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璐是非常美麗的女人,只因平常嚴肅及冷酷的形象而讓人覺得難以靠近,當她放下威嚴和尊貴的身份時,不但給自己的美麗加分,甚至讓人產生了一種想疼惜她的感覺。
司空玉茹望著眼前這位美麗的女子,一絲絲的憐惜和同情不禁油然而生,冷漠與堅強是一些女人為了保護自己而戴上的面具,剛硬的外殼下其實存著一顆比任何人都還要脆弱的心。
「你笑起來時真的很美。」司空玉茹並不察覺到自己眼光里的柔和,她的注視讓阮夢璐的心跳突然不受控制的加速,再听見司空玉茹如此說自己時,一股麻麻燙燙的感覺立刻攀上雙頰。
阮夢璐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有如此反應,便試圖將內心的感情抑制下來,甚至努力揚起嘴角想欣然接受這份贊美,可是反映在臉上的卻是不自覺流露出來的靦腆。
看見淡淡的紅暈爬上阮夢璐的雙頰時,司空玉茹感覺到一陣悸動涌上心頭,接著一份異樣的感覺在心里化開,面對這樣的心情時她的眼里流露出慌亂的神色,為了掩飾自己的感情,她故意轉開了話題說︰「我們今晚有什麼節目呢?」
阮夢璐從躺椅站起來,走到陽台旁邊靠著圍欄,外表看似淡定的她其實比司空玉茹更加不知所措,擔心自己的心情被對方視穿,所以才會借著起身走動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馬來西亞最聞名的就是雙峰塔,也有客戶建議我去吉隆坡塔的璇轉餐廳用餐,不過之前出差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當然不會有興致到那種地方用餐,這一趟難得有你同行,要不今晚咱們就去那里逛街吃飯,你說這樣好嗎?」
即使阮夢璐建議去小攤子吃飯,司空玉茹也不會有意見,在這里她人地生疏,而這一趟行程也安排得匆促,可以說她只能依賴阮夢璐給她帶路,不過剛才提及的那些地方她都知道,根據網上臨時收集來的情報,這兩個地方算是消費較昂貴的去處,不過也是許多游客必到之地。
「那就去吧。」司空玉茹回答的語調中听出有一絲的期待。
當听見司空玉茹說好時,阮夢璐的心里有說不出的開心,同時間她也覺得越來越迷惑,漸漸抓模不著自己的心情,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呼之欲出,可是又似乎有一種意念拼命地在抑制著它。
吉隆坡雙峰塔實際上是一間規模很大的購物廣場,售賣的商品應有盡有但價錢也不菲,司空玉茹的目光不自覺地被一家手表店的櫥窗吸引住,她見阮夢璐也在看著其他的東西,便走到櫥窗前停下腳步,雙目注視在架上那一只瓖嵌著閃閃水晶的手表。
「這只表的手工真精致,時尚而不失高貴優雅。」司空玉茹正看得入神,突然發現阮夢璐就站在她的身旁,不只是跟她看著同樣的表,還說出她心里想著的那些話。
「我想要是戴在阮董修長白皙的手腕上,肯定更能顯出其特色。」司空玉茹瞟了一眼阮夢璐的手說。
「你真的那麼認為?」阮夢璐把視線從櫥窗移到司空玉茹的臉上說。
「嗯。」司空玉茹也看著她,微笑點頭回應。
「那你跟我來吧。」阮夢璐說完便拖著司空玉茹的手肘走入店里。
這里的店員沒有一絲的怠慢,看見有客人便趕緊走前去招待,阮夢璐要求店員取下櫥窗展示的那只表,接著便把表捧在手上,細細端詳了一遍,然後舉到司空玉茹面前說︰「你戴上給我看一看?」
「我…?」司空玉茹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她心想買表的人為何自己不試戴,卻讓這個買不起的人試戴。
「這手表我打算送給一位朋友,剛好她的身形和氣質與你很相似,所以我想請你幫她試戴一下。」阮夢璐在司空玉茹發出疑問前先為這唐突的要求做出解釋。
既然阮夢璐都這麼說了,自己當然不該有拒絕幫忙的理由,司空玉茹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手讓阮夢璐為她戴上那只價值幾萬塊的手表。
「果然很適合。」阮夢璐面露喜色的說。
金錢對阮夢璐來說不是問題,她大概也沒有看價格就吩咐店員把手表包起來,司空玉茹看著店員將手表裝進了精致的盒子里,心想能夠配得上這份貴重禮物的人,在阮夢璐的心里肯定佔了很重要的地位。
