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閃開!侯爺出游,閑人速速閃開!」負責開道的兩匹高頭大馬上兩名盛氣凌人的士兵一邊沖四下里喊話,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鞭子、抽打著沒有及時躲閃的行人。(鳳舞文學網)
師傅一拉我和王寅,混進了畏縮著的百姓之中,目送著這一大隊兵馬的離去。
馬隊中,一個衣著華貴、長身玉立的中年人在一眾兵卒的簇擁下策馬而來。看來他就是開道騎兵所說的「侯爺」了。
他身遭的護衛都距離他約莫七尺左右的距離,唯獨身側有兩個人緊緊靠著他,看起來與他關系匪淺。他的左手邊是一名和他面貌相似的青年人,這人身著鎖子鎧、腰上佩有紋飾繁復的長劍,讓人打眼一看就感覺他十分精神。「侯爺」的右側是一名年近花甲的老者,這老者頭發、胡子全都白了,但在那挺拔矍鑠的身姿和精光四射的眸子的襯托下卻顯得比那名青年人還要精神!他的背後背負著一個深色的布包,里面不知道包裹的是什麼。
我腦袋中打個激靈,連忙壓低聲音向師傅問道︰「師傅,那人就是柬縉侯馮彰?」
我話剛出口,突然間就感到身上被一股強大的真氣鎖定住,師傅曾告訴我這是絕頂高手所特有的「威壓」,而這通常意味著危險!極度危險!
我額頭上的冷汗「刷」地就流了下來,這種情況下我再不知道是自己的話引起了那老者的關注,我就真成傻子了!當然,我也明白我猜對了!而這老者必定就是「荊州烈陽刀」黃大膽!
可是我明明特意等他們經過了我的身邊才問的,而且我已經用很小的聲音說話了,這黃大膽到底是有多麼可怕的耳力和多麼高的警惕性啊!……就他這樣的謹慎程度和超凡實力我們真的能殺的了他?……
我還在胡思亂想之時,壓低了斗笠的師傅卻一手堵住我的嘴,一手按低我的頭,繼而用顫抖著的聲音說道︰「侯爺的尊諱是你個小屁孩能提的嗎?!你不要命了!你啊你,天天跟著我來縣城里賣柴也學不會城里的規矩,真是笨死了!下次再胡說,就別叫我師傅,也別再跟我討生活了!」
師傅的話音剛落,我立即感覺到黃大膽施加在我身上的威壓倏地消失了。我不敢有絲毫松懈,一邊配合著師傅、向他「檢討」,一邊用眼的余光目送他們一行人離開。直到黃大膽的身影離開了我的視線我才終于放松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師傅,我……」
「你別說了!……你小子真是蠢死了!剛才黃大膽經過時,我怕你師兄王寅犯傻叫了出來,特意點了他的穴道,想想你平時還挺機靈就沒點你的穴道,沒想到你還真出了紕漏!你真真笨的可以啊!」師傅「怒氣沖沖」的對我吼道。他聲音中雖然飽含憤怒,但面上竟然如古井一般平靜無波,更「厲害」的是他說話時竟然沒有張開過嘴、只是硬生生的從嗓子里擠出了這些聲音,比我自以為的「低音」還要低得多!
我見師傅伸手去解王寅的穴道,又略有不解的問道︰「師傅,那馮彰出游戒備雖高,但他身邊的護衛肯定比他在侯府里時的護衛要少,您剛才為什麼不趁機出手呢?」
師傅瞪了我一眼,終于連面色也變得猙獰︰「你小子傻到家了!我出手?就算我能隨時動手,你們倆準備好了嗎?再說你也不抬頭看看這是哪兒!這里是陽夏縣的北城門!城頭上站的那群守城的弓手難道是吃干飯的?!」
師傅的一陣「低音咆哮」罵得我抬不起頭來。
就在我慚愧的無以復加之時,先前幫我們隱藏刀具的兩人走了過來。
「三位好膽識啊!竟然想在這陽夏的地界算計陽夏的‘土皇帝’,這簡直就是要在太歲頭上動土哇!真是夠氣魄!」
他們中某人的這一句話驚得我險些當著守城門卒的面拔出刀來,還好我被師傅及時伸手按住了肩膀才沒能沖動誤事。這時我才有機會細瞧這說話之人。
說話的是個矮小精悍的青年男子,約莫三十歲的樣子,看相貌絕不會比二十九歲的王寅大過五歲。他的右臉頰上有一道長疤,從眼角直到耳根,看起來怪滲人的,但他咧嘴一笑整個人又顯得頗為「無害」——怎麼說呢?他給人一種淳樸但卻不夠老實的感覺……唔,好像我的描述之間有些沖突,但除此之外我實在不知該怎麼形容他了!總之,他是一個充滿矛盾而又沒引起我反感的男人!
「狗子!莫要胡亂言語!」撞倒過王寅的那獨臂中年漢子沖他沉聲叱道。而後,他走上前來對師傅致歉道︰「這位老哥哥,我這兄弟一貫瘋言瘋語,實在是對不住了,請您多多見諒!」說完,這獨臂人便拽著那矮個男人就要離去。
王寅剛被解穴、血液循環還沒恢復好,此時正揉著胸口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這個明明比自己「弱小」卻輕而易舉的撞倒自己的男人;我也呆在一邊,沒想過要上前挽留;師傅卻突然走上前去攔住了兩人。
「兩位可是洛陽‘紅雪樓’的人?」師傅眯著眼問道。
那獨臂人的臉龐突兀的抽搐了一下,而後輕聲笑道︰「看來老哥哥您是江湖前輩啊!我是曾在紅雪樓中待過,只不過現在……跑單幫。」
「哦?」師傅臉上露出了驚疑的表情,「老朽久不在江湖行走,更遠離中原繁華之地,竟不知紅雪樓現在還允許成員退出!唉,我真是老了啊!」
「呵呵,原來是這樣……」從和師傅對話開始一直高度警惕著的他此時終于有些許放松——但相對于我和王寅的放松程度來說他還是十分戒備的,「前輩或許有所不知,‘紅雪樓’兩年前就已經解散了,原來的成員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組成了‘紅刀子’還是接跟原來一樣的生意,另一部分組建了‘血衣堂’接些保家護院的活計以維持生計,還有三五個老兄弟瞧得起我,跟著我一起跑單幫。」
獨臂人話剛出口,一向處事淡定的師傅面上竟也微微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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