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楚歸雲里 37參う柒

作者 ︰ 柒城

()「弟子無能,此行並未能請到泥菩薩,望師父降罪。」步驚雲同秦霜兩單膝跪地上抱拳垂頭向雄霸請罪。

不僅如此他們連泥菩薩的真面目都無緣一見,江湖傳言果真不假,只不過即使秦霜與他拔腿就追也沒能跟上泥菩薩,看來比起傳言泥菩薩的武功還要更上一層,否則也不會有那來去無蹤的名聲了。

雄霸早兩剛踏進天下會時就听聞了文丑丑稟報只有他二回歸。

知道結果他也說不上失望,只不過這求而不得,反倒是讓他更加殷切的想知道他下半生的命運,此次派遣兩位徒兒只是小試一下泥菩薩的態度。

即使泥菩薩不肯也沒有關系,下次他出馬定要壓著泥菩薩為他批言,只有萬世基業盡掌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般的權勢才是他畢生所求。

望著跪下方近年來,得他真傳的徒兒,雄霸緩了緩臉上的幫主威嚴,「這次們一路辛苦,泥菩薩狡猾多端也不怪們沒能請到他,為師也不是強所難之,沒有找到便罷了,們先下去休整一番吧。」

「多謝師父,徒兒先告退。」出乎意料居然連一向對于雄霸知無不言忠直不已的秦霜,這一次都沒有匯報泥菩薩那些似似而非的話,兩頗有默契得雄霸此言下相協而去。

當殿內僅剩雄霸一時,他才真正松了口氣。

臉上緊繃的肌肉松懈下來,面上的慈愛也消弭無形,略顯疲憊的容顏才是他的真正面目。

再次尋到泥菩薩的消息刻不容緩,眼看著無雙城是他統一天下最後的障礙,他怎能不為那觸手可及的霸主地位動心。

到時候他要將他打下的這份基業保得萬事長存,為著這延續,擋他面前全都得--死。

迷蒙的月光映雄霸身上是勃勃野心,可另一身上卻是冷若玄冰。

月色幽幽,秦霜離近風雲閣的那條岔路上就與步驚雲分開而行。

越離近風雲閣,步驚雲的腳步反而越慢,他腦海里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他離開之時與楚楚那段並不完整的經歷。

現回想起來,那時的他會做出失常的舉動全是楚楚動了離開的心思。

他亦知曉楚楚天下會生存不易,那些稚婢多數時候會被侍婢主管苛責,摑掌辱罵對于那些從天下會外買來的奴僕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多數時候只要不是欺負的太過于夸張他踫見都是沉郁不語。楚楚從來沒有對他抱怨過他的欺凌和刻薄,她住遠離僕從的木屋,見著他時溫言細語寬慰,偶爾同他風雲閣相處也多是自然。

現想起那些平淡中帶著些溫馨的日子他恍然發現,天下會練著他不屑的排雲掌法,只為了有朝一日可以用這取雄霸性命,以雄霸的掌法去反擊他自己,這等快意只對著那一道身影敘說過。

他的喜怒哀樂她面前全無遮擋,能理解他心情的唯有這一耳。

這種不曾令他感受過的情感得到了就不想再失去,他失去的已經夠多了,所以僅能抓手中的他不想放棄,他只想佔有著她,讓她只有著他,這樣他那顆荒蕪的心才能維持著跳動,讓他不至于仇恨中迷失了自。

幾若停留原地的他腳步一頓,近咫尺的門口停了下來,雙腳一蹬,掠向了後山的木屋,他已經等不及了,他想念她的懷抱。

向著木屋而去時他想到了泥菩薩的斷言,這一路上他都盡量的回避這個問題,他對自己有信心楚楚的心里他不是隨意可以拋棄的,他們有著這麼多年的感情,再而他們也有了肌膚之親。

楚楚的顧慮他也有著打算,這次回來他會親自帶著楚楚找到她的父親,然後鄭重的請求楚楚的父親能將楚楚托付給他,即使,即使條件是他不理會江湖紛爭。

他想和楚楚過一段平靜的日子,和楚楚生兒育女,此期間勤練武功,等到兒女能夠替他照看楚楚之時就是他再尋雄霸報仇之日。

只可惜輕巧的推開漆黑的木屋之時,他這些掛心頭的念想全都如鏡花水月般飄散了。

屋子里並無灰塵,相反就如同主只是暫時離去一般。

可是滿屋里沒有了她的味道,那股只要出現他視線範圍之內就能令他聞到的屬于她獨一的清香。

如果說一路上回想著和楚楚相處的記憶就如同油鍋中慢慢沸騰,那麼現的他就如同熱油中撒下了幾滴水一般,雖然滿腔的躁動與怒意,卻不足以令他離開反而是想離著鍋近一些,看看原本早就該炸至金黃的魚為何不見蹤跡了呢?

