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和你一起 第二十三章 信任

作者 ︰ 水色薔薇

()鄧布利多究竟想要做些什麼,亞度尼斯從哈利的敘述中稍稍的窺見了一點點他的目的。(鳳舞文學網)

他想知道的並不是鄧布利多,而是另外一個人——那個他心心念念想得到的,想相信的人——他的魔藥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他究竟知不知情?——他究竟……知不知道昨天哈利在午夜11點被帶到了禁林?

哈利對斯內普來說是特殊的,即使亞度尼斯感到心里酸酸的,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每一周的魔藥課,他的魔藥教授都會把哈利叫起來,回答問題——這導致了哈利在魔藥課上總是戰戰兢兢,並且在課後更加努力的學習——這看似刁難的背後,卻帶著不經意的期盼——每當哈利的答案正確,那個總是一身黑袍氣場強大的男人身周圍繞的氣氛總會在不經意間柔和一點。

雖然他依然無視亞度尼斯和哈利組的出色,每一次都只是夸獎了德拉科,但亞度尼斯清楚,那個男人在哈利的身上投注的視線永遠都是最多的。

斯內普會總是狀似意外的出現在哈利的身邊——看他那惡狠狠的視線好像僅僅是要抓住哈利的錯誤似得——走廊里,操場上,圖書館,每一個,每一個哈利出現的地方都有斯內普的視線停駐。——但,事實上,那個男人只是在看著,或者,守護?著哈利而已。——這已經完全的不能用憎恨和厭惡來解釋了。

鄧布利多相信著斯內普,這毫無疑問——上一次,鄧布利多被拖住沒辦法親自看守魔法石的時候,他派了斯內普去看守魔法石……或是,抓住那個賊?——不管怎麼樣,這完全是信任的證明。

那麼,斯內普應該是鄧布利多的親信——鄧布利多證實斯內普是間諜並且還讓他來霍格沃茲授課——足以證明這一點了吧,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斯內普厭惡或者說防備著鄧布利多——每一次和鄧布利多相見時那空洞洞的眼楮——那是大腦封閉術的標志——還有那緊緊繃住的身體——都能夠清楚的證實這一點。

不是鄧布利多的親信,卻被鄧布利多信任——或者說利用?——鄧布利多憑什麼做到這一點?

這只能說明在鄧布利多的手里有能夠牽制住魔藥教授的東西……是一個證據——證實斯內普是個食死徒;還是一個……斯內普足夠在意的人?

斯內普不是個真正的食死徒——他做間諜這件事應該是真的,不然,鄧布利多怎麼會放心保下他呢?——所以,所謂的證據是不存在的——更何況,那個男人也看上去就能感覺到,他並不是貪生怕死的人。

那麼,鄧布利多的依仗只能夠是足夠牽動魔藥教授的人——至于是誰,已經不用說了,不是嗎?那個陰沉沉的一身冷漠的男人,只對一個人有反應——哈利.波特!

如果,他的推論是正確的,那麼,這件事——斯內普知不知情——就能成為一個非常好的試探。

此時此刻,亞度尼斯的心情非常的復雜和矛盾——一方面,他希望,斯內普的的確確是個可以完全信任的人,這樣,哈利的安全就會有更多的保障;可是,另一方面,小小的自私在心里糾纏翻滾,他又不希望斯內普對哈利的特殊達到了如此深重的地步——為鄧布利多賣命,游走在危險邊緣——這讓他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一陣陣的撕扯。

最終,對哈利的擔憂佔據了上風。而且,往好的方面想想——如果他們都是哈利的守護騎士,那麼,他們也許可以靠得更近?

八點鐘。地窖大門在亞度尼斯到來時自動的打開了。

一身黑袍的男人正在忙碌的熬制著魔藥,他頭也沒抬,對亞度尼斯指指擺在茶幾上的書本——那本書的空隙里已經詳細的標注了一些魔藥的制作方式,小到一個切材料的手法,大到如何攪拌都有再清楚不過的說明——而書本的旁邊就擺放著熬制標注的魔藥所需要的材料和工具。

可是亞度尼斯沒有和往常一樣去如饑似渴的學習魔藥知識,也沒有去動用那些魔藥材料。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男人忙碌,他在等一個時機,一個說話的時機。

當斯內普正在熬制的魔藥就要完成的時候,亞度尼斯開口,他的聲音輕輕的,好像怕驚動了什麼︰「教授,您知道昨天哈利半夜十一點在禁林里關禁閉的事情嗎?」

然後,他就看見,本來正在小心熬制魔藥的斯內普「砰」的一聲,打翻了他手邊的坩堝!然後,他竟然失態的跳了起來,扭曲著臉惡狠狠地盯住亞度尼斯,逼問︰「你剛剛說了什麼!」

這個男人看也沒看他本來應該被小心翼翼珍視的成果一眼,任由那珍貴的魔藥在地上流淌。亞度尼斯有些想笑,又感到非常的苦澀。

他果然不知情——哈利對斯內普來說,是特別的。想到這里,他的心酸酸的又有些釋然——之前不是已經有所預料了麼?

