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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麥跑到廚房,洗米,洗菜,做飯,將自己最拿手的一些清淡菜肴做了出來……
她前世從未給他做過吃的,這還是第一次,也不知道他是否吃的習慣。(鳳舞文學網)
做了三菜一湯,放置在菜籃子里,提著就朝房間走了回去,然而,等她回去,推開門,並未瞧見楚漠陽。
籃子啪的一下就掉落在了地上,「姓楚的,你不是答應不走了嗎?」
唐麥蹲在了地上,握緊了拳頭,將頭埋進了膝蓋之中,她只是想對他好點兒,為什麼他總是不接受?
前世,她偶爾良心不安的時候,會想去對他好點兒,可是每次,都是以和他大發了一陣脾氣為終結的離開。
他似乎總是在逃避,逃避她對他的哪怕一點兒的好。
就在唐麥蹲在地上,心里一陣難受的時候,她的頭上出現了一只手,有些嘶啞沉悶的聲音從頭頂傳了出來,「我沒走。」
唐麥的心狂跳了兩下,抬起頭,就瞧見楚漠陽正站在她的身後,他的眸子暗沉的沒有一絲光彩,卻像深海的漩渦,能將人的靈魂輕易的吸進去。
唐麥有些尷尬的收回了視線,垂眸道,「飯菜都打翻了,我去重新做過。」
「我們,曾經,是否見過?」就在唐麥轉身的瞬間,楚漠陽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了起來。
唐麥頓住了腳步,他根本不認識她,她對他這樣對他,確實會引起懷疑,不怪他如此的警惕。
「你以前,救過我,我認得你。」
「我救過,你?」楚漠陽蹙起了眉宇,仔細回想,卻想不起,他曾經救過人的事情。
他從不救任何人,因為救他們,只會害了他們。
「三年多前,在龍林縣……」
唐麥的話還未說完,就听楚漠陽道,「你是那小乞兒?」他只丟過一個饅頭給一個快餓死的小女孩,若這算是救的話。
唐麥愣了一下,他不記得了嗎?他那時候傷的那麼重,不記得也是正常的,既然他還記得有個小乞丐,為了避免他繼續懷疑下去,乞兒就乞兒吧。
「對,是我。」唐麥想了想道,「後來我爹娘來找我了,我們搬到了青城,我現在不是小乞兒了。」
「恩。」楚漠陽淡漠的應了一聲,那次許是這麼多年來,唯一的一次好心,他從未想過會再遇,還會被那小乞兒所救。
「姓楚的,我一直在找你。我娘告訴我,欠了別人的恩情,一定要還的,你可以留下,讓我報恩嗎?」唐麥順著樓梯爬了上去,盯著楚漠陽的臉,有些緊張的詢問道。
「我並未做何事。」
「可對我來說,你做的那些事,救了我的命。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既然遇到了,請讓我至少把你的眼楮治好。我不希望,我每次出去,都要擔心,回來是否還看得到你。」
唐麥的視線太過炙熱,即使看不見,楚漠陽也能感覺到她的緊張,他沉默了片刻,終于開了口,「兩個月,兩個月後,我們互不相欠。」
「好,就兩個月。」唐麥听到楚漠陽的回話,吊在半空中的心放了下來,只要留他兩個月,至少可以將他的眼楮醫治好,等他的傷勢痊愈了,她再想其他的辦法繼續留住他。
楚漠陽在青城有事需要處理,若是居住在唐麥這兒,對于隱藏他的消息,是有幫助的。
那些人對他下的手越來越狠,為了避免連累唐麥一家,兩個月已經是他的極限。
「我再去給你做些吃的,你別再到處亂走了。」
「恩。」
唐麥再次煮好飯菜,已經是凌晨時分,她將碗筷塞到了楚漠陽的手里,又給他夾菜,以甚是熱情的眸子盯著他,詢問道,「是否好吃?」
楚漠陽對吃的並不挑剔,但唐麥做的這些比起以往吃過的確實要來的好吃,他真的從未遇到過如此熱情的人,不覺得有些不習慣的應了聲,「很好。」
「真的嗎?那你多吃點兒,我以後天天給你做,你想吃什麼?你告訴我啊,我什麼都會做的。」
楚漠陽,「……」
唐麥說了好一會兒,見楚漠陽理都不理她,不免有些挫敗,但想起他的性子就是這般的,能回一個字已經算是很好的了,因此也就釋懷了。
