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奕終于松開了她的唇,不是怕疼,而是怕這個小女人會暈在他懷里,她不懂換氣的?
明瑯靠在他的臂彎處大口大口喘氣,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出帕子開始擦嘴,不停地擦,幾乎要擦破紅腫的唇瓣,夏侯奕眉頭一皺,他有那麼讓她惡心嗎?
「再擦,本世子直接在這兒辦了你!」
這句話奏效,明瑯立馬不擦了,想她前世今生的年齡加起來足可以做他阿姨了,卻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好丟臉!她跟三叔其實沒什麼,他犯得著這樣嗎?
夏侯奕一看她不懷好意的眼神就知她在想什麼了,他掐住她尖尖的下顎,厲聲道︰「你听好了,本世子不喜歡男人!」
「那你喜歡女人?」
「……」這是什麼問題?
「我以為你喜歡同類。******請到看最新章節*****」
「……」
「禽獸。」
禽獸也分男女!這話剛到唇邊,夏侯奕意識到了不對勁,為了急于澄清自己的取向,他差點兒中了她的文字陷阱,一說,豈不是承認自己是禽獸了?這個小女人,比他想象中的狡猾很多嘛!
這個男人懂讀心術嗎?為什麼她想什麼他都知道。明瑯思索著,雙頰有未褪去的紅,像粉女敕女敕的水蜜桃,誘人極了。夏侯奕的眸色一深,卻不是*作祟,而是他發現了她左臉上幾道似有還無的指痕。
「誰打的?」他冰冷的眸光,像寒刃一般,透出了一股子凜冽殺氣!
明瑯不語。
那就是不想他插手了,但他總會有辦法知道的。夏侯奕鼻子一哼︰「你還要不要听牆角?」
明瑯見自己那麼罵他,他都沒動殺心,想來他對她沒什麼惡意了,又或者在利用完她之前,她是安全的,盡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對他有沒有利用價值。反正這個男人,她看不懂。
明瑯眨了眨眼,點頭如搗蒜︰「要的!」
那得佔點兒便宜,他可不白當苦力!夏侯奕一本正經道︰「抱緊我!別掉下來了!」
「哦。」明瑯像只八爪魚似的,毫無形象地盤住了他,隱約帶了那麼點兒賭氣的意味。
夏侯奕看透了她的小心思,邪魅一笑︰「我不愛淑女。」
明瑯一怔。
夏侯奕托著她柔柔軟軟的身子,施展輕功,如風影一般在暗夜穿梭,停留在了沐文昊的房頂上。
他若想隱匿身形,便是猛獸也發現不了他的痕跡。
他動了動瓦片,弄出一條狹小的縫隙。
當明瑯看清里面的情景時,眼眸遽然睜大了!
天!怎麼會這樣?
她也太不要臉了吧?大半夜的,月兌光了勾引沐文昊!這簡直是偽*!難怪沐文昊會分神了,這種情況下,有幾個男人能保持鎮定?
「把衣服穿上!」沐文昊背過身子,冷聲呵斥了一句。
對方不為所動,只嗚嗚咽咽道︰「侯爺,我不求名分的,也不會往外說,我是真心戀慕侯爺!」
沐文昊火了︰「唐詩敏!你有完沒完?你是我弟妹!你這樣做,對得起二弟嗎?」
說話時,他始終背對著唐氏,只是耳朵隨時注意著她的動靜,生怕她像先前那樣不由分說地撲了過來。他對她,保留了起碼的尊重,所以沒有一掌劈暈了她。但這種荒唐的行徑,已經讓他忍無可忍了!
明瑯的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她不禁想起唐氏曾經威脅倪韶雅的話——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因為得不到,所以不惜誣告沐文昊通敵叛國嗎?因為嫉妒,所以狠心串通惠昭儀毀了倪韶雅嗎?
她又想起毒燕窩一事,二叔那般輕信唐氏害了李姨娘和月復中胎兒,想必二叔早就知道唐氏對沐文昊的心跡了。
大宅子里的水,果真又深又渾!
從上山開始,每一步發展都是唐氏精心策劃的,包括以倪汐 和沐嵐姐妹互掐為由將沐文昊騙上山也在她算計之內,制造長房的內部矛盾固然是真,此刻分散沐文昊的注意力好讓那邊得逞也不假,但更多的私心,她想這個男人啊!想了二十多年!從未出閣就一直在想!好不容易制造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怎麼能輕易放過?
