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媽媽在開車回家的路上,腦海里反復想起馬誠輝的那一番話,在這之前她確實沒有懷疑過這兩個同性別女子的關系,每個女孩都有一、兩個好知己,女人的天性生來就是如此細膩而嬌柔,因此女性朋友之間總會有親密行為的表現,阮媽媽看過很多,所以這種事不足以為奇。(鳳舞文學網)
阮媽媽回到家里後依然坐立難安,心想萬一馬誠輝說的是事實她應該怎麼去面對,同性之愛在現時代並不陌生,她也曾听說誰家的女兒以死抗婚,爭取和同j□j人在一起的新聞,而她從來不會去批評別人對性別愛的選擇,不過當這種事若發生在自家女兒身上,似乎又是很難接受的一件事。
一天的時間就在焦慮中度過,阮媽媽終于克制不住那慌亂的心情,在不通知的情況下,冒然上門去拜訪阮夢璐,她暗自在心里做了兩個決定,一是當面質問女兒,二是到屋里做細心觀察,從所尋獲的蛛絲馬跡中判斷兩人的關系。
對于阮媽媽毫無預兆的出現,阮夢璐又和上次一樣顯得有些手忙腳亂,果然一走進屋里便看到司空玉茹也在客廳,換作以前阮媽媽不會覺得有何不妥,不過這一次就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感覺這兩人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仿佛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司空玉茹一看見阮媽媽,便熱情的迎上去,然後牽著她的手走向客廳的沙發坐下,坦白說在這段相處的日子里,阮媽媽對司空玉茹的好感是有增無減,當看見這位友善又活潑的女子走向自己的時候,心里頭自然地涌起了一股歡喜的感覺,對眼前的女子無法聯想到與自己女兒是那種關系。
阮媽媽這時候到來已經過了晚飯時間,不過當得知阮媽媽還沒吃晚餐的時候,司空玉茹立刻起身奔進廚房為她弄一碗湯面,阮夢璐則繼續坐在客廳與母親聊天。
「小茹的狀況看起來不錯,她的腿應該已經完全康復了吧。」阮媽媽看著司空玉茹走進廚房後,又轉過頭對阮夢璐說。
「傷勢還沒有完全的康復,不過行動上已無大礙,我讓她別太大動作,不過她一旦熱情起來又忘了我說的話。」阮夢璐明明在投訴,不過嘴角卻藏不住寵溺的笑意,阮媽媽看著突然覺得不舒服,心里越來越覺得懷疑。
「既然可以行動自如了,為什麼不回去自己的家住,繼續待在這里不怕給你添麻煩嗎?」阮媽媽顯得有點不高興的說。
「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小茹的事我也必須負起雇主該有的責任,再說她雖然行動自如,不過讓她單獨開車我還是不太放心,所以建議暫時共乘一輛車,不過從我家到她家有一段距離,讓她住在這里省了那段接送的時間。」阮夢璐的解釋听起來並不無道理,阮媽媽發現單憑言語無法證明什麼,于是便站起身在客廳轉了一圈後又朝二樓的方向走去。
「媽,你去那里?」阮夢璐見母親準備爬上二樓時,神情緊張的從沙發上跳起來問說。
「你爸送給我的那只表怎麼也找不到,我想說會不會上次在樓上洗澡時留在房里,所以想上去找一找。」阮媽媽說完便抬起腳一步一步爬上樓梯。
「這種事讓我來做吧,小茹給你弄的湯面也差不多好了,你在樓下坐著等,湯面在碗里泡太久不好吃。」阮夢璐邊說邊沖向樓梯去。
阮媽媽不肯依照女兒的意思,固執的爬上樓去,阮夢璐見母親這般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唯有跟著她走到樓上,然後又幫她搜找她所謂的手表。
阮媽媽一踏進房間便開始從某些地方做觀察,這間房間是客房,一般上都供給客人留宿,不過憑著當主婦的經驗,她能看出這間房有一段時間沒人使用,這麼說來兩人果然是共處一室,同睡一床,關系非常密切。
「這間房是小茹在用吧。」阮媽媽帶著試探的口氣問說。
阮夢璐還不知道母親問這問題的用意,以為母親沒發現她們的秘密,居然還以一種很自然的態度來隱瞞母親說︰「嗯,她睡這里。」
阮媽媽听見回答後即感到一陣惱怒,如果阮夢璐肯對她坦白的話,她會選擇相信她的一切解釋,不過阮夢璐卻對她撒謊,這表示兩人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事,而且還是親如家人也不可告知的事。
