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雪後天青 第三十六章 說謊的小妖精

作者 ︰ 笙色織秋

()午後的陽光總帶有些微醺的暖意,尤其是在一家糕餅店里,食物的香氣在暖暖的空氣中醞釀,甜甜的味道讓人覺得只是輕輕探出舌尖就能品嘗到幸福的美好。(鳳舞文學網)

似乎每個人在這個時候踏入這家店鋪都會有這種感覺,但這顯然不歸屬于小石子在這個時刻感受到的情緒。

小石子是這家糕餅店里的學徒工,剛剛將一盒方才出爐的月餅放置在架子上,從熱氣蒸騰的廚房出來不免帶了一身汗水,這也是他討厭午時工作的緣由。

即便他知道中秋的余韻還在,月餅也必然成為糕餅店目前不可或缺的食物,也阻止不了他暫時將會有余錢在這種時候光臨的客人產生一種仇視的思想。

就在這時候,突然听一種又可愛,又清越的聲音,道︰「大哥哥,我想要買一些糕點。」

說活的人正是那種樣子很乖,眼楮很大,穿著身五色彩衣的小女孩。

在小石子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那了,就好像突然出現的仙女一樣,有著一雙含滿璀璨星光的眼楮。

小石子自認也算見過不少美人了。作為一家京城老字號糕餅店的伙計,負責接待的可不只是平頭百姓,店里供應許多王公貴族家的糕點,有些高級僕婦隔一段時間就會前來定制一些新花樣的點心,模樣身段都是上乘。

但這小女孩卻不同,她姣好的容貌像是即將綻放的玫瑰,更重要的是她明亮的眼中透露出的純真與善良,讓人忍不住想要細心呵護。

小石子不自覺的放輕了語調,道︰「小姑娘,你想要些什麼呢?」

小女孩道︰「我要一塊杏仁餡的月餅,一份芸豆卷,一塊芙蓉糕,還要,還要……」

隨著小女孩的敘說,小石子已經將她要的點心全用油紙打包好了。看著小女孩歪著腦袋環顧店里,縴細的食指還在紅潤的唇上點啊點,可愛的樣子使得小石子不由微笑起來。

「不如來點招牌點心吧!」

放這份點心的架子比小石子還要稍高些,他幾乎是把盤子頂到頭頂上才拿下來。

小石子一邊將盤子小心的往下取,一邊自豪的介紹道︰「這荷花酥可是本店的招牌!也是大師傅最拿手的,那些高官貴人都經常派人來買。也有人跟著做,但本店的荷花酥形似荷花,酥層清晰,觀之形美動人,食之酥松香甜,可不是那些新店能學得會的。」

「噗嗤!」

小石子頓了一下,他好像隱約听到了一聲笑,但自己的話又沒什麼好笑的,只能將疑問放回心底,繼續問︰「小姑娘要嘗一嘗嗎?」

小女孩倒很爽快得道︰「不用了,我全要了。」

小石子也正好將糕點盤子放到了櫃台上,就道︰「好,我馬上給你包……」好!!!!!

好你個女乃女乃腿兒!

盤子里已經完全沒有了糕點的影子,只有一只睡得十分香甜的狐狸!

