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趙美麗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心里甜滋滋如吃了男人的。(鳳舞文學網)雖然,縣委書記派給她的任務沒有完成,但是,她和周夫人拉上了關系,也算是間接地完成了任務。欣賞著這一沓錢,整整兩萬元,她一個月的工資才二三百元,笑的花枝招展,偷偷望了一眼周圍沒人,狠狠塞進了她的包里。
「哈哈,妹妹什麼事這麼高興?」胖醫生忽然出現在趙美麗身後,他送走了縣委書記,本打算出去轉一圈,忍不住內心的火熱,留在醫院門口等妹妹出來。
趙美麗拍拍高聳半果的胸脯,斜瞥了一眼哥哥,露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
走到趙美麗的側面,胖醫生伸出胖乎乎的手,拍了一下妹妹的,慢慢游走,另一只手伸向妹妹的皮包。
「那是書記的,你可不能拿!」一只手緊緊地捏著包,趙美麗的另一只手抓住胖醫生的的肥手,瞪視著她的哥哥。
趙胖子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听說是縣委書記的錢,松了手,看周圍沒人,微微彎著腰的妹妹露出白花花的一片。他的手伸向趙美麗的胸口,見妹妹的腰彎的更低了,他往前靠了靠,伸了進去。
嚶嚀一聲,趙美麗差點滾進胖子的懷里,輕聲責怪道,討厭,人看見了,隨即睜開迷離的眼楮,小手輕輕掐了一下肥胖子的腰。
訕訕的笑了幾聲,胖醫生咧著小嘴道,要不要去哥那坐坐
站直了身子,趙美麗臉色微紅地道︰「書記,還等著我回話那!走了,明晚去你那。」
肥胖的身體擠了擠妹妹,胖醫生死魚臉拉長,不高興的道︰「你就喜歡那老東西,別忘了,你剛結婚,那小子知道了,哼!」
臉色微怒,趙美麗也不高興了,如果不是她,你們兩個爺們兒有這麼舒服嗎?語氣冷道︰「哼!沒我,他能如此舒服地當上校長,知道了,也沒那種,況且,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也別得意,沒書記,你一個山村出來的郎中,能當上縣醫院的副院長?別給我惹禍,書記親自看的哪位,多巴結點,人家一句話,你就得滾回山溝里去。」
听到妹妹的罵聲,趙胖子不屑一顧,撇撇嘴,妹妹什麼人,當哥的最清楚了,當听到醫院里的哪位貴婦,他忐忑不安,畢竟,能讓書記巴結的可是大人物。想起與那大人物吵了架,媽呀!這下惹火了,用袖子察了察額頭上的汗,忙問︰「他們是什麼人?」
以為把哥哥嚇住了,趙美麗心里有點得意,上前給胖子察了察汗,胸脯蹭著胖子的肥肉,笑著道︰「听書記說,周夫人的丈夫是個廳長……」
趙胖子意識到闖禍了,立刻撒腿就走,今天早晨還想打她的注意,以他家祖傳的神丹妙藥,即使烈女也會乖乖撐開腿變成蕩婦。
「喂……喂……我還沒說完,你怎麼走了!」跺了跺腳,趙美麗把胸衣往上提了提,不滿的走了。
下午五點多,秦慧慧、凌天、趙美麗以及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婦女出了醫院大門,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大門口。中年婦女是縣長的夫人馬娟,矮矮的個子,皺紋布忙了她的額頭,黑色的卷發,瘦骨嶙峋的臉蛋,衣服也不是當時時髦的那種牌子,如山里干活的婦女,骨子里卻透著一股彪悍,與秦慧慧聊的非常投機,說話幽默,兩人都有共同的話題︰軍隊,她父親是市里武裝部部長,現在已經退休了,曾參加過朝鮮戰爭,她的丈夫縣長也當過兵,參加過越南戰爭,退役後轉政,分配到縣城工作。
女人的談話,凌天沒有任何興趣,望著窗外,路邊一個十多歲的男孩,他懷里抱著一個小女孩,女孩大約七八歲左右,衣不遮體,身體虛弱。凌天想起上一世的自己和趙玉兒,玉兒生病了,那次放學兩家都沒人,他緊緊地抱著她蹲在自家的門口,玉兒昏昏沉沉的睡著,渾身發燒,差點要了玉兒的性命。
「停車」凌天一聲大喊,他似乎想玉兒了。
車停住了,秦慧慧抱住凌天問道︰「小天,怎麼了?」
打開車門,凌天沒管母親的問話,走到小男孩面前,枯瘦的身體,泛黃的臉色,層次不齊的頭發,黑灰色衣服如他的皮膚一樣褶皺,髒兮兮的臉蛋證明他是個野孩子,犀利的眼神望向凌天,像把尖刀刺進凌天的心髒,雙臂緊緊地抱著小女孩,懶散地坐在地上,緊緊地靠著路燈桿。