「吃飽了嗎?吃飽了,你睡覺吧,我去洗碗。」
楚漠陽聞言,蹙眉「朝」唐麥說話的方向望了過去。
唐麥剛收拾好碗筷,準備去洗的時候,一抬頭,就瞧見楚漠陽緊蹙的眉宇,不由得問道,「你怎麼了?」
「我隨你一同去。」
「恩?」
夜里的寒風有些冷,唐麥提著燈籠,偷偷的瞧了眼站在她身側,幫她提著籃子的楚漠陽。
她剛開始的時候,還擔心楚漠陽會因為雙目失明而導致走路出現問題,可奇怪的是,他走起路來很矯健沉穩,甚至可以避開路上的障礙物,若非站在他的身側,知道他根本看不見,她甚至懷疑,他是可以看見的。
「往左邊走。」唐麥拉了拉楚漠陽的衣袖,再次伸出手在他的身前晃了晃,「姓楚……」
「楚漠陽。」
唐麥听到楚漠陽的聲音,放在他身前的手頓了一下,她一般都是叫他「姓楚的」,因為前世,她厭惡他,厭惡的連叫他的名字都嫌棄。
「楚,楚漠陽,你的眼楮……」
「三年前失明的。」
「……」唐麥沒有再說話,三年前,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吧,三年了,他居然一直都是這樣過的。
唐麥突然拉住了楚漠陽的手,望著他道,「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就算我不行,我還有師父,我師父很厲害的。」
「恩。」楚漠陽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唐麥听到他這單字音節,蹙起秀眉,停住了腳步,可最終只能無奈嘆氣。
楚漠陽察覺到唐麥的停頓和她有些無奈的嘆息聲,眸光暗沉了幾分,沉默了片刻,將手伸到了唐麥的頭發上,「我信你。」
「你……」
「走吧,洗好碗,回去睡覺,這幾日,辛苦你了。」
唐麥听到這麼一句話,心里總算是舒服了些,對著眼前的人就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好。」
翌日,唐麥起了個大早,給大宅的人準備早飯,幾乎所有人都發現唐麥的心情很好,也知道楚漠陽已經醒了。
秦雙由于房間里每天都點著唐麥研制出來的安神藥物,因此是醒的最晚的,她醒來之後,剛走出房間,就見唐麥心情甚好的,手里提著一個食盒,朝她走了過來。
「秦姐姐,你醒啦,快去吃些東西吧。」
「麥兒,你心情看起來很好呢,是不是找到冷大哥了?」
唐麥听到冷然的名字,原本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搖了搖頭道,「沒有,沒有找到冷叔叔。」
秦雙聞言,蹙了蹙秀眉,有些驚喜的道,「難道是找到果兒了?」
唐麥听到果兒,臉色更是難看了起來,心情也低落到了極點。
秦雙見唐麥原本高高興興的,被她這麼兩句話給弄成了這個樣子,心里也是愧疚了起來,「麥兒,沒事的,人我們可以慢慢找。冷大哥和果兒都知道你擔心他們,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的。」
「秦姐姐,我是不是很沒有良心,很沒有用啊。」唐麥坐到了台階上,望著院外,沉悶的開了口,「我是不是掃把星,和我在一起的人,全都倒了霉,我是不是該一個人走遠點兒,這樣大家就都會好好的了。」
「麥兒,你說什麼呢?你怎麼會是掃把星呢,有些事情是我們無法控制的。你已經很努力了。你看糖心坊的店鋪雖然在開業的當日出了意外,可是,我在你的那些意見之下,對事件進行了最火速的處理,現在還是有很多的顧客,前來購買衣物,店鋪並未受到影響。若是沒有你,鋪子現在說不定已經關門了。」
「麥兒,冷大哥和果兒要是知道你這樣想,肯定也會很難過的。果兒最喜歡的就是你了,你舍得她難過嗎?」
「麥兒,站起來吧,至少你秦姐姐我還在這里,不是我自夸,我好歹也是在我爹的那些生意經的耳濡目染中長大的。」
