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緊緊的盯住那個骯髒落魄的鬼一般的男人。(鳳舞文學網)他的手死死地卡住亞度尼斯的手肘卻仍無所覺。金發男孩兒咬住嘴唇,艱難的咽下已經到達喉嚨口的悶哼。
亞度尼斯根本顧不上給哈利一點安慰。他只能看著房間中央的那個因為終于抓住了仇人,將臉龐扭曲的如同復仇魔鬼似的男人。無論如何也不肯移開目光。
「哈!西里斯.布萊克!」黑發男人嘶啞著聲音叫出來,似嘲、似諷、似喜悅、又裹著仇恨的毒藥。那話語里的感情,復雜的亞度尼斯根本沒有辦法听懂。斯內普的眼楮狂熱的放著光,「終于——終于到這一天了,西里斯.布萊克!復仇的滋味,是多麼的甜美。我曾經是多麼希望,抓到你的人是我啊——不過,現在,這一次,並不晚不是嗎?我只要叫來那些攝魂怪,」黑發男人聲音輕柔、仿若害怕驚醒一個美夢。從金發男孩兒的角度,甚至能看到他微微揚起的唇角,「哦——它們一定會非常高興的,高興到——給你一個小小的吻呢……」
布萊克手無寸鐵的站在角落。听完斯內普的話,他的臉上沒有了一丁點的血色。他張開口,嘶啞著說︰「你——你一定要听我說完……」
正在此時,一陣急速的「咚咚咚」的腳步聲從「咯吱咯吱」的樓梯上傳來。斯內普擺出戒備的姿勢,同時大喝一聲︰「誰!」
隨著黑發男人的話音落地,一張看上去飽經風霜的臉從樓梯口露了出來。正是擔任黑魔法防御課教授的萊姆斯.盧平。
看到盧平出現,亞度尼斯的瞳孔一陣緊縮。他們,果然是一伙的!教授危險了!顯然哈利也這麼想。金發男孩兒的手肘已經快要被哈利給捏斷了。但接下去發生的事情讓他們兩個迷惑起來。
因為,在看清楚房間內一切的盧平,並沒有在意對他露出敵意並用魔杖指向他的斯內普,而是神色復雜卻堅決的舉起魔杖,指向了站在角落里的西里斯.布萊克。亞度尼斯和哈利同時呆住了,臉上透出驚訝來。
這是——怎麼回事?陰謀?
黑發男人對盧平這樣的舉動卻沒有絲毫動容。他仍舊用魔杖指著盧平,挑起的嘴角帶著扭曲的恨意︰「別裝模作樣了——萊姆斯.盧平!如果你們不是一伙的,那個該死的家伙怎麼那麼容易就能進到霍格沃茲里來?所以,別想用這樣的小花招騙過我。」
頭發花白的男人完全忽視了斯內普的話。他死死地盯住站在牆角的落魄男人,頓了一下。而後,用嘶啞的、壓抑著什麼似的聲音說︰「……你想做什麼,西里斯.布萊克?」
布萊克的在看到盧平一瞬間,激動的猛地一下站直了身體。听到盧平的質問之後,他眼里的光黯淡了一下,又很快的重新明亮起來。他費力的指向那只姜黃色的貓,干澀著嗓子,嘶啞著吼道︰「……萊姆斯,我抓到他了!」
——他?
順著西里斯.布萊克的手,盧平終于看到了嘴里叼著一只老耗子的丑貓。只是一眼,他就倒抽一口冷氣,瞪大了眼楮︰「難道是……難道是!」
斯內普終于不耐煩了。他提高聲音,插話進來︰「不管你們在弄什麼把戲,我可沒有繼續看下去的興趣!」
盧平的到來,似乎讓西里斯.布萊克重新蓄滿了希望和勇氣。他大喊道︰「鼻涕精!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這話成功讓斯內普的臉變得更黑,他被徹底激怒了。可是另外兩個人根本就沒將斯內普當回事兒似的。盧平自顧自的盯著西里斯.布萊克的眼楮,艱澀的問︰「……真的是他?」
「萊姆斯,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可是……」盧平緊緊的皺著眉頭,「為什麼以前他沒有露出真相除非——」而後,他再次瞪大了眼楮,「除非他就是那個.……除非你沒有告訴我就.……變換了」
西里斯.布萊克點點頭。盧平的臉上瞬間迸發出一種喜悅來,他的眼楮開始發光。
黑發男人眯著眼,審視的看著盧平。眼見著盧平和西里斯.布萊克兩個人打謎語似得一段交談之後,態度漸漸發生變化。他決定不能再等下去了。斯內普出手了。
沒有任何武器作為依仗的西里斯.布萊克根本不足為慮,態度曖昧不明的狼人帶來的威脅顯然更大。因而,黑發男人沒有絲毫猶豫的抬起魔杖對著盧平。魔杖的末端爆發出蛇一樣的帶子,並且自動纏繞在盧平的嘴、手腕和腳踝上。「砰」的一聲,盧平失去平衡,倒在地板上,不能動了。
在完美的解決掉最大的威脅之後,黑發男人冷酷的說道︰「西里斯.布萊克——下一個,該你了。」
從盧平突然遭受襲擊倒地開始,西里斯.布萊克臉上的表情就又一次變成了絕望和惶急。他指著那只貓叼著的耗子,「不!你听我說完!——」
沒有防備突然被擊倒的盧平此刻也回過神來。他昂起脖子,聲嘶力竭的喊︰「斯內普!听我說——西里斯是無辜的!罪魁禍首是那只耗子——他是彼得.佩德魯——」
斯內普顯然並不相信他們兩個的話。黑發男人看著盧平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精神病︰「那只耗子?哈!難道你忘了?彼得.佩德魯——你們一伙里那個最懦弱窩囊的家伙,不是在十二年前被他——」他朝著西里斯.布萊克的方向揚揚頭,「這個謀殺犯殺死了嗎?」
——彼得.佩德魯?
