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的印跡 第051章 回鄉

作者 ︰ 無風地

()龍儀清分娩出院後,聞訊的龍裕淳選了個好日子,一大早便在龍柱子的陪同下趕上航船來到了江川,看望龍儀清。(鳳舞文學網)看到父親,龍儀清先是激動得淚流滿面,繼而又委曲地跟父親哭訴說自己命苦,生了個女孩。

一旁的江鵬飛又趕緊跟龍氏父女解釋說,女孩男孩都一樣,他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生育機會。龍裕淳也確實有點失望,但听女婿如此說,心里也就得到了一絲安慰,也覺得女兒女婿還年輕,想生幾個男孩只是時間的問題,也就不再把這事放在心上,當務之急便是要商量好以後的事。

于是,龍裕淳便跟江鵬飛商定,當孩子滿月後,便將龍儀清和兩個孩子以及柳媽一起接回龍江,至于龍志清是否一起跟著回去,到時再說,關鍵是看龍志清他自己的態度和決定。另外,翁婿倆還商定,將柳媽所生的男孩作為弟弟,而龍儀清所生的女孩則作為姐姐,對外進行宣布,反正兩個孩子也就相差一個來月,很難分清大小,這樣,即便外界知道龍儀清所生的不是雙胞胎,也不至于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推斷出龍儀清所生的是女孩,使得那些人不至于再死盯著龍儀清的下一胎不放,因為龍家已經有一胎男孩了,也就用不著著急上火地操心下一胎了。這樣做,對于龍裕淳與江鵬飛來說,多少有些私心,但總體上還是對龍家更有利,包括龍志清在內,況且龍家相對于外界來說,會受到重點關注的也是龍儀清,至于龍志清則是次要的,而柳媽與龍志清的孩子因為歸入了龍儀清的名下,也不會遭受到外人的歧視,並且在物質生活上也名正言順地有了一定的保障。

龍裕淳在江川只呆了一個中午,因擔心家里,在安撫好龍儀清之後,當天便與龍柱子乘船一起返回了龍江。

不久,江福瀚也放假了。自沈碧蓮去了江川,江福瀚便一個人留在了龍江,雖然有佷子江鵬舉一家人相互照應著,但仍是有點孤獨的感覺。听說兒媳婦生了一對龍鳳雙胞胎,江福瀚的內心也不免樂開了花,得知親家龍裕淳也去過江川了,江福瀚自然也是心神向往了。于是,江福瀚收拾了一下家里,又跟佷子江鵬舉一家子交待了一下,便搭乘運糧的便船跟隨江茂華來到了江川。

有了江福瀚的加入,江川的租屋內便顯得有點擁擠了,但還是剛好能夠安排得下,除了兩個小孩,大人剛好八位,分四個房間居住。江鵬飛陪著龍儀清自然仍是佔了一間,江福瀚來了,便頂替了秋香的位置與沈碧蓮合在一起仍睡在江鵬飛隔壁的那一間,這樣,秋香便被改為安排在柳媽原先睡的那間與柳媽合住一間,剩下的龍志清和江茂華仍是合住在原先的一間不變。雖然有點擁擠,但因是合一個鍋灶吃飯,也不顯得十分凌亂,反倒是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尤其是江茂華,更是春風得意,紅光滿面,做什麼都渾身是勁,一副準新郎官的心態。雖然在舊時代,還有那種男女受授不親的傳統,女子也大多數節守婦道,但近距離的相處還是阻隔不了兩顆年輕燥動的心,眉目傳情,心心相惜自是不必說了,在沒人的時候,兩個年輕人偶爾也會有一絲親密的接觸,只是有底線,這一點主要在秋香,女孩子畢竟保守和傳統,況且也沒有出格的機會和條件。

兩個孩子出生後,哺乳的重任便交給了柳媽。出于母愛,龍儀清也想親自給自己的女兒喂女乃,但哺乳了十來天,便感覺到熬夜帶來的辛苦,又不方便,影響了她跟江鵬飛的親熱質量,還擔心身體會因哺乳而受損,便向江鵬飛提出要轉乳,讓柳媽一起去喂養。江鵬飛雖然也希望女兒能夠得到龍儀清的親身呵護和哺育,但考慮到龍儀清確實很辛苦,又是富貴人家出身,便也同意了。