「秦姐姐,你真好。」
「好啥啊,我要真好,那只死狐狸……」秦雙一回過神,立即搖了搖頭,以前他沒有未婚妻的時候,她還可以每天死皮賴臉的去找他,現在她可干不出來,如果胡黎真的過得好,她會學會放手的。
可是,為何一想起他,心里就如此難受。
「秦姐姐……」唐麥握緊了秦雙的手,「你等我一下,我去給楚漠陽送早飯,你先去吃早飯,等會兒,再陪我出店里看看,好不好?」
「楚漠陽?」秦雙疑惑的望了唐麥一眼,隨後望向了唐麥的房間,「是你救回來的那個人?」
「恩,就是他。」
「哦,好。」秦雙看著唐麥朝屋里走了過去,她並未見過楚漠陽,但能讓麥兒如此對待的,還真是第一個。
唐麥走到門口,敲了敲門,「姓楚……」話還未說完,突然想起再這樣叫楚漠陽,似乎有些不太禮貌,別扭了一會兒,再次敲了敲門,「楚漠……」
剛喊出兩個字,楚漠陽已經打開門,站在了門口。
唐麥抬頭,見楚漠陽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笑著道,「我給你送早飯來了,你先吃吧,等中午了,我再給你送午飯,晚上給你送晚飯。你晚上要是還餓的話,我可以給你做夜宵。然後明天早上……」
楚漠陽,「……」
有一種人的夢想就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無疑,唐麥的夢想從未改變過,她要養著楚漠陽,讓他吃飽了睡,睡飽了吃。
秦雙只是好奇唐麥究竟救了個什麼人回來,因此並未走遠,她躲在院子外正偷听偷看,就听到唐麥的那番話,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忍不住調侃道,「麥兒,你當你在家里養豬呢。豬也無需吃那麼多頓啊。」
唐麥,「……」
「你便是麥兒救回來的那人吧?」秦雙的視線停留在了楚漠陽的身上,好強的氣勢,好沉重的壓抑感。
秦雙只看了兩眼,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這人冷硬的就像是一塊鋼板,麥兒怎麼會救這樣的人的?
「秦姐姐,你不是出吃早飯了嗎?」唐麥瞧了眼,渾身哆嗦的秦雙,詢問道。
秦雙呵呵的干笑了兩聲,「麥兒,你繼續養豬,姐姐我先出去了。」說完,腳底抹油的就溜了。
她甚至可以察覺到那一身黑衣的人投射在她背部的冷冽的眸光。
「楚漠陽,我沒有那個意思,秦姐姐只是和你開玩笑的,我沒有把你當成豬來養。我家已經好久不養豬了。」
唐麥說著,就發現楚漠陽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她不由得閉上了嘴巴,好像越說越糟糕。
「你吃吧,我先走了。」唐麥進了屋,將飯菜擺放在了桌上,對著楚漠陽說了聲,將他拉到了桌前,急忙退了下去。
她有種冷風呼嘯的感覺,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他應該沒那麼容易生氣吧?
唐麥離開後,楚漠陽走出屋子,站在門口朝著天空吹了一聲口哨,沒多久,一只渾身漆黑的大雕出現在了唐家大宅的上空,在半空中盤旋了幾圈,落在了楚漠陽的肩上。
楚漠陽從懷里拿出了一封信,綁在了大雕的腿上,模了模大雕的腦袋道,「去吧。」
大雕飛走之後,楚漠陽重新回到了房間,拿起了放置在桌上的碗筷,剛才唐麥和秦雙的對話,他听得很清楚,唐麥在找人。
唐麥和秦雙到店鋪的時候,鋪子里還有不少人在選購衣物,最開始的一批已經賣光,現在店鋪里的衣物是第二批面向中層階級的。
「義父,楊爺爺,各位叔叔們,辛苦了。」唐麥走進店鋪,逐一和店鋪里的人打了招呼。
單雄見唐麥今日有時間來店鋪,迎上前就道,「麥兒,不多在家里休息幾日嗎?」
