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明天的你。」
像是被一個晴天霹靂炸暈了腦袋,洛哈特有些反應不過來,一臉茫然的看著那個笑眯眯的有著跟自己一樣的臉的人。
「讓讓,你擋著路了。」西瑞爾好心情的伸出手推開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毫不客氣的坐在正中間那張華麗舒服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得瑟的晃個不停,他撐著下巴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洛哈特的反應,「讓我猜猜你現在在想什麼,嗯——」他笑的很狡猾,「我猜你一定是腦袋一片空白。」
洛哈特呆滯的看著跟在自己家一樣隨意的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西瑞爾咧開了嘴巴,笑的格外的歡暢,「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嗎?」看到對面的洛哈特茫然的搖了搖頭,他忍不住咯咯笑出了聲,「不是說了我是明天的你了嗎,也就是說,我們其實是一個人,只不過處在不同的時間點,這世上還有誰會比我更了解我自己的?」他大言不慚的說著完全憑空猜測毫無根據的事實,一臉篤定的神情唬的洛哈特一愣一愣的。
「嗯?你沒什麼要說的?」西瑞爾歪了歪腦袋,奇怪的看著他,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敲了敲手心,「也對,誰也不會這麼輕易就相信這種不靠譜的事情的。」
他模著下巴,眼楮滴溜溜的轉著,「我得證明一下我是你,讓我想想啊,我昨天都吃了什麼呢?啊對了,你今天早餐吃了兩片面包,每片都涂了兩勺的藍莓醬,還喝了一杯牛女乃,吃了一個煎雞蛋和兩片培根。午餐吃了一塊牛排,兩只馬鈴薯和一杯南瓜汁,晚餐嘛,一塊牛排和一杯南瓜汁,一個布丁,對嗎?」
這些都是西瑞爾今天仔細觀察的結果,他確定自己沒有漏掉任何一樣,路上他甚至把這些反復背了好幾遍,比他考試前復習時還認真。
看到洛哈特猶疑著點了頭,他高興的咧開嘴角,「哎呀,你好像還是不相信,既然我是從明天來的,那我得用即將發生的事情來證明一下。」
他掃了一眼整個屋子,視線落在那張辦公桌上,「啊,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啊不,對你來說是今天,大概就是這個時候,有一只老鼠從那里跑出來了。」他指著桌子腳自信的說。
洛哈特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只是條件反射的看過去——什麼都沒有。
他剛松了一口氣,吱吱的叫聲讓他落回去的心髒瞬間提了起來,一只灰黑色的老鼠探頭探腦的從桌底下鑽了出來。
洛哈特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向西瑞爾的眼神頓時變得驚恐起來。
「嗯?你還不信嗎?」西瑞爾有些苦惱的皺起了眉毛,「你這個時間本來打算干什麼的?」
「洗,洗澡。」
「對對,沒錯。」西瑞爾點了點頭,「昨天,啊不,是今天,我也是這個時候去洗澡的,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絆了一跤,你往那里走看看,說不定也會被絆一跤。」
洛哈特一臉不相信的往那走了幾步,他以為自己都這麼注意了不可能會被絆到,可讓他驚恐的事情發生了,快到浴室門口的時候,像是憑空多出了一個東西絆住了他,在自己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面朝下結結實實的摔了一跤,顧不上疼痛,他扭頭查看腳下,地上空空一片,連個凸起都沒有。
他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什麼驚悚片里了,這種詭異的情況下,他不得不開始思考西瑞爾的說法,越想就越覺得可能,在他忍不住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敲門聲打斷了他。
這個時候誰會來?洛哈特疑惑的開了門,然而門外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在,他四處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只能帶著困惑的關上了門。
門剛關上,敲門聲就又一次響起,這次洛哈特迅速的拉開了門,「到底是誰在惡作——」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站在門外笑的一臉陽光燦爛的人讓他徹底失去了語言能力。
「晚上好,前天的我。」
……………………
「你怎麼突然這麼安靜?」德拉科奇怪的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西瑞爾’,從他進到公共休息室起就沒說過一句話,這可不太正常,平時他總是叨叨個沒完,連斯內普教授換了一件樣式的袍子他都能說上半天,哪怕那袍子跟以往的區別只是少了一排扣子。
德拉科的話讓假冒的‘西瑞爾’恐慌了起來,說實話,他根本不知道西瑞爾平時是怎樣一個狀態,他只知道吵架的時候對方的狀態,因為怕自己說錯話,他只能沉默,可這樣就問不到他想問的,偏偏米里森跟德拉科又不是很熟,赫敏為了不讓德拉科起疑,坐的離他遠了點,他連個能幫忙的都沒有,看著赫敏給他打的一堆手勢,他有點想哭。
「我只是有點累,不想說話。」他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點,這樣說應該沒錯吧?
