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西瑞爾有些擔憂的看著斯內普舉起裝著牛肉的平底鍋穩穩當當的伸進了壁爐里,梅林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沒有煤氣灶的狀況時,斯內普會想到用壁爐來做飯,簡直不可思議。
「油給我。」斯內普一伸手,西瑞爾迅速的把油瓶遞給了他——他看似很熟練的往平底鍋里倒了三分之一瓶的油。
西瑞爾的眼楮一直處于瞪圓的狀態,他支支吾吾小聲的說,「油,會不會太多了?」
斯內普猛地扭頭看了他一眼,舉著平底鍋一動不動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隔了半分鐘他才突然拔腳往廚房里走去,很快西瑞爾就听到了液體倒進水池的聲音。當斯內普從廚房里出來時,平底鍋里快要淹過牛肉的油已經只剩下薄薄的一層了。
斯內普舉著平底鍋站在西瑞爾的面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西瑞爾有些受寵若驚的猜測這是不是在詢問他油的用量,可是看著斯內普那僵硬不爽的臉色,他又默默的把想建議的話全咽回了肚子里,試探性的問道,「您不繼續?」
听到他的話,斯內普松了一口氣,緩緩走到壁爐面前,又一次開始煎牛排的工作,他還細心的將牛排翻了個面,即使前面那面還沒有煎熟。
西瑞爾蹲在旁邊,抱著個面包心不在焉的啃著,時不時的給教授遞個黃油,遞個鹽啊黑胡椒什麼的。客廳里的味道有點嗆人,斯內普想讓西瑞爾先去房間等著,可他死皮賴臉的就是要留在這里,吃完一個面包又捧了杯水慢慢的啜著,斯內普也拿他沒辦法,只要不是比較重要的事情,斯內普對這個小男孩一向都很寬容。
然而沒過多久,斯內普就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了,他已經舉著個鍋子像個傻子一樣在壁爐前站了將近十分鐘了,可除了這塊牛排,他還有其他幾樣打算做的菜!
他可不想到晚飯時間才能把午飯做好。
他隨便往桌上掃了幾眼,順手拿過切的整整齊齊,大小均勻的胡蘿卜和花椰菜一股腦倒在平底鍋里,握著叉子在牛排旁邊翻炒著蔬菜。
「好香啊。」西瑞爾抱著啃掉一半的面包,伸著腦袋嗅著香味直流口水。斯內普撥開他的腦袋,叉了一塊胡蘿卜遞到他面前,「嘗嘗?」
「我比較想吃花……」西瑞爾嘴快的把心里想的說了出來,然而話說一半看到斯內普沒有表情的臉他又自覺的把剩下的半句吞進了肚子,沖斯內普討好的笑了笑,飛快的咬下了那塊胡蘿卜,「真好吃。」他夸張的贊揚道。
斯內普對自己的手藝有自知之明,可是听到他這麼說,心情還是不由自主的變得愉悅起來,大方的叉起了西瑞爾想吃的花椰菜遞了過去。
「去拿盤子。」估模著肉也差不多熟了,斯內普指揮著西瑞爾擺放餐具,像模像樣的把牛排盛進盤子里,下面墊著胡蘿卜片,花椰菜被整齊的碼在旁邊,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初次踫廚具的男人能做出來的。
難道是只要在與刀和鍋有關的事情上就會有特別的天賦嗎。
西瑞爾有些驚奇的望著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心里更多的是崇拜和自豪,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番茄。
斯內普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變魔術似的拿出了一瓶番茄醬,迅速又熟練的在牛排上淋了幾道花紋。
「好厲害——」西瑞爾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感嘆,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更想把這盤牛排完整的保存起來,放在一個透明的櫥窗里,外面貼上一個標簽——1993.7.11斯內普教授人生中第一盤親手制作的牛排。
斯內普揮了揮魔杖,在壁爐里架起了一口小鍋,壁爐的火變得小了點,他把切得整齊的土豆、肉塊倒進鍋里兌上水,蓋上鍋蓋後才發現西瑞爾還坐在桌前發呆,「你不吃?」他不自覺的皺起了眉毛。
「啊……不是。」西瑞爾呆愣了半天突然跳下椅子跑進房間里,在書桌抽屜里找到了一個相機,就是去年暑假時教授買的那個,收拾行李時他看到教授放進去的。既然不能保存下來,那麼至少也要拍張照片留念。
斯內普奇怪的看著他舉著相機 嚓 嚓的拍個不停,剛準備提醒他菜要涼了,這時,壁爐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
綠光乍現,隨即就是鍋翻倒的聲音,稀里嘩啦的聲音伴隨著一聲慘叫嚇得西瑞爾手一抖差點把相機摔到地上。他驚魂未定的望向壁爐,然後把自己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馬爾福先生……」
可憐的盧修斯只是來探望一下老朋友,誰也想不到經常來往的壁爐里居然會架著一口正在燒湯的鍋,毫無心理準備的盧修斯當頭撞上了這口鍋,被從頭到腳澆了一身的湯水。
「哦天啊,梅林——」盧修斯張大了嘴巴,驚恐的喘著粗氣,僵硬的站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他梗著脖子瞪著眼楮目視前方,像一個犯了過度呼吸綜合癥的患者一樣不停抽吸著語氣慌亂的問道,「我在做夢嗎,天啊,怎麼回事,哦不我好像聞到了土豆的味道!西弗,西弗!發生什麼了!我的頭發在滴水哦上帝它在滴水!gooooooooood!流到我的眼楮里了!到底發生什麼了——!」他抓狂的嚎叫著卻不敢動一下,湯汁順著他的頭發、睫毛、下巴滴落在地毯上,他的肩膀上甚至還殘留著一塊土豆塊!