「義父,我休息了很久了。我只是過來看看,我等下還要去找冷叔叔,還有去那邊一趟。」唐麥值的那邊是龍寂岩那里,她有四五日時間未曾過去了,按理說,魏宗康應該已經被解決了,可是龍寂岩那兒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仔細想來,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你看看你,這些天跑來跑去的,睡覺都睡不好,人都瘦成什麼模樣了。」單雄心疼的模了模唐麥的頭發,嘆了口氣。
他現在有家回不得,否則要幫上唐麥的忙,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單杰已經到達青城,並且開始在青城和胡黎聯手開辦酒樓客棧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知道,他也不能如何,甚至還要躲著自己的兒子。
這次若是再被抓回去,以後怕是死都逃不出來了。
「義父,我不累,累的是你們,什麼都要你們幫忙。」
「說什麼傻話呢。」單雄蹲在了唐麥的面前道,「我可是你義父呢,在義父的心里,你和你杰哥哥是一樣重要的。店鋪里還要我們幾個在,你無需擔心。倒是冷老弟那邊……」
「我再去問問,沿著河一直往下找,肯定可以找到冷叔叔的。」唐麥說著就對單雄道,「義父,那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麥兒,我和你一起去吧。」秦雙說著和唐麥一起走了出來。
兩人乘坐著馬車,抵達了龍寂岩的府邸,府邸里的奴婢都是認識唐麥的,因此,唐麥一到,她們就立即將兩人請了進去。
那位帶唐麥和秦雙進去的奴婢並不清楚秦雙和胡黎之間的事情,只知道,她們家皇子殿下吩咐過,只要是唐麥來了,無需通報。
因此,唐麥和秦雙一走到大廳的時候,瞧見的就是正坐在大廳內的三個人。
龍寂岩、胡黎還有一個曾若心。
唐麥一瞧見胡黎和曾若心,腳步就頓在了原地,拉著還未瞧見大廳里的人的秦雙就想往外走。
秦雙正疑惑,就听到身後傳來了龍寂岩的聲音,「麥兒,你來了?」
唐麥沒理會龍寂岩,只想帶著秦雙離開這里,她要早知道胡黎和曾若心在這里,她就不來了。
「麥兒,發生何事了?十三皇子在叫你呢。」
「秦姐姐,你听錯了,他沒叫我,我突然想起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我們先去找冷叔叔吧,我好久沒去百事通哥哥那里了,說不定他們已經有消息了。」
「麥兒,既然已經來了,為何又要走?」唐麥正拉著秦雙往外走的時候,龍寂岩已經運用輕功,擋在了兩人的面前,唇角掛著的那抹笑意,怎麼瞧,怎麼不懷好意。
「十三皇子,麻煩你讓讓,我有事需要處理,我改日再來尋你。」
「哦?是嗎?」龍寂岩的視線落在了蒙著面紗的秦雙的身上,勾了勾唇角笑道,「我還想同你說,胡黎和他的未婚妻也在此地,叫你去聚聚呢,既然你有事,我也不阻攔了,只是不知這位是……」
唐麥听到龍寂岩這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話,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尤其是在她感覺到秦雙被拉著的手,僵硬了幾分的時候。
「麥兒。」秦雙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怒氣沖沖冷著臉的唐麥,搖了搖頭,她算是明白,為何麥兒會突然拉著她離開了。
「秦姐姐。」唐麥氣急敗壞的瞪了龍寂岩一眼,身後曾若心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十三皇子。」
唐麥听到身後的聲音,握了握拳頭,就听秦雙對其道,「麥兒,沒事的。」
有些故意找麻煩的人,就算避開了,她還是會和蒼蠅一樣盯上來的,她並沒有錯,更沒有去惡意的破壞什麼,她為何要逃開?
