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休息室里,西瑞爾翻著他所有的課本和資料,試圖給它們分一下類,以便于自己為各個科目的作業尋找參考資料。
「你竟然打算自己寫作業?」布雷斯放下手里的書,看他忙個不停,好奇的問。
「我以為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西瑞爾壓低嗓音學著布雷斯的語氣,怪聲怪氣的說,「以後別再指望我會幫你寫作業,如果有作業能讓你忙翻天的話你也不會亂跑了。」
布雷斯模了模鼻子,好笑的看著他,「我當然記得,但我以為你一定會裝作沒听到,用盡一切辦法來讓我繼續幫你寫。」
「嘿!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一個不講道理會耍賴的人嗎!」西瑞爾惱火的扭頭,沖他呲牙。
「當然不止。」布雷斯眨了眨眼楮,挪揄到,「還有任性,挑食,喜歡陽奉陰違,不守信用,性格惡劣——」他掰著手指一條一條細數。
「停!」西瑞爾忍無可忍的咆哮,「你跑題了!這跟我寫不寫作業沒關系!」
「可這跟你有關系。」布雷斯笑的眼楮都眯了起來。
「我可看不出來。」西瑞爾嘟囔著,把手上的《與食尸鬼同游》丟到歸為無用的那一摞書上,余光瞥到布雷斯的笑臉,嘴角突然翹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嘿,別笑了,再笑你臉上唯二還是白的地方就看不到了,或者你試試咧嘴笑?」
布雷斯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他抽搐著眼角,咬牙切齒的嘀咕,「一個兩個都是小混蛋,難道我是吸引混蛋的體質嗎。」
「是小王子。」西瑞爾揚起小下巴,咧著嘴笑的很得意,「別把德拉科的稱號按到我的頭上。」
「別什麼都扯上我。」懶洋洋的聲音從公共休息室的門口傳來,鉑金色大背頭的男孩手插口袋悠哉的走了進來,一坐到西瑞爾旁邊,硬是把西瑞爾擠得差點從單人沙發上掉下去。
「嘿!那麼多沙發你偏要坐這干嘛。」西瑞爾不滿的用手肘捅了捅他,後者不痛不癢的擋了回去,「我樂意。」他隨手拿起西瑞爾的一本課本一邊翻一邊說,「有個好消息。」
「你能有什麼好消息?」西瑞爾劈手奪過課本,「我以為對你來說只有‘哈利又倒霉了’才能算得上是好消息。」
德拉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扯出一個完美的假笑,「當然不止,還有‘你也倒霉了’。」他打了個呵欠,翹著腿窩進沙發里,因為地方小,他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了西瑞爾身上。
「你可真重。」西瑞爾嘟囔著動了動手臂,被德拉科不耐煩的壓下來,「別亂動,硌死了。」
「那你就別靠!」
德拉科動了動嘴皮,撇著嘴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麼,把更多的重量壓到西瑞爾身上,得到後者惡狠狠的眼神,他滿意的清了清嗓子,「學校開了個決斗俱樂部。」
正準備掐對方的西瑞爾愣了一下,茫然的問,「什麼東西?」
「決斗俱樂部。」德拉科鄙視的斜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說,「今天晚上8點開始第一節課程。」
「教人打架的?」西瑞爾來了興趣,丟開那些課本,興致勃勃的看向布雷斯,「我們也去嗎。」
布雷斯敲了敲他的腦袋,無奈的說,「是巫師間的決斗,不是打架。」
「巫師也是人,明明能一拳頭打歪對方的腦袋,為什麼非得拿個小棍子亂捅。」西瑞爾皺了皺鼻子,不滿的嚷嚷,這讓他的後腦勺又挨了布雷斯一巴掌。
「別這麼粗魯。」布雷斯忍不住嘆氣,最終還是給他解釋,「每個人的戰斗方式不一樣,有的人認為巫師之間的戰斗必須用魔法,他們不屑于用魔法以外的任何手段,可以說魔法就是他們的驕傲,也有的人認為,只要能達到目的,贏得戰斗,用什麼方法都無所謂。」他模了模西瑞爾的腦袋,溫和的說,「你還小,不應該接觸這些,你要知道,想要解決問題除了戰斗還有其他的方式,比如談判、和解,不要總是想著打架。」
西瑞爾瞪著眼楮,一臉的迷惘,「我以為,你只比我大幾個月而已。」布雷斯那一大段話他只听進去了一句‘你還小’。
德拉科早就听的不耐煩了,他晃著腦袋用一種沉痛的語氣說,「你真的是把自己當他親爸了,為什麼跟我們同齡的你要用這種大人的語氣說話!就算少年老成也拜托有個分寸吧。」
「……」布雷斯面無表情的扭頭,為自己苦口婆心的跟他們說了這麼大一段話感到不值,果然都是小混蛋,他暗自咬牙。
