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汐在霧隱樓門口等了許久,正有些心焦之時,方才看見三個人慢慢走來。(鳳舞文學網)*****$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墨夕月一身紅色衣衫最為顯眼,她近來似乎是為了應景,天天一身紅衣跑來跑去,到不知誰才是正經的結婚人。把浮羽和祁歿允弄得哭笑不得,最終還是隨她去了。
莫塵燁看著身旁的紅衣女子,不自覺便想起了自己師兄素來愛穿的紅袍。平生所見穿紅衣者多矣,為何?為何?和她咄咄逼人的艷麗相比,統統紅得黯然失色。
此刻緩步走在他前方的女人,一身紅衣,如血。
黑發盤髻,卻又不是工整的髻,只是隨意挽起,還漏了兩綹垂落頸邊,綴著幽藍蝴蝶的發髻,像一朵徐徐綻放的惡之花,散發著迷人幽香。
黑發、雪膚、艷紅衣裳。無不是強烈的色彩,無不象征著熾熱的情緒,而這一切都被封印在她恬靜的氣質中,連同那只幽暗的蝴蝶,緩慢地,如同細雨,從天而降,籠罩他。
他突然又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此時的想法實在好笑。
她剛才凶悍動手的時候,他和安離兩個人聯手才和她勉強打了個平手,而她分明還留有余地,鞭子底下帶著暗勁。他衣服底下傷的地方很多,面上卻半點看不出來。師兄找的人無論相貌性格,武功卻都是一頂一的好。她現在臉上還笑吟吟的,散漫的很,這樣的女子,和恬靜這個詞哪有半點沾邊?
正暗自嘀咕時,雪汐已經迎了上來,「塵燁,近日可好?」似乎很是熟絡的樣子。
莫塵燁卻只是淡淡的,波瀾不驚,對于方才的事情,只字未提:「還好,雪汐,多日不見,你便又老了許多,他日再見,可別讓人認不出來。」聊家常的語調,說不出是譏諷還是玩笑。
好在雪汐跟他從小玩到大,早已見怪不怪,只當作沒有听到,當下未置一詞,便領著幾人進去了。
墨夕月倒是沒有跟著他們一起,說了句有事要忙,便快步走開。經過莫塵燁身邊的時候,嘴巴動了動,余光瞥見莫塵燁的身子一僵,便帶著笑意遠了。雪汐似有察覺,看著墨夕月的背影,知道她向來是個無法無天的,心中低嘆一句,朝著反方向去了。
死小鬼,叫你敢惹我。你師兄都沒這麼損過我,你竟然敢,不給你點教訓,還真以為我是吃素的!
半夜,莫塵燁房間里燈光依舊明亮,侍女安離站在一旁,拿著他才配好的藥,小心翼翼地對著莫塵燁的背上涂去。看著那一身的紅疹,她一邊心疼,一邊毫不客氣地損著自家主子。
「惡人自有惡人磨,您一路上損了多少人,可算有個能治一治您的了。」
莫塵燁也算硬氣,身上又疼又癢,他偏偏還若無其事,聲音和平時幾乎沒有任何差別,「毒配的到是強差人意,高明的是用藥的手法。用成型配藥,終是落了下乘。只有懂藥理,手邊千萬之物,無一不可入藥。順手拈來,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才是上乘。那個女人便做到了這一步,她和我們一路走來,路上不過摘了幾根野草,幾多花,雖說藥力不強,但也確實夠狠。」
難得听莫塵燁這樣夸獎一個人,安離有些訝然。歪頭想了想,她問:「那公子你和她誰更強一些?」
莫塵燁默了默,過了好久才道:「半斤八兩,這個女人既修武藝,還兼修藥理,年歲似乎比我還小些,說起來,倒是我不如了。」他說的平平淡淡,坦坦蕩蕩,並沒有什麼不甘心。
然而安離卻因此悚然而驚。擦完了藥,她起身走出去,帶上了房門。
「有空找他切磋切磋。」她最後听見公子這樣說著,聲音微帶笑意。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