胡黎只是瞧見唐麥來了,並未瞧見唐麥身後的秦雙,此時和曾若心走出來,才看到唐麥身側站著的那個人。
胡黎的眸光閃了閃,握緊了曾若心的手,下意識的將曾若心往自己的身後拉,好像秦雙會欺負曾若心似的。
唐麥回過了頭,瞧見的就是胡黎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護著曾若心的模樣,她不想讓秦雙看到,可是她阻止不了。
「原來是麥兒啊。不知這位蒙著面紗的姑娘是?」曾若心言笑晏晏的和唐麥打著招呼,還明知故問的望向了秦雙,仿佛這是第一次她遇見秦雙的模樣。
唐麥掃了曾若心一眼,望向了秦雙,「秦姐姐,我們走吧。」
「麥兒,你剛來就要走了嗎?正好我和你胡黎叔叔也打算離開。要不,我們一起走吧。」曾若心一臉溫柔的望著唐麥,親切的詢問道。
唐麥很想一巴掌拍死她,可看胡黎瞧著自己和秦雙的,那帶著防備的眼神,再看秦雙微微有些僵硬的身體。
她閉上了眼楮,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清明,「那個誰,我和你很熟嗎?你說一起走就一起走,你當你是誰啊!還有啊,有些事別做的太過分,小心夜路走多了,撞鬼!」
「黎哥……」曾若心听聞,頓時「委屈」了起來,撲進胡黎的懷里,眼淚也擠了幾滴出來。
「麥兒!你何時變得如此德行了?」胡黎見唐麥在他在的時候,都敢拿話寒磣曾若心,一時間更加相信曾若心偶爾回來,臉上會多出一些傷痕的事情,是唐麥派人干的。
他每次見曾若心受了傷,都會詢問她,可曾若心只是對他說,沒事,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可是,真當他是傻的嗎?
曾若心身上的傷一看就是被人打出來的,除了唐麥和秦雙,他真的想不出來,有誰會對曾若心下手。
也只有曾若心,受了欺負,也不願和他說。
「德行?你還好意思和我說德行?我德行再差,也比你好!」唐麥抓緊了秦雙的手,沖著胡黎就罵了起來,這賤男人,他是眼楮瞎了嗎?他就沒看到她的秦姐姐有多難過嗎?他明知道的,可還是當著秦姐姐的面,這樣對另一個女人。
她真他媽的後悔,後悔治好了他的病!
「唐麥,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我再過分也沒有你過分!你真他媽瞎了狗眼了,有秦姐姐這麼好的姑娘不要,非要娶這個為人險惡的**!」
「你實在太過分了!」胡黎忍無可忍的朝著唐麥,就將手里的扇子朝著她的臉砸了過去。
「麥兒——!」秦雙眼見著扇子飛了過來,轉身就抱住了唐麥,那扇子啪的一聲就砸在了她的後腦勺處。
「雙……」胡黎見秦雙居然還護著唐麥,心里更是惱火,抱著懷里的曾若心就道,「若心,別怕,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的。」
「我欺負你妹!」唐麥沖著胡黎大吼了一聲,抱著了秦雙,「秦姐姐,你怎麼樣?」
「麥兒,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秦姐姐,我沒事。」
「我們走吧,我有點兒累,我想回家。」秦雙說最後四個字的時候,眼中的淚已經滾了下來,她一直都是背對著胡黎的,胡黎根本看不到她的難過,唯一能听到的只是她有些嘶啞的嗓音。
秦雙沒有回頭,胡黎對曾若心說的那些話,她全都听在了耳中,她以為她足夠堅強的,可為何還是會如此難受。
唐麥扶住了秦雙,惡狠狠的瞪了胡黎和曾若心一眼,這兩個賤人,她遲早收拾他們的!
「麥……」龍寂岩剛想開口,唐麥冷冽的視線已經投射在了他的身上,那眼神中,帶著的是恨意,看的龍寂岩心頭一驚。
唐麥和秦雙離開了,龍寂岩還和胡黎、曾若心一起站在原地,他收回了在唐麥背影上的視線,轉身望向了胡黎和曾若心。
他是知道唐麥不喜歡他的,經過今日之後,只怕那小辣椒,對他更加的厭惡了。
秦姐姐,雙……
莫非那女子就是秦雙?
