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馮寶華裝出了一幅很大度的樣子︰「中央三令五申支持個體經濟的發展，並把保護私有財產寫入了憲法，我們的合作當然要平等互利。(鳳舞文學網)不過，九州集團畢竟是我們東義市的企業，確切的說你們賺的是東義市人民的錢，為我們東義的經濟發展，適當的做出一點貢獻來也是可以的嘛，比如你們要修建北山縣東面的三十公里公路，這就是應該表揚的一件大好事。」
看著馮寶華裝模作樣哼哼哈哈的樣子，御杰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其實當官的都是這個樣子，只不過御杰是先入為主，已經知道馮寶華是殺父仇人，從心里就把他恨之入骨，有這種心態也是很正常的。
「我在與北山縣政府簽訂收購農機廠收購協議的時候就說過，生意歸生意，好事歸好事，這兩者不能混為一談。九州集團目前根基還很淺，需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所以我目前需要做的是積累資本，等到有能力的時候不用任何人來講，我也會心甘情願的回報社會，但目前時機還不成熟，想必馮書記不會做出殺雞取卵的蠢事吧。」
听到御杰的話，馮寶華覺得心里很不舒服，好不容易把與九州集團談判的權利爭取到了，還想在這件事情上名利雙收，卻沒想到被這個小家伙給一口拒絕了。生意歸生意好事歸好事，甚至還說什麼目前的時機不成熟，這豈不就意味著雙方合作只談企業的收購，局限在這個圈子里還有什麼油水可撈。
馮寶華不愧在官場里混了二十多年的老油條，臉色的不虞之色一閃即逝︰「市委、市政府當然不會做出殺雞取卵的蠢事了，不過你所說的九州集團用錢的地方還很多我有些不贊成。據我所知，你們生產的生命源保健品僅拍賣經銷權就賺了一百多個億，你們能不能拿出百分之二十的利潤支援一下東義的建設，實在不行百分之十五也可以，你看我提的這個意見怎麼樣？」
早就知道馮寶華不是個好鳥，原來還以為這個家伙會含蓄一點，不會這麼果的強取豪奪，卻沒想到他不僅要讓御杰收購東義那些破產倒閉的企業，還要拿出百分之二十來支援地方建設，所謂的支援豈不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這不是殺雞取卵又是什麼。
「馮書記，你嘴上說著不會殺雞取卵，實際上卻在做著同樣的蠢事，我的九州集團確實賺了不少錢，但我是憑自己的本事賺到的合法收入，應該繳納的稅金我一分錢沒有拖欠，你憑什麼讓我再拿出百分之二十來，如果這是你個人的意見，我希望你能收回這句話，如果你代表的是東義市委和市政府，我就要好好考慮考慮，我的九州集團還有沒有必要繼續留在東義市。」
「你」馮寶華手指顫抖著指著御杰，也許他也沒有想到御杰這個小屁孩竟然這麼難對付，一點面子也不給他這個市委副書記。
「我什麼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國家法律明文規定，中央也再三強調，任何個人和單位都不準向企業吃、卡、拿、要。噢，我想起來了，你是市委副書記，可能分管的是組織這方面的工作吧，你肯定在琢磨，管不了我這個小屁孩可以管得了我老爸，如果你有這個想法我奉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你只是一個副書記，還做不到一手遮天，我父親是組織任命的副縣長，也不是你一個人想撤就能撤得了的。」
沈從文眉頭微皺，在來的路上他就和御杰講過，見到曹書記的時候說話一定要注意，御杰的情緒怎麼會如此的激動呢，這可不是他平日里的行事作風，他的聰明和穩重又到哪里去了呢。
其實沈從文哪里能理解御杰此刻的心情，如果一個殺父仇人就坐在他的面前，恐怕沈從文的心情也未必會平靜了，從這一點上來看，也不能怪御杰的講話太偏激，除了殺父仇人這一點，馮寶華還想宰御杰一刀，這兩方面加起來恐怕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容忍的。
御杰在剛才講話的時候，雖然面對的是馮寶華，但眼楮的余光卻一直在瞄著曹天亮。他發現曹天亮臉上的表情盡管很平靜，但眼楮里的笑意卻是瞞不過人的，甚至還有一絲絲的鼓勵，稍一思忖也就明白了，曹天亮一定和馮寶華不對付，想在這件事情上讓馮寶華當眾出個丑，否則的話他早就出面制止了。
「御杰同志，請注意一下你的態度，這里是市委，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御杰大笑︰「馮寶華，你少在我面前擺出市委副書記的臭架子來，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問題呢，你剛才講的話是你的個人意見還是代表東義市委、市政府。據我所知你這個書記只是個副的，一把手都沒有表態，你充什麼能耐，你這麼個大人又當著這麼大的官，欺負我這個小孩子丟不丟人啊。」
既然馮寶華說撒潑，御杰干脆就把撒潑進行到底了，反正他是一個未成年人，即便說錯了話也沒什麼，其他人也會原諒他的年齡小。但是，馮寶華就不一樣了，如果傳出去他這個市委副書記欺負一個小孩子，又硬要從人家口袋里掏錢，這樣一來他的影響可就壞了。
「御董事長，我們今天只是隨便談一談，沒有必要把關系搞僵了，寶華書記的出發點也是好的，也是想把我們東義的工作搞上去，即便講的話是個人的意見，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曹書記剛才已經講過了，我們今天只談一談雙方合作的意向，其他的事情沒有必要在今天這個場合進行討論。」
剛才御杰就觀察出來了，一直沒有講話的另一名副書記王敬仲是個老好人，從他的眼楮里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家伙對今天這件事情並不是很重視，他的話也包含了很多意思，首先聲明馮寶華讓九州集團拿出百分之二十的利潤，是馮寶華個人的意見，其次突出了曹書記才是一把手，今天只談合作不談其他的。
「是啊小杰，不要激動嘛，改革開放這麼多年了，我們有些干部的思想依然僵化，轉變還需要一個過程，不過我今天可以向你保證，合作是建立在互惠互利基礎上的，市委和市政府絕對不會做出殺雞取卵的蠢事。九州集團是我們東義的本土企業，為我們當地的經濟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我們怎麼可能把你們趕走呢，你年齡還小，說起話來也難免氣盛一點，我是可以理解的。」
御杰暗暗的佩服，曹天亮講話的水平就是高，首先不漏痕跡的批評了馮寶華思想僵化，其次又向御杰做出了保證，馮寶華想要九州集團拿出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市委是不會同意的，最後還特別提到了御杰的年齡，這就等于打了馮寶華一個耳光，御杰今年才只有十四歲半，你馮寶華可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欺負一個小孩子又算得上什麼能耐？
「非常感謝曹書記的支持，我今天也在這里表個態，合作可以，我稍微吃點虧也沒問題，因為我是咱們東義市的人，為家鄉做點貢獻也是應該的，但是誰要想欺負我也不那麼容易，官司就是打到中央我也奉陪到底，我就不相信中央會容忍一些思想僵化的人尸餐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