可就在她打算一哭二鬧三上吊時,「啊——」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長空,像地獄里被上了酷刑的厲鬼,叫得整個夜都為之一顫!
這方向是——
沐文昊大驚,霍然轉身,一把掀開唐氏,頭也不回地朝著聲源處狂奔而去!
原本,男子動得正起勁,沐珂出于半昏迷狀態,倒也沒反抗什麼,只是沐珂暈暈乎乎地,便撓起了自己的肚子,時而發出微弱的喘息。起初,男子覺得這樣頗有情趣,是以,並未阻止。但漸漸地,沐珂下手越來越重,甚至抓破了嬌女敕的肌膚,男子才有些心疼了,他可是準備娶她的。但就在他打算將她的手禁錮于頭頂時,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腳踹翻了他!
隨後,在男子窩火和詫異的眼神里,沐珂難受得渾身痙攣,終是忍不住瘙癢,發了瘋似的,十指猛抓,把肚皮刨得血肉模糊!
痛,錐心刺骨!癢,抓心撓肺!她想叫,可這藥力,讓她發不出一個音節!
一股腥臭,緊接著,一條條銀色長蟲自她破爛的肚子里蠕動而出……
男子再也控制不住驚恐,發出了之前那聲淒厲的哀嚎!
屋頂上,明瑯一個字也沒說,就那麼冷眼看著。她可以提前阻止,但她憑什麼阻止?如果她再馬虎一點,被毀去清白再腸穿肚爛的就是她了!她真是沒想到,科學文明如此落後的古代,算計人的法子卻這般喪心病狂!
夏侯奕把她緊拽著的小小拳頭握入大掌,爾後將她的頭按進懷里,順勢遮了她雙眼,但她沒有閉上,長睫像羽毛一般,一下一下拂過他掌心。
「覺得惡心就不要看,笨死了!」語含嫌棄,他溫軟的唇卻貼上了她額頭。
男子撒腿就跑!
然而沐文昊已經到達了門口,蓄力一掌,將男子打成了重傷。
他揭開男子的面紗,定楮一看,呼吸,霎時凝滯了!
「五皇子?」
來不及過多詢問,沐文昊直奔床前,同時取出火折子掌了燈,當那張死不瞑目的臉映入眼簾時,他又是一驚︰「珂兒?你怎麼了?軒兒呢?」
什麼?珂兒?
尾隨而至的唐氏一個趔趄,摔了下去!
五皇子倒也不傻,他沒說自己是來跟明瑯生米煮成熟飯的,而是一口咬定跟沐珂私會,沐珂與他本就在籌備親事,私會雖有違禮數,可算不上罪過。
至于毒蟲,他壓根不知道,也無懼沐文昊去查!
不多時,沐文昊派人在恭房附近找到了「昏迷」的明瑯,他只能歸咎于五皇子想私會沐珂,于是派人打暈了明瑯,對此,五皇子供認不諱,否則,他不就露餡了?只不過,兩次都沒得到明瑯,他這心便越發難耐了。
沐文昊將沐珂的貼身丫鬟關押了起來,命人嚴加審問,勢必揪出下毒蟲之人。
眾人散去後,唐氏像發了瘋似的抓住了明瑯的衣襟,凶神惡煞道︰「是你!是你害了珂兒,對不對?」她明明給的是軟骨散和安神藥,怎麼變成毒蟲了?一定這個狠毒的女人!是她掉包了茶水,害死了沐珂!
只有五皇子和明瑯活著,這門親事才能作數,所以唐氏沒打算弄死明瑯,怪只怪沐珂存了殺死明瑯並嫁禍給五皇子的決心,因此,沐珂偷偷換了毒蟲!她恨明瑯,也恨這個毀了她清譽的五皇子,所以,她一個也不願放過!
這算是驗證了明瑯傍晚時分說的話——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明瑯厭惡地拂開她的手,冷聲道︰「你不妨問問你的好佷兒,看這些泡了藥粉的毒蟲究竟來自何處!還有,你這般惺惺作態是給誰看?從沐珂名聲被毀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當她是棄子了!若我猜的沒錯,你這出苦情戲,是演給歸家在即的二哥看的吧!」
沐長恩,年十八,任地下學宮修撰,深得太師、太保賞識,前途無量,最疼的人便是沐珂。
唐氏臉「唰」的一下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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