他望向胡黎和曾若心的視線中多了一絲探究,秦雙和胡黎的事情,在京城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畢竟整個京城如此不要顏面的追求著一個男子,還一次次被拒絕的,只有秦雙一人。
好不容易走出龍寂岩的府邸,上了馬車,秦雙坐在馬車上,終于忍不住抱住唐麥大哭了起來。
「秦姐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唐麥听著秦雙絕望嘶啞的哭聲,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她不該到這里來的,明明已經避免遇見了,為什麼還要遇到。
秦雙哭了很久,直到唐麥實在不忍心她再這樣哭下去,點了她的穴道,讓她沉睡了過去,才帶著她回了家。
連秀蘭正在家里準備午飯的時候,就听到了門外唐麥的聲音,她走到門口,打開門,就見唐麥的眼楮有些紅,像是剛哭過的樣子。
「麥兒,你怎麼哭了?」
「娘,我沒事,是秦姐姐。」唐麥吸了吸鼻子,拉著連秀蘭走到了馬車前,「娘,麻煩你幫我將秦姐姐扶下來。」
連秀蘭掀開車簾,就見秦雙正躺在車廂里,她嚇了一跳,還以為秦雙發生何事了,急忙回頭望向了唐麥,「麥兒,雙兒這是怎麼了?」
「是胡黎叔叔。」
「胡黎?」連秀蘭沉默了片刻,最終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將秦雙從車廂里扶了下來,送回了房間。
秦雙睡下後,唐麥走出了秦雙的房間,她的心里很難受,想去找唐柯訴苦,可走到唐柯那兒,就瞧見唐柯和唐飛正在和王青學習讀書識字。
她想說的話,一下子就不見了,哥哥現在只有五歲多,她和他說什麼呢。
她漫無目的的走了回去,回了自己的房間,走進去之後,才發現,她把自己的房間讓給楚漠陽了。
房里沒有人,她還嚇了一跳,直到她走到內屋,瞧見楚漠陽正躺在床上,似乎是在睡覺。
唐麥慢慢的走了過去,站在了楚漠陽的床前,「姓楚的,我心里難受,你能听我說幾句話嗎?」
前世,只要唐麥有難過的事情或是解決不了的事情,走到楚漠陽的面前,和他抱怨一番,事情就會迎刃而解的。
她知道,是他在背後幫的忙。
現在,他不是前世的他了,她也不希望他再那樣無條件的幫她,因為他做的越多,她欠他的就越多。
可是,看到他,她還是想對他說說,她的那些煩惱。
「秦姐姐很喜歡胡黎叔叔,可是胡黎叔叔不喜歡她,喜歡一個整日就知道裝弱博取同情的女人。你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那種,動不動就委屈的女人啊?」
「我好煩啊,我不希望秦姐姐不開心。可是,我找不到辦法,可以讓秦姐姐不再為了胡黎叔叔難過。」
「姓楚的,我妹妹和冷叔叔也不見了。我妹妹被小姑給賣了,她被賣的時候只有六歲,你說她現在在哪里呢?我冷叔叔為了我,被壞人追殺,掉河里面去了,現在還生死未卜。我找不到他。」
「秦姐姐說,我不是掃把星,可我覺得我就是,你看你遇到我,你就沒遇到好事,總是受傷。」
唐麥嘆了口氣,說出來之後,心里好受了些,看著楚漠陽依舊冷峻的沒有一絲表情的臉,她突然覺得有些親切,有種安全感。
「姓楚的,你繼續睡吧。我去幫我娘做午飯去。」唐麥說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在她離開之後,楚漠陽睜開了眼楮,即使他依舊什麼也看不見,其實在唐麥沒有敲門走進房間的那一刻,他就醒了,只是好奇唐麥進來,想做什麼,而沒有起身。
當晚,唐家大宅的院落飛入了一位身著黑色緊身衣的男子,進來沒多久之後,又離開了,這期間沒有一個人,發現那黑衣男子,曾經出現過。
轉眼進入了九月中旬份,除了冷然依舊沒有消息,成衣店已經漸漸的步入了正軌,奇怪的是,魏宗康那里還是沒有傳出任何他被砍頭或是被滿門抄斬的消息,刺繡大賽的海選階段已經結束,青城出現了許多新蓋的酒樓、客棧。
秦雙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也為了不讓唐麥擔心,臉上漸漸恢復了笑容,只是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可以發自內心,沒心沒肺的開朗的笑了。
唐麥的資金現在已經完全的投入了大賽之中,她現在身上一點兒閑錢都沒有了,可是胡黎答應給她的,那些屬于她的銀子,並未拿來。
她是極度不想見到胡黎的,可是沒有辦法,她需要銀子,必須去找胡黎拿,而且那些都是她自己的錢,胡黎沒有理由扣押不給。
