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終究各為其主。(鳳舞文學網)」無雙回以一笑,那笑容依稀是當年在麓山時的甜美笑顏,可如今卻參雜太多的無可奈何。
月初亦心知肚明,只是幻化出天音劍,白色的幽光赫然綻放在黑夜,為四周的淒暗染上幾分暖色,她遙指屋檐上的無雙,冷聲道︰「你以為單憑這群怨靈,便能將我置于危難之地嗎?」
無雙面對月初的冷色,張狂一笑︰「我知你天生仙姿玉骨,更擁有了白曄的萬年功力,可惜的是,如今的你真能將這萬年功力融會貫通,運用自如嗎?我勸你不要再做無謂掙扎,束手就擒為好。你我姐妹一場,我也不想見你被惡靈撕碎。」
「我倒十分有興趣領教一下你所操控的惡靈。」說著,便持劍飛身朝無雙逼近。
無雙眼看著月初的逼近,美目微眯,寒光乍現︰「你當真要與我動手嗎?!」
月初面對無雙的質問,沒有任何回答,劍勢未收,奪魄而去。
無雙眼見那毫不留情的長劍朝自己逼來,絲毫未有收手之勢,這才急急地避過,心中憤然地回首,怒視月初︰「當真是我的好姐妹呀!」
「你明知我有傷在身,卻引這無數怨靈來北月仙宮欲置我于死地,你明知我與陵霄的情誼,卻利用我欲置陵霄于死地,你所作所為,我已不能再待你如初。」月初的聲音已冷到極致,目光閃現一抹黯然︰「你可以對我下手,但我不能容許你對陵霄下手,我欠他的已不僅僅是一條性命這樣簡單。」
無雙自知即使月初真氣紊亂自己也並非是她對手,便未有迎戰之心,便以怨咒召集著無數怨靈。
頓時,分散在四處的怨靈瞬間聚集到一起,一股濃烈的妖氣合著陰鷙的尸腐之氣朝月初逼了去。
「師妹,躲開!」百溟水在數丈之外大聲提醒著。
月初本想迎上怨靈搏殺,卻因百溟水的提醒而驚疑,不疑有他,便一個旋身避開了朝自己奪魄逼來的怨靈。
怨靈撲了個空,卻是將早先月初所站之處擊潰的巨石崩塌,凹陷而下,頓時只剩一個窟窿,熊熊綠光燃燒著窟窿中,可見其來勢之猛烈。
「惡靈聚集,吞噬萬物,你萬不可被其近身,否則只會被妖火焚身,無處可逃,你只能遠戰。」百溟水再次出聲提醒。
一旁操控怨靈的無雙倒是微微有些詫異,不禁將百溟水打量了一番,怨靈的可怕唯有魔界高層可知,而這區區一個年少的百溟水卻知曉的如此通透。
經百溟水一提醒,月初便已明了,不斷飛身避開怨靈的攻擊,月初的身法靈敏,可怨靈的身法卻愈靈敏,幾次險些將月初至于危難之中。此時的月初才發覺這聚集在一起的怨靈當真古怪,它似乎能看透自己的招式,千變萬化中,她卻無法看透怨靈。
百溟水欲上前幫忙,卻發覺他根本無法闖入怨靈與月初之間的纏斗中,似有一股強大的妖氣正封閉著他的真氣。
無雙得意的看著漸漸有些支撐不住的月初,笑著提醒︰「月初,敵強我強,敵弱我弱,這便是怨靈的厲害之處。你若還不束手就擒,只怕是馬上就要被怨靈撕碎了。」
「小心!」百溟水忽見怨靈分出數個假身不斷對月初強攻企圖分散她的注意力,而那真身卻偷偷閃現在其身後,此時月初的身後卻是空門,怨靈將會是致命一擊。
月初明知身後的危急,卻被假身纏住,根本無法顧及身後。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入骨極致的黑光從天而降,似將月初身後籠罩成一道屏障,任是凶惡的怨靈也無法沖破那道黑光,但凡沖撞入黑光中的怨靈瞬間化為一團灰燼。
無雙見此情形,眸光一冷,朝黑夜的蒼穹中望了去,卻無任何蹤跡,她厲聲道︰「陵霄!你終究還是來了!」
月初的危機被解除,聞無雙之言心中一動,也朝空寂的蒼穹中望了去,卻不見陵霄的蹤跡。
無雙繼續道︰「既來了,為何不現身一見!」
無雙還未落音,轉瞬間,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其身後,待無雙驚覺身後有人之時,她的頸脖已被從身後扼制住。
「無雙,一千年不見,你的膽子愈發大了。」陵霄的聲音飄忽在耳邊,有一種冷到極致的冰涼。
冷漠的清峻語氣,听在月初的耳中是那樣的熟悉,再見到安然無恙的陵霄,她那空寂了多年的心似乎瞬間被填滿。
無雙強自鎮定地笑道︰「琉離四處尋不到你,所以才命我出此下策引你出來。」
「正巧,我也想見一見琉離。」陵霄的嘴角輕輕勾勒出一個弧度,似隱去了身上的殺氣,將手從無雙的頸脖上收回。
無雙的頸脖一得到釋放,便立刻跳離陵霄數丈之外,正欲開口說話,只見此時的陵霄卻已然將目光投放至月初身上,那目光雖冷,卻蘊含著細碎的明媚,此時此刻再也容不下旁人。
無雙心中忽泛幾分酸澀,那一刻她是羨慕月初的,她所擁有的恰恰是自己所沒有的。
陵霄已飛身至月初的身邊,抬手輕柔地將她腮邊的一縷發絲勾至耳後,指尖卻停留在她的發間,冰涼的目光漸漸化作一抹溫柔。
千年未見,他們之間本該有許多話說,可陵霄卻是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人,不言不語,唯有那指尖的溫柔,眷戀的難以割舍。
月初眼眶泛起一陣熱流,依稀記得一千年前,陵霄為了救她心甘情願的繳械投降,受盡了幽冥煉獄千年之苦,如今能見他安然回到身邊,她的喉頭間已是哽咽一片,幾次想說話都被那份酸楚擊潰。
她終究是難忍心下淒楚,淚水潸然而下,撲向他的懷中,雙手緊緊環抱著他,生怕他會再次離開。
陵霄感受著懷中的一抹溫暖,心下亦是柔軟一片,他將懷中的她攬緊,低聲在她耳畔道︰「我回來了。」
月初在他懷中點頭,淚水早已打濕了他的前襟,哽咽道︰「我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