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賢鎮人杰地靈,二小驚現三個神童,」省報這篇文章上的消息,就像一陣風似的吹到了中原省的每個角落,而御杰和沈梅依、馬靜三個人也成了所有家長教育孩子的榜樣。(鳳舞文學網)
在錢爺爺家里練完了武功,御杰像往常那樣拿起了掃把打掃院子,錢有良笑眯眯的打量著自己的徒孫︰「小杰,雍勝門的三十六招武功和內功、鑒寶、正骨的獨門絕技,爺爺已經全部交給你了,今後有多大的成就就看你自己的了,爺爺相信你是一個有志氣的孩子,將來一定會做出一番大事來。」
錢有良說完沖著御杰招了招手,率先走進了房間,在東山牆上一塊不起眼的青磚上按了一下,腳一蹬,地上露出了一個黑魆魆的洞口。
「小杰,你用手電照著路,爺爺今天要告訴你,我們雍勝門的一個秘密。」
洞口不大,走進去剛好能夠直起腰來,洞的地面、牆壁全是用青磚制成的,按照御杰的眼光,這個洞修得也有些年數了。
走了十幾米遠,錢有良又推開了一道暗門,雖然洞里很暗,但卻一點也沒有潮濕的感覺,很顯然這個洞有著獨特的通風裝置。
在手電筒燈光的照耀下御杰驚訝的發現,這個洞至少也有八十個平米那麼大,四周全是高高的木質貨架,中間還有十幾口瓖著鐵釘的大木箱子。
雖然木箱里裝的是什麼東西不知道,但貨架上擺著那些古董都散發著濃郁的白光,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御杰那天看到兩個漢代金鑄印也在其中。
御杰驚訝了,他絕對沒有想到,其貌不揚的錢爺爺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超級大富豪,這些東西隨便拿出一件來都會引起巨大的轟動,這些寶貝的價值已經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了。
「小杰,這是我們雍勝門傳下來的寶藏,都是由每一代的掌門人負責保管,原來我想傳給你的師傅,可是你師傅至今下落不明,現在我就把它傳給你了。」
老爺子點起了幾根粗如兒臂的蠟燭,瞬間整個洞內亮如白晝,四處看了看才明白,原來洞的四周都有一塊巨大的玻璃鏡,是反光的原理才使這個洞里這麼亮。
鏡框上雕刻著龍鳳的花紋,顯然也是一件老古董了,御杰的腦子里立刻出現了有關玻璃鏡子的歷史知識。
據華夏社會科學出版社出版的《雍正十年︰那條瑞典船的故事》一書記載,雍正年間,廣州的對外貿易日漸繁榮。每年夏秋之際,計有近二十條西洋貿易大船到港,分別來自英國、法國、荷蘭,奧地利和瑞典。這些大船前來購買華夏的茶葉、瓷器和絲綢,但是也有一些西洋物產,比如呢絨,鐘表等,其中有一樣比較特別的物產,就是玻璃。
當年承接外洋船廣州貿易的洋貨行行商,基本上都是來自福建的熟手商人,家資巨富,在廣州城外西南角所建造的洋貨行,規模十分巨大。行外有店鋪,行內有巨大的倉庫,貨場,還有靠江邊的專用碼頭。洋貨行旁邊,還建造了專門的庭院,既有對外的獨立門戶,有可以直接通往洋貨行。庭院內至少是一棟兩層建築,格局和當時的民居大不相同,乃是專供外洋船租用,作為外洋之人在廣州貿易時候的居停購物之所。
既然是夷館,所以建築格局相當洋化。洋貨行依江而建,所以靠江邊,通常還建造有一個很大的陽台。兩層樓房,也是當年廣州城內外絕無僅有的新穎形式。洋貨行的行商最早進口玻璃,大概就是為了建造夷館所用;二樓窗戶裝上玻璃,十分氣派洋氣。這種夷館建造得相當完美,也很值得;當年外洋船租用這樣的一個庭院,一個貿易季節,要花近一千兩白銀。