和哈利一起站在角落,一直沒有出聲的亞度尼斯听到這個名字後,愣了一下。他皺皺眉,仔細的打量著那只從沒有認真看過的老耗子。那只老態龍鐘的耗子正在丑貓的嘴里拼命的掙扎,在听到盧平的話之後,它的掙扎變得更加劇烈。
——這是一個男巫?又一個阿尼瑪格斯?
身在局外的亞度尼斯心里非常的清醒。他對西里斯.布萊克的仇恨並沒有哈利和斯內普那樣深,因而他還可以冷靜的思考,更能夠察覺到整件事情里的疑點。如果萊姆斯.盧平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的話——他再次打量了一下那只叫聲更加尖利的耗子——那麼大概所有的疑點都能解釋清楚了。
金發男孩兒的緊迫思考被身旁男孩兒的異動打斷了。他飛快反應過來,緊緊的抓住想要沖出去的哈利。亞度尼斯一腔的憤怒被黑發男孩兒滿是懇求的目光澆熄了。他抿了抿嘴唇,詢問的看向哈利。
你相信他們說的?
哈利握緊拳頭,死死地咬住嘴唇,狠狠地點了兩下頭。
——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麼——
亞度尼斯瞥了瞥屋內,斯內普已經舉起魔杖想要對西里斯.布萊克下手了。時間就要來不及了。
既然西里斯.布萊克並不能造成什麼足夠的威脅,對這重重的謎團他也非常疑惑,更重要的是,他沒有辦法對哈利的請求視而不見。因而——金發男孩兒深吸一口氣,一把甩開身上的隱形衣,沖進了屋里。
听到身後傳來的異動,斯內普猛地偏過身來!入眼的金發讓他愣了一下。這點時間對亞度尼斯來說,已經足夠了——斯內普根本就不會對他設防。
金發男孩兒縱身一躍,撲入黑發男人的懷里。他伸出雙手,緊緊的箍住斯內普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口,禁錮了斯內普的任何動作。黑發男人措不及防的被抱了個正著。這個擁抱,讓他完全空白了表情。
哈利躲在隱形衣下,目瞪口呆的看著金發男孩兒的動作。很快的,他臉上的表情變成了崇拜和仰望——果然不愧是亞爾!
「教授,听我說,好嗎?」金發男孩兒低低的聲音從斯內普的胸口處傳出,輕輕地、柔柔地、帶著懇求,「听我說完,您再決定怎麼處理西里斯.布萊克……好嗎?」
西里斯.布萊克這個名字打破了這個擁抱帶來的魔咒。斯內普猛然回過神來。他舉著魔杖指向西里斯.布萊克的那只手紋絲不動,另一只手狠狠地抓向金發男孩兒的肩膀,咆哮︰「亞度尼斯.菲爾德!你為什麼會在這里!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教授,你忘了嗎?」亞度尼斯的聲音里竟然隱隱能听出一絲笑意,「我可是一直跟在你身後的呀。」
黑發男人頓了一下,難得的在聲音里帶出一點氣虛︰「……對。是這樣的,菲爾德先生。雖然這麼說,」而後,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激動的喊道︰「你這個該死的小巨怪!既然你躲起來了,那麼你就不該出現!「
「我想,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教授。」亞度尼斯將環住斯內普的手更緊了緊,讓彼此靠的更近,「我假設,您願意听听我的想法?」
斯內普此刻才察覺到他們兩個的姿勢有多麼不妥。他趕忙往後退了退,但是這樣的動作沒有起到絲毫作用。亞度尼斯的臉仍舊緊緊地靠在他的胸口。
見狀,動彈不得的黑發男人只能冷冷的掃了一圈屋里所有人,讓那兩個男巫師閉上他們因為驚訝兒大張著的愚蠢的嘴巴。倒在地上的盧平訕訕的偏過頭,眼楮盯住面前的地面,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西里斯.布萊克卻好似反應不過來似得,眼楮瞪的銅鈴一般,張口結舌的看著緊緊相擁的兩個人。
「你——鼻涕精,你,你——戀童?」
這句話立刻就讓斯內普惱羞成怒了。黑發男人憤怒的開口,連無聲魔咒都忘記了,「統——」
亞度尼斯伸手,扯住了黑發男人的魔杖,打斷了這個還沒出口的魔法。他從斯內普的懷里抬起頭來,神色鄭重的看向西里斯.布萊克︰「雖然我覺得沒有什麼解釋的必要,但是,先生,我還是得和您說一聲︰我是霍格沃茲三年級的學生,已經十三歲了。」
——所以……斯內普並不是戀童?
在場的所有其他人同時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