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殘夢霜絕 第七章 畢業考核

作者 ︰ 凝雪•霜絕

()所謂「逃生牆」,顧名思義,就是逃生時爬過的高牆。(鳳舞文學網)

據說,它的由來有三個版本,在現代,大家普遍認同的版本是二戰時期集中營里的犯人為了獲得自由而翻越高大的獄牆,在二戰結束後為了使這種積極向上、追求自由的精神延續下去,因而這種訓練項目被流傳下來。

不過,以上信息現在提起基本沒用。

我站在將軍台上開始解說此次的訓練項目︰「逃生牆的規則其實很簡單,所有暗衛成員要在一定時間內爬過高牆,不容許借助任何外力和工具,包括衣服、皮帶等,必須沿牆正面上去,有人沒有上去即為失敗。現在的人數較多,為了不把沒爬上去和爬上去過的人混淆,上去的人沿沿梯子下來後必須站在指定位置。當然,允許上去過的人沿原路返回,但有沒有那個技術就看你們的了。」

「嘶——」

「什麼?」

「怎麼可能?」

……

一語道出,底下暗衛們紛紛開始倒抽涼氣。

也難怪他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畢竟這牆壁足有四米二,嗯,大概是倆易建聯那麼高。

凌霄轉過頭去,上下打量那足有倆易建聯那麼高的木牆,雙眉緊蹙︰「這種高度若是徒手攀爬的話,估計整個暗衛營里面能過去的,連我在內頂多也就五人,如果要所有人都過去的話……」

我看著台下眾將的反應也不作聲,待他們把涼氣倒抽完了之後又不咸不淡地扔了句︰「你們這里是四十二人,鑒于是首次訓練,時間就放寬裕些,一盞茶總夠了吧?」

台下的人總算是不抽涼氣了,他們加上我旁邊的龍且開始作「目瞪口呆」狀。

不過卻有一人慢慢勾起了唇角。

見狀,我暗暗點頭︰嗯,還是凌霄有點腦子。

「好了,現在給你們半盞茶時間休息一下。時間一到,立即開始考核。」話說完,我便極沒責任感地拎著一瓶宜城醪坐回躺椅開始相當享受地灌酒。

——此刻,台下一片鬼哭狼嚎。

其實半盞茶的時間可不是用來休息的啊,你們知道麼?

我半睜著眼覷他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小虎牙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陰險嘎?!的光芒。

解散後,凌霄首先踱到牆跟前,曲起指節輕輕叩擊木牆牆面,而後使用功法輕而易舉地掠上牆頭。

底下的弟兄們閃著星星眼默默望他。

「怎樣,想出辦法了麼?」文茵手搭涼棚抬頭看他。

凌霄從牆上躍下︰「你覺得呢?」

「噢?」

「徒手攀爬這種高度,若是單人翻越的話,別說是一盞茶,就算是一整天也不見得我們能全部翻過去。」凌霄開玩笑道,眼中噙了抹戲謔。

「媽的!」文茵性子直,一時沒回過味來,思忖片刻後不由破口大罵道,「虧你小子注意到了!」

「全體暗衛集中!」

在他們集中好的時候,我把一瓶宜城醪干掉了。

在他們開始唧唧歪歪地探討關于如何翻越逃生牆的問題的時候,我把第二瓶宜城醪干掉了。

在他們的規劃全部討論完畢的時候,我已經把第三瓶宜城醪喝得一滴不剩。

在半盞茶的規定時間到了之後,我站起了身,悠悠然打了個哈欠︰「集隊。」

四十二人屁顛屁顛跑過來整隊。

我從將軍台角落里拎出一個沙漏︰「休息好了沒?」

「呼——」春風吹過,帶來幾片翠綠竹葉,台下一片死靜。

「哦,沒人要繼續休息的話就開始吧。」

台下弱弱傳來一句︰「……有人。」

「有人要繼續休息?」我往台下聲源附近瞄了一眼,笑,「不好意思,沒時間了。」語畢,閃電般出手將沙漏倒了過來。

——眾將淚目扶額︰最毒婦人心啊最毒婦人心!

雖如此想著,但他們還是包了一包辛酸淚奔向那四米二的逃生牆。

這是這五年訓練的階段測試,要是不交一份令自己滿意的答卷,如同頭兒所說的「功虧一簣」的話,他們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不就是四米二麼?硬著頭皮,拼了!