更正,狐狸被壓在身下的前爪邊還能看到「形似荷花,酥層清晰」的荷花酥的殘骸。

小女孩一本正經兒的回道︰「這只雪狐就不用打包了,我抱著就好。」

小石子欲哭無淚的道︰「小姑娘,這只雪狐是非賣品,如果您還想要荷花酥,馬上有一爐要出籠了,您不介意的話可以稍等一下。」

小女孩顯然更喜歡那只白狐,而不是被小石子夸得天花亂墜的荷花酥。

「大哥哥,我真的很喜歡它,讓我帶它走好不好,我可以給你很多錢。」

小女孩用一雙發亮的眼楮看著他,甜甜的小酒窩把小石子的心都灌醉了,但是他的回答還是︰「不行。對不起,這是店里客人的寵物,不能賣給您。」

小女孩眨著眼,微笑道︰「那你找那個客人出來,讓他賣給我好不好。」

小石子面露猶豫︰「這……」

小女孩撒嬌道︰「大哥哥,你就去嘛!那位客人願意買也說不定啊!」

小石子︰「那,那好吧,我去請客人,馬上就回來,您稍等一下。」然後迅速的跑向後院。

小石子一走,小女孩就小心的靠前抱起了那只雪狐,細心地吹落還粘在雪狐毛皮上的糕點碎屑。

輕輕地梳理月復部略微雜亂的毛發,最後,一個淺淺的吻印在了雪狐的額頭。

小女孩是真心喜歡這只雪狐,閉上眼楮親吻時睫毛有些細微的撲閃,更顯露出她對它小心翼翼的喜歡。

只是小女孩睜開眼時雪狐也睜開了眼楮,墨綠色的瞳眸並不如她想象中那麼溫和,冰冷肅殺的視線直射向她。

小女孩接著看到的是迎向她臉龐的一只柔軟而又鋒利的爪墊。

那距離近得讓小女孩連驚呼都沒能發出聲音。

不過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

小女孩不可置信的睜眼去看。

雪狐已經窩到了一個青衫男子肩上,那男子還寵溺的笑著,伸出手指去逗弄那小家伙兒。

小女孩終于弄明白方才她頭上那軟軟的一觸是怎麼回事,感情是被雪狐拿來當跳板了!

男子看樣子也逗弄夠了寵物,緩步走到了小女孩面前。

他的姿態很是閑適,臉上也一直掛著淡淡的笑,但小女孩還是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種壓迫感。

于是搶在他出口之前,小女孩問道︰「這只雪狐是你的?」

青衫男子倒沒有被人搶了話的怨怒,好脾氣的點了頭。

小女孩︰「我買了。」

男子還是笑著,說的話卻是不留余地的回絕︰「不賣。」

小女孩︰「我可以給你很多錢。」

青衫男子︰「我不缺錢。」

小女孩︰「但誰也不嫌錢多。」

青衫男子︰「我的錢還挺多的。」

小女孩輕笑道︰「再多也不會比我更多。」

這話讓男子提起了點興致︰「哦?說來听听。」

小女孩︰「你知道天下第一首富霍休嗎?」

男子︰「知道啊!不是死了嗎,我听江湖人都這麼說,好像是個姓陸的殺的。」

小女孩︰「那你知道霍休的錢都去哪了嗎?」

男子很配合的說︰「不知道。」

小女孩有些神秘的小聲道︰「他的錢都歸我啦!」

男子也彎腰湊近她小聲耳語︰「真噠?」

小女孩挺起胸脯,道︰「當然是真的。」

然而男子這次卻沒有順著小女孩的意繼續說。

他直起身子,臉上的笑已經不見了,道︰「那與我又有何干?」

男子臉色這陡然一變,小女孩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她這是被耍了。

「你!」

男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撫著窩進他懷里的雪狐,懶洋洋地道︰「我怎麼了?」

小女孩站在那里,瞪著青衫男子,美麗的眼楮似已有了淚光,清脆的聲音也變得略微沙啞,喊道︰「你,你欺負我!」

她幾乎要哭出來,卻立刻又挺起了胸,倔強的抿著嘴,真真是一幅堅強而又脆弱的樣子。

這種樣子總是最容易引起同情心的,尤其是當這種樣子是個漂亮女孩子做給男人看的時候,威力更是會加倍的。

只是這個男子卻無動于衷,僅僅是淡淡地接了一句︰「然後?」

他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接話讓小女孩又愣了一下,朦朧的淚眼看著他,滿是疑問︰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啊!!!

