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進來位戴金絲眼鏡、穿西裝的中年人,後面跟著位女服務員,穿著白襯衣、短裙。(鳳舞文學網)
「叔叔總,您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了,也沒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您」
「我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兒,只是來內地走走,本來沒想過來打擾你們,不過今天遇到個朋友,想了想還是帶到自己家來吃飯比較好,所以才臨時打定主意過來」
這位看了看王超,主動伸手過來︰「您好,還沒請教您尊姓大名,我叫喬君揚」
「幸會,我叫王超」
「君揚,你先給我們上幾個菜吧,我和王超先生還有點事兒要談」喬東海截斷喬君揚的話。
「好的叔叔,那就給您上幾個清淡點的,您二位慢慢聊,有事讓小馮叫我」
「不用了,你們都出去吧,我們就是閑聊,也沒什麼別的事兒」
「好吧叔叔,那你們慢用,我不打擾了」他一轉身帶身後的那位女服務員一起出去了。
倆人坐好,互相之間詢問彼此的底細,原來這喬氏集團在香港是家族企業,在珠寶行業里足可以位居前三的地位,經營古玩珠寶可以追溯至上個世紀的四五十年代,至今已經超過了五十多年的歷史,可謂歷史悠久,生意遍布世界各地,每年的經營額超過100億美元,是名副其實的大型企業,而喬東海則是目前喬氏古玩的掌門人,此次來燕京主要是為了巡視各地的門店,這個飯店乃是喬氏投資的一家私家菜館。
而在知道王超不僅僅是位古玩藏家外,還竟然也參與賭石,並曾經解出過羅鍋綠來,更進一步增強了喬東海對王超的好奇心,
「王先生,沒想到您還參與賭石,那可是純粹的是考驗一個人運氣和眼光的,而且據我所知,在燕京,已經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沒有解出過羅鍋綠了,看來您真是好運氣,以後再有這種機會一定也告訴我一聲,我們不僅僅古玩,對珠寶翡翠等也很感興趣,在法國有自己的翡翠設計師,在香港有自己的翡翠加工廠」
「喬氏集團真是家大業大啊,沒想到連設計師都有,真是值得敬佩」
喬東海擺擺手,表示這沒什麼,隨後和王超聊起了了古玩界的趣事,讓王超打開了眼界。
邊說邊吃,竟然超過了一個多小時,見吃的差不多,王超隨即起身告辭,喬東海也沒多挽留,不過希望王超能夠抽時間去香港轉轉,讓他略盡地主之誼。
看時間已經下午2點多了,王超想了想給張心雨打了個電話,听到張老已經回來了,便沒有再去找她,開車直接回了堵州,路上給于老打了電話,約好明天上午去他那里,老頭兒高興的連連說好,並讓王超早點去,屆時他帶王超去趟大師兄那里。
掛上電話王超搖了搖頭,心說這老爺子還真挺執著,不過想想自己繼承了形意門中郭雲深先生的衣缽,也該去拜會下門里,盡可能的把郭老的拳法留在本門中,畢竟自己不算正式列入門中,頂多算是記名弟子。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還沒亮,王超就醒了,今天沒有讓趙大海過來,這種私人的事兒就不用他開車了。
吃過早點,剛7點的樣子,于老就打過來電話,讓去他家里,王超開車過去,見門口已經停了輛陸虎,感覺有些眼熟,剛下車就見那輛車里司機位上有人沖他打招呼
「王先生你好」
「啊!六子兄弟,你怎麼在這里」
「我送郭老過來的。你也認識我師叔公于老?」
「你師叔公?」
正說著就听里面傳出于老的聲音
「王超來了嗎?快進來」
王超對六子一拱手,沒繼續說下去,隨即邁步進了于老家,見郭老和于老正站在院子里,忙上前見禮。
「王超啊,這是我師弟郭棟梁,今天帶去見見我們門內的大師兄」
「啊,郭老,原來您老也是形意中的前輩啊,沒想到」
「原來我師兄說的那個練形意的人是你啊,哈哈哈,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上次見你就感覺你走路的姿勢很奇怪,很想練家子,不過沒好意思深入去問」
「我也沒想到,名滿燕京的御廚郭老竟然是位國術高手,失之交臂啊」
說完倆人哈哈哈大笑,隨後王超又和于老的家人見了禮,之後三個人出門,于老、郭老上了陸虎,讓王超跟在後面,兩輛車出了堵州上了五環路後直奔西北郊而去,王超見路很熟,這不是自己買房的鶴棲湖那條路嘛,難道對方也住那里?