「真稀奇。」德拉科哼了一聲,換了個更舒服點的姿勢窩在沙發上,懶洋洋的說,「平時看你玩一天也沒嫌累,你倒說說你今天做了什麼這麼累。」
「捉貓。」這回羅恩反應快了一點,他立刻就想到了中午的那場鬧劇,「你知道的,我一個人根本抓不住他。」
想到女乃油,德拉科忍不住皺了皺眉毛,他抬起脖子看了一圈,沒發現女乃油,這才放心的把小黃鳥留在桌子上讓它自己玩,「你看好女乃油,別讓它靠近我的寵物。」
「你的寵物?」
「你失憶了嗎?」德拉科像是看白痴一樣看著他,「我記得半個小時前我才告訴過你,我要養這只鳥。」
「噢當然。」羅恩識相的閉了嘴。
「說起來,這段時間還是不要讓寵物出去的好。」赫敏在這時候插話進來了,她裝作不經意般走到羅恩旁邊坐下,德拉科抬頭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
羅恩很配合的立刻接話,「為什麼?」
「你忘了密室了嗎?」赫敏平靜的說,「費爾奇的貓不是就被石化了,這麼說起來,我們雖然很安全,但並不能保證我們的寵物也會沒事。」
她的話讓德拉科蹙起了眉毛,他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小黃鳥,不確定的說,「可那是費爾奇的貓,也許就是因為他是個啞炮,所以他的貓才會遭殃?」
「打開密室的人可不會把所有人的寵物都記住,誰也不能確定自己的寵物就不會遭殃。」赫敏緊緊盯著德拉科,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的表情。
可是德拉科正在為他的新寵物感到苦惱,沒有注意到這個顯然不太正常的米里森。他扶著額頭,煩躁的說,「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打開密室的話就好了,我得讓他認識一下我的寵物,不——我得讓他眼熟它,防止他一時想不起來誤傷到它。」他側過身子看著那只在休息室里好奇的東啄啄西看看的小黃鳥,寵溺的說,「我不能因為這個就限制它的自由,看上去它還蠻喜歡到處飛的。」
「……」赫敏和羅恩完全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好了,說實話,這番話槽點太多,以至于他們想吐槽的**已經遠遠蓋住了想要知道是誰打開密室的想法。
「我以為你會說我‘又在發什麼瘋了’或者‘簡直是異想天開’、‘就算你知道是誰他也不會把你當回事’之類的話。」德拉科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西瑞爾的聲音,他翻身坐了起來,奇怪的打量著對面的小男孩,「你今天有點兒奇怪,男孩,你總是喜歡反駁我,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羅恩緊張的心髒砰砰亂跳,赫敏不停的偷偷捅他,這讓他更緊張了,他磕磕巴巴的說,「看,看來你,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這話倒像是他會說的,德拉科狐疑的看了一眼眼神躲閃的‘西瑞爾’,滿月復疑惑的又躺回沙發上了。
……………………
可憐的洛哈特這時已經完全混亂了,他看著門外那個跟他一模一樣的人,半天回不過神。
「真高興能看到你,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後天的你。」哈利頂著洛哈特的臉夸張的咧著嘴巴傻笑,「你不相信嗎?嗯——既然我來自後天,那麼,也許我該用即將發生的事情來證明一下。」他推開洛哈特,視線落在那張辦公桌上,「噢——就是那里,我記得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有只老鼠從那鑽出來了。」他指著桌腳大聲的說。
「真不好意思,那只老鼠剛剛已經鑽出來過了。」西瑞爾歪在沙發上懶洋洋的說。
「你是誰?」哈利裝作一副困惑的表情,警惕的問。
「明天的他。」西瑞爾眼皮都沒抬一下,隨意的指了指站在旁邊發呆的洛哈特。
哈利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走到他旁邊一坐了下來,「原來是昨天的我啊,隔了一天,我的記憶就不那麼清晰了,你知道的。」他咧著嘴滔滔不絕的說著亂七八糟的事情,比如今天都吃了些什麼,做了什麼事,他瞥了一眼發愣的洛哈特,突然說道,「你不相信?」
沒等洛哈特說什麼他就又接著開口,「也對,我剛剛說的都是發生過的了,我想想啊,前天這個時候我是要洗澡來著的,但是走到門口就被絆了一跤,摔得可厲害了,你去走看看,說不定也會被絆一跤。」
「我已經被絆過了。」洛哈特干巴巴的說。
「噢——」哈利驚呼一聲,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這可糟糕了,我想不起來還有什麼即將發生的事情能證明我的了。」
「不用證明。」西瑞爾這時站了起來,抬著下巴,冷冷的看著他,「因為你就是假的。」
後天的‘洛哈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陰沉的表情,「你說什麼。」
明天的‘洛哈特’噴出一聲鼻哼,「因為——」
「明天我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