男子也不知有沒有看懂小女孩眼中的疑問,反正沒理會就是了,接著之前的話說︰「然後呢?你還有什麼籌碼?亮出來讓我瞧瞧。」

金錢、美色都毫不動容,這讓小女孩也有些挫敗,不過,他確實還有別的法子。

小女孩︰「你知道霍休是被一個姓陸的殺的吧?」

男子︰「嗯。」

小女孩︰「他叫陸小鳳。」

男子︰「知道了。」

小女孩︰「你知道霍休的財產為什麼會到我手里嗎?」

男子︰「不知道。」

小女孩︰「因為陸小鳳是我的丈夫,霍休的萬貫家財就是他娶我的聘禮。」

男子︰「哦?」

小女孩︰「我丈夫現在就在門外,只要我喊一聲他就會進來。」

男子︰「嗯?」

小女孩︰「我也不想讓我丈夫手上沾太多血,所以你還是听我的,把雪狐交給我。為了一只畜生丟了性命可不值當的呢?」

男子︰「嗯。」

小女孩有些驚喜︰「你答應賣了?」

男子︰「不,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讓你丈夫手上多沾點血,你讓他進來吧。」

小女孩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聲音都有些顫抖︰「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陸小鳳!有人欺負我,你還不進來!」

「來了來了!」一個人吊兒郎當的走進店里,嘴里還喃喃著,「有誰欺負得了你這個小妖精啊?」

來人帶著滿臉風塵之色,應是長途奔波了許久。但一雙眸子卻還是明亮的,眉毛也依舊漆黑。四條眉毛。除了他之外,世上絕沒有任何人的胡子長得和眉毛同樣挺拔秀氣。

「讓我看看是誰……」欺負我們家雪兒啦?

當陸小鳳的視線觸及店里最顯眼的那個人時,他的話突然斷在嗓子眼兒了。

陸小鳳轉身低頭嚴肅的問雪兒︰「他怎麼欺負你了?」

雪兒看陸小鳳表情有點不對,略感惴惴的回道︰「我想買他那只雪狐,可他不賣。」

雪狐?雪梨?雪兒你還真是看中了件好東西。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陸小鳳擺出一副笑臉準備給霍天青道歉。

在他開口前,霍天青先不緊不慢的問了一句︰「真不知陸兄何時成的親,是不是還欠著在下一杯喜酒啊?」

這話讓陸小鳳有些模不著頭腦。

他趕了好幾天的路來到京城,還沒來得及歇息,小姑女乃女乃就要出來買糕點,他也只好陪著。不過到了地方陸小鳳也沒跟著進去,剛好對面有個涼茶攤子,他去那兒喝茶歇息去了,直到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往這邊走,然後就听到雪兒在叫他。因而對雪兒撒的又一個謊一無所知。

霍天青很好心的給了提示︰「為了娶到金鵬王朝最後一位皇族,還把霍休家產當成聘禮送出去了,陸兄還真是大手筆啊!」

有了這話還不明白,陸小鳳枉費被稱為第一聰明人了。

他轉身的時候,上官雪兒正掩著嘴偷偷的笑。

看到陸小鳳的眼神後,上官雪兒的眼楮還是那麼大,樣子還是那麼乖,可是已笑不出了。

陸小鳳很認真地告訴她︰「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上官雪兒頭一回見到陸小鳳這幅樣子,這不是她第一次說謊,更不是第一次拿陸小鳳說謊。無論他信或不信,最後都是一笑置之。

為什麼這次他會生氣?

上官雪兒是個很聰明的女孩,不然也不能看出上官飛燕的破綻(雖然還沒用上就被霍天青攪了局)。而且她還是一個有些喜歡陸小鳳的女孩,雖然只有一點點(真的只有一點點哦)。

所以她發現了陸小鳳異樣的原由。

雪兒睜大了眼,指著霍天青吃吃道︰「你,你是女扮男裝的,對吧?」

對啊!

對個毛線啊!

這書里所有人物全跟霍天青一樣神邏輯了嗎?

這下輪到陸小鳳受驚嚇了。

陸小鳳︰「你胡思亂想了些什麼?」

上官雪兒理直氣壯的道︰「我不過是開玩笑說我們是夫妻,然後你就怕他誤會似的警告我。這種現象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是你喜歡的人。陸小鳳喜歡的又怎麼可能是個男人,所以,露出你的真面目吧,女人!」最後一句是對著霍天青說的。

啊喂!這台詞略中二了點吧,少年!

