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和你一起 第四十三章 撲倒

作者 ︰ 水色薔薇

()黑沉沉的空間里,哈利站在巨大雕像的不遠處,這讓他顯得非常渺小。(鳳舞文學網)他張開嘴,發出「嘶嘶——打開」的聲音。

一陣靜謐過後——在所有人戒備的注視中——什麼都沒有發生。

亞度尼斯拽了拽哈利的手,問︰「哈利,你剛才說了什麼?」

哈利有些沮喪的回道︰「我說,打開。」

亞度尼斯皺皺眉,喃喃著︰「蛇怪在雕像的嘴巴里,要讓它出來,就必須讓雕像的嘴巴打開……之前,鄧布利多教授已經檢查過了,並沒有機關……嗯,那麼,讓嘴巴打開的話……對了!」亞度尼斯興奮的說︰「哈利,你用蛇語讓雕像和你說話,就說‘偉大的薩拉查.斯萊特林,和我說話吧’,快!試試看!」

哈利又一次張口,從嘴巴里發出「嘶嘶——」的聲音——那個巨大雕像的面孔開始動了起來——他的嘴巴張開了,越長越大,最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亞度尼斯將哈利飛快的拖到巨大的石柱後面,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去——有什麼東西在雕像的嘴巴里面活動著,發出窸窸窣窣的滑行的聲音。

龐然大物的蛇怪重重的滑落到石頭地面上,讓整個密室里都震顫了起來。它那沉重的身體遲緩的向他們藏身的方向滑來。

亞度尼斯緊緊的拉住哈利的手,從口袋里掏出兩只墨鏡,並將其中一只遞給哈利——這樣至少在面對蛇怪的時候,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低沉的念咒聲在寂靜幽森的密室里響起,斯內普舉起魔杖,率先向蛇怪發動了攻擊。一道紅光伴隨著一聲「神鋒無影」,飛快的射向蛇怪的方向。

這個舉動似乎惹惱了那條巨大的蛇怪——它將上半身高高的抬起,對著斯內普的方向,從扁平的嘴巴里伸出細長的的舌頭,憤怒的發出「嘶嘶——」的聲音。顯然,它被斯內普的舉動激怒了。

亞度尼斯緊張的注視著斯內普的一舉一動,緊緊的攥住拳頭。

斯內普此刻正緊緊的閉住眼楮,利用著听覺,躲避著蛇怪發動的攻擊——這對他非常的不利——亞度尼斯為了他好多次的驚險的躲避,緊緊的繃住了心弦。

鄧布利多也很快的加入了戰局。他的攻擊非常奏效,每每讓蛇怪感到疼痛,吸引了蛇怪很多的注意力。可是,這些遠遠不夠——不能張開眼楮的斯內普和鄧布利多的戰斗力,被大打折扣了。

哈利已經完全的等不下去了,無論如何,他也不能眼睜睜的旁觀下去。他掙開亞度尼斯的手,舉起自己手里的魔杖,加入了戰局。亞度尼斯知道,他不能阻止哈利的動作,即使那非常的危險——以他們現在的實力,發出的攻擊對蛇怪能造成的傷害,實在是無關痛癢,但是,這卻是哈利不得不做的。

他一邊焦急的看著哈利和斯內普在蛇怪的進攻下掙扎,一邊焦慮的環視著周圍的環境,尋找著一絲生機。

突然,斯內普好像被地面上的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他一個踉蹌,向著蛇怪的方向倒了下去!

亞度尼斯的大腦在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在這一刻,周圍所有的東西都失去了顏色和聲音——世界一片寂靜。噩夢重現的場景讓他完全的失去理智,他飛快的沖出藏身的石柱,撲倒了斯內普,用自己的身體死死地遮住斯內普的身體——這樣的動作,讓他自己迎向了蛇怪襲來的獠牙!

哈利大聲憤怒的「嘶嘶——停下!」聲在密室里回蕩,在蛇怪的毒牙堪堪刺破亞度尼斯的背脊時,制止住了蛇怪的攻擊。

斯內普感覺到身體上屬于另一個人的重量和溫熱,驚詫的睜開眼楮,當他看到撲倒在他身上、為他擋住蛇怪一擊的亞度尼斯時——在一瞬間的驚異之後,他的腦海里面一片空白——

激烈的情感一瞬間在胸膛里翻滾起來。

他……這個小巨怪……正在用身體……保護我?!

