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alex所說,帶多一個人並不礙事。(鳳舞文學網)見我主動給她上藥,他像瞪怪物一樣瞪著我,又無奈地嘆著氣。他了解我,我的性情轉變很快。
我覺得無所謂,帶上她,並沒有關系。
傷口多到我心底煩躁,灼燒的肌膚,各式的傷疤,我沉吟著,心中滋生出一陣痛覺,一只圓滾滾的小手蹭過來,觸了觸我的臉。
她歪著頭問我,「你不開心嗎?」
我抿緊唇,盯著她那只手。
她淺笑著問我,「你看像不像多啦a夢?」
她彎體,臉輕輕地踫了下我,「不痛哦。」
「別鬧。」我輕握住她的手,冰冰涼涼的,她輕聲道,「都在變遷呢。」
這一切,都在變遷。誰又能抵得住?-
將她帶回日本,藏起來,已經有一年。
她臉上的紗布已經拆掉,曾經姣好的面容如今只余痛苦後的殘疤,比以前更加猙獰如虯枝盤桓旋轉。她的記憶力極差,經常會忘記自己身處何處,迷茫過後,她又會探尋著輕喚道……fuji。
「你快回來……」
手機里傳出她的聲音,滿滿的不滿。
「……她又弄傷自己……」alex話未說完,我已經往樓下走,「怎麼回事?」
alex沉默了下,無奈道,「她硬要找你,說你肯定是藏起來了……我想她無聊就讓她自己找去,她去院子的時候踩空了,扭到腳,我要先聲明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受傷了我也心疼……」
「騙人,剛才你明明在笑!」
她埋怨地喊道,「fuji,不許信他。他剛剛還笑著說我活該!」
「喂西奈你說了不告訴他的!再鬧我給你換疼的藥啊!」
「我才不怕你,讓fuji揍你。」
我開著私家車,心底升起一陣無力。這種事情發生了無數次,可笑的是我每次都會上當。所謂的高智商在面對她時全部轉為零。
「你們兩個鬧完了嗎?」我冷著聲音。
對面陡然沉默下來,良久,才傳來她的嘀咕聲。
我沒有听清她說什麼,已是三月,日本暮春的霰雪即將落盡,居民區院子里的樹枝冒出了綠芽,寒意陣陣沁骨,我淡問她,「穿鞋了嗎?」
只是突然間想起來,她總是**著腳丫子在屋子里跑,涼意透骨時,她就窩在那里,等我給她捂暖那冰涼的小腳,然而冰涼的手始終不能給她一點溫度。
她吃驚地「啊」了一聲,「我去找哦。」
「alex。」
「知道了,這次是我失職。不過,你既然關心她,不能回來看下?」
「沒必要。」
我盡量讓聲音公事化。
那邊她已經穿上鞋,估計是和以前一樣模著毛茸茸的棉鞋,我心底一軟,眼前浮起她呆呆的模樣。
「好冷唔。」她咕噥道,「fuji你回來嗎?」
「晚點。」
「噢。那我讓alex幫我捂哦,好冷。」她又咕噥道,掛掉了電話。
讓alex幫她?她想死?
五分鐘後,我出現在客廳內。臉色不好盯著那坐在地上玩著木牌的人,鞋已經被她踢到了一邊,而alex抱著手提電腦從樓上探出個頭,嘴里還咬著塊白面包。
他的眼中滿是笑意,「leo,你又被她騙了。」
看見那丫頭還認真地擺著木牌,心底的無力狂往上冒泡冒泡冒泡征求多點存在感。
難得的氣惱情緒泛起,還未反應過來,一個軟軟的身體已經撲過來,她抱住我的腰,笑道,「抓住fuji了!」
「……」
「唔,你不開心嗎?我一直在等你……你不要走了好不好?」她輕輕扯著我腰側的衣服,我只好應著。
「我要工作。」
「那你帶上我!」
「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什麼都不行!」她氣惱道,忿忿地狂搖著我,「我不要一個人……」
「alex陪你。」
「我不要alex!要你!」她突然喊道,我明顯愣住,不知道應什麼好。
她鼓著腮幫子,alex輕笑一聲,縮了回去。
「不要任性。」我抱起她,將她放到沙發上,小腳丫已經要凍成冰了,我皺緊眉頭,心中一陣不悅。她身體至今還未完全康復,畏寒,而且極易感冒,如此了,她還總是亂來。
她突然抱緊我的脖頸,臉貼著我,「我想和你在一起,不分開,一直一直都不分開。」
郁悶面對她的無賴終究無法發作,再次完全敗陣。
我親了親她的嘴角,「不會分開。」
「一分鐘……不對,一秒鐘都不可以!」她認真地點點頭,我又是一愣,一陣溫暖充斥著胸口,暖流不停地涌出,縱然毫無焦距,她漆黑的眸子仍像從前一般盯著我,認真而執著。我心底一軟,俯下頭輕輕地吮著她的唇,在她的唇間齒間輾轉,柔軟與溫暖在緊貼中傳遞而來,她伸手推我,卻被我順勢拉到懷里。
「走開!」她低著頭,難為情地窩在我懷里。
我心中一痛。
怎麼可以走開?
終于得到了,我怎麼可以,再次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