路上無話,開了足有2個多小時才到,果然就在鶴棲湖一帶,不過王超是在湖的東岸,而這次是來的北岸。
直接來到一個四周樹木環繞的小院子門前停下,真是曲徑通幽,沒想到是住在這里,門口一條土路,被壓的平平的,直接通道大路邊。
走到門口,見門前停著三輛車,看車牌竟然一輛是軍車,一輛武警的牌照,讓王超乍舌不已。
小六子走到門前敲了敲門,門一開出來個30多歲的年輕人,身量不高,但兩眼倍兒亮,小六子連忙躬身施禮,「劉師兄好」
這位看了看小六子,再向身後的于老和郭老看了一眼,也趕緊上前施禮「師叔好,師傅正在里面等著你們呢,快請進」
隨後敞開大門,請幾個人進來,王超跟在于老、郭老身後走了進來,見一條長長的用青條石鋪的甬路筆直向前伸去,兩邊是白灰和細沙夯好的地面,然後又用石碾壓過,十分平整,兩邊挨著牆擺放著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十八般兵器,還有石碾子、石鎖、木人樁等家伙什,幾個十幾歲的小伙子正在那里哼嗨的練著,見他們走過來,忙放下手中的家伙施禮「見過劉師叔,見過兩位師爺」。
于老對著這些小伙子對郭老說「師弟,看來還是咱們師兄啊,門里香火不斷」
「是啊,師兄為了門里,甘願來到這里一住就是幾十年悉心教徒、傳香火,放棄了很多」
說著走進了第二道院子,就听到里面傳出拳腳的相撞的聲音,听著拳拳到肉,砰砰之響,但擊打聲音很密集,看來是打斗的很激烈。
這和前院差不多,院子里依然是用白灰和細沙夯硬的地面,只見有兩個年輕人在動手過招,十冬臘月,這倆人竟然光著膀子,頭上呼呼冒著汗,旁邊圍著5、6個人在觀看,邊看邊說「快點,再快的,上步進身,張興,你的拳頭再高一分……」
忽然見進來四個人,幾個人不練了,帶頭的一個40多歲的人忙帶著他們過來見禮「見過兩位師叔」
小六子也對著他們施禮「歐陽師叔,陳師兄、趙師兄……」
「歐陽啊,你師傅在里面吧」
「師叔,我師傅在呢,今天我二師兄和四師兄也過來了」
「喔,我在門口看到他們的車了,行了,你們練吧,我去看看」
隨後走過他們幾個人身邊,邁步走進第三進院子,剛拐過去,就听有個老人的聲音,雖然聲音蒼老,但卻聲若洪鐘︰「我知道你們忙就別總過來了,我老頭子在這里住了幾十年了,哪里也不去,你們甭給我瞎操心,都回去吧」
「師兄,我們來看您了」
「喔,兩位師弟來了,快進來」
王超一看,正房開著門,門上掛著棉布的門簾,上面繡著蒼松翠柏,一看就是手工繡的,世面上早就不見了這樣的棉布門簾。
從里面有人撩開門簾,是位身穿武警衣服的人,肩上扛著兩星一杠,看來是位校級干部,見他們走進來,忙說「于師叔,郭師叔,你們今天有時間過來了」,說著高高的撩起門簾,請他們進來,並用眼楮瞅了瞅王超。
「小四兒也在啊」
「師叔,我也是剛到,這不正和我二師兄勸我師傅去市里養老呢,可他…」
「老二、老五你們來了」
王超見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坐在屋中八仙桌旁,旁邊還站著位40來歲的身材軍裝的人,看來應該是老人的二徒弟了。
「見過師兄」「見過師兄」于老、郭老倆人忙上前施禮。
「自家兄弟就別那麼客套了」
「見過掌門師爺」旁邊小六子跪下磕頭。
「這是…六子啊,這一晃好幾年過去了,都這麼高了,起來吧」