單雄和花繡娘需要幫忙處理刺繡大賽的事情,店鋪的事情都交給了楊老頭和秦雙帶來的幾個伙計。
家里有時間的只剩下唐麥一個人,要去見胡黎,唐麥是絕對不可能告訴秦雙的,她是打算一個人去的,可在去之前,楚漠陽居然擋在了她的面前。
她莫名的看了楚漠陽一眼,就听楚漠陽面無表情的道,「我傷勢已好,不想整日待在家中。」
唐麥沉思了片刻,整天待在家里,確實不好,可是家里人是沒有人陪他出去的。
「那個,我今日要出門一趟,你隨我去吧,不過去之前,你要听我的話。出去以後,你也要听我的話。」
「恩。」楚漠陽沒有任何異議的應道,他是知道唐麥陷入了經濟危機之中,今日要去找胡黎的事情的。
自從有了他第一日午睡,唐麥進來對他說話起,唐麥就時不時的趁著他睡覺的時候,在他的耳邊說些她的煩心事。
唐麥以為他有午睡的習慣,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故意在唐麥進來的時候,躺在床上,假裝睡覺的。
他的世界安靜的有些可怕,听著唐麥幾乎每天在他的面前不厭其煩的說著同幾件事,說著她心里的那些小想法的時候,他竟有種莫名心安的感覺。
唐麥拉著楚漠陽進了房間,楚漠陽若是要出去,肯定不能用現在的這張臉,要是被人發現了,尤其是撞見有可能認識楚漠陽,還想要他命的龍寂岩,那就糟糕了。
因此,她在帶楚漠陽出去之前,給他易了容,楚漠陽並不知唐麥對其做了何事,只感覺到她的一雙小手在他的臉上模來模去,涼涼的,癢癢的。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唐麥拍了拍手,聲音極為愉快的笑道,「好啦。」
「姓楚的,我們走吧。」
對于唐麥對于自己的這個稱呼,楚漠陽已經習慣,他提醒過兩次,他的名字,唐麥最多只是叫兩次,又恢復了「姓楚的」這樣的稱呼,他便不再計較了,反正只是一個稱呼。
「姓楚的,等會兒你跟著我,你眼楮看不見,要小心點兒,不要摔了。」唐麥很認真的說道。
楚漠陽的嘴角抽了抽,他早已習慣了黑暗的日子,畢竟三年了,剛失明的時候,他好幾次差點兒命喪黃泉,但都死里逃生的活了下來。
近期,最危險的一次,就是被唐麥救了的這次,若非被他最信任的一個屬下背叛,他也不會傷的如此之重,落入河中。
「姓楚的,等會兒到了胡黎家里,你要是听到我罵人,你不要太奇怪。還有,你眼楮看不見,你安靜的站在我的身後就好。」
「恩。」楚漠陽回了一聲,並未反駁唐麥的話,按照秦雙的話,他現在屬于被唐麥當成豬養的階段。
長到這般大,她還是第一個覺得,他是個需要被人保護的人。
唐麥見楚漠陽又是一個字的回復,對著他做了個鬼臉,多說幾個字,會死嗎?
算了,她不和他計較。
兩人一路走到了胡黎現在居住的宅子的門前,唐麥走上前,敲了敲門,沒多久就听到了里頭應門的聲音。
「你好,我是來找胡黎的,請問他在里面嗎?」
「找我們家爺?」站門口的人仔細的打量了唐麥一眼,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冷聲應道,「不在!」說完,「 ——」的一聲就關上了大門。
唐麥巨大的關門聲,震的倒退了一步,不見她?是胡黎的意思,還是曾若心的意思?
管他是誰的意思,銀子是她的,他們憑什麼不給她啊?
「姓楚的,我翻牆進去,你在宅子外面等我一會兒,不要亂走,我把銀子拿回來之後,我請你出去吃飯。」
唐麥說完,使出輕功就翻牆飛了進去,她剛落地,一回頭,就見楚漠陽就和鬼似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
「進去吧。」
「啊?」唐麥說著,就見楚漠陽已經慢步朝里面走了進去。
「姓楚的,你跟著我,這里你不熟悉路,你又看不見,你小心摔倒。」唐麥正嘰里呱啦的對著楚漠陽說著的時候,就見楚漠陽停住了腳步,轉身「望」向了她。
唐麥被瞧的心里咯 了一下,眨了眨眼,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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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說要更新一萬二,感謝親我家老頭兒武大寶兒的大紅包的,但素我寫了一天了,才寫了這麼點,眼看著都這麼晚了,☉﹏☉b汗,我明天補吧。
我記得我欠了幾章的五百字了,過幾天一一還上,╭(╯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