男孩懷里的小女孩生病了,臉色如一張白紙,眼皮懶散地睜開了一個縫,瞳仁無力地閃爍了一下,胳膊垂在小男孩胳膊肘下,小腦袋靠在男孩鋼鐵般的臂膀上,頭發雜亂地遮擋了她的面容,看不清容貌的丑陋。
凌天盯著小男孩,小男孩也盯著凌天,凌天感覺一頭餓狼盯上了自己,似乎就要撲上來,從他的眼楮中,凌天看到了堅定、仇恨、絕望、陰狠。
「我可以幫你嗎?」半天,凌天吐出了一句話。
昏暗的路燈下,蚊子嗚嗚嗚的嘶叫,黑衣男孩低下頭望著懷里的小女孩,久久沒有抬頭,似乎餓的說不出一句話,又似乎對整個世界已經失去了希望。
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凌天想收小弟,一個人的力量過于單薄,他要建立一個強大的勢力保護自己的親人,這個男孩的眼神犀利,給人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如果好好培養,定可以成為自己的一條臂膀,指著小女孩,用堅定的口氣道︰「我能救她!」
瞬間,男孩抬頭盯著凌天的眼楮,似乎要從凌天眼楮里看出虛假,他與妹妹乞討,不止一次被騙、被罵、被打。他叫胡博,今年十三歲,妹妹叫胡媚兒,比他小兩歲,父親去世的早,母親六年前得了怪病,去年後經常臥床不起,他開始撐起這個家,開始還能吃飽,後來一天不如一天,母親的病越來越重了,親戚們遠遠地躲著他們一家。小叔每次來時都把他們兄妹趕出家,每次走後,蓬頭垢面的母親痛苦的關住房門大哭。小小年齡的他看透了這個世界的人情冷暖,望著這位俊俏的男孩,心里升不起一絲希望,妹妹卻是他的命根子,如果有一絲希望,他絕不會放棄。
「條件?」男孩冷冷地道,在他的眼里,沒有白來的午餐,富人不會平白無故地給窮人施舍。
秦慧慧、馬娟、趙美麗走了過來,趙美麗扭動著她柳條的腰肢,嬌笑道︰「ど!誰家的孩子啊!怎麼生病了?」。
趙美麗的話被人無視了,馬娟蹲子,模模小女孩的額頭,回頭對秦慧慧道︰「發燒了,很燙」
松開凌天的手,秦慧慧抓住女孩的手腕,小男孩緊張地推開秦慧慧的手,緊緊地抱住小女孩,秦慧慧無奈的嘆息道︰「我是醫生,我給你妹妹看病行不行?」。
小男孩眼中的神色異樣,緊緊抱住妹妹,盯著秦慧慧的眼楮,又望向凌天以及後面的轎車。
秦慧慧的手可能踫到了女孩的後背,女孩發出痛苦的申吟,眼淚擠了出來。
透過破爛的衣服,馬娟看到女孩背部一片青紅,手指顫抖了一下,緊張地道︰「我們帶他們去醫院吧!」
小男孩听到有人要帶妹妹去醫院,急忙抱緊妹妹,往後挪,眼神邪異盯著眾人,仿佛一只受驚的兔子。
這種事情可能見多了,趙美麗憂傷地道︰「周夫人,時間晚了,我們走吧!讓司機等會接他們去醫院。」
不滿的答應了一聲,秦慧慧取出錢包。
看到母親取錢,凌天冷聲道︰「媽,這次幫了他們,下次那?」
異樣的瞥了一眼兒子,兒子似乎變化了很多,秦慧慧依然掏出了五十放到男孩的懷里。
母親等人回車里去了,凌天面無表情地道︰「條件是你一輩子跟著我。」
胡博一言不發,凌天皺了皺眉,一個指頭大的花瓣出現在手心,花瓣晶瑩剔透,像紫色的神玉一樣,淡淡的香氣四散,凌天嘗過這種花瓣,它對身體非常有益。把花瓣分成兩份,一份放進小女孩的口里,花瓣入口即化,一份遞給胡博。
用懷疑的眼神望著凌天,又望向自己的妹妹,晶瑩剔透的紫花,照亮了一小方空間,胡博露出驚訝之色。聞著香味,他情不自禁地舌忝了舌忝嘴唇,也許是饑餓了,接過花瓣,放到嘴里,入口即化,一股溫暖的氣流順侯而下,下一刻,散發到四肢八脈,身體說不出的舒適。
小女孩睜開了眼,精神好了許多,柔弱的道︰「哥~哥,我好餓!」
回過神,胡博看著妹妹,模了模妹妹的額頭,不燒了,望向凌天,一滴淚水流了下來,激動地道︰「謝謝!」
微微一動,凌天的心軟了,低聲道︰「如果你想改變命運,願意一輩子跟著我,三年後,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等我,我會帶你離開,給你榮華富貴。」
猶豫了片刻,胡博重重的點頭,母親有病,妹妹還小,都需要自己照顧,家境貧苦根本上不起學,談何改變命運,他不服,為什麼命運對自己不公,難道自己天生就命賤嗎?不,他一定要改變,讓親人過的幸福。
「晚上等我,我給你帶飯。」留下一句不冷不淡的話,凌天走向小轎車,這個世界的可憐人不少,他又能幫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