司空玉茹立刻聯想到的是那位為阮夢璐設計房子的「好朋友」,阮夢璐雖然沒提及對方的性別,但直覺上那個所謂的「好朋友」其實是一名女子。
在雙峰塔逗留了大約兩個小時,接著便打車到吉隆坡塔去享用自助式晚餐,那是一座位于極高之處的旋轉餐廳,在享用食物的同時也可以觀摩窗外美麗的夜景。
旋轉餐廳的好處是坐在同樣的位置卻能觀賞到每一邊的景色,這時候的天空已經拉開黑幕,放眼望去只見地面燈光璀璨,七彩繽紛的顏色布滿在高高低低之處,象征著一個都市的繁華與夜生活。
也許是平日的緣故,餐廳里的客人寥寥無幾,寧靜的氣氛中隱約听見節奏抒情的鋼琴樂曲,食物的味道雖無法讓人留下特別的印象,不過此情此景加上眼前秀色可餐的美人,司空玉茹因此而對這城市懷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也許是一天前的放松造成第二天的行程變得有些緊湊,在一天內便拜訪了四家客戶,中午時段和一家客戶共進午餐,下午會見客戶時自然又少不了一頓豐盛的下午茶,到了晚上又得過去酒樓應酬另一家的客戶。
這種忙碌奔波及不停吃喝的工作形式其實很讓人吃不消,特別是晚間的應酬通常躲不開被灌酒的命運,這樣的生活讓身體感覺很負擔,可是為了能爭取更多的訂單,有時候不得不付出一些的代價。
阮夢璐擔心司空玉茹不能適應,在這時候便充分表現出上司的身份,一頓飯都沒吃完已經替她擋下了好幾杯酒,若不是親眼見證根本不敢相信阮夢璐有如此驚人的酒量,幾個大男人已經被酒氣燻得開始胡言亂語時,阮夢璐依然屹立不倒且面不改色,甚至還能有條有理的說出合約上的幾項重點。
「都是阮董在敬酒多沒意思,這位新人小姐我也敬你幾杯,要是敬酒不喝,嘿嘿,本大爺就給你喝罰酒,敬酒或罰酒你現在選一個。」會議進行時看起來斯文敬重的老總,幾杯黃湯下肚後便露出本性,從剛才就一直色眯眯的盯著司空玉茹,現在借著幾分醉意便前來調戲人家。
「新人小姐的酒量不如幾位的海量,要罰要賞讓小女子來代領吧,再說人家的男友專程打長途電話來懇求不要讓他家的寶貝喝醉,幾位大爺就別為難了吧,我先敬這一杯。」阮夢璐說完便舉起酒杯送到嘴邊,見她一個仰頭,杯里液體即順著口腔大量的流下喉間,兩三下就把一個中等杯子的酒融進肚子里。
幾個大男人望著那干底的杯子,心里陣陣不安,他們清楚知道自己的底限到那里,再喝下去恐怕就會丑態百出,畢竟醉漢沒有一個正常人,可是酒量若比不上一個女人又覺得很沒面子,處在兩難之間,老總為了爭一口氣,逞強的將手中的那杯酒干盡。
讓人出乎意料的,他並沒有被這杯中物打敗,意識還算清晰的他卻突然莫名其妙的惱怒起來,拿起酒瓶又倒滿了一杯,然後舉到司空玉茹的面前,帶著不悅的語氣說︰「出來混的女人那里有不陪喝酒的,你家的男人要是養得起你,今天你就不必大老遠跑來這里陪幾個男人,告訴他沒本事就少管這些事,本大爺撐得起你,喝了這杯保證你以後在這行吃得開。」
司空玉茹聞言後即臉色大變,這番話听起來不只是帶有羞辱的含義,甚至也有性騷擾的成分,阮夢璐見司空玉茹的臉色陣白又陣紅,心疼之余也感到非常氣憤,她把司空玉茹拉到身後,接著用嚴肅的語調對老總說︰「老總,請您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詞,我們大老遠來這里是誠心想談生意,不過決不不會為了訂單而出賣尊嚴,如果你是用這種態度來看待我們女性的話,那我也沒有興趣再和你們合作下去。」
那幾個男人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一時之間大家有點反應不過來,阮夢璐說出了這番狠話之後,便覺得在這里多留一分秒都是浪費時間,于是二話不說的提起手袋,拉著司空玉茹一起走到櫃台處結帳後即離開。
阮夢璐冷著臉不說話的樣子叫人望而生畏,司空玉茹以為是自己的緣故而讓公司失去了一位大客戶,心里面十分過意不去,同時也對自己失去了信心,心情一下滑落到低谷,悶不出聲的將身體縮在車里的一角。
阮夢璐見司空玉茹半句話也不說,又拼命把身體擠向車窗那邊,心想司空玉茹要不是受了委屈,便有可能是在生氣她,這些客戶既又難伺候,本來就不應該帶她一起出差,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傷害到一個女子的心靈,阮夢璐越想就越自責,對這一次的出差安排感到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