這樣,龍儀清在堅持了半個來月的哺乳時間後便給女兒斷了女乃,由柳媽一起去哺育。如此,柳媽的負擔便重了起來,但因為想到是自己主人的孩子,且自己的兒子將來也還要仰仗主人的庇佑,柳媽便沒有怨言,從內心出發去一視同仁、盡心盡力地哺育著這一對不是雙胞胎的「雙胞胎」。江、龍兩家人看在眼里,記在心上,也沒有虧待柳媽,為了增加乳汁,在飲食上便特意給柳媽進行了單獨的精心調理,同時在禮儀上也給予了優待,讓柳媽感受到了全面的溫暖。

這樣,一個月很快便過去了,坐完了「月子」,龍儀清便重新恢復了自由。一家子便盤算著回龍江了。由于要哺乳,柳媽便一定得跟隨龍儀清等人一起回龍江。但這時,龍志清依然是離不開柳媽,尤其是生活上,龍志清完全依賴著柳媽,由柳媽一手操辦,若再換個人,肯定沒有如此稱心,故此,龍志清一定要跟隨柳媽一起回龍江。江鵬飛便決定先帶龍志清一起回去,等跟龍裕淳商量好了再作處理。至于龍秋香,龍儀清要回龍江,龍秋香也就得跟著龍儀清回龍江了,最起碼這次得跟著回去,以後出嫁了,主僕二人要分開那便是以後的事了。不過,這龍秋香一走,江茂華便又得回到從前了,好在婚期將至,也用不著望穿秋水,江茂華也就稍稍地克制著。

于是,江鵬飛選了個好日子,留下江茂華一人留守租屋,自己則帶著父母和龍志清以及龍秋香,陪同著龍儀清與柳媽以及那對「雙胞胎」一起回到了龍江。

下了船,已將近中午,一行人便提著準備好的酒菜來到江家老宅子,由老江家人準備午餐,另外又派人到龍家村,通知龍裕淳作好迎接的準備,同時將江朝奉與柳紅妹兩口子接過來,下午便可讓他們兩口子跟隨便船一起回江川。

吃完午飯,江鵬飛與龍儀清照例是祭祖,並且是抱著那對「雙胞胎」一起祭祖,算是認祖歸宗了,盡管那個男孩並不是江鵬飛的親生兒子,但在這個時候,那就得當作他的親生兒子對待,同時也讓大家都來認同江鵬飛和龍儀清生的是一對雙胞胎,且兒子是弟弟,女兒是姐姐,順序也得如此確定,從而向外宣布。

江朝奉與柳紅妹來了之後,江鵬飛便讓龍柱子跟隨他們一起護著船去江川,自己便陪同龍儀清帶著那對「雙胞胎」以及柳媽、龍志清、龍秋香等人隨著車隊一起回到龍家村。

到了家門口,龍裕淳早已做好了迎接的準備,大門口已是張燈結彩,周圍的鄰居也紛紛趕來看熱鬧。龍儀清和柳媽一人一個抱著那對「雙胞胎」一起下了錦篷馬車,江鵬飛則陪著龍志清坐在了另一輛的敞篷馬車上,也一起跟了過來。等龍儀清與柳媽抱著孩子一踏進大門,喜慶的爆竹聲便響徹了雲霄。

眾人就想看一看「雙胞胎」的廬山真面目,就見龍裕淳一抱拳,說孩子還小,不宜露風,以此搪塞而過。大家也理解主人的心情,畢竟是富貴人家,做事小心謹慎,也就不敢強求。

晚上,龍家大擺家宴,為江鵬飛和龍儀清等人接風洗塵。龍儀清走後,龍裕淳的內心還是有點孤淒淒的,雖然有嬌妻為伴,但還是比不上這種父女血緣親情,因為這才是血溶于水的親情。如今女兒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對「雙胞胎」,往日的喜悅與熱鬧又重新回到了龍家,龍裕淳的孤寂感自然是一掃而光了。雖然其中的一個不是自己的親外孫,但卻是自己親弟弟的親孫子,也是自己的親佷孫,血緣也是很近,龍家人丁稀少,就這種關系,其實就跟自己的親孫子差不多,況且,龍志清也算得上是自己的養子,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也是有感情的,如此,便又增進了一層關系,因此,龍裕淳對這個佷孫還是倍感親切的,這一對「雙胞胎」的到來,無形之中又給龍家增加了不少的歡快,如何不讓龍裕淳高興?