霍天青很想這麼吐槽,不過現在他痛苦的彎著腰,什麼都說不出來。

笑得。

陸小鳳已經目瞪口呆了。

他好不容易趁霍天青不在多刷了花滿樓以及花家上下的好感度,不想自己跟上官雪兒的關系被霍天青誤會然後去花滿樓那兒添油加醋打小報告,所以才會嚴肅對待這件事,上官雪兒腦回路長成什麼樣子才會認為霍天青那家伙是個女人啊,她其實跟上官飛燕沒關系而是霍天青失散多年的親生妹妹吧!

陸小鳳無力的辯解道︰「你弄錯了…」

「確實錯了,但先不要再糾結這種事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做。」霍天青終于笑夠了,又是那副正兒八經的樣子了,「你跟來京城,也是為了這件事,對嗎,上官雪兒?」

上官雪兒︰「是,在那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是誰?又怎麼知道我是誰?」

「馬上就會回答你,而現在,」

霍天青︰「花滿樓在哪兒?」

陸小鳳︰「西門在哪兒?」

一行人穿過精致的花園,風中飄動著菊花和桂子的香氣,給人懶洋洋的錯覺。連石榴樹下,大水缸里養的金魚,都好像懶得動。

穿過菊花叢,就可以看見有個人正靜靜地站在六角小亭里,面對著高天的秋月,一身白衣如雪。

「所以說,」陸小鳳喜動顏色向西門吹雪擠擠眼,「西門吹雪竟然是這家字號很老的糕餅店的老板?」

「嗯,這里是萬梅山莊的祖產用的人卻全是我以前的老家人。」西門吹雪確認道,「對方躲在暗處,我們也不能站在明處挨打,這里很適合隱藏。」

花滿樓點頭贊同︰「的確適合。畢竟誰也想不到西門吹雪會做糕餅店的老板,也沒有看過江湖中人會去賣糕餅的。也就是說,這里很安全,那麼,天青兄的傷如何了?」

霍天青微笑道︰「已經全好了,雪梨幫我尋到一枚玄冰雪蓮丹。之前莊主就幫忙調理過,所以服下後全好了。」

花滿樓微訝道︰「玄冰雪蓮丹?傳說中的那顆嗎?真是上天眷顧。」

霍天青︰「是有點好運啦!」

花滿樓︰「那,可以伸出手來嗎?」

「啊?噢!」霍天青露出手腕來。

手就放在花滿樓觸手可及的地方,是習慣性的關懷他的不便。

花滿樓自己知道在西門吹雪面前給霍天青把脈有班門弄斧的嫌疑,甚至是明顯的對西門吹雪醫術的不信任,不尊重。但他忘不了在地牢里霍天青謊稱自己無事的情境,總是放不下心。

確認霍天青身體非常好後,花滿樓也安心了︰「這傳說之物當真不負盛名,西門莊主的見識也真是了不起,連玄冰雪蓮丹的真假都能判斷。」

花滿樓是發自內心的佩服。

「不是。」

「嗯?」

讀懂花滿樓的疑問,西門吹雪解釋道︰「不是我判斷的真假,當時的情況已不容判斷的時間。」

花滿樓︰「當時的情況?」

西門吹雪︰「小鎮血案。」

小鎮血案,在一個非名門世家舉辦的賞劍大會上,與會的江湖高手和青年新秀無一生還,據旁觀者言,峨眉僅剩的二英二秀可能是幸存者,但當事人對此諱莫如深,不肯回應。

慘案傳遍江湖。

而這個小鎮剛好是西門吹雪和霍天青最後傳消息的地方,但並沒有對這件事著墨太多。

花滿樓心里一直掛念著,現在看來這兩人與這件事肯定有莫大關聯。從西門吹雪的話來看,兩人當時的處境定是極其危急。

「所以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上官雪兒有點不耐煩的道,她不想再听這些人打啞迷了。

霍天青︰「這就跟你為什麼會在這兒有關了。」

上官雪兒︰「姐姐?你知道她在哪兒?」

她已經知道是姐姐殺了丹鳳公主,殺了大金鵬王,但那還是她姐姐,既然姐姐沒死,那她一定要找到她。

可惜她人微力薄,縱然從霍休那里敲詐了足夠的錢財,也只能得到一星半點的消息。

因而陸小鳳告訴她有辦法找到姐姐的時候就跟著來了。

是因為這個男人嗎?

