻在想著若是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香囊,那自己就可以徹底的看看究竟是什麼香料了,思索至此,慕容黎冰補充道,「妾身要一樣的香味呢。」
「好,本王答應你。」邵景凌苦澀的笑笑,看著散落的衣物與木盆,不僅嘆息著,「十六弟真是的,怎麼能這樣對待你。不過,這是他的家事,本王也不能輕易插手。不過,下次要是其他人再來欺負你,本王還是可以來幫一下你的。真的有緊急的情況,就叫人去找我。」
慕容黎冰點點頭,但心里並沒有真正打算去求助于他,遠水解不了近渴,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邵景凌又給慕容黎冰留下了些許銀子,讓她用來打賞下人們,日子能過的好些後,就匆匆離開了。因為他留下的那些銀子,慕容黎冰和彩竹非但沒有因為衣服的事情受到責罰,而且還吃了一頓不錯的午膳。
安寧的日子還沒有延續到第二天,半夜里,又被人生生打斷了。慕容黎冰看著彩竹被人從背後襲擊倒地,同樣的場景短短的時間內再次出現,只是,這次,不是上官巧嫣,而是怒氣沖沖的盈月閣閣主。
淒涼的月光照在他銀色的面具上,使整個人更顯得冰冷了幾分,他二話不說,一把抓住慕容黎冰的手腕就往外走。腳尖輕點地面,抱著慕容黎冰騰空而起,往客棧而去。
慕容黎冰跟在一言不發的閣主身後,走進了那間客房。一進門,就發現上官巧嫣和上官凝嫣都跪在地上。閣主冷哼一聲,對慕容黎冰說,「你先去里屋休息去,我有話和她們說。」
可是沒等慕容黎冰走進屋內呢,就听見外面稀里嘩啦一聲巨響,閣主把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掃到了地上,怒火萬丈的聲音就像那晚的巨雷一樣在屋內響起,「你們就是這樣趁我不在,違抗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