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的印跡 第022章龍家的麻煩事

作者 ︰ 無風地

()吃了團圓飯,江鵬飛便帶著龍儀清趕回了龍家村。江福瀚和沈碧蓮也回到了鎮上,準備接待兩對女兒女婿的到來。

龍儀清便將江木英的事先告訴了龍裕淳。龍裕淳覺得家里若少了秋香,確實是人口單薄一點,再說將來龍儀清也確實需要一個女伴,光靠柳媽一個人也確實忙不過來,若臨時臨刻再找,又有點來不及,也沒有合適的,本村的人又不太適合,擔心人家一心顧兩頭,身在曹營心在漢,得不到全力,需要找個遠一點的人家的人選才不會帶來麻煩,听龍儀清介紹說江木英是個很乖巧伶俐的女孩,便答應了下來,確定過了正月便將江木英接過來。

于是,龍儀清又把這事告訴了秋香,秋香自然沒有什麼說的,能多一個伴更好,且又是自己未來的小姑子,更是沒的說,便期待著江木英的到來。

不料,幾天後,秋香便悄悄地告訴龍儀清,說柳媽可能出了什麼事,而且這事可能跟小少爺龍志清有關。龍儀清就听不明白,柳媽跟龍志清有什麼關系事,便追問秋香。秋香支支吾吾了半天,說她也說不清,反正有問題。在龍儀清一再追問下,秋香才滿臉通紅地將一些疑慮情況告訴了龍儀清。

原來,龍志清的日常飲食起居都是由柳媽安排,包括白天的打掃房間與晚上的整理床鋪,以及照顧他上床安息。最近一段時間,總听說龍志清說晚上好怕,要柳媽看著他入睡了才離開,到了半夜時分柳媽還要起來一兩次照顧龍志清小便,這些情況龍家人都是知道的,且也得到了龍裕淳的贊成。龍裕淳就搞不明白,小的時候都沒听說過龍志清怕這怕那的,怎麼大了反而害怕起來了。尤其是最近兩天,柳媽便整夜守在龍志清的房間里,就陪著龍志清睡。柳媽說,天氣冷了,她不願跑來跑去的,便索性在龍志清房里過夜了。這也沒什麼,可以理解。但問題是柳媽近來情緒有點反常,常常心神恍惚,而且總會在龍志清房間里偷偷地洗著什麼。起初秋香還以為柳媽是來了那個,在搞衛生,但也沒必要躲著秋香,後來見柳媽經常洗,便覺得反常,因為那個也只有幾天的工夫,哪有經常來的。也就是這兩天,秋香出于好奇,便留了一個心,半夜起來小解時,發現柳媽又不在,便穿好衣服悄悄地走到對面房間門口,听到里面有響動,且是一種有節奏的響動,又有喃喃的說話聲,聲音很低,听不清楚說什麼,一連兩天均是如此。

龍儀清一听到這,便明白了,知道確實是出了事,她是過來人,當然知道那種有節奏感的響動意味著什麼。而秋香並不十分明白,但憑著本能,她知道那一定不是什麼好事,跟柳媽最近的精神恍惚一定有關聯。

龍儀清覺得事情真的麻煩了,但又不便告訴父親,只能把這事先告訴了江鵬飛。江鵬飛听了,眼都傻了,這龍志清才多大啊!但又一想,也有可能,關鍵是怎麼能讓柳媽睡在龍志清的房里,便問龍儀清。龍儀清說龍志清最近一個人不敢睡,老要柳媽陪他睡。江鵬飛便問龍儀清以前有沒有這種情況。龍儀清說以前沒有,就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出現這種情況。江鵬飛覺得問題嚴重了,因為江鵬飛知道,龍家這一家子就是龍志清是個薄弱地方,容易被人攻擊和利用。江鵬飛覺得要跟岳父龍裕淳好好商量一下這個事。

