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殘夢霜絕 第三十四章 五色絲纓

作者 ︰ 凝雪•霜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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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稽之中,人山人海,一片火紅。(鳳舞文學網)

燈籠、爆竹的紅火是這里的主『色』調。

——今日是除夕。

這一晃,一年又過去了。

我銀發委地,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自己模糊的倒影。

自從瓔珞走後,她每三天和我聯系一次。這是我給她規定的聯系頻率,要不然龍且那丫不放心。

新年,是一年中最喜慶的日子。

過年時,在中原各地的人們都會回家,也許新年喜慶的原因便在于此。

這只是平凡的一天,然而當它被冠上「回家」這個理由和「親情」這個因素時,它便成了大家最期待的一天。因為它給了大家一個回家的理由,一個陪伴親人的理由。

不過……

為什麼我今天要坐在這里一動不動近一個時辰?!

「老哥……」我哭喪著臉,弱弱開口。

虞子期淡淡瞥了我一眼,接著念手中竹簡上的內容︰「故天秉陽,垂日星,地秉陰。竅于山川,播五行于四時,和而後月生也……」

我的腦袋「 」地一下砸在了幾案上。

好吧,沒錯,過完年我就十五了。古代女子十五成年,要行笄禮,這不,虞子期這貨就在這里給我念叨《禮記•尚書》上面的各種文字。

各位看官,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們,這些話……我一句也不懂==|||

終于熬到了結束,我的頭已經開始像小雞啄米一樣抖啊抖的了。

「好了。」虞子期終于將最後一卷竹簡讀完。

我蹦了起來︰「老哥,我出去啦∼」

「慢著。」虞子期開口。

我幾乎一頭栽在地板上︰又要干啥了?!垂頭喪氣地再次跪坐下來,看著銅鏡中虞子期模糊的人影為我綰發。

一頭流雪飛霜也似的長發被細細梳通,一絲一縷,緩緩綰起。

發髻樣式極為簡潔巧妙,長發半綰,在腦後成髻,余下的全數披在肩頭,垂于腰間,銀『色』發簪斜斜固住發髻。

這是一只鳳凰。仰首向天,展翅欲翔,口中還叼著幾串長長的藍紫琉璃。腦袋微微歪起,琉璃踫撞間發出有如泉水流動般的泠泠聲響,煞是好听。

「別動!」虞子期又道,我只得老老實實地坐直。

余下的長發在靠近末端的地方被一條五『色』絲纓束住,簡潔干練。

「這絲纓是干什麼來著的?」我將其托在掌心,抬頭看虞子期。

「這絲纓很重要,不能丟。除了你,只有對你來說最重要人才能把它拆下。」虞子期笑語,寵溺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時間過得真快,小婉清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啊!」

掌心中絲纓的編織方法十分繁復,由白青黑紅黃五『色』構成,低調精致,很是討喜。

俯首細嗅,絲纓上竟有極淡的蘭香。我怔住,旋即了然地笑笑。

「老哥我走啦!」我乘其不備,立刻溜號。

身後隱隱傳來虞子期無奈的笑聲︰「這丫頭……」

一邊低頭『揉』著跪得有些發麻的膝蓋,一邊吐槽︰「我勒個去!古代連個成人禮都這麼麻煩……」

正垂頭走著,未曾想到半路在回廊拐角處迎面趕來一人,我恰巧與其撞了個滿懷,極淡的蘭芷香氣霎時充盈鼻尖。

因跪得腿軟的緣故,我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條件反『射』地捂住被撞的額角,抬頭看眼前的人。

「少羽,你特麼走路不看路麼?!」見是他,我極為不爽地 牙。

「笄禮行完啦?」少羽幸災樂禍地瞥我一眼,「跪了幾個時辰?」

不提還好,一提我就炸了『毛』︰「你特麼居然還有臉說這事?!」

是的,那讓我跪坐了整整倆時辰的根本原因就是此人的出賣。

因听說笄禮是項極變態的禮儀活動,今日一早,我便去和少羽探討關于如何翹掉這該死的笄禮。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千算萬算都沒有料到最後竟是以他把我拎到虞子期那里作為收尾。由于瓔珞離開前在少羽掌心留了道「破法符」,術法對他基本無效,我還在想瓔珞那廝寫靈符時為啥笑得如此「燦爛」,原來是因為這事。

于是乎,我就相當悲涼地跪坐在那里听虞子期念了倆時辰的經。

所以說︰『奸』細什麼的最討厭了啊!摔誤交損友啊有木有!!!qaq……

「沒辦法,笄禮一定要行的啊。」少羽一臉的語重心長。不曉得為什麼,他說這話時有意無意地往我發上瞟。

「怎麼?」我歪頭,這麼一歪倒使身後用于束住發梢的五『色』絲纓暴『露』無疑。

少羽收回目光,笑︰「沒什麼。」似乎心情甚好。

我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那是我發上纏繞的絲纓。

乍看之下與集市上賣的束發絲纓並無不同,甚至比那些串了玉石珠花的絲纓要低調得多。但細細瞧去,極繁復的編織方法使得跳躍絢爛的五『色』和諧地融在一起,隱隱有種雲卷雲舒的美感,如夢似幻。

這條絲纓的編織者編織的時候定是極為誠心的,否則我無法解釋它為何會如此美麗而精巧——已然是人界難尋。

看看少羽的神情,再是絲纓中那綹黑『色』絲線上的蘭芷香氣,結論的得出似乎並不需要費多大周折︰

這絲纓應該是少羽給我哥再讓他給我的。哼哼,我就說嘛,古人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理念早深入人心,平日里怎麼可能會隨便把頭發剪掉?原來是把它用到這里來了,嗯,一定是這樣的!我真是太聰明了=w=∼∼∼