陰霾的眼神黑暗的掩藏下更加幽深,步驚雲穩步走向了楚楚的床,抬手就將墊得厚厚的棉被掀開。

原本整齊的碼床底的東西都不見了,幾本醫書幾張從他這里收羅的銀票,仔細回想著那次他翻開過的地方。

他眯了眯眼木然的臉上緊抿的嘴角向上勾了勾,他能說楚楚居然放著一櫃子的木雕不打包獨獨拿著那根半成品,讓他的心徒然間好了許多嗎?

那根做工粗糙的半成品木釵,此刻正好好的呆楚楚頭上被于岳嫌棄著呢。

「楚楚,不如爹讓管家叫些進府挑些布料首飾好好打扮一下,看看現穿著的還是那縣令為置辦的衣裳,這一點倒是爹疏忽了。」于岳瞧著女兒的打扮怎麼看都不順眼。

楚楚順著于岳的視線模了模頭發上的木釵,這跟木釵是她有一年幫九娘出門辦事時一眼別的姑娘頭上相中的,只不過那材質是銀所以那花團錦簇顯得格外生動。

回到天下會時恰好知曉步驚雲得到一塊好木,聞著帶異香不說,木頭的顏色也頗好。

頓時她就起了心思,想著那根銀釵的模樣鬧著要步驚雲給她做跟釵,其實吧也許是步驚雲不管雕刻什麼都栩栩如生,所以她對著那木釵抱有很大的期待。

每次踫見他都要詢問一下木釵的進度,結果呢,一連幾個月都沒有消息。

她等不及就步驚雲不房里的時候靠著孔慈偷偷溜進了他的房,沒想到木料被他全糟蹋了不說,成品的木釵也只她現頭上戴著的這一支,其他的那些令他不滿意的作品全被他削碎了

楚楚那時看著滿屋狼藉,心里居然一時漲漲的,不知抽了什麼瘋居然撿起了唯一那根還沒有被銷毀,但是卻明顯只雕刻了一半的半成品戴了頭上。

晚間還特意步驚雲面前現了現,一副她很喜歡很感動的模樣,死活不要步驚雲將另外一半雕刻完,那被削缺了花瓣的梅花讓她覺得一百根銀釵都比不上,所以這次鬼迷心竅其他值錢的頭飾沒拿獨獨就帶了這根身上。

「爹,別這麼說,其實能身邊對于來說就很幸福了,這些身外之外之物女兒並不十分強求,當然如果有喜歡的女兒是不會跟爹客氣的,只不過女兒現是真的不需要。」能和家一起,知道有會不問緣由的庇護于自己,那種安心的感覺是再多的金錢都比不上的。

楚楚說的真誠,于岳也就沒有強求,他也十分珍惜與女兒一起的時光,只不過「楚楚,爹已經將這縣令罷免,接替的手這幾天就到,到時候爹還要去樂山那處巡查,一時間還不能帶回家。……」于岳有些矛盾,私心里當然不想讓楚楚離開他太遠,將楚楚放他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他又不希望楚楚如他一般外奔波,女孩子家還是安穩的日子最為適合,偶爾也只為布匹顏色,首飾款式發愁的日子才是最幸福的日子。

可楚楚才不會如他的意,一听于岳的口氣帶著猶豫,就立馬撒嬌應對道︰「爹,女兒與才相認不久,怎麼能又分開呢?女兒不想離開爹,就讓女兒陪著爹吧。」這樣才不負楚楚一直以來心底的計劃。

當然這話也是出自真心,這段日子她早就看出來了,爹他耳根子對她極軟,只要她賣萌她想要的幾乎都能實現。

滿心滿眼的依戀讓于岳反對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他不做聲,也是默認了楚楚的意思。

幾日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一次楚楚的旅行還是從船艙開始,不過她相信此次定然不會再那樣驚險。

所以一上船她就安心的補起了眠,專心的過起了豬一般的日子。

連日來她同于岳一日三餐同桌,周圍的也只混了個眼熟,同時見著于岳公務繁忙也不好意思要求出門,于是她也就耽擱了同步驚雲送信。

她現的位置離著當初與步驚雲交代的路線十萬八千里,也不知道萬一他真的去找她結果尋不到她,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到時候她可沒勇氣面對盛怒下的那廝,原本只是打算離開就差點被吃,現離開不說還去了他找不到的地方,楚楚不禁懷疑到時候見面她會不會連骨頭都不剩?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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