說著老人用眼楮瞅了瞅王超,「老二,這位就是你說的王超吧」
王超忙一抱拳,「王超見過李老」
王超听于老說過,現在形意門中的掌門人乃是姓李,據說是神拳李老能的第七世孫,應該就是眼前這位老人了,見老人身材不算高,但站在那里讓人心生敬仰,氣勢如虹,雖然年過古稀,卻依然精神矍鑠,聲音洪亮,兩眸子爍爍放光,太陽穴鼓鼓著,腳下一雙千層底布鞋,站在那里昂然不動。
「小伙子,听說你也練的形意,能否與小徒走兩趟過過手,大家點到為止」
「老人家,我是自己瞎練的,沒和人動過手,還請您的高足手下留情」王超並沒有客氣什麼,來這里就是為了見識一下真正的形意拳,否則自己閉門造車,即便傳承再好,若不被人家門里人認可,最終也難以有所增長。
老人暗暗點點頭,心想︰這氣勢的確與我門中人的性情一樣,動手便動手,不說那麼多客套話,那都沒用,說的再好听,手底下沒兩下子也不被人所承認,當年郭祖師在初入燕京時就打遍全燕京,「半步崩拳打天下」那是真正打出來的名聲,不是自家人關起門來叫的,是被武林道所認可的。
「小七,過來陪這位小兄弟走兩趟,點到為止啊」老人對著院子里喊了一聲
「來了」隨後外面走進來剛才院中遇到的歐陽,隨之大家也都從屋子里走了出去,站在台階上,王超則走到院中,站在東邊,那位歐陽則站在西邊。
看到這里三位老人不住點點頭,「不錯,這王超很懂禮貌」,原來武林中哪怕是倆人動手切磋也講究一個站位,有上首與下首之說,一般以東為上,西為下,這也是老時候武林中默認的一些規矩,當然這是動手之前,動手之後可就不講究那麼多了,否則就只能找倒霉了。
「開始」,李老喊了一聲。
倆人兩眼緊緊盯著對方的眼楮和肩膀,並緩緩轉圈邁步,王超腦中想「自己的功夫才練了幾天,和人家估計沒法比,所以動手就要講究一個先,對了,我試試異能能不能看透他的下一步」
想到這里,王超鼻息凝實看了過去,仿佛透過對方的骨肉能夠看到身體內的血液流動,流速在逐漸加快,但表面上依然沒有動手的跡象,只是看到血脈流向了對方的雙手,其中左手流動速度要稍快些,「嗯?難道他慣用左手?那可要小心他的左手了」
再看對方血脈猛然向右腿、左手流去「不好,他要出右腿」,就在閃念之間王超心隨意走,右腳猛然發力向前邁去,左腳跟上,腳尖直奔對方的左腳迎面骨踢去,同時肩膀向左側傾斜。
說時遲,那時快,在外人眼里好像是倆人同時向前一躥就踫在了一起,不過在歐陽眼里,這王超的反應好快,自己右腳剛起來,對方邁步就近身了,而腿要發力向前踢需要有個後挫再向前的力,恰恰就在此時王超右腳的進步直接就打亂了他的步伐,右腳後挫再向前踢,力道根本沒有用出來就硬上了王超的右腿,左拳也剛揮起來,還沒達到最佳的技擊點,對方肩膀左側傾斜,好像猜到了自己的動作,一下子就閃了過去,同時自己右腳抬起來還沒來得及落地,對方左腳就到自己的左腿了,自己身體重心依然在左腿上,避無可避,只能硬接他這一腳,只听「砰」的一聲,歐陽禁不住身體一晃,重心不穩。
幸虧王超練的時間短,動手經驗少,在歐陽重心不穩的時候沒有緊跟出拳,否則隨手一個劈拳,直接就能把歐陽放倒在地上。
不過這樣歐陽臉上也有點掛不住,當著師傅和兩位師叔的面,一招就落了下風,在自己這麼多年的動手中還從來沒有過,自己這20多年的功夫白練了,下面還有那麼多徒弟,怎麼帶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