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媽媽體貼女兒的處境,不希望她工作又分心,雖然沒說出口想幫忙,不過已在行動上做出了表示,現在幾乎每天都會過來給這兩個女人做飯。(鳳舞文學網)
這段時間阮夢璐一踏進家里,都會看見溫馨而融洽的畫面,司空玉茹腿上的石膏已經拆了,行動也方便多了,現在走路不用拐杖也無需別人扶著,還可以協助阮媽媽做飯,偶爾也一起在廚房里研究新菜單。
阮媽媽和司空玉茹的感情越來越好,阮夢璐甚至成了時常被漠視的那個人,盡管她有時候會提出抗議,不過家里的兩個女人都當她在說笑,從不把她的抗議當一回事,而事實也確是如此,因為對阮夢璐來說自己的愛人能和母親相處融洽,這比中彩票還要讓她高興。
馬誠輝和阮夢璐在律師樓簽了名後,法律證明這兩人從此不再有任何瓜葛,一段時間不見,馬誠輝不但看起來很憔悴,而且性情似乎有些不穩定,在律師樓辦離婚簽字的過程,因著簽字書上的一點小瑕疵而大發雷霆,讓整個律師樓造成騷動,阮夢璐更為此事感到十分驚訝。
事情辦好後,馬誠輝是第一個黑著臉走出律師樓的人,阮夢璐見狀便尾隨其後,兩人就一前一後的來到了電梯前,阮夢璐主動開口說︰「你會不會趕時間,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咖啡呢?」
馬誠輝轉頭看了阮夢璐一眼,阮夢璐見他的臉色仍舊不太好看,還以為他會拒絕,出乎意料的他居然帶著還算溫柔的語氣對阮夢璐說︰「也好,這幾晚都沒睡好,所以才會變得暴躁了些,剛才一定嚇壞了你吧。」
阮夢璐聞言後對眼前的男人投出了一絲同情的眼神,她相信離婚的事或多或少都有影響了對方的心情,無論接下來的事情如何演變,她也不能完全置身以外,比起當情人馬誠輝其實更適合當朋友,因此她希望能從此多一位朋友而不是敵人。
他們肩並肩走進附近的一家咖啡廳,點了飲料後,面對面坐著時,近距離讓阮夢璐更清楚看見馬誠輝臉上的疲容。
一個人近來的睡眠品質好不好,眼袋和黑眼圈會說明一切,而這個男人一向來極顧形象,平常看見的都是一張干干淨淨的臉,此刻卻滿臉胡渣,但勝在五官精致所以感覺還不算很邋遢。
「也許你會覺得我很自私,但我希望我們還是朋友,而我也真心祝福你過得更好。」阮夢璐帶著真誠的態度說。
馬誠輝的心原本是帶有一點的恨,不過自從提出離婚的那天開始,他發現阮夢璐變得比以往開朗,對待他的態度也顯得真誠而自然,對于這樣的阮夢璐他根本恨不起來,或許他們的緣分注定只能當一輩子的朋友。
「少了一個情人多了一個朋友也不錯,我只怕你又嫌棄我。」馬誠輝說這番話的模樣顯得很無力,長久以來阮夢璐只看過他意氣風發,從沒見過他像現在般頹廢的時候。
「你別這麼說,我知道我們都努力過,但真的很對不起,我實在無法接受男人的愛,我始終只能對女人有感覺,我感謝你依然願意當我是朋友。」阮夢璐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著馬誠輝的臉,一來是心有愧疚,二來是不忍心再看他這種表情。
「其實離婚的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你和司空的…」馬誠輝突然把頭抬起,帶著略微激動的語氣想解釋,可是說到一半又停頓下來,猶豫了大半天後,最終沒有說出重點,而是帶有點敷衍的語氣說︰「其實跟我本身也有關系,總之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阮夢璐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擺在桌上合起來的雙手,她沒說話不過卻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過了片刻後她輕輕咬了一下下唇,決定提出心里的疑問說︰「難道是跟雷莎有關?」
阮夢璐的一句話讓馬誠輝的臉立刻變色,他怔怔的望著阮夢璐,那表情就像偷情被抓包的樣子,見到這種情況,阮夢璐更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測,她不等馬誠輝回應,自己又接下去說︰「雷莎這個人我雖然認識並不是很久,不過我知道她是相當執著的人,對自己想要的東西肯定會追求到底,你是被這件事困擾你吧。」
