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氏聖朝 第二十章征剿乾龍寨(一)

作者 ︰ 決•蒼茫

()山寨的訓練場上,冉閔面對著下方440名無當軍將士,一時感慨萬千。戰爭自古以來就是殘忍的,當站在戰場的那一刻起,沒有所謂的正義與邪惡,只有最直接的身體對抗。贏了,活下來;輸了,死去。

這場戰爭是勝利的,而且是大勝,無當軍在面對十余倍于己的敵人的過程中,沒有退縮,沒有怯懦。憑著大無畏的勇氣與永不言棄的精神,成功的剿滅了二十四寨中最強的一寨——乾龍寨,傷亡比例更是1:600,即無當局一十五人重傷的代價,殲滅了乾龍寨9000惡寇。

這二十四寨以乾坤為前綴,以十二生肖為寨名。而其中最強大的就是這個乾龍寨。想到這里,冉閔的思緒不由得幾天前。

酒宴後的第三天,冉閔在訓練場上開始了新年的第一次集會。面對冉閔的相召,將士們顯得很不理解,這大過年的,為什麼將軍會突然的緊急召集自己呢?一個個無當軍士卒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冉閔日常訓練中對軍隊紀律嚴格要求的效果顯現出來了,雖然是大喜的日子,雖然是滿懷疑惑,但將士們還是很快的便聚集到了訓練場。而且並沒有因為是節假日而對自己有所放松,而是按照日常訓練時的隊形整齊的排列著,等著點將台上的冉閔給予指示。

當所有的將士到達訓練場,列隊整齊後,台上的冉閔發話了︰「不錯,在這麼喜慶的日子里,依然還能記著軍隊紀律,很好。可以說,你們已經開始擁有了成為一只精銳之師的雛形,作為你們的統帥,我為你們感到自豪。」

听到冉閔的贊譽,台下的將士們一個個欣喜不已。有些士卒更是咧嘴大笑,笑的甚至連嘴角都快貼近耳朵邊了。但即使是如此的開心,台下的將士們也沒有一人做出了除去笑以外任何一個多余的動作。可以想見,紀律的重要性已經深入了將士們的骨髓。

看到這種情形,冉閔欣慰的笑了笑,自己的一片苦心並沒有白費呀。整了整心神,冉閔繼續道︰「當然,我知道你們感到很奇怪,為什麼我大年初三就來緊急的召集你們呢。在這里我想對大家說聲抱歉,因為今晚,我將帶領你們去參加無當軍成立以了的第一戰——進剿乾龍寨。」

說的這里,冉閔停了下來,他想看看底下的將士們有什麼反應。其實冉閔深切的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于常人來說實在是太難以接受了。大過年的,在陪伴家人的日子里,卻要出兵打仗,這實在是太殘忍了,也太不近人情了。

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呀,兵法有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現在正值年關,對于華夏族人來說,不論善惡,都是要喜慶歡樂的大喜日子。而對于任何的一個軍事組織而言,都是防範意識最薄弱的時候。

就算乾龍寨的首領王霸天是一個十分聰明謹慎的人,即使在這麼大喜的日子都沒有放松警惕的話,那麼初三的晚上也絕對是他最放松警惕的時候。

因為據王叔那里的情報了解,王霸天每年只會給山寨中的匪兵們四天的過年時間,也就是大年三十到初三。而到了初三的晚上,一直都沒有發現任何意外情況的王霸天也必然會讓自己放松一下,體驗一下節日的喜慶。

這是人之常情,因為人不是機器,有著自己的情緒,看到旁人歡樂,只有自己是神經緊繃必然心生向往,如此一旦連續幾天都沒有異常的事情發生,那麼到了最後一天肯定會覺得不會再有意外了,警惕之心也會隨之大減,而在這個時候發動進攻往往會有奇效。這就是自以為最安全的時刻往往有可能就是敵人發動進攻的時刻。

听到冉閔要率領他們對二十四寇中的乾龍寨發起進攻的時候,台下的無當軍眾將士們果然一個個都沉默了,這下可讓冉閔更加自責了。

雖然從戰爭角度,自己這麼做完全是在為將士們的生命負責,如果是在乾龍寨守備森嚴的時候進攻,不說戰爭難度將會大大增加,士卒的傷亡也必然會直線上身,對于冉閔而言,這里的每一個士卒都是自己的兄弟,哪個都是不可蘀代的,每一個的犧牲必然會讓自己心疼不已。

但是看到將士們這種情況,是不是自己太想當然了。也許在他們看來,過年就是團圓的日子,妄動刀兵實在是很難以接受吧。想了想,冉閔在心里暗嘆了口氣。還是算了吧,自己再想想其他的辦法,盡量在減少傷亡的前提下,去剿滅乾龍寨吧。就在冉閔要說出罷兵的時候,台下的將士們開始叫了出來︰「我等願戰,請將軍出令。」

「我等願戰,請將軍出令。」

听到台下將士們的請戰聲,冉閔先是一愣,轉而大喜。這真是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冉閔此時真的想就這麼直接問問台下將士們怎麼這麼快就想通了,但考慮到自己一軍主帥的身份,還是忍著好奇,沒有問下去。

其實冉閔不知道的是,如果換了乞活軍其他的任何人,即使是冉瞻,這些士卒們也是絕對不會听從這個命令的。這自古以來,哪有春節用兵的道理。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平時倒還好說,如果在過年這麼喜慶的日子里還出了個三長兩短,那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是難以接受的。

但是冉閔相對于眾將士而言是什麼,是神!冉閔此時不要說去出兵征剿乾龍寨,就算是讓他們去自殺,恐怕都不會有太多的猶豫。

這從歷史上無數次的宗教戰爭就可以看出,那些宗教戰士為了自己信仰即使是死在了戰場上,身軀也是向前進攻的勢。此時的無當軍中沒有宗教,但對于冉閔的忠誠卻絕對勝得過那些宗教戰士。

冉閔經過了短暫的欣喜也緩過神來,將士們這是無條件的在相信他。這種信任如同一座大山沉沉的壓在了冉閔的心上。他突然覺得自己這種做法似乎真的做錯了,但是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自己能做的只能是帶著他們活著回來

此時冉閔神情毅然,肅穆的說了聲︰「出發!」

若干年後,已然經歷了無數殘酷戰爭的冉閔回憶這場戰斗依然百味陳雜,這既是他的第一場戰斗,也是讓他慶幸不已的戰斗,只因為在這場戰斗中無當軍沒有人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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