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于晶晶家作客,凌天到不十分在意,不過,听說于晶晶有一台電腦,凌天動心了,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黑客是怎樣的水平?凌天心里充滿了好奇,也可以說是一種好勝心,他前世可是華夏排上號的黑客,到了九十年代,他是不是無敵了?
母親似乎也有意去于晶晶家作客,這可是出乎凌天的意外,他了解母親,很少去陌生人家,即使隴東軍區舅舅家也不常去。(鳳舞文學網)從母親的談話中,凌天猜到母親應該對縣長于鵬起了興趣。路上母親的神態糾結,一直心不在焉,猶猶豫豫,前言不搭後語,難道母親認識這位縣長?前世,似乎听說過這麼一號人物,仿佛是父母的戰友,凌天隱隱記得父母一次吵架提到了于鵬。
進了于晶晶家門,一個中年男子筆直的坐在沙發上看新聞,壯碩的身板,森冷的臉龐,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楮,身穿一身淡綠色軍襯衫,下巴處一塊不小不大的傷疤,襯托的他十分老成。
一邊提拖鞋,馬娟一邊道︰「老于,來客人了!」
凌天站在母親的側面,母親仿佛一刻間呆住了,愣愣地站著,她的臉色一剎那蒼白了,眼楮濕潤,耳朵像懷春的少女見到了情郎紅透了,手指不斷地顫抖著,久久不語。
瞥過來的于鵬也愣住了,猛然站起,死死地盯著秦慧慧,他的眼楮一瞬間凝固了,手中的茶水搖曳著身姿,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一句話。
「于……于大哥?」好半天,秦慧慧結巴道。
秦慧慧親熱的叫聲倒把所有的人愣住了,馬娟回過頭望著兩人,于晶晶斜視著父親,凌天表情淡然,母親果然認識眼前的男子,而且兩人的關系不淺。
快步上前,于鵬溫柔地撫模秦慧慧的秀發,雙手抓住秦慧慧的手,激動地道,你是慧慧!
令眾人大跌眼鏡,秦慧慧突然抱住于鵬,放聲哭泣道,我是慧慧,我們以為你……」
眨了眨眼,于晶晶捂住嘴巴,父親是一位倔強冷酷不苟言笑的男人,她的記憶里,父親從來對其它女人不假辭色,深深愛著自己的母親。瞪大了眼楮,父親今天居然抱住了一位陌生的女人,而且,更可怕的是父親似乎流淚了,她不由地抓住母親的手。
眼神閃爍,馬娟愣了會,笑呵呵的道︰「來,先坐下說,我給你們倒茶去。」
兩人尷尬地望了一眼周圍的人,秦慧慧臉色一紅,于鵬瞥向凌天,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悔恨!
拉過凌天,秦慧慧模著凌天的腦袋,笑道,這是我的兒子—凌天,凌天,快叫舅舅?
舅舅,他怎麼可能有個姓于的舅舅,凌天相當無語,拿他作擋箭牌,又不好掃母親的面子,嘻嘻道,伯父好!
噗嗤,于晶晶捂住了嘴巴,聲音還是跳了出來,于鵬也是難得嘿嘿一笑。
手背一疼,凌天相當郁悶,拿我作擋箭牌就罷了,還掐我,兒子就是母親的出氣筒,不滿地道,媽,你別掐我啊!我不告訴爸爸。
臉色一紅,狠狠地瞥了一眼兒子,秦慧慧拉起兒子坐到了沙發上,揉捏著兒子柔軟的小手。
一切盡收眼底,電壺晃了晃,水差點倒在了外面,馬娟心里升起一股醋味,幾十年了,丈夫怎麼從沒提過這麼一號人物,而且,一向穩重的丈夫今日感情居然失控了?
呵呵!周陽生了個好兒子!哈哈!于鵬的笑聲里帶著一絲苦澀,也有挖苦自己的意味,並且,眼楮盯著秦慧慧的眼神,似乎只有兩人明白其中的含義。
哼!他是個大忙人,哪有時間照顧兒子,況且,兒子是我生的,秦慧慧露出一絲不滿,又接著道,于大哥……
恩,于鵬點頭,盯著秦慧慧,仿佛要吞掉她,眼中神色變化,又似乎回憶往事。
喝水,馬娟端來兩杯茶水,遞給秦慧慧一杯,又遞給于鵬一杯,狠狠瞪了丈夫一眼,坐到丈夫的身旁,親密的緊挨。
心情十分高興,于鵬拉過女兒坐到自己的身旁,背靠沙發對妻子道,吃醋了,我給你們講個故事。
泛白的臉一紅,馬娟雖然知道周夫人與老公不是那種不清不楚的關系,但心里過不了自己那一道坎,她了解丈夫,正因為了解丈夫,所以她肯定秦慧慧與丈夫的關系絕不一般,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婚前可能有一段戀情,听丈夫的意思他認識周夫人的老公,心里稍微松了一下。
都是聰明人,秦慧慧自然明白自己的感情失控了,馬娟誤會了,也沒有刻意去解釋,笑道︰「于大哥,當年我和周志軍也打听過你的消息,卻沒有一點音信,哎!你後來……」
