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猜猜,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慵懶滑膩的嗓音從拐角處傳來,斯內普教授黑袍滾滾的出現在眾人面前。「聚眾斗毆,很好。」他瞟了一眼哈利和羅恩的制服,「格蘭芬多扣20分。」
「為什麼?」
「憑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的大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斯內普。
「頂撞教授,格蘭芬多再扣10分。」
「你為什麼不扣他的分?」哈利氣憤的指向德拉科,後者正挑著眉一臉的幸災樂禍。
教授扯出一抹假笑,「我只看到你們拿著魔杖對著我的學生。」
確實,在場除了哈利和羅恩,沒有一個人掏出了魔杖,西瑞爾沒用魔杖只是因為在他的潛意識中,打架必須要用拳頭,而且剛開學的他顯然並沒有學會任何魔法。而此刻,羅恩的一只手還緊緊的拽著德拉科的衣領。
「明明是他先找茬的!」哈利不死心的繼續辯解著。
「我可沒找你茬,是你莫名其妙突然跳出來的。」德拉科嗤笑,「還說我欺負博斯韋爾。」
「你確實是在欺負他!」
「放屁!我會被這個梳著愚蠢的大背頭的家伙欺負?」西瑞爾忍無可忍的爆了粗話,旁邊的布雷斯無奈的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安靜點。
「你說誰是梳著愚蠢的大背頭的家伙!你這個刻薄的小鬼!」被嘲笑到了自己自豪的發型的德拉科惱怒的瞪著西瑞爾,淡淡的紅暈浮現在他那張蒼白的臉上。
「那也比不上你搶別人的床,弄壞別人的鬧鐘更刻薄!」
「我就說你一定是欺負西瑞爾了!」哈利像是抓到了德拉科的把柄一樣,跳了起來大聲嚷嚷著。
「哦你閉嘴吧!」兩人同時沖哈利大吼,後者縮了縮脖子,又理直氣壯般的瞪向德拉科——他似乎認定了西瑞爾是被德拉科欺負了。
「我想我還沒死,目無尊長,格蘭芬多再扣10分。」滑膩的嗓音打斷了幾個人的爭吵。吵得頭腦發熱的幾人一時間都忘了還有教授在這,這麼被打斷後,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
哈利小聲嘟囔著,「那馬爾福呢?」
斯內普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轉到西瑞爾、以及拽著他的布雷斯身上,「博斯韋爾,馬爾福,扎比尼,下禮拜的勞動服務。」
「我並沒有做什麼!」德拉科低聲驚呼。
「我想你並不希望你的父親知道你在學校都做了些什麼。」斯內普冷笑,成功的讓德拉科將不滿都咽回了肚子里。
待到教授離去後,德拉科又重新開始抱怨起來,布雷斯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會有比我更冤的了,我才是什麼都沒做呢。」就只是站在旁邊而已。
德拉科白了他一眼,「活該,誰讓你多管閑事。」
「我不得不承認西瑞爾說的對,你才是個刻薄的混蛋。」
「閉嘴吧!」
……
哈利和羅恩早就懨懨的離開了,他們已經從圍觀人的口中知道了那個教授對斯萊特林的偏心,也明白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教授少扣哪怕一分,除了嚷嚷著不公平以外,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西瑞爾並不明白他們精神不振的原因,在他眼中,學院分根本可有可無,唯一懊惱的是沒能挽救自己在教授心中的形象,反而讓它變得更糟了。
而且還拖累了布雷斯。
「我很抱歉拖累你了,布雷斯。」在西瑞爾心中,布雷斯的形象顯然已經上升到可以同甘苦共患難的好兄弟了,他很是開心的拍了拍布雷斯的肩膀以示安慰。