眾人回來後,房子便顯得有點擁擠了。于是,柳媽便被龍家人正式安排在了龍志清的房內跟龍志清一起住,方便他們相互照顧與依存,那對「雙胞胎」白天便放在江鵬飛與龍儀清的房內,晚上便由柳媽一起照看。而魯媽、龍秋香和江穆英便仍是一起被安排在了龍志清對面的那間房間內。

關于龍志清,龍裕淳和江鵬飛這一對翁婿商量了一下,覺得龍志清現在年紀還小,還不太適合娶妻成家,而生活上龍志清又離不開柳媽,還得依賴柳媽,況且,兩個孩子還得柳媽照料,若讓龍志清即刻便跟柳媽分開,勢必會讓柳媽產生想法,不利于穩定人心,因此,翁婿倆覺得還是讓龍志清跟柳媽維持現狀,等過了幾年,龍志清稍微成熟之後,再為龍志清挑選一門親事,讓龍志清正式成家立業,也許到了那時,龍志清便可完全擺月兌對柳媽的依賴了。而為了培養龍志清的獨立性,龍裕淳和江鵬飛決定平時便讓龍志清跟隨江鵬飛一起去經商,再一起回來,這樣,一來可以錘煉龍志清的生存能力,二來還可以減少龍志清跟柳媽相處在一起的時間,三來還可以防止來自龍江人的暗中侵害。平時若在龍江駐留,便讓龍志清呆在家里讀點書,學習一些經商的技能,以充實龍志清的閱歷和能力。

畢竟是紙包不住火,對于那對「雙胞胎」,除了姐弟秩序不暴露之外,他們的真實身份在龍家便是公開的,也沒有必要隱瞞魯媽和江穆英,更隱瞞不了康美蓉,因為康美蓉本來就知道柳媽與龍志清的事,只要交待魯媽和江穆英不要跟外人亂說就可以,但即便外人知道真相也無所謂,只要自己不承認就是。其實這事跟家人說明白了更好,省得大家胡亂猜疑,引發其他事端,而對于江穆英來說,這種事你就是告訴她,她也未必懂得,年齡太小,還沒有這種成家立業的概念。

這一對「雙胞胎」的到來,還讓另一個人感到欣慰,那就是康美蓉。康美蓉年輕不育,心中自然也是感到淒涼,對于生兒育女之事便有一種期盼。如今,看到龍儀清有了一對「雙胞胎」,內心的那種**便更加強烈,在听到「雙胞胎」中的男孩不是龍儀清的兒子,而是龍志清的兒子之後,康美蓉的內心便有了一絲類似領養的心態。因此,康美蓉對龍志清的這個兒子便有了更深層次的親切感。

對于那對「雙胞胎」的歸屬問題,龍裕淳和江鵬飛也進行了一番溝通,因為男孩並不是江鵬飛親生,要歸入江家也不太合適,索性一起歸入龍家,更說得過去,就當江鵬飛是入贅龍家,這第一胎便可名正言順地跟龍家人姓了。這件事江鵬飛跟他的父母也討論過,江福瀚和沈碧蓮覺得自己的兒子多多少少還是得益于龍家的扶持,應該有恩報恩,況且,這也是一件特殊的事情,便讓江鵬飛自己作主,他們沒意見。江鵬飛對這種宗族觀念也不是特別地強調,反正自己所生的只是一個女孩,女生外姓,長大了遲早還得跟別人姓,更是無所謂了,因此,江鵬飛便主動提出讓兩個孩子都歸入龍門,也就是姓龍,這樣,一切便順理成章了,沒有什麼遺留的問題。至于名字,因孩子還小,只是分別取了一個小名,男孩叫「壯壯」,女孩便叫「美美」,等孩子們長到七歲時再正式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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