盧修斯敢發誓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
斯內普望著滾落滿地的肉塊、被踩的爛兮兮的土豆泥和那口倒在壁爐旁的鍋不滿的嘖了一聲,從嗓子里擠出了一句,「可惜我的一鍋湯,全浪費了。」
「……」盧修斯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他果斷的轉身,飛快的抓起了一把飛路粉,「洗澡,我要洗澡,讓我洗澡。」他喃喃自語著,突然又猛地扭過頭,死死的盯著斯內普,「等會不許在這放任何東西!」
斯內普嫌棄的皺了皺眉毛卻什麼都沒說,只是一臉不爽的噴出一聲鼻腔音。
砰的一聲,滿身狼狽的盧修斯從他們的面前消失了。
「呃……他沒事吧?」西瑞爾捧著相機扭頭看向教授,後者不屑的嗤笑道,「能有什麼事,吃你的飯去。」說完就揮著魔杖收拾起滿地的狼藉。
西瑞爾看了看牛排,又看了看忙個不停的斯內普,主動的跑去幫了忙,至少把鍋和倒下來的架子扶起來他還是做得到的。
「您還打算燒湯?」他困惑的望著正在把重新準備好的食材倒進洗干淨的鍋內的斯內普,「可是馬爾福先生似乎還要過來?」
「你管他做什麼。」斯內普毫不理會他的擔憂,所幸盧修斯的動作很快,在鍋架進壁爐前他終于閃亮亮的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說實話剛剛我都要以為自己走錯壁爐了。」壁爐內綠光乍現,盧修斯撐著傘滿臉警惕的打量著四周,在看到壁爐里並沒有多余的東西時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氣,「真難以相信你居然會在壁爐里熬魔藥,等等,你在熬什麼魔藥,居然會用到土豆?」
「你還想廢話多久,如果你那兩條尊貴的腿還能動的話就快點給我進來。」斯內普端著鍋不耐煩的催促著,「當然,你如果希望再被潑一次的話我很樂意效勞。」他惡劣的晃了晃手中的鍋。
液體拍打著鍋內壁的聲音讓盧修斯不自覺的汗毛倒豎,他迅速的收起傘,踏出了壁爐,整理了一下衣服,對著西瑞爾笑道,「德拉科已經在家說了很多次要趕在扎比尼家的那個小子前邀請你去看魁地奇世界杯了。」
「魁地奇世界杯?」
「千載難逢的重大賽事。」盧修斯張著手臂抑揚頓挫的說著,「你難道不想去看看嗎?」
「當然想啊。」西瑞爾有些激動的拍著桌子,他已經期待很久了,「不過哈利說了他會幫我弄到票的。」
「……」盧修斯的表情糾結在了一起,「哈利?那個波特?」
「還有別的波特?」
「不,沒了。」盧修斯眼神怪異的看向了正在忙著往鍋里放各種調料的斯內普,不可置信的嘀咕,「德拉科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沒想到你居然還真的和那個波特成了朋友……反復無常的命運啊——」
西瑞爾不明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斯內普走過來擠開了盧修斯,把手中的小碟子遞給西瑞爾,「嘗嘗。」
「這是?」盧修斯好奇的湊近了點,「魔藥還需要試喝?你是讓他嘗味道還是試作用?」
「……」斯內普面無表情的扭臉看他,沒好氣的問,「你到底來干嘛的。」
「就是來喊你們去看世界杯啊。」盧修斯無辜的攤了攤手,「只不過今天不宜出門而已,一出門就被澆了一身的魔藥,等等,等等,你剛剛熬的什麼魔藥!」他突然緊張了起來,「對我有什麼危害嗎!」
「那只是土豆湯而已。」西瑞爾好心的替他解惑。
「土豆湯?那是什麼魔藥?」盧修斯皺起了眉毛費勁的思索著,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的愣住了,臉上的表情從困惑漸漸變成了驚悚再到不可思議,最後回歸空白——
「你是說,西弗在做土豆湯?食物?」
西瑞爾覺得有趣的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又補充,「看,教授還做了牛排呢。」
「嘶——」盧修斯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今天已經出了一次終身難忘的糗,完全不用再在意自己的形象還會不會變的更蠢了,「西弗你在做飯!」他猛地拔高了聲音驚叫道。
斯內普完全不想理他,只是含糊的嗯了一聲。
可是盧修斯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句,「你沒有把鼻涕蟲的黏液當油用?」
…………
剛準備大快朵頤的西瑞爾僵了兩秒,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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