「說實話,開學第一天就被罰了勞動服務還能傻笑起來的人除了你我還真沒再見過,博斯韋爾先生,請收起你那看上去蠢透了的表情,那會讓我覺得跟你爭論是我至今為止做過最蠢的一件事。」德拉科毫不掩飾他的鄙夷。
「該死的你居然把這叫做爭論,我想我再也沒見過比這更‘友好’的爭論了。」
「哦好了好了,別再吵了。」布雷斯制止了想要繼續的西瑞爾,有些頭疼的拉開兩個人,「現在可以去吃午飯了吧,除非你們希望斯內普教授再回來告訴你們明天就開始勞動服務。」
兩人同時冷哼,都扭過頭不再出聲。布雷斯這才松了口氣,拉著西瑞爾離開了。
然而當他們進入餐廳的時候,給他們留下的位子只有那麼幾個了,西瑞爾不得不又跟德拉科坐在了一起,布雷斯無奈的夾在兩人中間,要他說,這種狀態絕對不好受。
不僅是為兩人時不時的拌嘴,他們甚至會動上手,還有一個統一的理由——手滑了。盡管是些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卻讓人連頓午飯也吃不安穩。
挨著德拉科坐著的女生潘西掩著嘴低笑,「親愛的德拉科,別這麼幼稚好麼,我以為你只有在遇到救世主波特的時候才這麼反常。」
德拉科皺了皺眉,高傲的揚起下巴,「反常?幼稚?你是在說誰。」
布雷斯趁著他們歇戰的時刻,快速又優雅的解決掉一塊面包,一邊擦著嘴角一邊點頭,「我很贊同,從昨天在列車上時起,我甚至以為你是被誰喝了復方湯劑假扮的。」
听到這,西瑞爾發出一聲嘲諷的嗤笑,「他的刻薄可不是誰都能假扮來的。」
「謝謝夸獎,小王子。」德拉科松開皺緊的眉頭,沖他假笑。
西瑞爾冷哼,「我可沒有夸獎你的意思。」
眼看著兩人即將開戰,布雷斯很明智的選擇遠離戰火區域,「我吃好了,我得去拿下午上課要用的書,西瑞爾,一起嗎?」
西瑞爾還在為拖累了布雷斯而內疚,听到他的話,點了點頭,匆忙的解決了手上的面包。德拉科也沒再繼續找茬,只是不屑的扭過頭繼續吃午飯。
公共休息室里,西瑞爾抱著兩本厚重的書本瞪著壁爐里的火苗發著呆。布雷斯抱著書本進來就看到西瑞爾這副傻樣,不禁有些好笑,說實話,他覺得西瑞爾就像個什麼都還不懂的小孩子,當然,以他現在的年齡這麼說很奇怪,但像他們這種家族的繼承人,自小受到的教育讓他們比同齡人更加早熟。
除了德拉科偶爾會有的幼稚,布雷斯還真沒見過西瑞爾這樣的男孩,真正意義上的男孩——活潑、狡黠、喜歡使小性子,耍點小聰明,容易被激怒,有著小孩子特有的處理問題的方式,不願意思考更多,輕易的就能承認一個朋友,卻不會隨意結交。他甚至有些驚訝西瑞爾這樣的性格竟然也能進斯萊特林。
分院的時候他那麼說只是因為西瑞爾的姓氏,如果不出意外,這個姓氏的孩子一定會是斯萊特林。交談過幾句以後卻發現,這個孩子似乎更像是格蘭芬多,這麼說又有一些不妥。不同于那群魯莽的獅子的沖動,西瑞爾確實很勇敢,也很聰明,至少他不會在被教授抓到的時候跟救世主一樣頂撞教授。
布雷斯嘆了口氣,小小的糾結了一下自己為什麼要像個爸爸似的去煩惱西瑞爾的性格。他走過去拍了拍西瑞爾,「走吧。」
西瑞爾回過神,愣了愣,「哦,哦!」
夏天已經過去,天氣變得涼爽起來,城堡外草地上的人變得多了起來,偶爾還能看到有人騎著掃帚在天空中飛翔——他們大多是為了進魁地奇院隊而努力訓練。
西瑞爾站在走廊邊的窗戶旁,一臉憧憬的望著外面,「可惜一年級不給帶掃帚,要我說,一年級不給參加魁地奇的這個規定真是見鬼的該死,二年級跟一年級有區別嗎!」
「德拉科也這麼說的,他為了能偷偷帶把飛天掃帚來學校,費了不少的勁,但還是沒成功。」布雷斯倚在牆上,好笑的看著西瑞爾頓時垮下來的臉。
「你認識他很久了嗎?」西瑞爾好奇的看著他,難以置信,德拉科那樣的人也能跟布雷斯做朋友,他們的性格差的可真遠。
布雷斯點了點頭,「小時候就認識了,因為什麼認識的倒是記不太清了。」
西瑞爾撇了撇嘴,「你現在也沒多大。」
布雷斯無奈,他發現西瑞爾似乎對年齡、身高之類的問題格外的敏感,「好了,快走吧,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