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是?!」
天羽加快腳步沖過拐角,赫然出現在眼前的是——自己的同班同學,朵薇!
此時她正倒在地上,身上的蕾絲小睡裙已經變得髒兮兮,粉紅色的破曉聖光也滑落在她身旁不遠處。(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朵薇!你沒事吧?」天羽沖了過去,將她扶在自己懷里。朵薇並沒有像白天那樣扎著雙馬尾,一頭粉色的長發披散著,長長的劉海下是小蘿莉發白的俏臉,此刻她正微微皺著柳葉眉,小小的嘴唇也發出嬌哼。
天羽抬頭看向遠處,黑影似乎繼續在向長廊深處跑去。拐角處這邊的光線稍微好一些,他能稍微看清對方的身形,貌似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頭頂上方傳來飛行梭的引擎轟鳴聲,隨後五個穿著藍星軍特種作戰服的士兵穿過走廊上方的濃密植物跳了下來。
一個士兵向天羽二人的方向走來,他掀開頭盔的罩子,說道︰「剛才是誰報的警……這是!有人受到襲擊了?」
天羽把手往黑影逃跑的方向一指,沖士兵說道︰「敵人朝那個方向跑遠了,這是我的同班同學,我會把她送回去,你們快追。」
士兵听後向遠處看去,果然一個高大的身影若隱若現。他把頭盔面罩關閉,對身後四個待機的士兵做了個手勢,五個人端著槍向黑影逃跑的方向追去,頭頂上的飛行梭也貼著走廊上方保持超低空狀態,向同樣的方向飛去。
待士兵的腳步聲和飛行梭的引擎聲漸漸遠去,天羽才把注意又集中到懷中的朵薇身上。
「你沒事吧?」天羽關心地問道。
「哼,大半夜出來散步,結果被一個陌生人襲擊,你說有沒有事?」朵薇發出一聲嬌哼,不滿地說道——看來她現在還是月復黑蘿莉狀態。
「那……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天羽記得校醫院應該有值夜班的醫生。
「切,你別小瞧人了。我好歹是個弒神戰士,就算是慌亂之中也會用裝備格擋,只是被他高大的身形撞飛了而已。」朵薇繼續嬌哼一聲。
「那撞到哪了,有沒有受傷出血……」
天羽剛說到一半,就被朵薇皺著眉頭打斷。
「嘖,天羽弟弟你煩不煩啊,都說了姐沒事了。」明明倒在天羽懷里的小嬌軀仍然由于害怕而不停地顫抖,朵薇卻嘴上不饒人地說著。
「哦,這樣啊,那我先回去了,拜~」腦子一根筋的天羽听到朵薇這樣說,以為自己多管閑事的行為惹到了對方不滿,便重新輕輕把朵薇放回地上,拍拍身上的塵土準備回宿舍。
「哎,你……你不要走啊,嗚嗚嗚……」天羽剛轉身準備走,身後卻傳來朵薇的呼喚聲。
他轉過身,發現半躺在地上的小蘿莉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自己,眼淚已經在眼圈里不停打轉,眼看就要呼之欲出,小嘴也委屈地嘟了起來——看來她又切換回了天然蘿莉狀態。
「哦。」天羽應了一聲,內心里卻納悶至極,心想到底是要怎樣。他想起之前楚雄說過的一句,大意是女人心海底針、翻臉比翻書還快,如今看來此言不虛。
天羽重新蹲子,把朵薇扶進懷里,問道︰「到底撞哪兒了?」
雖然朵薇嘴上說沒事,但是天羽仍舊不放心,他打算親自確認一下,要是真受傷了就抓緊把她送到醫院。
「肚子……」朵薇小聲地說道。
「肚子?我看看。」天羽說完,就蹲子,自顧自地用手將朵薇的睡衣上衣稍微朝上掀開了一點,然後盯著她露在外面的雪白肚皮仔細看著。
「你!」朵薇沒想到天羽會有如此行為,臉早紅到了耳根,氣息也漸漸急促起來,她的肚子甚至能感覺到天羽熾熱的呼吸氣息。
所以,此刻她的整個小月復不停起伏著,在天羽的視角看去,那小巧的肚臍眼也因為急促呼吸而收縮顫抖著。
不過很顯然天羽沒有把她的反應放在心上。此刻他想,光用看還不能讓人放心,不知是否有內部瘀傷。天羽伸出手,輕輕地在她的肚子上按了按,問道︰「怎麼樣,疼嗎?」
「呀——!」朵薇發出一聲申吟,身子也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男孩竟然如此肆無忌憚地用手在自己肚子上模著,頓時又羞又惱,百感交集。
看到朵薇如此反應,天羽表情嚴肅起來︰「看來不行,果然有內部瘀傷。走,我帶你去醫院!」
朵薇拼命搖著頭︰「不要,只是……有點癢而已……」
「哦。」天羽這才松了口氣,放下心來,剛才經過他仔細檢查,應該沒什麼事。但當他把朵薇的衣服重新拉下去然後抬頭時,卻愣住了。
只見朵薇原本還在眼眶中打轉的小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整個臉部已經紅得像個熟透的隻果,小鼻子也急促地抽泣著。半晌,她才沖著天羽嗔道︰「你……你要負責!」
負責?負什麼責?天羽一頭霧水地想著。剛才自己的行為是再正常不過的驗傷行為,而且在天羽心中,一直把朵薇當成「小女孩」而不是「女性」,所以對天羽來說,自己只是在照顧受傷的小妹妹而已。
看著天羽單純地模著腦袋迷惑著,朵薇連哭都沒勁哭了,她甚至忽然破涕為笑,說道︰「你難道真的是白痴?」
天羽心里不高興了,大半夜的在這幫你驗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結果就換了一句「白痴」的評價?