玻璃用起來之後,自然是有人眼饞。但是行商們一來都是沒有功名的白丁,二來都是來自福建的土佬,雍正朝初年,官府和廣州的士紳,基本上是看不起他們的。用現代的話說,那些和洋人打交道的福建人,包括行商、通譯和買辦,都是主流社會之外的人。因此玻璃一物,雖然在雍正初年即有進口,但是使用十分局限。
雍正七年,公元一七二九年,雍正皇帝起復遭到罷免的原廣西巡撫,滿洲上三旗包衣奴才祖秉圭,出任粵海關監督一職。祖秉圭之前,粵海關監督一職,一直由廣東巡撫兼任;從祖秉圭起,單獨任職,名義上是戶部所派遣的官員,其實是直接秉承內務府的指令;祖秉圭官居二品,兼監察御史餃,而且有密折直奏之權,無論是權勢地位,均不亞于廣東巡撫。
祖秉圭和前任粵海關監督,廣東巡撫楊文乾的作風大不相同。一是專心為內務府搜羅奇珍異寶,二是因為要辦好差使,加上貪心大熾,所以和這些富裕的福建佬,打得十分火熱;特別是和當時最大的洋貨行,廣順行的行商陳壽觀,關系好到了稱兄道弟的程度。這樣一來,行商那里有什麼好東西,祖秉圭自然都十分熟悉。一來二去,這玻璃就成了祖秉圭進貢的好東西了。
據清宮檔案記載,雍正九年,祖秉圭送往宮中「大玻璃片一塊,長五尺、寬三尺四寸,隨白羊絨套木板箱」。這等大塊玻璃,萬里迢迢來自歐洲,再由陸路小心運到京城,倒也實在是不可多得之物;皇上龍心大悅,不在話下。雍正年間皇宮之中開始使用這種進口的洋玻璃,結束了中國歷史上幾千年一直用紙糊窗戶的歷史。如此說來,這祖秉圭算是相當有功勞的。
但是萬里迢迢,專人護送大塊平板玻璃到北京,畢竟是勞師動眾的大事情;只有皇上才享用得起。祖秉圭在北京,皇親國戚當中的三大爺四大媽向來對之十分照顧,現在有了海關監督這樣的美差,自然十分想著報效些特別的好玩意。這樣一來,進口的平板玻璃,終于搖身一變,成了北京城富貴之家的玩物,稱為玻璃圍屏。
所謂玻璃圍屏,就是雇用精細的廣東木匠,用上等硬木,如紫檀花梨等,制作一個木頭架子,精雕細琢。然後把進口的玻璃片瓖嵌起來,這就成了一幅圍屏。然後再請高明的畫匠,在玻璃上面畫上山水人物,栩栩如生。這樣的一幅圍屏送到北京,那些王公貴族無不喜愛。這圍屏制作最早是否出自祖秉圭的主意,倒也不得而知,但是祖秉圭數次進貢玻璃圍屏,另外大量制作,分送北京的三大爺四大媽,的確是有稽可查的事情。如雍正九年四月,給皇上送去玻璃圍屏二架,計二十四扇;皇上想來很是喜歡,特意下旨,交內務府總管海望。一時之間,玻璃圍屏成了王公貴族家中最顯赫的擺設。
這種把進口的西洋玻璃,改成珍玩的辦法,倒也十分別出心裁。日後廣州出了不少著名的木匠,甚至有進宮中造辦處,成為一代名匠之人。有清一代,廣州的玻璃畫居然蔚為大觀,特別是仿照西洋筆法,在玻璃上描畫人物肖像,更是成就不斐。如乾隆年間廣州的著名行商,三品頂戴的潘振成,他在乾隆中葉送給瑞典東印度公司大班的玻璃肖像畫,至今掛在瑞典哥德堡的歷史博物館里,畫工十分精良,人物栩栩如生。木器制作和玻璃畫的成就,和玻璃圍屏的大量制作,應該也有相當關系。
雖然這篇文章里沒有記載玻璃鏡子出自哪個年代,還有的人認為玻璃鏡子在明代就有了,不過大量使用玻璃鏡子恐怕也是在清代吧,原因就是有了玻璃還能沒有鏡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