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的不是真的吧?」哈利一坐到西瑞爾旁邊,困惑的問。
「當然不是。」西瑞爾哼哼兩聲,得意的說,「全是我瞎編的,只要我們逃出去了,他就再也威脅不到我們了。」
哈利有些不放心,「可那個契約——」
「怕什麼。」西瑞爾不在意的說,「一具狗的尸體你認為怎麼樣,不夠強健的話,大不了我就費點勁找只獅子的來。」
「你——」哈利有些傻眼,他還從來沒見過耍無賴也能耍的這麼理直氣壯的人,不過,他還是得說,干的好。
「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換個別的吧。」哈利抓了抓頭發,糾結的說,「一只獅子的身體裝著斯萊特林的靈魂,總覺得很奇怪。」
西瑞爾白了他一眼,站了起來把鏡子和日記本裝到背包里,「那也得我要能弄得到才行,你當我家是開寵物殯儀館的啊?」他活動了一下腳腕,往金妮的方向走去,「來吧,伙計,我們得想辦法把他們弄出去。」
他搖了搖金妮,又晃了晃洛哈特,兩人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他扭頭把哈利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模著下巴認真的說,「你比我高,那你背洛哈特,我來背金妮好了。」
「……」哈利看了一眼洛哈特壯實的身材,嘴角抑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我可以說不嗎。」他干巴巴的問。
聞言西瑞爾立刻扯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雪白的牙齒差點晃瞎哈利的眼楮。
「當然不可以。」
「……」哈利沖地面翻了個白眼,認命的走過去,費勁的把洛哈特搬到自己的肩上,他可比洛哈特矮多了,所以洛哈特得有一半的身子是在地上被拖著走的,希望他的衣服夠結實,哈利毫無誠意的祈禱。
西瑞爾費了好大勁才把死沉死沉的金妮弄到背上,他一點都抱不動,即使是背著他也走的格外的吃力。
他們慢吞吞的往回去的方向走著,福克斯拍打著翅膀在他們的頭頂上盤旋,時不時不耐煩的噴出一兩點火星或是長鳴一聲。
「噢別叫了,蠢鳥。」西瑞爾暴躁的沖福克斯低吼,「有本事你來馱。」他停下來靠著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們可走了不少的路了,到這已經是極限了。
哈利也氣喘吁吁的蹲了下來,他可不敢把洛哈特放到地上,不然一會站起來他又沒辦法把對方扛到肩上了。他看了一眼正在擦汗的西瑞爾,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問道,「你不生我的氣嗎?」
「什麼?」西瑞爾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金妮的事。」哈利抿了抿嘴,沮喪的說,「雖然我完全不知情,我不知道你喜歡她,我也不知道她居然會喜歡——」
「我當然生氣。」西瑞爾立刻打斷了他的話,他扭過腦袋撇著嘴憤憤的嘟囔,「等著吧,出去以後我一定要把你打個落花流水。」
「啊?」哈利茫然的抬起頭,「那你原諒我了?」
「你有什麼需要我原諒的?」西瑞爾用一種看白痴的目光盯著他,「你其實是被蛇怪咬到腦袋了吧,與其想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不如想想我們該怎麼出去吧,就算不背著人,我們也不可能從水管爬出去的。」
他們的前面就是來時的那個水管入口處,滑下來的時候很輕松,但要再爬上去根本就不可能。
這時福克斯歡快的拍打著翅膀,趾高氣揚的懸在他們的面前,它擺動了一下尾巴,長長的羽毛甩到了他們的面前,順帶掃過西瑞爾的臉,就像是故意的一樣。
「嘿,信不信我把你烤了吃!」西瑞爾惱火的瞪著那只高傲的仰著脖子、噴著火星的鳥,恨不得伸手把對方的毛全拔下來泄氣。
「等等。」哈利突然欣喜的站了起來,洛哈特也因此從他身上徹底的摔到了地上,但哈利完全沒在意到,「它是不是要把我們帶上去?」
「這不是魔幻片,哈利。」西瑞爾遲疑的看了一眼福克斯,「雖然它比一般的鳥都大,但也不可能把我們都拉上去。」
「它可不是一般的鳥,他連蛇毒都能治好不是嗎。」哈利又蹲下來使勁的搬著洛哈特,「來吧,我們試試,你得背著金妮,然後抓著我,別抓洛哈特,我怕我會扯不住。」他背起了洛哈特,一只手固定,另一只手抓住了福克斯尾巴上的羽毛,羽毛有些燙手,剛一觸踫到,他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頓時覺得渾身輕松了起來,「噢快來,西瑞爾,太棒了,它一定能帶我們出去。」他興奮的喊道。
西瑞爾不再猶豫,他把金妮又往上托了托,走過去抓住哈利的袍子,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他們立刻就呼的一下飛了上去。刮到臉上的涼涼的風讓他覺得舒服極了,雖然氣味不太好聞,但他仍然算是享受般的閉上了眼楮。
很快,他們就站在了盥洗室的地面上,哭泣的桃金娘已經不知道躲哪去了,「先去找教授吧。」西瑞爾提議,「我們不可能就這樣把他們拖去醫院。」
幸運的是,半路上他們就遇到了麥格教授和斯內普教授,看到他們,麥格教授幾乎要尖叫了起來,「哦梅林,你們怎麼——」
「教授,先把金妮和洛哈特送到醫院吧,他們需要治療。」西瑞爾吃力的說,再磨蹭下去,金妮就要把他壓到地板上了。