他還在愣神,朵薇又發話了。
「送……送我回宿舍吧,我一個人怕……」朵薇紅著臉拉起天羽的衣角,柔聲說道。
「哦。」
……
幽藍的穹頂燈光傾瀉而下,寂靜的校園中,少年背著少女行走著,此時仿佛天地之間就只剩這兩個人。
從朵薇所在的女生宿舍到長廊這里,幾乎要穿越半個校園。天羽不得不佩服朵薇,大半夜散步竟然走這麼遠。脖子處傳來朵薇柔順長發的溫暖觸感,夾雜著少女微弱且帶著香氣的氣息,天羽感覺喉嚨有點干。
剛才他還把她當成小女孩來看待,直到通過後背傳來的觸感才發現,有的時候身高和發育程度不一定成正比,這個蘿莉原來也有一副凹凸有致的身材。
如果一直這樣不說話走著,氣氛會變得越來越尷尬和微妙。
「那個,你為什麼要半夜出來散步呢。」天羽打破了沉默。
「我……做噩夢了,睡不著,所以就出來了。」微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天羽從聲音里听出了一絲落寞和疲憊。
「我也經常噩夢,呵。」天羽打著哈哈,卻發現自己的笑話並不好笑,于是氣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又走了一會,朵薇問︰「你累嗎?我可以自己下來走的。」
她看到天羽背著自己,手上還拿了一個那麼大塊頭的用破布包起來的東西,想必是很累。不過她並沒有過問天羽手上那件東西是什麼。
「沒事,你很輕。」天羽道。他確實有感覺,朵薇的重量還不如手中那把大劍沉。
朵薇不答話,環抱著天羽的脖子。天羽寬闊結實的後背就像一個大靠墊,她感覺自己眼皮漸漸沉了下去,最後竟在天羽背後睡著了。
听到身後少女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隱約還夾雜著一絲夢囈,天羽這才放下心來,安心地朝前走著。
他想起自己小時候,曾一直纏著爸爸媽媽給自己一個妹妹,當時他還認為妹妹是從大街上或者山上就能撿來的,惹得大人們一陣笑——現在自己的這個願望恐怕永遠不能實現了。把朵薇背在身後時,天羽仿佛找到了擁有妹妹的感覺,大概就是這種讓人心安的感覺吧?
「不要,不要打小薇。」朵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天羽叫了一聲朵薇的名字,她沒有答應,看來是在說夢話。
「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請不要不理小薇。」
「小薇……只要對您有利用價值就行了,所以請不要把小薇鎖在這里,這里又冷又黑,小薇害怕……」
听著朵薇的夢囈,天羽感覺到自己的腳步漸漸沉重下來。朵薇做的這些噩夢,是曾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嗎?那樣的話,她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童年。
天羽慢慢抬頭看向穹頂的燈光,心中不是滋味,他悄悄把朵薇攏緊,加速向宿舍走去。
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原來不止自己一個人整日噩夢連連。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像自己一樣,有各自難以言喻的傷口。但是為了生存、為了保護自己,這些受過傷的人會用各種各樣的面具來掩飾自己,只有在疲累地卸下這層面具時,才會讓人看清那憔悴的面容和傷痕累累的心。
也正是如此,這個世界上才會有朋友、家人、愛人存在的意義,因為這些人可以讓你毫無顧忌地摘下面具,用最真實的樣貌面對他們。
仿佛是回應天羽心中的想法一般,朵薇不自覺地雙手緊緊摟緊天羽的脖子,嘴里模模糊糊地發出呢喃︰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