回憶里面關于亞度尼斯的畫面一副又一副的飛快的在腦海里閃過——

第一次的魔藥課上,這個小巨怪那注視著他的烏黑明亮的眼楮——

第一次地窖禁閉時,那充滿親近和溫暖感的目光和溫柔的微笑——

屢屢對他露出的,不曾有人給予過的、歡快的笑容——

單獨相處時,溫馨而又寧靜的時光——

還有,那一次次……那讓他的心感到溫暖的話語——

「我在想,教授究竟吃晚餐了……沒……有。」

「教授,請您回答我……please……」

「不,不!別這樣,教授,please……別這樣……」

「教授,我只是擔心你。請您,請求您……告訴我,好嗎?」

「您對我來說,非常的重要……非常、非常的重要!」

——教授,直到現在,我只肯信任您!只有您!

一次……又一次——

這樣的感情……這樣的感情!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個小巨怪,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撞入了他的心——

而今天,在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識到這一點!

斯內普的思緒好像分成了兩部分在劇烈的爭吵,而他的心和感情,也開始翻涌、掙扎……

不!不對!這是不對的,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個小巨怪,他還只是一個孩子!

可是……那烏黑明亮的、只看著他的、美麗的眼楮——

不!不行!他還只是個只有12歲的孩子!

可是……那對他露出的、沒有陰霾的,或歡快、或溫柔的笑容——

不行!西弗勒斯.斯內普!不!他只是你的學生!

可是……那些他們共同度過的,溫馨的時光——

不!不對!那都只是錯覺!

可是……那一次又一次讓他的心溫暖起來的話語和關心——

不可以!西弗勒.斯斯內普!不可以!你……不配!你這樣罪惡骯髒的人,應該一直活在冰冷的、痛苦的地獄里懺悔!

更何況……還有……莉莉……

這些想法只是在一瞬間飛速的閃過,斯內普的激烈滾動著的思緒被哈利的一聲大叫所驚醒——哈利發現了蛇語竟然能夠命令蛇怪!他欣喜若狂的大聲的嘶嘶著說︰「老實一點!閉上眼楮,退回雕像的腳下。」

斯內普立刻用大腦封閉術壓抑住身體里的所有感情,飛快的推開趴在他身上的亞度尼斯。

「哦——」亞度尼斯的後背此時此刻正承受著劇烈的痛苦——蛇怪的毒牙雖然沒有完全的刺入他的身體,可是,還是劃破了他後背的皮膚,蛇怪的劇毒此刻正在他的後背蔓延——這讓他的後背,仿佛被劇烈的熱水燙傷,讓他抑制不住的低低的呻-吟了一聲。

斯內普看到亞度尼斯那痛苦的扭曲了的臉龐,少見的慌亂了起來。

小巨怪……為了他……受傷了?!

斯內普立刻蹲,檢查了一下亞度尼斯那烏黑的傷口——那是蛇毒的顏色。

他竟然中了蛇怪的劇毒!

怎麼辦……怎麼辦……

對!對了!魔藥!

斯內普連忙從口袋里翻出一個魔藥瓶,下意識的避開亞度尼斯背上的傷口,溫柔的將蜷縮在地上、滿頭大汗、低低呻-吟著的亞度尼斯小心翼翼的扶到自己的懷里,然後,將魔藥給亞度尼斯輕柔的喂了下去。

魔藥甫一入口,蛇毒帶來的疼痛就減輕了不少。亞度尼斯咬緊牙關,將疼痛帶來的呻-吟死死地壓入喉嚨——喝下魔藥之後的痛楚已經和他前世時常遭受的痛可以相提並論了,因而,他還忍得住。

亞度尼斯無力的靠在斯內普的懷里,可是,卻對這般少見的親密毫無察覺,他的精神都集中在哈利那里——那個小小的、瘦弱的男孩兒,毫無畏懼的站在巨大的、恐怖的蛇怪面前。他的嘴里正在發出「嘶嘶」的聲音。

那條蛇怪在哈利的命令下閉上了巨大的眼楮、緩緩的退到了雕塑的方向,身體一圈圈的盤繞起來。

看到這里,亞度尼斯悄悄的松了一口氣。蛇語,哦,用巫師界的專業稱呼來說就是蛇佬腔——竟然能夠命令蛇怪!看來,解決掉蛇怪的問題,應該不是很困難的事情才對。

果不其然,蛇怪對他們再沒有了攻擊的動作和敵意。

亞度尼斯在不覺中離開斯內普的懷抱,他踉踉蹌蹌的跑到哈利的身邊,緊緊的擁抱住哈利——劫後余生的喜悅幾乎要讓他們喜極而泣。

斯內普默默的體會著自己那驟然失去了另一個人體溫的和重量的懷抱,面無表情的將指甲掐入掌心。

「亞爾!你沒事吧!」哈利的聲音里帶著哭腔,他上上下下的、仔細的檢查著亞度尼斯的情況,當看到他後背上的傷口時,尖叫出聲,「你受傷了!」。

亞度尼斯溫柔的拍撫著哈利的脊背,心里也是一陣陣的後怕——可是,他……並不後悔。他低聲的,柔緩的輕聲說︰「放心,哈利,只是一點小傷,已經喝過魔藥了。我現在沒事了……相信我……哈利……我沒事……」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復的說著,終于讓哈利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斯內普看著相擁在一起的人,扭開目光——

