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盧平教授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這節課將由我來給你們上。」斯內普大步走到講台前,揚起下巴,用眼底的余光掃視著全班同學,所有人都被盯得後背發毛。「我需要先提醒你們,如果有誰想在這節課上開小差或者做出什麼蠢事,相信我,你們不會希望知道那是什麼後果的。」他把沒收來的那本書重重的拍在講台上,厚厚的福爾摩斯探案集在桌子上砸出了肉眼可見的灰塵,啪的一聲讓所有學生都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尤其是那本書的原主人——西瑞爾,他擦了下腦門上的虛汗,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已經看到一百二十多頁了。
教室里安靜的甚至能听清教室外路過人的腳步聲,斯內普滿意的翻開手邊的課本,「現在把你們的書翻到第三百九十四頁,今天我們來討論一下狼人。」
全班嘩然,赫敏猛地舉起手,「我們才學到欣克龐克,離狼人的內容還很遠呢。」
「要不你上來講課。」斯內普索性甩開書,抱著手臂冷笑著看向她。
赫敏僵了一下,臭著臉收回了高舉的手。西瑞爾還听到坐在他前面的哈利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寧願是赫敏來講課。」
教授噴了一聲鼻哼,冷聲開始講解起狼人的知識,「誰來回答,該如何區分狼人和真正的狼。」他看了一眼心事重重在想什麼的西瑞爾,喊道,「博斯維爾,你來回答。」
突然被點名的西瑞爾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回過神後茫然的看向教授。
「如何區分狼人和狼。」教授很適時的重復了一遍。
「呃——」西瑞爾並沒有預習功課的習慣,而期末才會教到的狼人知識顯然他更不可能看過,這個問題真的難倒他了,雖然這是個很正常的現象,「大概,區別在于狼人是半動物半人,狼是完全的動物吧。」他只能依靠字面意思連蒙帶猜。
斯內普挑了挑眉毛,「你可以這麼理解,但是再具體點呢。」
具體不來了,西瑞爾哭喪著臉默默在心里哀嚎,就因為一本小說,至于這麼難為人嗎。
這時,搭在桌子上的手被戳了戳,西瑞爾低頭一看,發現布雷斯正指著書上的一段話在沖他擠眉弄眼,他眯著眼楮粗略的看了一眼,欣喜的說道,「狼人和狼的差別有很多,比如口鼻處……」他迅速的把那一段話讀了出來,斯內普看著他們明顯的動作,也沒有出聲打斷,等到西瑞爾讀完,他才開口,「如果你可以帶點感情讀的話,我想我可能會給斯萊特林加兩分。」
「……」
下課鈴響的時候,西瑞爾立刻攤在桌子上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整節課,斯內普教授都在不斷的問他問題,就好像他是個活的百科全書一樣,但事實上,他除了知道狼人這個單詞怎麼拼寫以外,對這種生物再沒有任何的了解。他得慶幸教授問的都是能在書上找到答案的問題,因為布雷斯尋找答案的速度,這才避免了斯萊特林因為他而嘩嘩的往下掉分,不過他也相信斯內普教授不會因此而扣自己學院的分,但是勞動服務絕對少不了,他可還記得教授之前說過的掃廁所的話。
「謝了。」西瑞爾把擱在桌子上的腦袋換了個方向對著布雷斯,「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應該會被直接拎去辦公室。」
「現在也有機會。」布雷斯笑著指了指講台,斯內普還在那里並沒有離開。
「別急著走。」斯內普教授的聲音讓準備離開的學生停下了腳步,「我還沒布置作業吧。」他漫不經心的翻著書頁,「每人寫篇論文,關于識別和殺死狼人的方法。」頓了頓,他突然抬頭沖班上的學生陰森森的笑了起來,「兩張羊皮紙,少一行都不行,星期一早晨交。」
剛直起身坐起來的西瑞爾又一頭栽在桌子上,「明天還要比賽呢,這不是要我命嗎。」他帶著哭腔悲憤的喊道。
第二天一大早,西瑞爾是在轟隆隆的雷鳴聲中醒來的。如他們預料的一樣,比賽這天的天氣比前幾天還要糟糕,雷聲吵得他連鬧鐘聲都听不清了。他把鬧鐘砸到旁邊的床上,大聲嚷嚷,「起來了,德拉科!」
「我听不見你說什麼。」德拉科早就被雷聲吵醒了,他還想多睡一會,可即使用枕頭捂住耳朵,雷聲也沒能消減一點,最後他只能捂著被子躺在床上發呆。
西瑞爾掀開被子,大聲喊著,「別裝傻!我知道你听見了,起來!」德拉科低咒一聲,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洗漱過後也才剛過7點,這離比賽的時間還有將近4個小時,西瑞爾為了讓自己不那麼緊張,又畫了幾張煉成陣,可那帶著波浪紋的線條深深的出賣了他的心情。
