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梁倩的尖叫聲,我毫不猶豫的就轉身往屋子里跑去。(鳳舞文學網)
可當我跑到一半時,就听見周圍嘁嘁喳喳的亂響。
我打了一個激靈,因為這聲音太熟悉了,就是我和安德烈之前在海岸邊上遭到不明生物包圍的時候,听到的那個聲音。
這聲音好似人的腳步聲,但是又比腳步聲要細碎得多,就像那種日本小女人走路時,快速的邁出碎步一般的聲音。
當時我們猜測這是海女的腳步聲,不過之後我見到了海女的實物後,發現它們和這些腳步聲完全沒有聯系。因為海女的腿非常瘦弱,而尾巴比較發達。
這是多年在海洋中生活造成的退化,也就是說它們更適合游泳,就算還能在陸地上行動,也只能是爬行。
現在我的周圍,同樣是和那天一樣濃度的霧氣,我什麼東西都看不清。
手電的光穿過霧氣,照到的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凝神屏氣,仔細听著周圍的那些聲音,仿佛在圍著我打轉。
這下我知道事情不好,它們這是要發動攻擊的先兆。
想起之前被它們撕裂的海牛尸體,我有些不寒而栗。同時也更加為梁倩擔憂了起來。
我知道,現在打著手電筒,如果對方視力比較發達,就會很快鎖定我的位置。
可是我不願意把手電關了,因為就算是死,我也要看個清楚,不要死的不明不白。
周圍嘁嘁喳喳的聲音越來越近,我感覺到霧氣被什麼東西給攪動了,到處都有波狀的氣旋。
警惕的望著四周,我還是決定往前走。
但是當我剛抬起腳的時候,我就看見在我面前不遠的地方,靠近地面有一個黑色的影子趴在哪里,似乎在動。
于是我皺了皺眉,將手電的聚光燈調到最遠,就看清了那是個什麼東西,並且冷汗立刻就流了下來。
因為那是一張慘白的人臉,但比一般的人臉要大上不止五六倍,臉很圓,眼楮和嘴巴都是一條線,似乎是在睡覺。
雖然它一動也沒動,但是看見這張臉,我就覺得慎得慌,一時竟然不敢邁步過去。
不過就在我猶豫的時候,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在那張慘白的大臉上方,就像細胞分裂似得,又緩緩出現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看著如此詭異的景象,我不由得退後了一步。
可是沒想到這還遠遠沒完,因為在後面出現的那張臉的上方,又出現了一張比較小的臉。
接著,在最下面那張臉的旁邊接二連三的出現了這樣的臉,同樣的表情,同樣的詭異莫名。
漸漸的,隨著我的手電光芒移動,我發現在我的面前竟然是一座臉做成的牆!
難道說,這就是那個巨大黑影的真身?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感覺自己的腿都有點開始發軟。
就在我感到無比害怕,幾乎就要崩潰的時候,卻發生了極為戲劇性的一幕。
因為在這些臉最高處的那一張,居然咕嚕一聲從最上面掉了下來。
接著,我就看見臉的周圍還長著八只腳,在不停的舞動著。
我立刻明白過來,原來這些都是個頭非常大的螃蟹!
這些螃蟹和大雄之前在屋子里抓到的那種螃蟹一樣,都有著暗紅色帶倒刺的背甲,修長縴細的腿,一堆長滿了倒刺的巨大鉗子,以及像是鋼閘一般堅硬的嘴。
作為生物學者,我竟然叫不出這種螃蟹的名字。
不過從它們肚子上丑陋的類似人臉的圖案來看,它們和平家蟹應該有一定的親緣關系。
可是從個頭來看,又像是日本特有的深海巨蟹,有可能這種蟹就是這兩個品種的雜交。
平時見到人就躲,性格怯弱的螃蟹,現在卻張牙舞爪的爬動著,一個踩著一個的背,就像瘋了一樣往樓上涌去。
這場面我確實沒有見過,實在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是什麼東西吸引這些螃蟹往上爬呢?當時我的腦袋里想著這樣的問題。
可是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
因為當那些巨大的螃蟹發現我的存在時,一小部分就想著我爬了過來,鉗子在空中咬合,發出 的威脅聲。
于是我明白了,這些螃蟹並不是對樓上的什麼東西感興趣,而是單純的攻擊行為。
螃蟹爬行的速度非常快,但是依然讓我心中有些好笑。
回想前前後後我竟然被這些螃蟹給唬住了兩次,就覺得有點無奈。
說時遲那時快,我正苦笑的時候,一只螃蟹已經爬到我的腳邊。
它張開巨大的鉗子,對準我的腳踝就夾了過來。
看見那扳手大小的鉗子,我知道如果挨上一下可不是好受的,而且螃蟹一旦夾到東西就很難松手。
于是我絲毫不敢怠慢,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掄起一腳將這東西踢開。
但是在它的後面,更多的螃蟹向我爬了過來。
見到這些螃蟹的數量,我有些頭皮發麻,一邊往後退,一邊踢開它們。
而這個時候,梁倩在二樓又喊了一聲救命。
我知道她的情況肯定比我糟糕了不知多少,因為她的身體本來就虛弱,加上還要照看龍佳,肯定是沒辦法應付得過來的。
就算她能點燃隨身攜帶的香爐,那也不一定能夠完全抵抗數量如此多的螃蟹。
想到這里,我知道我現在必須要上樓去,不然梁倩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
越是著急,我心里就越亂,想了想螃蟹這種東西的弱點,可是腦袋里卻是一片空白。
在大海里,螃蟹的天敵有很多,比如章魚和烏賊,它們尖利的牙齒能夠輕易戳穿螃蟹額殼。
然而上了岸,螃蟹幾乎就真的是橫著走了,除了大型的貓科動物和老鷹之外,其他的東西都傷不了它們。
正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我們去釣螃蟹,都是用雞腸子一類的東西,丟到水里,上面穿一根線,等螃蟹夾住了就提起來。
這說明,螃蟹一般都很喜歡腥味比較足的東西。
于是我再也不猶豫,用隨身攜帶的銀魚在手指上劃了一道口子,然後將血液抹在手絹上,扔到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