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氣南襲,不絕的雨水奔馳于水泥地之上。(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窗戶發出「啪啪」的響聲,雨水劃過時印出電視的彩格,房間里氣息低迷,電視調到了2格聲,聒噪撓人。
「你可以去死了。」
西奈抱著枕頭,輕聲呢喃,「寶寶,我一直都不願意去干涉別人的事情,可是……為什麼這樣,還是會被人欺負?」
「國光說你們兩個是男孩子,你們會保護媽媽的,對嗎?就像你們的爸爸一樣。」她眼神一黯,「不過,在那之前,媽媽要保護自己。還有……媽媽要用最愚蠢的方式,報復她。」
「你可以去死了。」種田加奈說。
「你們在童年時期……是最好的朋友。」清水介告訴她,「你很犯迷糊,加奈較你則心思縝密,你處處爭鋒,她內斂鋒芒,你大而無畏,她卻畏縮不前,你帶她走出了自己的天地,她也像一個成熟的姐姐一樣愛護你疼惜你。可是五年前你突然變了性子,為了讓她遠離手冢國光幾乎逼她入死地,卻自食其果,刀子傷了自己的臉……然後不知道為什麼,你就離開了。手冢國光以為是自己的錯,種田加奈在懊悔與恨意中成長,她一方面在乎你,覺得能弄死你的只有她,一方面又漠視你,希望奪走你的全部,正如你五年前的跋扈。」
她喝著熱水,小聲地問,「為什麼幫我?」
熱氣讓他的臉一瞬看不清楚,西奈听見他淡淡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平靜,不見一絲一毫起伏。
「他很優秀。」我很喜歡他。
桑榆直立,西奈靜靜地站在枝梢下,雨停,斷點的記憶迷失在霧靄間。
會不會還有淚水一點點蔓延的時刻?
白淨的眼眶干澀,呼吸卻仿佛吸入樹干的木尖角。她撫著肚子,想起僅僅在半個月前,他們在夜間的竊語,他的唇滑過她的耳廓,手從腰後伸出撫著她的肚子。
「寶寶叫什麼好呢……」她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他笑了聲,「出來再說。」
「不行,要提前想好!我去翻字典。」她一骨碌爬起來,趿拉著拖鞋從書架上抽出大字典,他無奈地打開盞燈,臉輕摩著她的肩膀,「別鬧,該睡覺了。」
「阿若,你看這個字!」她指著字典上的「囂」字,原本日吉若還想勸她去睡覺,這一看,眉頭皺起來,一個字冰冷冷地吐出,「丑。」
「……那這個,麗……」
「俗。」
「……!理想!我們都要有理想,就叫理想好了。」
他捏捏她的臉蛋,笑道,「你想孩子恨你一輩子?」
「日吉若!你說夠了!」她一惱字典砸到他身上,日吉若悶著不說話,直接被子一蓋,西奈還想去翻字典,他立馬抱緊她,「別翻了,剛才字典砸壞了……」
半夜她醒過來,嘴里嘟囔著,「到底叫什麼好……」
他笑著,在她耳邊說了一個詞。
「雲螺。」
雲一渦,玉一梭,淡淡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螺。
「如果是男孩子……叫臨風吧,玉樹臨風。」
她被驚醒,驚愕地瞪著他,「日吉臨風?!寶寶會恨死你的!」
雲螺。臨風。
淡淡的江南色彩,油紙傘緩緩撐開。他也有他的那份浪漫與恬謐。
似還記得他最後的調侃聲,「難不成叫種田臨風?」——
手冢國光收到條信息,來自于西奈。
五號宋體清晰地寫著。
「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