「你這波浪畫的可真標準。」德拉科站在他身後,探著腦袋認真的點評。
「……」西瑞爾默默的把紙揉成一團,站起來把他往外面推,「走,吃飯去。」
餐廳里沒有多少人,這種天氣實在太適合賴床了,再沒有比下雨天睡覺更舒服的事了,西瑞爾敢打賭,百分之八十的人現在都還窩在被窩里,他掃了一眼餐廳里的人,郁悶的發現,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球員們無一例外的都早起了。
「嗨,弗林特。」他們在弗林特旁邊坐下,打算在賽前來一次鼓勵人心的交流。可惜他們的隊長似乎並沒有這種打算,他現在正忙著和坐在對面格蘭芬多長桌上的伍德瞪眼楮。
「嘖,多大仇啊。」西瑞爾搖了搖頭,嘆息道。
這時,外面又轟的響起一聲雷鳴,德拉科撫了撫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猶豫的說,「要不要多穿一件衣服,外面會很冷吧。」
「不行。」正跟伍德瞪的難解難分的弗林特一個激靈,猛地扭頭喊道,「那會影響你的動作,運動一會後就會暖和的。」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默默站起身,「我去再穿件衣服,你要嗎?」他問西瑞爾。
「幫我也帶件吧。」西瑞爾扭頭看了看弗林特哀怨的表情,抽了抽嘴角,無奈道,「薄的就行了。」旁邊的弗林特立刻松了一口氣,西瑞爾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這麼神經質的。」
「我沒有。」弗林特憤憤的說,「你沒看到伍德那眼神,那分明是在嘲笑我。」
「我倒覺得他是在疑惑你為什麼瞪他。」西瑞爾安撫道,「別擔心了,我們會贏的,你可別忘了我還有火弩箭呢。」
這確實讓弗林特安了點心,「至少我們的掃帚配備比對方好。」他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我們訓練的也比他們刻苦。」西瑞爾補充,「球員的綜合素質也比對方高。」他又忍不住自夸道。
「你從哪看出來的。」弗林特茫然。
西瑞爾鄙視的瞧了他一眼,「感受!感受懂嗎?戳戳你的心,你捫心自問,我們的綜合素質是不是比對方高!」
「……是。」弗林特不確定的說道。
西瑞爾怒喝,「大點聲!」
「是!」
時間在跟隊友們的胡侃中渡過了,臨近比賽的時候,布雷斯才打著呵欠慢騰騰的出現了,比賽快要開始了,球員們該進場了,他只來得及揉揉西瑞爾的頭發,說了一句加油。
雨下的很大,但比賽卻不會因此而取消。應該窩在被窩里的學生們開始一撥一撥的往外冒,大雨並不能澆滅他們的熱情,他們三五成群的擠在雨傘下面,哪怕被大風折斷了傘柄,也只會哈哈大笑。
斯萊特林的隊員們撐著傘跑進了休息室里。
「這天氣可真糟糕。」弗林特止不住的擔憂,在他眼里,那些雨水就像是水怪一樣,好像能把隊友們都給淹了似的。
西瑞爾安慰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我都被你煩的緊張不起來了。」
「不行。」弗林特立刻驚恐道,「快點緊張起來,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你可不能消極怠工。」
「……」西瑞爾狠狠的沖他翻了個白眼,氣呼呼的扭頭不再理他。可旁邊的德拉科又開始不安起來了,「雨這麼大,比賽的話根本連眼楮都睜不開啊。」他翻著自己的櫃子想要找出一個護目鏡來。
「別費力了,帶護目鏡不是更慘嗎,不擦鏡片你就當瞎子吧。」西瑞爾抱著火弩箭支撐著身體,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掃帚上。
「也對。」德拉科放棄了找護目鏡,轉而檢查起掃帚來,「這把掃帚用這麼久了,不會出什麼問題吧。」他仔細的查看著掃帚,蹙著的眉頭一點也不願意松開,別說是蒼蠅,就連一只蟑螂都能給夾扁了,不過真這樣的話,最開心的應該就是布雷斯了。
「那把掃帚你才用了一年多好嗎。」西瑞爾已經快要受不了了,周圍一群神經質的人讓他完全都緊張不起來,他把火弩箭伸過去,「那你跟我換,你總不至于認為連火弩箭也年久失修了吧。」
好在德拉科即時的恢復了正常,他拍了拍臉頰,義正言辭的說,「不,波特用的還是光輪2000呢,我會用一把年久失修的光輪2001打敗他的。」
「……」
臨上場的時候,這些神經兮兮的家伙終于稍微平靜了點,然而剛走出休息室,他們就像被潑了一大盆水一樣,徹底的冷靜了下來,瓢潑大雨不僅讓他們的內心冷靜了,連身體的溫度也降了下來。
跨上掃帚的那一刻,不論是弗林特還是德拉科,他們都擺出了嚴肅的表情,瞬間進入了狀態,可這時候,西瑞爾才郁悶的發現——
應該輪到他神經兮兮了,他的緊張現在才來!
作者有話要說︰下雨天在家睡覺是最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