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2-15
輕輕的推開鐵門,我來到了小山下面,然後拿起紅外望遠鏡,往山上望了望。(鳳舞文學網)
結果我只發現了幾只已經睡覺的烏鴉,並沒有發現什麼人。
我皺了皺眉,抬腳往山上走去。
這時候,一陣夜風從遠處吹拂而來,整個墳崗上的樹木都開始輕輕的搖晃了起來,加上那些貼著死人照片的墓碑從我面前一一晃過,我的頭皮就開始發麻。
心里默默念道︰阿彌陀佛,我不是故意來打擾各位大哥睡覺的,請大家諒解一下,千萬不要出來溜達。
這麼想著,我已經爬到了墳崗的最高處。
這里有幾座比一般墓碑要高大的多的墓碑,顯然是那些有錢人修的。
但是再有錢,人也難逃一死,于是我也沒有太在意這些死者的姓名和相貌,而是再次拿出紅外望遠鏡四處看了看。
還是一個人也沒有,夜晚的墳崗上,靜的可怕。
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看見人,我反而松了口氣。
因為這種情況下,如果真的忽然出現一個人,非得把我嚇出心髒病不可。
奇怪,那些人的車子明明停在這里,而且這地方也沒有人住,附近連人家都沒有,他們會去了哪里?
我自言自語的揣測著,忽然之間,听到耳邊不遠處,響起了轟轟的奇怪聲音。
出于條件反射,我立即找了個高大的墓碑藏身。
我剛剛藏好,就看見離我不遠處的一個巨大墓碑下,地面緩緩的開了一個洞,有個人從里面緩緩的走了出來。
那個人似乎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嘴里還叼著一根煙,罵罵咧咧的說道︰「半夜三更的呆在這個地方,就為了綁架一個老外,真是晦氣,憋死老子了。」
我悄悄的瞄了他一眼,只見這個人拉開了褲子上的拉鏈,對著一個墓碑就尿了過去。
嘴里還說道︰「對不起了這位哥們兒,今天我黑瞎子在你墳頭上撒了尿,一定能讓這兩棵柏樹長得更好,到時候陰福子孫,可別忘了謝謝我。」
我心想這家伙純粹的就是一個流氓,在人家墳頭上撒尿也不怕肚子疼,還說些風涼話。
那個叫黑瞎子的人,尿完了以後,全身舒服的哆嗦了一下,然後拉起拉鏈,吹著口哨,又重新推開了地面上的暗門,鑽進那座墓里去了。
過了一會兒,我見再也沒了什麼動靜,就湊了過去,蹲在那暗門前,仔細的听了起來。
這時候我就听見,這暗門內,好像確實有人說話。
這樣的話,我就沒有理由不下去看看了。
于是我沿著那暗門的邊沿找了找,果然被我找到了一個可以扣進去的凹槽。
我正想把門拉開,忽然之間,山崗上起了一陣陰風,刷刷刷的,極為冰涼。
然後那些樹上本來正在休息的烏鴉,也紛紛被驚醒,呱呱叫著飛了起來。
我看見這動靜,登時覺得背脊一涼。
就在這時候,一只冷冰冰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全身的汗毛幾乎一下子都立了起來,即不敢動,也不敢回頭。
這時,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對我說道︰「我一個人在下面害怕。」
我沒有多想,哆哆嗦嗦的說道︰「你……你一個人在下面害怕,可是也不能讓活人下去陪你啊。」
「是,所以我上來找你了……」那個陰測測的聲音繼續說道。
我全身宛如掉入了冰窖,想了想,又哆哆嗦嗦的說道︰「這……這里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你在下面雖然害怕,可是只要好好表現,一定可以早日重新做人的,你現在上來害人,閻王爺知道嗎,你爹娘知道嗎?」
「閻王爺?」那人有些不解的說道︰「什麼閻王爺啊?聶警官……」
我听這語氣熟悉,就急忙扭過去看了看背後的那個鬼。
結果我就傻了,這哪里是什麼鬼,明明就是肖飛揚。
他臉色蒼白,看樣子一個人在下面嚇得不輕,哆哆嗦嗦的說道︰「聶警官,你能不能帶著我,我真的很害怕。」
我一陣無語,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可是我不讓你說話的時候,你千萬不能出聲。」
肖飛揚就像一個被欺負的小孩子,委屈的點了點頭。
我心說你哪里是膽子小,在公墓下面你都害怕成這樣,居然還敢進墳崗來,你明明就是來嚇我的。
雖然心里不爽,但是現在也只能和他一起,推動了那道暗門。
我們倆推的十分小心,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推開以後,我也不敢打手電筒,只是給肖飛揚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就當先跳了下去。
這暗門估計有1.5平方米大小,跳下來之後只有兩米多深,下面不是水泥,而是潮濕的泥巴。
落到洞底後,我先是拿出夜光望遠鏡四處看了看,確實沒有人,這才對上面的肖飛揚小聲說道︰「下來吧,沒人。」
肖飛揚的腿有些打顫,結結巴巴的對我說道︰「我說……我說聶警官啊,這下面可是墓里頭,半夜三更的,不好吧?」
我小聲說道︰「那好,你不敢下來就給我下山去,別給我添麻煩。」
說完我就要往里走去,可是肖飛揚在上面叫住了我,他說道︰「我跳……我跳就是了,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進去以後能見到大陸賭神,六指陸金發嗎?」
我一陣無語,說道︰「能!」
其實我並不想說能,也不想讓他跟著我,可是當時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許是剛才的一陣陰風讓我也有些害怕了,想要找個伴兒?
肖飛揚一听,什麼都不顧了,一下就跳了下來。
我把他接住,結果他還是笨拙的落地,摔得呲牙咧嘴。
我懶得扶他,讓他自己爬起來,自己當先往前走去。
肖飛揚膽子小,見我走了急忙拍了拍上的灰,跟了上來。
我一邊向前走,一邊小心翼翼的點起了打火機。
看了看這條彎彎曲曲向斜下方延伸而去的甬道,就發現,泥土的洞壁上,滿是鏟子鏟過的印記,顯然這是一條盜洞,是盜墓賊打出來的。
這盜洞不是最近打的,因為我看出除了地面有點潮濕以外,洞壁卻十分干燥,而且洞壁上已經長出了許多的雜草。
而地面的潮濕,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幾天剛下過雨,有水浸進來的原因。
我從沒听說過西郊這邊有什麼大墓,最多就是一些古代的地方官或者軍閥的墓,而解宇霆來自龐大的盜墓世家,不可能大老遠的跑到這里來盜一座不成規模的墓。
難道說,這座墓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我這麼想著,將打火機熄掉,然後繼續往前走。
沒走多久,前面不遠處,那種隱隱約約的人聲就越來越清晰了。
這時肖飛揚在後面拍了拍我,緊張的說道︰「有人!」
我非常無語的拍了拍他,小聲說道︰「當然有人,如果沒人我們來這里干嘛?別說話,讓我听听。」
于是我們倆都不再說話,我把耳朵貼著牆面,仔細傾听,果然,就被我听到了解宇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