柳媽是伍柳村人,嫁到龍家村,其丈夫也是龍裕淳父親龍貴發的一個伙計,三十來歲時不幸染病亡故,沒有留下子女,不過,柳媽曾先後育過兩胎,均不幸夭折,這一點也給了柳媽的丈夫很大的打擊。丈夫亡故後,村里人都說柳媽命中無子,克子克夫,是個苦命人。柳媽因此而沒有再嫁,正好這時,龍家兩個年幼的子女均需要人照顧,便被龍裕淳收留了下來,讓柳媽專一照顧龍志清。

柳媽自己的孩子沒了,便把一腔母愛全傾注到龍志清身上,視龍志清為己出,全身心地照顧好龍志清的日常生活。龍志清在私塾里念書,中午便在龍裕淳的堂弟龍裕奎家吃飯,因為龍裕奎家就在私塾旁邊,且龍裕奎也有一個兒子在私塾里念書,下午放學後,便是由柳媽負責去接龍志清回來。

這天上午,趁著大家都在忙的時候,龍儀清還是悄悄地把柳媽與龍志清的事告訴了龍裕淳。龍裕淳一听便明白了,怪不得這些天柳媽的神形不對,原來是這事,龍裕淳便想找女婿江鵬飛商量一下,于是便跟龍儀清一起來到他們的房間。

江鵬飛正坐在椅子上沉思,見龍氏父女進來,便趕緊起身讓座。龍裕淳便讓龍儀清在門口看著點,他要跟江鵬飛仔細地商量一下。

龍裕淳就問江鵬飛︰「這件事你怎麼看?」

「我覺得不簡單,肯定有人盯上了咱家。」江鵬飛說道,「咱家就志清小少爺是個薄弱的地方,容易被攻擊和利用。得好好處理一下。」

「說說你的意見和辦法。」龍裕淳說道。

「得給小少爺找門親事,盡快定下來,這樣,柳媽便可以解月兌了,外人也就一時對付不了小少爺了。再一個,那個私塾也沒有必要再去上了,省得給別人添麻煩,尤其是對裕奎叔不利,怕會連累了人家。」江鵬飛也想過給龍志清找個男伴,但覺得還是沒有直接給龍志清找門親事更徹底全面。

「這個不去私塾念書的事,我贊成,但盡快找門親事可能太倉促了,再說江家的那個小妹子也太小了,不合適。」龍裕淳以為江鵬飛要撮合江茂華的妹妹。

「我說的不是茂華的妹子,而是另外找一門,最起碼女孩子要過了十五六歲才合適。這樣,小少爺成了親,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了。」江鵬飛說道。

「另外找一門,那也來不及,就目前這一關得先解決,否則,再繼續下去可能就會出問題。看柳媽的情形就有點不對頭。」龍裕淳說道。

「可以在小少爺的房間里另外支個鋪,讓柳媽睡在小少爺的旁邊,這樣同房不同床應該要好一點,且可以保全小少爺的身體。」江鵬飛說道。

龍裕淳思慮了一下,說道,「你這樣說,還算行得通。只是得委曲柳媽了。」

「所以要安撫好柳媽,別弄得柳媽一時想不開,而出了大問題。」江鵬飛道。

「那就讓儀清去好好安撫一下柳媽。」龍裕淳吩咐道。

下午,龍儀清找了個空,把柳媽單獨叫到自己的房間。柳媽心里覺得龍儀清找自己可能就是為了那個事,因此,來到龍儀清的房間時身上便哆嗦個不停。

龍儀清讓柳媽坐在自己的身邊,拉著柳媽的手輕聲地說道,「柳媽,這段時間因為小少爺的事委曲辛苦你了。我和老爺商量好了,暫時在小少爺的房間里支個鋪,讓你陪著小少爺睡。從小到大,你都把小少爺當作自己的親兒子看待,這回你就當小少爺是你的親兒子吧!過些時候,老爺會幫小少爺訂門親事,讓小少爺盡快成親,這樣,你身上的擔子就可減輕了,這段時間就委曲你一下。老爺說了,你現在就是我們龍家的人,就像老爺把秋香當女兒看待一樣,我們就把你當成小少爺的親媽,我們龍家會負責你一輩子,你就安心地做下去吧,不要有什麼顧慮,你心里的委曲我們都知道,我們理解你,也認可你。」