他,是誰?

霍天青︰」首先介紹我自己,我叫霍天青,」

「是你!」上官雪兒怒視著他。

霍天青欣慰的笑了笑︰「呵呵,準備工作做的不錯。」

上官雪兒︰「是你害得姐姐…」

霍天青︰」沒錯,我是上官飛燕的仇人。這樣應該不需要我再介紹自己的身份了吧?」

「好的,看你表情我知道答案了。然後讓我們愉快的討論一下上官飛燕在哪的問題吧!」

誰跟你我們啊!怎麼愉快的起來啊!

上官雪兒傲嬌的扭頭就走。

霍天青並沒有阻攔她,連挽留都沒有,他已經開始同剩余幾人繼續話題了。

霍天青︰」我讓人查的消息已經出來了,南王世子墓里是空棺。」

陸小鳳驚訝道︰」你去挖墳了!」

霍天青瞪了他一眼,繼續道︰「南王世子沒死,這驗證了我一個猜想。南王世子恐怕真的跟公孫大娘勾結在一起謀朝篡位了,而上官飛燕應該就在他們的控制下……」」你說什麼!」

尖細的女聲讓這句話的歸屬不做第二人想。

上官雪兒不想同仇人合作,但霍天青完全不阻攔的行為讓她有些狐疑,于是稍微停留了點時間,卻听到了這個極為震驚的消息。

上官雪兒急忙搖頭︰「姐姐,姐姐她不可能做這種事的。」金鵬王朝只是被滅的邊陲小國,貪圖再多的錢財也只是貪婪,當問題上升到天朝大國的皇位爭奪時,那不是上官飛燕可以承擔的責任了。

霍天青︰「上官飛燕應該不是主動去做的,大概是公孫大娘的要求吧。」

上官雪兒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霍天青︰「當然,我想,她知道我是必除的障礙,而且以後榮華富貴在身後,應該就很樂意了吧。」

上官雪兒︰「你!」

霍天青︰「嗯?」

上官雪兒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只是你的猜測而已,你沒有證據。」

雪兒得意的看著他,看他怎麼回答。

霍天青懶懶的瞥她一眼,道︰「死了幾十個人得得到的消息,你信麼?」

花滿樓︰「就是小鎮上嗎?」

西門吹雪︰「青衣樓借賞劍大會圍殺我們,其余人卷入,全滅。從最後一人口里得知青衣樓樓主是上官飛燕,並受公孫大娘掌控。」

看得出霍天青一直在避免同花滿樓提起這慘案,西門吹雪接過話頭,簡單交代了下情況。

花滿樓果然還是擔憂的問︰」你們……」

霍天青一把把蜷在身邊睡覺睡覺的雪梨塞到花滿樓懷里,道︰「我們這不是都好好的嘛!連雪梨都好好的呢!」

花滿樓手忙腳亂的抱好被強塞過來的雪梨,無奈地笑了笑。

被強塞過去的雪梨抬起眼皮瞅了主人一眼︰踫到不好解決的事就拿我搪塞,這樣真的好麼?