亞度尼斯閉了閉眼,認真的和斯內普對視,讓他知道,他說的是真實的︰「我說,昨天晚上十一點,哈利和德拉科一起被關禁閉了,地點,是禁林。」

斯內普瞬間暴跳如雷,他猛地站起來,大聲咒罵︰「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鄧布利多!我必須去問他……」說著,他轉身大步向壁爐走去。

「教授!你冷靜一點!」亞度尼斯大叫了一聲,拉住了斯內普邁向壁爐的腳步。然後,他用低低的聲音說︰「沒用的……教授……我們都知道,……這完全是沒用的……」

斯內普跌坐回他寬大的辦公椅上,死死的捂住了臉,他的周身彌漫著讓人輕易就能感受到的痛苦,但這只有一瞬間。他很快的從手掌里抬起臉來,坐直身體,空洞洞的目光射-向亞度尼斯。

他又使用了大腦封閉術——這樣的男人,堅硬、冷漠而又陰沉,和平時的他沒有什麼不同——好像亞度尼斯在前一刻看到的那個痛苦的男人僅僅只是幻像,是他錯覺了而已。——如此強大而又完美的容器。

斯內普的聲音冷冰冰的︰「well,感謝菲爾德先生特地來告訴你的——院長和魔藥教授這件事,現在,你可以走了。」

「教授,您不想知道哈利在禁林里都遭遇了什麼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亞度尼斯瞬間感覺到斯內普看著他的目光冷了不止一度。

他在內心里苦笑,卻仍沒住口︰「教授,只要您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您。」

斯內普的語氣里沒有一絲溫度︰「哦?既然偉大的菲爾德先生難得——的有講故事的興趣,那麼他的魔藥教授,也不是不能空出點時間來听听。」

亞度尼斯看著仿佛回到了從前,不,比從前的態度更加糟糕的斯內普,心忍不住的滴血——他好像被劈成了兩半——一半冷靜鎮定的和斯內普交談,而另一半卻痛的在地上打滾哀嚎。

他听到自己的聲音,那里面沒有一絲顫抖。他說︰「海格讓哈利和德拉科一起在半夜的禁林里追查一個殺害獨角獸的凶手——他們只帶了一頭叫牙牙的,遇到危險會逃跑的大狗。海格沒有和他們在一起。」

講到這里,亞度尼斯看到斯內普的臉又一次的扭曲了,看上去有些好笑,可是,他完全的一點兒都笑不出來。

「然後,他們踫到了死掉的獨角獸和那個凶手——不情願給予的獨角獸的血有什麼作用,您比我更清楚不是嗎?——詛咒,還有……延長生命。——而那個凶手,」亞度尼斯看著斯內普顫抖的嘴唇,輕輕的,小聲的說,「看來,您已經猜到了,是嗎?就是那個……是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人——」

「夠了!」斯內普的一聲暴喝打斷了亞度尼斯的話。他猛地站起來,在原地走來走去,煩躁的轉著圈。

「教授,您不想知道哈利現在的情況嗎?這才是我現在想要說的!」亞度尼斯看著已經完全失去冷靜的男人,並沒有像他命令一樣的閉嘴。

「他怎麼了!」那個男人瞬間就停下了腳步,眼神里卻透出幾分難得一見的慌亂。

「他差點被那個人殺死了!還好最後關頭,一個叫費倫澤的馬人‘恰巧’的救了他們。」說道恰巧的時候,亞度尼斯加重了自己的聲音,「他現在已經沒事了——除了額角的疤痕一直在隱隱作痛。」

「恰巧……哼!」斯內普恨恨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後看向亞度尼斯,「你想說什麼!」

「我對鄧布利多這個舉動的目的有點猜測……教授……您要不要听一听?即使,……那只是我的胡言亂語——,」亞度尼斯的聲音里面帶著哀求,「教授,您不知道,您不能了解我有多害怕……我有很多、很多的猜測,我是如此的……如此的恐懼……可是,我不能!不可以!和任何人說……」

亞度尼斯堅定的說︰「——教授,直到現在,我只肯信任您!只有您!」

斯內普看著亞度尼斯的目光復雜難辨,但是已經不復冰冷。

……只肯信任……我?

……只有……我?

這已經不是面前這個孩子第一次說這樣的話,誠懇的、哀求的說著這樣帶著暖意的話……

——一次又一次。

斯內普很快的隱去眼里的動容。他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然後聲音低沉的說︰「那麼,就讓菲爾德先生來發表一下他荒謬無稽的看法吧,也許可以給他的魔藥教授無聊的生活帶來點兒笑料。」

「教授……」亞度尼斯低低的叫著,聲音里面滿是快樂。

斯內普用幽深的目光掃了他一眼。

亞度尼斯正了正聲音,開始講述他關于鄧布利多的猜測︰「教授,在傳說里,哈利是依靠著他母親的強大的血緣魔法打敗神秘人的。」說到這里,他明顯的感覺到斯內普的心情又一次變的糟糕了。一個想法劃過他的腦海,讓他皺了皺眉,卻沒有頭緒。

他繼續說了下去︰「哈利作為‘救世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被鄧布利多放棄的——最後出現的救了他的馬人也證實了這一點。要知道——‘救世主’不能有任、何的損失!鄧布利多又為什麼要讓哈利直面神秘人?要知道,一旦那個神秘人有任何的機會,哈利迎來的一定會是一個‘阿瓦達’!」

亞度尼斯注視著斯內普那凝重的神情,也低沉了聲音︰「我唯一能夠想到的,就只有一點,只有這一點能夠讓鄧布利多肯冒著失去‘救世主’的風險——鄧布利多想要看看,那個血緣魔法在面對神秘人時究竟有多強大!或者說……他想知道——那個魔法在哈利直面神秘人的時候,究竟能夠起到多少作用!」說道這里,亞度尼斯的聲音已經變的急促又粗啞。

「還有一件事……」亞度尼斯閉了閉眼楮︰「我懷疑,在哈利和神秘人之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聯系。」

斯內普的聲音也變得嘶啞︰「……證據呢?」

「每當看到神秘人……哈利的傷疤都會火燒火燎的疼痛。」亞度尼斯壓低了聲音,「如果這也不能成為證據,那麼……教授,」亞度尼斯露出一絲痛苦︰「您覺得應該是什麼樣的傷疤……就連涂上白鮮都……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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