晚上八點,在西瑞爾和德拉科的生拉硬拽下,布雷斯還是跟著他們一起來到了禮堂。幾乎全校的學生都過來了,此刻全都圍著舞台嘰嘰喳喳的大聲討論著到底會是誰來教課。
「德拉科。」潘西在最靠近舞台的地方向他們招手,看到三個人從擠擠攘攘的人群中艱難的擠過來,她笑的很歡快,「我還以為只有西瑞爾會來呢。」
「噢——」西瑞爾怪叫,「看不出來,原來德拉科在你心中是個悶騷的人。」
布雷斯撥著因為推擠而有些凌亂的發絲,不停的抱怨,「有這兩個小混蛋在,我永遠都不能安靜的看書。」
「得了吧。」德拉科拍了拍他的肩膀,順手把布雷斯剛理整齊的頭發又撥亂了,「你可是爭著搶著要當小王子的爸爸的,你這輩子也別想甩掉這個小混蛋了。」
布雷斯拍掉他的手,陰森森的瞪了他一眼,「我說的小混蛋是兩個。」他一邊動作優雅的伸手理著頭發,一邊嘟囔,「還有,誰爭著搶著了,明明只有你一直在喊‘布雷斯爸爸’。」
「那你是不要我了嗎?」听到他的話,西瑞爾立刻湊上來,裝著可憐兮兮的模樣,眨巴著眼楮盯著他看。
「……」
布雷斯有些胃疼,不可否認,他確實被萌到了,即使知道對方是在裝可憐。最見鬼的是,他居然真的覺得有這麼個兒子也不錯,這太恐怖了,他到底少年老成到什麼地步了?布雷斯深深的糾結了,他挫敗的嘆了口氣,「不,我當然要。」
看到笑作一團的兩個人,布雷斯開始質疑起了自己的交友眼光,到底為什麼他會有這兩個混蛋朋友,還有潘西!別以為你拿扇子遮著臉我就看不到你在笑!
布雷斯深呼吸一口氣,迅速的整理好臉上的表情,又回復了以往的從容淡定,他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故意拖著長腔用一種控訴的語氣說,「可我從來都沒听你喊過我爸爸。」配上類似心絞痛的表情,看上去效果出奇的棒,「這不公平,不是嗎?」
西瑞爾立刻停止傻笑,像是沒听到他說的話一樣,事不關已的扭頭,「啊,來了,是斯內普教授,和噢——」他最後一個音節拐了好幾個彎,最後消失在周圍人的歡呼聲中。
洛哈特穿著一件騷包至極的長袍,像只花孔雀一樣大搖大擺的走上舞台,他身邊的斯內普教授臉色陰沉,任誰都能看出他的不愉快。
「他膽子可真大。」西瑞爾用手肘捅了捅布雷斯,「瞧,教授的臉比你還黑。」
布雷斯無奈的看他,這算是報復嗎?真記仇。
「能听見我說話嗎。」台上的洛哈特大聲的說,他揮著手讓那些不停在尖叫的女生安靜下來,然後咧著他那口大白牙,傻兮兮的笑,「鄧布利多教授允許我開辦這個決斗俱樂部,我想,也許我可以教你們一些自衛的方法,噢就像我無數次在小說里寫到的那樣。」
說到這里,台下的女生又開始尖叫,他陶醉般的享受著這些尖叫,然後再一次揮手示意她們安靜,「給你們介紹一下我的助手,斯內普教授,據他本人透露,他也了解一些決斗技巧,並且慷慨的答應了我的邀請,是不是很期待?那麼先讓我們來做個示範吧。」
洛哈特和教授面對面鞠躬,把魔杖舉至胸前,「如你們所見,我數三二一,然後同時發射第一道魔法。」洛哈特說。「三,二,一。」他們突然把魔杖舉過肩膀,「除你武器!」一道紅色的光猛的從斯內普教授的魔杖中噴射出來擊中了他對面的洛哈特,後者直接被彈出了舞台。
「噗——」西瑞爾噴笑出聲,這種解恨的感覺很好的愉悅了他,雖然他很快就收到了數枚來自女生們的眼刀。
「哦,為你的機智鼓掌,這個魔法很實用。」洛哈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磕磕絆絆的回到舞台上,「我得說,從一開始我就看出了你的意圖,但我想,還是應該讓孩子們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魔咒,現在你們知道了吧,一個繳械魔咒,瞧,我失去了我的魔杖。」他伸出自己空蕩蕩的雙手展示給眾人看,旁邊一個女生立刻紅著臉把他掉在地上的魔杖撿起來遞給他,「謝謝,可愛的小姐。」洛哈特毫不吝嗇的給了那個女生一個微笑。
「我真不應該來的。」西瑞爾不高興的撇嘴,「一點意思也沒有。」然而洛哈特的一句‘現在該你們來實踐了。’讓他立刻打消了回去的念頭。
洛哈特在人群中揪著一個又一個的學生,給他們兩兩分組,「哈利,噢讓我看看應該讓你和誰一組。」他的視線落到了西瑞爾身上,「博斯韋爾先生!你們都很熟了不是嗎,連尷尬都不會有了,多棒的組合。」
「不,不用他。」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的拎著正興沖沖往舞台上爬的小男孩的衣領,把他拽下了舞台。
「為什麼不行?」西瑞爾惱火的問。
教授挑眉,語氣平淡的反問,「你有意見?」
西瑞爾立刻安靜了下來,不高興的嘟著嘴巴。教授毫不理會,斜眼看到一臉放心了的表情的布雷斯,果斷的說,「扎比尼先生一定很樂意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