一群人呼啦啦地圍攏到高牆旁邊,以木牆為直徑,繞了個半圓。

凌霄施展輕功,從左側躍上牆頭,繼而在平台上俯身伸出右手︰「靈均!」

名為「靈均」的高挑男子似乎也是個練家子,向上一躍,足尖點著木板垂直于板子疾行三米有余,在最後支持不住的當口握住了凌霄的右手護腕,凌霄亦握緊了他的護腕,用力一提,靈均也翻上牆頭。

能夠記得運用「羅馬式握手法」來保證提拉隊友時自己和隊友的安全,終于沒有白教!

龍且淚目︰這是我教的啊!

在二人使用「羅馬式握手法」的同時,另一人從牆的另一側躍上。但他的輕功修為終究沒有凌霄深厚,躍起的高度僅容兩手堪堪握住木牆上方,兩臂略一使力倒也翻了過去,同樣地他也開始和凌霄一樣接應從下面上來的人。

「這人是誰啊,不錯麼!」我抬手指了指剛剛立上平台右側的男子︰軍事化的暗衛營不比小說中武林高手所培養的殺手營,暗衛營里的人所需要的不是殺手擁有的一流的單兵作戰能力,他們所需要的是冷靜應對各種突發情況的靈活和盡量利用手邊工具達到目的的技巧,里面有這種程度輕功的人已經算是少見了。

龍且眯眼望了望,答道︰「他是陸離。」

我點點頭,接著往下看。

在牆頭上站滿了六人之後,地面上圍出半圓形人牆的人們雙手手心朝向斜上方,做類似于托舉的動作。

這動作是用來保護那些在被拖上去的過程中不小心掉下來的人的。

這一步倒是想得周到。

同時,人群里出來六個人,兩個人在木牆之前扎馬步蹲下,另兩個人則上前踏著蹲下二人的肩膀站直,剩下兩人幫忙扶住踏在蹲下二人肩膀上的人,並且開始組織其余人按照順序一個一個地走過來。蹲下的兩人確認肩膀上的人站穩之後慢慢立起,踏在他們肩上的人則奮力向上伸出雙手並且將左腳盡量向左上方踢出,此刻韌帶訓練終于有了實際作用——他們旁踢的左腳竟能到達與頭齊平甚至還高出些許的位置。

上方平台之上的六人是每三人接應一個上來的人,一人拉左手,一人拉右手,還有一人握住爬上來的人的腳踝,就這麼將人橫著拎了上去。

——一組人成功翻越!

這次嘗試的成功給了大家翻過去的信心,眾人皆是有條不紊地按順序照搬剛才的步驟向上爬,爬上去的人則迅速從後面的梯子下來站到一邊。

「加油!」「加油!」……

一句一句打氣的聲音越來越響,直到後來,所有人都在大喊著「加油」。

包括龍且。

也包括我。

底下接應的四個人每托上去五組人換一次班,挨踩的人能夠得到暫時的休息,不過還是需要迅速調整以應對不久之後的又一次「挨踩」。

此時,文茵和一開始向我挑釁的大塊頭正在挨踩中ing……

話說回來,這大塊頭還有個很符合他形象的名字︰鐵塔。

「快快快!上來!」

「加油加油!!!」

「1——2——3!」

……

漢子們的喊聲直上干雲霄,整個校場喧囂至極、沸反盈天。

不知何時開始同他們一起高喊「加油」,也不知何時步下了將軍台。

反應過來之時,我距離那道越來越稀薄的人牆僅有五步之遙。

記得佛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

此生能夠相見相識、成為同伴,前世的衣服估計都要被數量龐大的擦肩給擦破了。

縱然嗓子喊啞了卻仍然拼盡全身力氣高叫著自己同伴的名字,盡管長時間抬起的手臂極為酸痛也絕不放下,就算沒力氣了還是要把將安全托付于自己的同伴拉上牆頭,即使肩膀被人踩的血痕累累也甘願作為戰友們爬上牆頭的人梯。

團結一心,眾志自可成城。

張了張口,原本想說些許鼓勁的話,許久之後僅是道︰「加油啊。」

——最平淡的話語便是最動人的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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