可是……

介絲纓到底是用來干啥的啊?我問老哥,他給我打太極轉移話題。由此可見,關于這件事老哥是被特地叮囑過不能泄密的。所以如果我問龍且,他應該會裝傻充愣外加打個哈哈就算過去了;若是少羽,額……他肯定會打馬虎眼含混帶過,實在不行就來一句「桂花糕,宜城醪。」把我唬得不敢吱聲。

嗷嗷嗷!早知道就多看看古代文獻了啊……我望天,欲哭無淚。

少羽似乎並未發覺我內心的各種糾結和吐槽,自顧自地說道︰「過年會稽會有活動,我們去梁叔那里幫忙吧。」

我點頭,將糾結的心情先放在一邊,下次問問瓔珞就好了。如此想著,我隨他一同出了門。

可是這種情緒,卻在我和少羽一路走過去的時候越來越強烈。

——為什麼每個人看到我和少羽之後會投來各種或驚訝或曖昧的目光啊摔?!

我看向少羽,此人只是淡淡回以一笑。唉,貌似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月復黑的特質倒是不減反增,什麼情況都能夠淡然應對。

抓心撓肝地鬧心著,卻也不知該如何起頭從他嘴里套話。

我的發散『性』思維總能在此時完全激活︰五『色』絲纓……黑『色』的那一綹頭發……結發?

有點被自己的思維嚇到,默默捂臉,我覺得事情應該不至于到這種地步。

作者語︰拒霜,你再次真相了……

「喂,還沒到麼?」我已經受不了圍觀群眾投來的各種八卦目光了。

而少羽卻極為高興地一邊走一邊向認識的人打招呼,完全無視了我的怨念,臉上的笑容燦爛至極。

我默默向後退了退,又退了退。還未退多遠,手就被他緊緊握住,步伐被迫與他一致,我只得勉強笑著,努力做到自然地和鄰里人打招呼。

終于到達會稽南面梁叔舉行公益活動的地點,我的臉已經笑僵了。抬手『揉』了許久,才再次奪回臉部肌肉的控制權。

梁叔他們正在南門外的茶館發放糧食和清茶,來往的人都能夠領取。還好,會稽的民風淳樸,又是一個產糧大地,因此也只有一些路過這里歇腳的人,茶館之內竟不覺擁擠。

唉,果然是一群素質高的,這事要擱現代的話,這茶館應該早被搬空了。

「梁叔!」我甚是歡月兌地蹦了過去,少羽跟在我後面慢悠悠地前行。

「噢,是少……阿籍和清兒啊!」項梁放下手中的活,笑著迎了出來。

「梁叔,這里缺人嗎?」我興沖沖地挽起袖子,完美地詮釋了那句「勞動最光榮」的經典話語。

項梁向一處地方指了指︰「喏,還差一個端菜的丫鬟。」

「了解!」我走上前去幫忙,並未注意到茶館內這叔佷二人的對話。

「少羽,可以啊你!」項梁大力拍了幾下少羽的肩膀,低聲道,眼角余光瞥向女子身後用于束發的五『色』絲纓。

「梁叔,這不是你的意思麼?」少羽挑眉,隨手抄起個茶盞開始喝茶。

項梁一個暴栗砸在此人頭上︰「別把責任推在我身上,我只是說姑娘不錯,要你抓緊機會好好把握。誰叫你在人家剛行完笄禮後就把那東西給人送過去啦?瞧你這猴急樣!」

少羽悠悠然白他一眼︰「為老不尊。」

「為小不敬!」項梁笑了幾聲,可表情卻嚴肅起來,「這事梁叔不反對,但莫要忘了……」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羽兒不會忘。」少羽接過話茬,神『色』陡然狠戾。

「少羽你別偷懶啊,還不來幫忙?」不遠處,少女橫眉嬌喝一聲。

「好,這就來!」少羽笑應,仿佛剛才如此狠戾的神情並未出現在他的臉上。

「少羽。」剛跨出一步,項梁便喚住了他。

他回頭︰「怎麼?」

「孩子……這些年背負了這麼多真苦了你了。待復仇後就帶她走吧,國家有梁叔頂著,不會毀。少年人,活得自由些。」項梁將目光投向城內紅艷艷的燈籠爆竹,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這可是你說的。」

「對,我說的。」項梁吹開杯盞中浮在茶湯上的泡沫,輕啜一口︰「以前一直想讓你明白仇恨並不是人生的全部,可你總是以超乎自身年齡的意志默默忍耐著一切,說什麼也听不進去。仇恨可以讓人變得成熟而瘋狂,所以那時的你倒沒少讓梁叔擔心。不過還好,在她出現之後,你終于像個孩子啦。」

少羽一怔,半晌才道︰「呵,是麼?」

「小子別嘴硬了!這是你欠她的——喏,她在等你。」

「慢死了,菜都涼了,還不快端?!」我見他現在才來,自是不給他好臉『色』看。

「知道了。」少羽應著,開始端菜。不經意地回首,看向少女的背影︰

是的,我欠你的。

——我還欠你幸福。

注︰古代訂了婚的女子發上會纏五『色』絲纓,且絲纓除了女子本人,只能由她的夫君在成婚之日拆去∼∼∼

還有,我會告訴你們下個禮拜要準備期中考試不能更文,所以這一次才會更這麼多、這麼沒節『操』麼麼麼???qaq……^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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