主人回以眼神示意︰幫幫忙啦,請你吃好吃的。

轉移話題,轉移話題…

「陸小鳳,你有查到什麼有用的嗎?」

陸小鳳︰「沒什麼太大價值,主要是確定南王世子真的在謀反,這你們都知道了。」

霍天青點頭。

陸小鳳︰「不過我發現一件有些詭異的事。」

霍天青︰「說來听听。」

陸小鳳︰「你提醒我去查南王府的問題,最好是注意下葉孤城。但我收到傳書時葉孤城已經回白雲城了。我覺得是南王世子死了,他這個世子師父當然也就回去做自己的事了,這很正常,就沒有花多少心思在那上邊。

直到我在南海的一個朋友提到白雲城主已經很久沒回來了,我才發覺好像是有什麼漏掉了。所以說葉孤城為什麼會謊稱回白雲城了呢?你應該知道吧,畢竟是你提醒我去查葉孤城的。」

霍天青︰「你真的猜不到嗎?剛開始被花滿樓佔滿心思情有可原,現在的你想不到嗎?」

陸小鳳自嘲的笑了笑︰「只是不想去相信吧。那個謫仙般的人物怎麼會參與進如此世俗的權利爭斗。」

霍天青︰「這我倒可以告訴你……」

西門吹雪忽然道︰「葉氏是前朝皇族。」

被搶了話頭的霍天青扭頭去看他,語氣微訝道︰「你也知道?」

西門吹雪肯定道︰「他是一個不錯的對手。」只可惜……

「但他沒有褻瀆劍的精義,不是嗎?」雖然西門吹雪沒表現什麼失落,但霍天青還是出聲安慰了一句。

不知為什麼葉孤城竟然不同于原著拿決斗當籌碼,相比之下,這對西門吹雪總歸是更尊重些吧。

當然霍天青不知道的是,在他的推動下西門吹雪同葉孤城提早見了面,葉孤城早就答應不會在兩人的決斗中摻雜什麼其它的元素了。

陸小鳳︰「那就這樣吧!南王世子,公孫大娘,上官飛燕,葉孤城這幾人應該都是在京城了,現在最直接的問題就是要找到他們,而這其中,雪兒,你想找到你姐姐,對嗎?」

上官雪兒攥緊拳頭,眼眶微紅,道︰「是,我要找到她,我要她和我一起,不要再摻進這種事。」

「好的,那我們就想辦法找人吧。」

陸小鳳伸了個懶腰,道︰「在那之前,先讓我泡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一下吧。」

西門吹雪︰「房間已經安排好了,會有人帶你們過去。」

來人剛好是小石子。

「公子,請隨我來。」

霍天青的房間與他們順路就一起走了,花滿樓,雪兒先後進了房間。

陸小鳳與霍天青分手的時候,突然叫住了。

霍天青︰「有事嗎?」

陸小鳳吞吞吐吐的說︰「你,你今天晚上沒有叫過七童……」

霍天青︰「怎麼沒有,我提到過好幾次花滿樓……」

陸小鳳打斷他道︰「就是這樣,我是說你都沒有再稱呼花滿樓為‘七童’過!」

霍天青︰「哦,這樣啊。」

漫不經心的樣子讓陸小鳳有些生氣。

霍天青淡淡的笑了︰「沒什麼,只是斷了些不該有的綺念而已。」

看他那種笑,陸小鳳突然覺得有點愧疚,道︰「你沒事吧?」

霍天青已經恢復常態︰「我沒問題,只是你還有問題?」

陸小鳳︰「我能有什麼問題?」

霍天青︰「還記得上官雪兒今天說的話嗎?」

陸小鳳︰「什麼話?」

霍天青︰「陸小鳳喜歡的又怎麼可能是個男人啊!」

陸小鳳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霍天青︰「別用那副樣子看著我,你好好想想吧,我不想花滿樓受到任何傷害。」

話音剛落,就轉身瀟灑的離去了。

陸小鳳在原地站了許久,抬頭看看天上虧損大半的月亮,突然笑了。

連最強大的情敵都沒有了,你還怕什麼呢?

作者有話要說︰七千字大章!應該夠表達我的誠意了吧!

十七號前萬字有點困難了,希望這七千多字能表達我的歉意。

停更這麼久,有好多理由可以說,但總覺得說多了就全是借口,所以還是不說了。

主要是這部分陰謀揭露的過程架構很困難,我現在還在模索,有bug可以提出,盡量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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