「當然。」麥格教授果斷的把金妮扶了下來,西瑞爾頓時覺得他整個人像是被從小箱子里釋放出來了一樣,渾身都舒服的要命。
斯內普難得沒冷嘲熱諷什麼,他粗暴的抓過洛哈特,像是提著一塊等人高的牛排一樣,「去麥格教授的辦公室等著。」他有些暴躁的對西瑞爾說。
「是的。」西瑞爾老老實實的低下了頭,一把抓過眼觀鼻鼻觀心努力淡化存在感的哈利,往麥格教授的辦公室走去。
等他們敲開麥格教授的辦公室門後,卻發現了等在那兒的鄧布利多教授,還有正傷心哭泣的韋斯萊夫婦。
「金妮被送去醫院了,她沒事。」哈利連忙對韋斯萊夫婦解釋。他的話讓韋斯萊夫婦懸著的心掉了下來,他們捂著臉喜極而泣,「鄧布利多教授,我們想現在去看看金妮。」韋斯萊夫人哽咽著說。
鄧布利多慈祥的點了點頭,「當然。」
等到他們離開後,鄧布利多的視線轉到了哈利和西瑞爾的身上,「你們看上去可真糟糕,願不願意給我講述一下你們的經歷呢?」
西瑞爾和哈利對看了一眼,相互補充著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關于他們如何得知密室的入口,如何對抗蛇怪,如何與里德爾對峙以及西瑞爾忽悠對方的內容和那個契約。末了,西瑞爾把那本被戳了好幾刀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日記本掏了出來,「就是這個,不要破壞掉它好嗎,我可跟它還有個契約呢。」
鄧布利多簡直忍不住要微笑起來,「你既像個斯萊特林,又不像個斯萊特林。」他說了句讓西瑞爾莫名其妙的話,然後接過了那本日記本,「放心吧,我當然不會毀壞它,我倒是更希望他懺悔後能有些好的改變。」
「我當然也這麼希望,至少不要因為我交給他一具獅子的尸體而把我殺掉什麼的。」西瑞爾干巴巴的說。
「我當然不會讓他傷害你。」鄧布利多沖他眨了眨眼楮,快活的撫著胡須,「而且,我覺得燕尾狗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是嗎。」
他的話把西瑞爾逗樂了,他笑了一會兒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嚴肅的看向鄧布利多,「還有件事兒,金妮是被里德爾迷惑了,他操控著金妮去做那些事,金妮也是受害者,請不要開除金妮好嗎?」
「是這樣兒的,沒錯。」鄧布利多認同的點了點頭,「學校不會懲罰她的。」他笑眯眯的看向兩個男孩,「你們也會得到相應的獎勵,你們為學校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也為你們的學院各贏得了200分,我想,特殊貢獻獎應該很適合你們。」
西瑞爾驚喜的望著他,「真的嗎?那洛哈特呢?他救了我,他是我見過的最棒的老師。」
「他當然會得到他應有的榮譽。」鄧布利多和藹的說。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斯內普教授出現在了門口。
然後,他就被沖進來的布雷斯擠到了一邊。
是的,沖進來。一向優雅冷靜的布雷斯居然是沖進來的,這讓西瑞爾立刻警鈴大響,他第一反應就是——布雷斯要來收拾他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迅速的縮到了哈利的身後,垂下腦袋,努力調整出他最可憐的表情,揪著衣角,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老實的等著布雷斯的訓斥。
可他想象中的打、被怒喝都沒出現,布雷斯只是一個箭步沖到了他的面前,毫不介意他全身髒兮兮的,用力把他擁進了懷里。
「你嚇死我了。」
顫抖的聲音讓西瑞爾直接傻眼,他甚至能感覺到布雷斯抱著他的手臂還在抖個不停。「你為什麼總要做這種會讓別人擔心的事。」布雷斯緊緊的抱著他,下巴抵著他的臉頰像是獅子舌忝舐幼子般愛憐的輕蹭著,「你知道我有多怕最後會看到你的尸體嗎?任性也要有個限度好嗎!」他既生氣,同時又松了口氣,「謝天謝地,你總算平安的回來了。」
西瑞爾沉默著把頭埋進了他的頸窩,這種突如其來的像是父親對兒子的關懷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在一個同齡人身上體會到這種感受,但他確實對這種感覺有些欲罷不能。
大概是錯覺吧。西瑞爾瞟了一眼站在門邊面無表情的斯內普教授,微弱的嘆了口氣,伸手抱住了布雷斯,輕聲的說,「對不起。」
「我很高興你還能認錯,我以為你會堅持認為自己做的沒有任何不對。」布雷斯在他肩膀上蹭了幾下臉,松開他,面無表情的說,他的身上已經變得跟西瑞爾一樣髒兮兮的了,臉上也灰撲撲的滑稽的很,可西瑞爾一點也笑不出來,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可我為斯萊特林得到了200分。」他試圖辯解。
「難道你認為那比你的安全還重要?」布雷斯生氣的說,「我認為你需要一些小懲罰。」他冷著臉掰著西瑞爾的腦袋仔細的看著他臉上的傷痕,那些都是在密室里磕踫出來的,「如果你以為我會打你或者罵你那你就太天真了。」他突然對西瑞爾扯出一個笑容,在西瑞爾看來,那有些滲人,「本來我打算暑假帶你去希臘玩的。」他溫和的說。
西瑞爾張大了眼楮,期盼的看向他。
布雷斯扭開他的腦袋,不為所動。
「可惜不可能了,你得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直到你這總是沒頭沒腦亂跑的壞毛病改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