——他,果然,不配……

哈利擦擦臉上的淚水,頗為不好意思的轉過頭,紅了耳根。他咳嗽一聲,清了清喉嚨,看向鄧布利多︰「教授,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鄧布利多的藍眼楮注視著哈利,溫和的說︰「你覺得呢?哈利?」

「我——」哈利張張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亞度尼斯一眼。

亞度尼斯強忍住後背上一陣陣翻涌著的痛楚,對他露出一個若無其事的,帶著鼓勵的笑容。

哈利遲疑的說︰「或許……我們應該先……問問它……嗯,事情的經過?」

鄧布利多對哈利慈愛的笑了︰「哦,哈利,由你決定怎麼處理這條……嗯,蛇怪先生?鑒于,它可以被你命令。」

「哦,嗯,好的,教授。」哈利不好意思的對鄧布利多笑了一下,回道。然後,他開始和蛇怪之間進行「嘶嘶——」的交流。

當交談告一段落,哈利撓了撓後腦勺,他期期艾艾的說︰「這位活了一千年的蛇怪先生,嗯……哦,確實是斯萊特林創始人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寵物。哦,它的名字是海波爾。據它說……薩拉查斯.萊特林留它在這里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始終擔心那些混血的小巫師們會讓霍格沃茲遭到傷害,到時候,蛇怪就能打退敵人,再不濟,也能保護一部分巫師幼崽……」然後,他的神色變得非常古怪,「至于,為什麼听從伏地魔的話從密室里出去——因為……它餓了。」

亞度尼斯瞪大了眼楮,一臉的囧然,就連身上的疼痛也因此消減了好幾分。真是……好……強大的理由。

哦,斯萊特林的密室在女生盥洗室;薩拉查.斯萊特林本人長得像個丑陋的老猴子;而他的寵物,竟然是個吃貨——

就連斯內普也維持不住面無表情,他扭曲著臉頰——神情難看無比。

鄧布利多的表情也有些崩塌——

看樣子,所有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哈利無視了所有人古怪的表情,他艱澀的繼續說︰「海波爾說,它已經被餓了很久了,嗯,自從密室里面所有的老鼠和蜘蛛都已經被它吃光了之後。它一直都獨自呆在這里,直到50年前,伏地魔以斯萊特林繼承人的身份找到這里,並且,承諾要帶它……去找吃的。」

哈利抽搐著嘴角,「結果,它剛從密室里出去,就一不小心瞪死了桃金娘——然後,只好退回了密室。哦,它還說,伏地魔在50前常常來給它帶吃的……嗯,它剛剛在抱怨伏地魔……咳……太小氣了——只肯,嗯,只肯給他帶不多的幾個老鼠……咳咳,嗯,什麼的——」

亞度尼斯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一臉的驚嚇,提高了聲音︰「到處……抓老鼠?那個……伏地魔?!」

就連鄧布利多和斯內普都好像見鬼了——真是……不敢置信!

哈利似乎也有些慘不忍聞,含糊的應了一聲,繼續說︰「這次,伏地魔用食物——很多蜘蛛和老鼠」說道這里,哈利的聲音扭曲了一下「誘惑海波爾幫他抓一個人——嗯,我猜,應該是我——至于說,洛麗絲夫人和科林.克里維,嗯,海波爾說,他們只是它一時失誤……海波爾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

蛇怪仍在「嘶嘶——」的叫著,哈利扭曲著聲音,說︰「海波爾說……它……好餓——」

亞度尼斯拽拽哈利的袖口︰「哈利,你問問……海波爾,是不是只要是蛇佬腔的命令它都要遵從?」

哈利「嘶嘶——」的和海波爾交流了一會,回答︰「不,海波爾說,它只會遵從薩拉查.斯萊特林一個人的命令,至于,伏地魔嘛——嗯……」

亞度尼斯拍拍哈利的肩膀,了然的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海波爾說剛才攻擊我們,是因為,它以為先攻擊它的我們是敵人!剛才我說了蛇佬腔,它才知道——嗯,這又是個失誤——」

亞度尼斯提議︰「我覺得,只要海波爾不會再听從伏地魔的命令,對城堡里的人造成傷害,那麼,有一個地方非常的適合它——」

哈利高興的問︰「亞爾,是哪里?」

亞度尼斯沉聲說︰「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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