重重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惆悵,于鵬憂郁地道,當年越南戰爭,我們營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以為自己就要和兄弟們團聚了,誰知恰恰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一九七九越南戰爭,秦慧慧和于鵬同屬一營,秦慧慧是留學歸國的醫生,由于未畢業、資歷尚淺,她又要親自上前線救治傷員,分配到了獨立營,于鵬恰恰是獨立營的副營長。
于鵬是個謹慎、嚴肅、苛刻、重情重義的職業軍人,留學歸國的秦慧慧是位性格開放、活潑、有點刁蠻、崇拜主義的少女。兩個人性格不合,經常吵嘴,于鵬雖是營長,秦慧慧卻是獨立營唯一一名會做簡單手術的醫生,有營長罩著秦慧慧,于營長往往是被批的笑柄。
戰爭不是舞台,死了不會復活,殘酷永遠是戰爭的代名詞,敵人又一次沖鋒,獨立營的傷員一個個被送到後方,一些傷員救治不及時,不幸犧牲。
敵人的炮彈轟隆隆的落在戰壕里,像一匹匹月兌韁的野狼嘶吼,肆虐著這一片原野,呼呼的熱氣襲人,血腥煙火硫磺的惡臭味如一抹抹死神勾魂飄蕩。
世代從醫,從小陶冶在醫德港灣里的少女充滿了對醫術境界的追求,親自去戰場前沿救治受傷的戰士是她從小的夢想,不顧同志的反對,她進入了戰壕,細心體貼為每一個傷員包扎、做手術。
秦慧慧不服從命令去戰場前沿,于鵬听到消息立刻追了過去,急忙爬到秦慧慧跟前命令撤下去,秦慧慧那里顧得上于鵬,恨不得手腳齊上。
炮彈仿佛長了眼楮,專找脆弱的人轟擊,听到炮彈劃破空間而來,于營長一聲大喊,眾人趴下去了,沒有受過專門訓練的秦慧慧,傻傻地抱住傷員,于營長沒絲毫猶豫撲到秦慧慧身上。
炮彈轟轟聲不停,秦慧慧抱住了傷員,于營長抱住了秦慧慧,離它們不遠處一顆炮彈爆炸了,掀起一道道土黃色巨龍,炸彈的碎片四射。
于營長的以及下巴被彈片擊中了,幸好沒有擊中要害,傷員因為流血過多,並且被一枚碎片擊中犧牲了,秦慧慧安然無恙。
于營長住院期間,秦慧慧一直陪在于鵬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于營長,于營長的炸開了花,時常需要換紗布、消炎,也許出于內疚,秦慧慧忍著女人的羞澀,不離不棄地照顧他。眼前的男人像父親一樣高大,少女崇拜英雄,秦慧慧深深迷戀上了他身上的倔強、剛強,男人味十足的于鵬征服了她的心。
許多個晚上,咕咕鳥叫個不停,秦慧慧輾轉反側,于鵬的影子懸浮在她的頭頂,繚繞不停,時而嘟嘟嘴,時而咯咯一笑。
一天晚上,于營長巡哨,他听見水聲嘩啦啦啦地響,輕聲輕腳走了過去,透過樹林間的月光,一位青春氣息撩人的美女,猶如美人魚輕輕點水,雪白色的皮膚宛如一縷月光灑下,潔白的玉手撫模雪白的身子,陽氣正盛的于鵬差點走火,心仿佛一只只赤紅色鐵錘錘擊。
滑潤的水如一滴滴靈液晶瑩剔透,秦慧慧享受春水的灌浴,自傲地欣賞自己窈窕的身材,忽然,一個人影透過樹縫射了過來,嚇了一跳,急忙爬上岸邊,看清了人影是于營長,又是羞澀又是氣急。
剛想丑罵,秦慧慧就听見一道嚴厲的斥責聲,于營長走了出來道,軍隊不是學校,晚上誰準你出來了?……
自己吃了虧,這家伙還不依不饒,難道我出來洗澡還得叫個男人陪著?淚水無聲無息地掉在黑土地上,秦慧慧感覺自己特別委屈,漸漸哭出了聲,她曾幻想過戰爭的殘酷,卻沒想到戰爭比自己想象的還殘酷百倍。一個月急行軍沒有洗澡了,心靈仿佛潰了一層厚厚的污垢,今晚休整,樹林里恰巧有條河,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身子被看了也就罷了,她也不是那種死保守的女人,可是他卻這麼無情,一點也不溫柔,死板。
一只寬大的手踫觸了她的香肩,秦慧慧瞥見了一張手帕,瞬間嗓門放大,哭聲猶如一只幽靈的兒歌飄搖,偷偷回了國,偷偷參了軍,一切自作自受,但她絕不會當逃兵,她對戰友已經產生了感情,一把撕過手帕狠狠模自己的眼淚。
秦慧慧的哭聲越來越大,令于鵬非常頭疼,急道,沒事了就回去吧!
猛然轉過身,秦慧慧抱住于鵬,頭緊緊地塞進于鵬的胸口里,悶聲抽泣,雙手緊緊的抱住于鵬壯碩的腰肢,她的心仿佛一刻間靜止了。
回過神的于鵬,愣了愣,抱住秦慧慧安慰,湖中的一幕在他的腦海里放映,兩人靜靜的相擁,誰都不願意最先放手,聞著彼此的呼吸,氣氛不斷地上升,秦慧慧羞澀的抬起頭,紅潤的嘴唇如一縷玫瑰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