柳媽起先還抖個不停,听了龍儀清這一番話,心里立時便順暢了起來,感動得熱淚盈眶,旋即又想到自己目前的麻煩和困境,見龍儀清的語氣這麼溫和,便想向龍儀清傾訴一下,希望龍家人能幫忙解決一下。于是,柳媽站了起來,隨即又「撲通」一下跪在龍儀清的面前,輕輕地喊道,「小姐,我對不起龍家,對不起小少爺,給龍家丟臉了。」

龍儀清被柳媽的這一舉動嚇了一跳,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大事,趕緊攙扶起柳媽來,問道,「怎麼了,柳媽,有話好好說,不要大聲叫喊!」

柳媽全身癱軟地坐在椅子上,哭了一會兒,又「撲通」一下跪在龍儀清跟前,哭訴道,「小姐,我有了!」

「有了?有什麼了?」龍儀清追問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你說你懷了孩子了,這都什麼時候的事?」

到了這個時候,柳媽再也不能隱瞞了,便輕聲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龍儀清。

原來,在江鵬飛和龍儀清完婚後不久,有一天晚上,在柳媽給龍志清整理床鋪的時候,龍志清對柳媽說,他晚上好害怕,要柳媽陪他睡。柳媽覺得龍志清已經這麼大了,不方便再陪他睡,便說會看著他睡了再離開。龍志清這才放心,安然地睡了一個晚上。誰知,第二天,龍志清便說他昨晚醒來後便一直不敢睡,睜著眼半躺著到了天亮,一直都沒睡好,央求柳媽陪他睡。接著,龍志清便要強行與柳媽發生那種關系。柳媽起先不同意,但經不起龍志清的再三糾纏,覺得龍志清也確實孤苦伶仃的,憐惜了一下龍志清,便遂了龍志清的意。那天後,柳媽便將龍志清晚上害怕的這件事告訴了龍家父女,並征得了龍裕淳的認可。以後,便斷斷續續地有了那種關系,直到現在發現有了身孕,覺得出了大事,才慌了神。

本來在江鵬飛和龍儀清完婚前,秋香是和龍儀清一起住的,而柳媽則是單獨與龍志清分住在客廳兩旁的,龍志清在東,柳媽在西,那個時候要發生那種事,那是沒人發現與知道的,那時也沒听說龍志清晚上有害怕的情況,因此,很明顯,這事應該是沖著江鵬飛而來的!龍儀清是想不到這點的,她只覺得是柳媽在引誘龍志清,便想找龍志清好好問一下,證實其中的原由。

江鵬飛外出行商後,秋香便仍舊到後面陪伴龍儀清,這樣,客廳那排房子便又只剩下柳媽與龍志清了,這個時候,柳媽自然是徹夜地陪伴龍志清了。因此,這事才會隱瞞了起來,直到事情再也無法遮掩下去了,才不得不要暴露出來。

龍儀清覺得事情嚴重了,不敢獨自決定,要找父親和丈夫商量,便到外面把秋香叫來,讓秋香扶柳媽去休息,並讓秋香看住柳媽,別發生什麼事。

等了一會兒,因惦記著柳媽的事,龍裕淳和江鵬飛辦完事便從酒作坊里回來了。龍儀清便趕緊將那事告訴了龍裕淳和江鵬飛,爺倆听了,也是傻眼了。

沒辦法,只能弄點藥打掉了。但上哪去弄藥呢?搞得不好還會出現更糟糕的事情出來,這外面的人時刻都在盯著呢?可能人家就是在等著看這個笑話了。

江鵬飛便說只能到江川去弄藥了,但又擔心弄不到真藥而出了更嚴重的情況,便又否認了這個方案。一家子一時舀不定主意,便讓龍儀清先去安撫一下柳媽,說會想辦法弄藥來打掉胎兒。

誰知,柳媽听說要幫她打掉孩子,卻十分不情願,說自己命苦,一輩子沒留下個後代,怎麼得也要保住這個孩子,便央求龍儀清想辦法蘀她留住這個孩子。這怎麼可能,龍儀清怎麼也不能答應這事。這件事便復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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