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前?」被龍馬的話堵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柚子心中更多的是驚訝。(鳳舞文學網)
這個臭屁小矮子……是在生氣?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這麼多的話,是因為——她受傷了?
看著面前表情算得上是波瀾不驚的龍馬,柚子動了動嘴,可是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又被龍馬打斷了。
「左手受傷了干什麼藏起來?剛剛我們在醫院的時候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一起看?逞能很好玩嗎?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想到,你再笨痛還是感覺得到的吧?難道你是大腦里哪根神經搭錯了?」龍馬越說眼神越是銳利,直直的眼神讓柚子轉過了頭不敢直視他,再一次扯了扯自己衣服的右手袖子,將手腕整個部分遮掩得更加嚴實。
龍馬突然朝著柚子伸出了手。
「呃?」柚子沒有弄明白龍馬想要干什麼,「你剛剛沒吃飽?現在向我要吃的可是沒用的,叫你剛剛不吃飽!」
龍馬皺了皺眉,顯得有點不耐煩,「手。」
「……」柚子忽然覺得自己思維有點不正常,為什麼總是能想到和別人傳達的意思不一樣的地方去,「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手。」
「……」柚子顫顫巍巍地將自己的右手伸了出去,放在了龍馬攤開的手掌里。
感覺到他的手掌溫度有點高,還有一點點緊張而出的汗。
柚子看著緊緊皺著眉頭的龍馬,忍不住問了︰「喂臭屁小矮子,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先前突然變得那麼不對勁,也是因為擔心我,生氣了?」
「你少自作多情孔雀開屏了。」龍馬想都沒有想,直接否認了柚子的話,「你現在住在我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要是你在這段時間出了什麼事情,我會有很多麻煩的。」
「……我下次會注意的。」柚子一邊應著一邊看著龍馬輕輕拉起了她的袖子。
腫得老高的手腕呈現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紅色,看著有點駭人。
在拉起來看到傷處的一瞬間,龍馬也愣了愣,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嚴重。
前面一直听著兩個人的交談的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也嚇了一跳,「哇啊好嚴重的傷,小姑娘你是怎麼忍住的啊?這麼痛,真的不會因為忍不住而叫出來嗎?」說著還提快了一點車速。
抿了抿嘴唇,柚子咬了咬牙。
怎麼可能不痛,不僅是痛,是非常痛啊!最開始不動也還就沒什麼痛感了,可是在越前受傷的時候她激動了一點,似乎又讓傷處受到了再一次的傷害。
她從下午的比賽一直忍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早就已經沒什麼力氣了,所以在越前讓她陪他一起走的時候她才會那麼猶豫。
她怕自己因為疼痛體力不支,暈倒在街邊啊。
「我覺得以後可以不用喊你暴力小矮子了。」龍馬輕輕抬著柚子的手,「改叫暴力小傻子吧。」
在司機大叔將速度提到了受限制下的最快之後,沒有多久就到了醫院。
龍馬和柚子趕快下了車,在付了錢之後還收到了一句顯然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司機大叔的告誡︰「小倆口下次不要鬧別扭了,都住在一起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床頭吵架床尾合就好了。少年,下次關心人的時候坦率一點,別用人身攻擊來掩飾自己的關切嘛∼少女誒,下次受傷要直接給男朋友說啊,你不告訴他,他可是會傷心痛苦難過的。」
司機大叔發表完自己的長篇大論之後,秉承著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精神一眨眼消失了,徒留龍馬和柚子兩個人傻站在街邊。
過了好一會兒,柚子慢慢地轉過了頭看向了龍馬,「越前……你會傷心痛苦難過嗎?」
「……進去吧,抓緊時間。」還是龍馬少年最先反應了過來,他直接無視了在一邊犯傻的柚子說的話,抓著她沒有受傷的左手就把她拖進了醫院。
……
「誒?這不是先前那個威脅我的小女生嗎?怎麼,你也受傷了?!」醫生在看到來人的一瞬間就樂呵了,在得意過後又換上了驚恐的表情,「你這個傷不會也是打網球打得吧?!」
這醫生還真當他們這一群人打的是殺人網球了啊,再怎麼嚇人也不至于……等等,河村前輩的傷似乎並沒有比她現在的傷好到哪里去。
柚子對于自己的發現感覺到有點害怕怕。
媽媽呀,她認識的這群人搞不好真的是打殺人網球的啊!
她以後還可以繼續惹越前生氣嗎?!他會不會一個外旋發球直接把自己打出外太空啊?!
