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牆,白色的床,走廊里的歡聲笑語,讓鄧明明人幾乎要誤以為這里是天堂了。(鳳舞文學網)
「怎麼樣,木藤你剛來,還適應嗎?」清冷的聲音,金色眼鏡,這是鄧明明第二次見到淮吟,據說他一般都在底下的實驗室里,偶爾才上來。
「謝謝淮醫生關心,我還好。」不知為何,鄧明明有些怕淮吟,淮吟給她的感覺,像一尾眼鏡蛇,盤旋在那里,盯著你,吐著蛇信,隨時可能伸過頭來咬你一口。
淮吟在觀察報告上寫寫劃劃,仿若隨意的問了句︰「和其他人相處得怎麼樣?」
「嗯,很好,尤其是天使和旗子,幫了我許多。」鄧明明謹慎的答。
「哦,那就好。」淮吟合上報告,將之遞給旁邊的人,對鄧明明溫柔一笑。
「好好休息吧,我會常來看你們的。」
「謝謝淮醫生關心!」鄧明明報以淮吟燦爛微笑。
終于送走了眼鏡蛇,鄧明明利索的從床上爬起來,走進廁所,身體才放松下來。
整座樓層,只有廁所沒有監控器,鄧明明第一天到來就知道了。
房間里,走廊上,休息室,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控。
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看待這樣嚴密的監控,反正鄧明明無法習慣,五號樓的整個頂層,就仿佛一個巨大的籠子,將他們這些小老鼠裝在里邊,而籠子外,一雙雙無形的眼盯著他們。
也許,她只是暫時還沒有做小老鼠的自覺?
鄧明明又一次百無聊賴的逛到休息室,煤炭正在翻著今天的報紙。
「早啊,煤炭!」
鄧明明也假裝看報紙,自然的與煤炭打招呼。
煤炭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沒有理她,低頭繼續看報紙。
鄧明明撇嘴,她還以為煤炭之前撞倒她那次,是想透露什麼訊息給她知道呢。
鄧明明正要離開,突然發現煤炭用手拂著報紙,仿佛上邊有灰。
煤炭重重的拂了幾下,頓了頓,把這張報紙放到一邊,又攤開另一張報紙,視線一直放在某個板塊上,鄧明明眯起眼,假裝饒有興趣的看報紙。
接著,煤炭用不同的方法提醒著鄧明明需要關注的地方。
翻完了報紙,煤炭將之放回原位,去書架上找了幾本書,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鄧明明把報紙拿了過來,認真的研究了下煤炭給的提示。
頭版、副版,似乎沒什麼問題啊?
她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忽然,靈光一閃。
排版,內容!
煤球所指出來的地方,排版與其他地方的新聞是不一致的,並沒有完全對齊,而內容上,佔大版面的地方反而沒有小版面的勁爆,角落里有些新聞明顯和旁邊新聞不是一個類型。
也就是說,休息室的報紙,是經過篡改的,並非原版!
報紙上有一些內容,被過濾了才交給他們。
鄧明明胸腔激動起來。
難怪他們每天晚上只能看兩個小時電視,而且是黃金八點檔毫無營養的狗血泡沫劇。
鄧明明激動得直想跳起來。
她居然弄明白了煤炭的提示,她簡直就是福爾摩斯有木有?
等等,即便她弄明白淮吟的團隊篡改了報紙,也不知道報紙里具體究竟被隱瞞的是什麼內容啊?
鄧明明的熱血瞬間冰涼下來。
咳咳,福爾摩斯不是好當的……
將報紙放回去,鄧明明嘲笑自己簡直就是在做無用功。
煤炭弄了半天就是給了她一個未解之謎,而不是為她解謎?
「藤藤……」天使家的寶貝豆豆突然出現。
「豆豆!」鄧明明拋開「未解之謎」,決定逗小可愛去。
「木藤!」
豆豆在的地方,他的親親媽媽一定在。
天使淚眼汪汪,激動的看著鄧明明,一臉寫著「我有話又說」的模樣。
「發生什麼事了嗎,天使?」鄧明明好奇的問。
「木藤,豆豆他對抗病毒藥劑產生反應了!」
天使激動的拽著鄧明明的手臂使勁搖晃她,幾次差點把她手臂拉開,這位媽媽忘了寶貝豆豆還在鄧明明懷里嗎?
女人激動起來簡直可怕。
鄧明明吐槽,完全了忘了自己也是個女人。
「好了,天使,你再搖,木藤就要散架了,而且她還抱著豆豆呢,小心點。」
旗子適時將自家寶貝媳婦摟回懷里。
天使又趴在他懷里涕零一把。
鄧明明暗嘆,幸虧還有清醒的。
旗子抱著天使又拍又哄,豆豆勾起食指掛著小臉。
「羞羞羞。」
「哈哈哈!」鄧明明樂得不行,這動作是她教的,小家伙做得像模像樣,萌翻了。
得知豆豆對抗病毒藥劑產生了作用,其他人都來恭喜,畢竟這代表著得救。
難怪淮吟今天上來視察,原來是因為這個。
豆豆的事情讓所有的小老鼠們都興奮不已。
只要能產生作用,就有希望,有希望,就有盼頭。
然而這件事大家沒能高興多久,研究院要來帶走豆豆,豆豆又哭又鬧的死活不肯離開,天使和旗子哄了又哄,豆豆死死勾住天使豆豆脖子不放。
「媽媽!」
豆豆叫得天使心都化了,可為了豆豆好,天使還是狠心將他送走了。
在眾人的羨慕中,豆豆被人帶走了,大家都祝福著他。
唯一有個例外——煤炭,鄧明明注意到他的沉默與往常不同,他的眼里迸射出憤怒的火花,察覺了鄧明明的目光,他迅速收斂眼神,低下頭來。
也許是豆豆的哭鬧,也許是煤炭的眼神,鄧明明心中莫名不安起來。
不安的似乎不止是她,這天晚上,天使從睡夢中哭醒,她說自己夢到豆豆哭著叫她,旗子不停的安慰她。
鄧明明翻了個身。
呃,感官強悍的後果就是——太容易被吵醒。
「媽媽,媽媽……」
鄧明明突然听到了一聲微弱的呼喊。
臥槽,夢還能傳染?
等等,這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