馬誠輝不敢正視阮夢璐的臉,事情進行到這里,他的心里開始出現矛盾與掙扎,覺得自己是個卑鄙小人,不過雷莎也不是那麼容易應付的人,處于左右為難的境況的他是苦不堪言。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馬誠輝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看他欲言又止的表現似乎很無助。
阮夢璐一臉無奈的望著馬誠輝的臉,他那布滿血絲的雙眼一直躲避著阮夢璐的目光,一個心里藏著秘密的人,眼神總是先出賣了他。
一個天氣晴朗的下午,兩個人坐在咖啡廳里喝著咖啡,沉默的時候多于說話的時候,阮夢璐把視線拋向窗外的遠處,心里開始想念家里的那個人。
「對了,司空的傷沒什麼大礙了吧?」公司發生的事馬誠輝從員工那里听說了,他對這件事本來是不存關心的,不過在找不到話題的時候卻剛好派上用場。
「她已經不需要拐杖,現在可以行動自如了,我媽幾乎每天都來我家幫忙照顧她,多一個人悉心照料,她的傷勢也好得快。」一提起司空玉茹,阮夢璐整個人立刻顯得很有精神,說這番話的時候眼里藏不住柔和的目光,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歡愉,陷在愛河中的女人就是讓人感覺有所不同。
馬誠輝帶著無言的表情望著阮夢璐,相處的這些年來他一直期盼有天能看到阮夢璐真摯的笑,今天終于能一圓他多年來的心願,可惜阮夢璐這如花般美麗的笑容卻是為別人而綻放。
馬誠輝繼續望著眼前的人,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心酸感覺油然而生,不是你的即使強求也得不到幸福,他真的覺得累了,或許放手反而是一種解月兌。
這時候阮夢璐的手機卻響了起來,馬誠輝不用問也知道電話的另一頭是誰,阮夢璐可能也不自覺,她說著電話的語氣有多溫柔,那表情又有多甜蜜,熱戀中的人發出來的光芒會把旁人都閃瞎,阮夢璐並沒有高調炫耀,只是旁人還是有點看不慣而已。
「你媽知道你們的事嗎?」馬誠輝見阮夢璐講完電話立刻問說。
阮夢璐听見這句話時,笑容即凝固在臉上,她怔怔的望著馬誠輝,過了片刻後才帶著略顯遲疑的表情說︰「在她看來,我們不過是感情很要好的朋友。」
「那她是不知道吧。」這答案讓馬誠輝感覺到心里比較平衡一點。
阮夢璐沒有回應馬誠輝,她垂下眼簾像在思考的樣子,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嚴肅,不過她的反應不見得是消極,馬誠輝以為她接下來會有所感嘆的發言,不料她卻帶著一種淡然的態度說︰「我從沒有打算讓她知道,沒有人知道,我們反而可以更坦然的走在一起,對我們來說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不一定要公布天下,沒有別人的祝福我們依然不減一分的愛。」
這一刻馬誠輝只覺得自己徹底被打敗了,他能感受到阮夢璐對這份感情的執著和驚人的堅韌態度,似乎萬軍千馬也拆不散這兩人,律師樓簽了字,一切也成了定局,由始至終自己都是在扮演小丑的角色,他的退出成全了兩人,也給自己挽回了所剩無幾的尊嚴。
「我必須走了。」阮夢璐看了一眼時間說。
馬誠輝只是輕輕的點頭說了一聲好,他沒有硬擠出笑容或裝出瀟灑的樣子,那只會更顯示出他的虛偽與狼狽,當初他為這段婚姻賭上人生的幸福,現在他願賭服輸。
阮夢璐轉身離開之前,又像老朋友般的對馬誠輝說︰「有空會再聯絡你,你好好保重自己。」
馬誠輝點頭的同時又拿了一下手,表示自己很好,為了顯示自己的風度,他繼續坐在位子上目送著阮夢璐,直到那背影從門口消失後,他這才起身到櫃台去買單。
情場上總有人得意有人失意,司空玉茹和阮夢璐對彼此的愛一天比一天濃,這對小妻妻過著非常愜意的生活,馬誠輝則一到晚上就前往酒吧買醉,紅燈綠酒或眾女圍繞都填補不了他空虛的心靈。
司空玉茹的腿傷已差不多康復,兩周後她又回到了董事助理的崗位,而阮夢璐也恢復了和以前一樣的上下班時間,所有的工作又分配回來,兩個人的生活又變得忙碌而充實。
到今天為止公司里仍無人知曉阮夢璐離婚之事,司空阮的戀情雖秘密進行著,不過因為是兩個女人所以可以毫無顧忌的走在一起,而這兩人也越來越無忌他人的眼光,從司空玉茹回到公司上班的那天起,兩人就開始共乘一輛車子,一些同事已目睹她們一起到公司再一起回家,除了證明兩人的關系非一般好之外,也沒有其他閑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