「她這是打架打的,」龍馬看了一眼在旁邊不明所以還一臉驚恐狀盯著自己的柚子,直接幫她回答了,「這個家伙打架很厲害,一拳可以揍掉你的兩顆門牙順帶把它們扔上外太空,你要是不想在晚年之前就牙齒掉光的話,還是趕快幫她看病吧。」
……
「你這是嚴重的扭傷。」醫生正色道,「我得給你用按摩把你有些錯位的地方給你掰回來。」
媽天什麼叫掰回來啊喂!你是個醫生就不能用點術語嗎!接回來,改善回來之類的都行啊!
听到醫生的話,柚子的內心已經開始咆哮了。
這他喵的一定是報復吧!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了。」醫生選擇性無視了柚子火辣辣的小眼神兒,「不要怎麼挪動它會好得更快一點,按摩過後用繃帶給你固定一下吧。」
「這種程度的傷,會有什麼後遺癥嗎?」龍馬突然插了一句嘴,「還可以做飯嗎?」
臥槽越前小矮子,在你的心里自己就只有一點做飯的功能了嗎?
柚子不滿地瞪了龍馬一眼。
「不算是什麼毀滅性的傷處啦,頂多是有點嚇人。做飯什麼的,在大體好了之後就可以了。」
等等醫生你的用詞似乎越來越奇葩了啊!
醫生的話似乎讓龍馬猶豫了一下,不一會兒他還是問了問︰「這種傷……好了之後對打球之類的也沒有什麼影響吧?」
「只要好好養傷,期間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沒事的啦!」
……
「我的媽天啊——!!」
從病房里傳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龍馬站在一邊靠著牆壁悠閑地看著在不遠處床上驚聲尖叫的柚子,「暴力小矮子,你說你這樣會不會痛矮啊?」
「你才會痛矮,你全家都會痛矮。」柚子在呲牙咧嘴的享受著醫生帶來的專業按摩的同時,還不忘扔兩個衛生球給龍馬,「嘛算了,你不痛也夠矮的了。」
「……」龍馬終于不再說話了。
因為手腕處的傷稍稍有點嚴重,所以醫生處理的久了一點,當虛月兌的柚子和沉默的龍馬走出醫院的時候,天都已經快黑了。
「今天的天似乎比往常更昏暗一點?」柚子抹了抹額頭上剛剛被醫生折騰出來的汗,抬頭看了看天,「不會是要下雨了吧?」
「轟——」
一聲悶雷從遠方隱隱約約的穿來,嚇得柚子抖了抖。
龍馬直接朝外面走去,「烏鴉嘴,說什麼不好的話都會靈驗。」
「啊,那對你來說真是非常的不幸。」柚子聳了聳肩趕快跟上,「我想大概越前你一輩子都是這麼矮了吧?」
「……你再多話不走快一點,雷會劈過來的。」
「……算你狠。」
可是柚子和龍馬兩個人還沒有走幾步,雨就從天上傾盆而下了。
「轟隆——!」
一聲響雷嚇得柚子一下子停下了腳步,這個時候天空也剛好劃過一道紫紅的閃電。
天空就像是裝滿了水的袋子,一下子被閃電給劈開了一樣,雨下得更加大了。
「喂!快進來,還愣在那兒干什麼?」龍馬好不容易招到了一輛出租車,可是一回頭卻看見柚子傻站在雨里,「你受傷的地方真的是手嗎?」
「這就來!」柚子扁了扁嘴,「怎麼感覺你對病人更加毒舌了?對病人不是應該溫柔一點……」
「轟隆——!」
又是一個十分響的大雷,正在說話的柚子瞬間卡住了,站在原地眼楮瞪得老大,反應過來之後一下子就沖向了出租車,趕忙鑽了進去。
「……」龍馬看了一眼在旁邊不停模著自己胸口的柚子,「別再模了,再模就胸就真的平了。」
「……去死吧!」
「痛!混蛋小矮子,你下手就不能輕點?」
「比起你在我胸上狠狠得插上的一刀,這應該不算什麼吧?」
……
就算坐了出租車,兩個人回家也還是濕透了。好不容易到家,打開房門迎接龍馬和柚子的卻是黑黑的空蕩蕩的屋子。
家里面一個人也沒有。
龍馬和柚子都沒有料到這種情況,但是看了看身上完全濕透了的對方,還是乖乖的一起走進了浴室拿了帕子。
柚子簡單擦了擦身上,然後就開始擦拭起頭發來。黑色的長發被放了下來,原本直且柔順的黑發被雨淋過之後變成了一縷一縷的,有些還打結了。
看著正努力和頭發做斗爭的柚子,龍馬從浴室里走了出來,「水已經燒好了,你先去洗吧。你的手還纏著繃帶呢,現在還是不要沾到熱水比較好,自己注意一下。」
柚子點了點頭,拿著先前從樓上拿下來的浴巾進了浴室,只是門才關上一秒復又打開了。
龍馬看著從里面探出頭的柚子,看到她的臉微微有些泛紅,嘴唇動了動,「謝謝你,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