「辦了離婚後,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留意一□邊有沒有優秀的男士,能夠的話就找一個好歸宿,把要求降低一點,又帥又多金的男人大多數都不是好東西,找個踏實的男人比較穩妥吧。」阮夢璐正專心的在搜尋著手表,阮媽媽卻沒有由來的提起這話題,阮夢璐站直身體望向母親的時候,發現她的臉色極之難看,而眼神也顯得不太友善,母親的行為讓她不禁心里起疑,心想難道是讓她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我現在沒有心情再談戀愛,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這種事情等以後再說吧,再說女人又不是為結婚而生下來的,我現在養得起自己,我一個人生活也很快樂,對我來說嫁不嫁人都不重要了。」阮夢璐不想與母親有沖突,縱然想法不同但仍保持著平穩的說話語氣。
「難道你打算一個人孤獨到老嗎?父母不能陪你一輩子,你必須為自己的將來打算。」阮媽媽非常不同意阮夢璐的說法,她不覺得是自己的想法傳統,她只是擔心女兒老來無伴。
「媽,你想得太遠了,誰知道我會不會再嫁也是離婚收場,那倒不如別嫁。」阮夢璐覺得母親的想法不可理喻,以後的事說不來,誰能擔保男人一輩子不變心,就算男人可以專一,現在的女人也未必可以對同一個男人死心塌地。
「呸呸,不準你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要是能多點時間陪對方,以家庭為重的話,我相信你的未來丈夫一定會和你廝守到老。」阮媽媽覺得女兒在各方面都很優秀,她不相信天底下會找不到一個男人懂得珍惜她家女兒。
阮夢璐的表情顯得相當不服,不過她不想再與母親爭執下去,就在這時候司空玉茹已經煮好了面,當她走出客廳時看不到人影,不過卻听見二樓有聲音,于是便爬上樓去找這兩母女。
阮媽媽看見司空玉茹的出現時,把原本想說的話又收回去,阮夢璐突然有所覺悟,母親根本沒有東西遺留在房里,她編一個謊言到樓上來其實是別有目的,她開始感到事情不妙,不排除有人向母親揭穿了她與司空玉茹的關系。
司空玉茹發現阮夢璐的臉色蒼白,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兩個人不需要經過言語的溝通,當見另一個人的臉色不好時,便知道有麻煩出現了。
前面擺著一碗香噴噴的湯面,阮媽媽居然覺得沒有什麼胃口,應酬般的吃了半碗面便停下手口,當阮媽媽從飯桌走到客廳時,司空玉茹受到阮夢璐的暗示,起身假裝忙開去,誰知阮媽媽卻叫住了她,讓她坐下來一起聊天。
「休息了一段時間,這時候回去工作肯定很忙吧。」阮媽媽像平時那樣的輕松態度問起了工作的事。
「剛開始肯定很忙,不過現在又慢慢的適應了,所以沒有第一天的手忙腳亂。」司空玉茹見阮媽媽的表現與平常無異,心里的戒備也跟著放下,也像平常一樣自然的說起話來。
「每天忙于工作的事,沒想到交個男朋友嗎?」阮媽媽說問這些話的時候,還故意看了一眼阮夢璐,正好又讓她捕捉到阮夢璐一掠而過的不快神色。
「阮媽媽,我抱著獨身主義,這輩子不打算嫁人了。」面對著的不是自己的親身母親,司空玉茹無需有所顧忌,直言不違的把這非傳統的觀點坦然說出來。
對于司空玉茹爽快而直接的表達,阮媽媽覺得有些意外,女兒在她的面前是不敢如此的直截了當,不過肯定也懷著一樣的想法,兩個女人都不打算嫁人,難道這兩人決定一起廝守到老?
「我不能贊同!」阮媽媽想到這里不由得喊了出來,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眼前的兩人都嚇了一大跳,司空玉茹一臉受驚的看著阮媽媽,而阮夢璐的臉色則變得比剛才更難看。
「我是說我不能贊同年輕人有這種想法。」阮媽媽發現自己失態的表現,為了免于情況尷尬又繼續解釋說︰「要是所有的年輕人都持著這種想法的話,人口結構會越來越老化,沒有新生一代,你說這世界成什麼樣子呢?」阮媽媽含沙射影,拐了一個彎來抨擊那見不得光的戀情。
「媽,你別擔心,不可能所有的年輕人都會有這種想法,就好比一些人吃素一些人不吃素,極端性的偏向那一邊都不是好事,要是每個人都一定要結婚和生小孩的話,社會肯定又出現另一種不平衡的現象。」阮夢璐把自己的見解說出來,她說什麼也無法認同母親的頑固思想。
「你們年輕人總喜歡說自己站在時代的前線,所謂的潮流思想根本就是盲目跟風,這種心理病如今在影響著下一代,騷動人權做違背道德理論的事,我不敢想象未來的社會是有多墮落。」阮媽媽說得有些激動,采用的詞句也越來越強烈。
「這又不是病菌傳染,怎麼會影響著下一代,年輕人不是跟風,而是現在的人比以前更重視內心的感覺,不願屈服于世俗及傳統思想的壓制,我們知道自己要什麼,我們更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為什麼不嘗試去明白我們的感受呢?」阮夢璐也跟著激動地說,司空玉茹看著這兩母女像開槍炮似的一來一往,這時候她只能像只寒蟬般的當個安靜的旁觀者,不敢插嘴也不能有所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