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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睡夢中嘴里被塞入乳|頭,又有人在耳邊呢喃道︰「吃女乃嘍——花兒吃女乃嘍——」
她不耐煩地揮手,「討厭!讓不讓人睡覺?」
雖然不耐煩,但她這些天吃女乃吃慣了的,嘴里叼著乳|頭便吸起來。
才吸了一口,就猛然驚醒過來。
不對,怎麼吃女乃了?
睜開眼楮一看——
哈哈!果然是林嬸子來了。
林春那小子正跟往常一樣,坐在他娘另一邊腿上,擺好了架勢望著她,仿佛在問她「準備好了沒?準備好了咱就開動。」
這個吃貨!
不過這娃兒真是太識相了、太給力了,若不是當著人前,她都要獎勵他一個飛吻。
杜鵑當然不吃了,不但如此,還放聲干嚎起來。
她早就注意到小林春近日的習慣︰那就是等她一塊吃女乃。她動嘴吃了,他才吃;她不吃,他也不吃。
所以,她就想出「絕女乃」的招數︰本姑娘就不吃你娘的女乃,看你怎麼辦!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她豁出去餓兩天,看看結果再說。
誰知去了一趟王女乃女乃家,連挨餓都免了。
有米湯吃了,她還怕誰?
她前世是個中學教師,很少接觸兒童,卻听學校屬下幼稚園的老師說過︰幼兒的生活習性一旦被破壞或者改變,會產生不安和煩躁情緒,從而導致反常表現,甚至嬰兒晚上哭鬧,也不一定就是因為生病,都是有緣故的。
所以她就想︰要是她堅持不吃女乃,小林春會怎麼樣呢?
怎麼樣,已經不用猜了,只看眼前︰林嬸子今兒比往常來的早,而且一副沒睡好的模樣,蓬頭垢面、形容狼狽。顯然昨晚林春哭鬧了。可惜她睡著了,沒听見。
這時候,她當然要乘勝追擊,把「絕女乃」進行到底了。
杜鵑哭了,小林春倒沒跟著哭,卻也不吃女乃的了,只望著杜鵑,還用手去模她。
多體貼的小娃兒!
杜鵑不理他,閉眼、轉頭,繼續裝睡。
林春便發愣起來,其他大人也都發愣。
馮氏見此情形,急忙問大頭媳婦道︰「你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我家花兒不吃你的女乃,喂她米湯她倒喝了。」
大頭媳婦大吃一驚,「真的?」
馮氏肯定地點頭。
馮婆子也證實,說昨晚她抱外孫女回來後,因為不放心,就跟著女婿去找村里的王女乃女乃看了,是王女乃女乃提醒他們的。
大頭媳婦哭喪著臉道︰「我沒吃什麼壞東西呀!都是跟往常一樣的。怎麼好好的,兩娃兒都不吃女乃了呢?」
听見這話,林大頭在外大聲道︰「女乃水肯定沒事。我家春兒昨晚睡了還吃了呢,春他娘你忘了?是你家花兒嘴刁,不肯吃女乃。」他心里充滿了對杜鵑的怨念。
他不能進馮氏屋子,大頭媳婦要喂女乃,黃老實也不好進去,所以兩人只在外待著。
大頭媳婦听了男人的話,忙低頭繼續哄杜鵑吃女乃。
杜鵑心想也不能做的太過了,叫人當妖孽,于是先吃了兩口,然後松開,再喂就哭。那意思很明顯︰不是她不吃,是大頭媳婦的女乃不好吃,她吃不下。
大頭媳婦被她當眾「陷害」,無話可說,又是尷尬又是難受,反復回想自己到底吃了什麼不該吃的,總也想不起來。
恰在這時,馮明英端了熬好的米湯進來,用兩個碗,搗騰得不燙了,拿竹勺子喂杜鵑。
杜鵑忙大口吃了起來。
唉,鬧一早上,她容易嘛!再說,這米湯也不扛餓。
眾人見她吃得倍兒香,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更絕的是,小林春見杜鵑吃米湯,把個小嘴抿啊抿的,還直吞口水,顯然他也餓了,也想吃。
馮婆子忙對馮明英道︰「喂春兒一勺看看。」
還看什麼看,有杜鵑陪著,小娃兒吃得十分歡暢。
米湯雖比不得女乃水,味道也是不錯的。
「這就是隔鍋飯香!」他娘氣得嘴直抽,憤怒地嚷道。
既然不吃女乃,要吃米湯,那就回去熬米湯唄。
她嘴里咕叨著,抱著林春往外走。
才跨過門檻,兒子就放聲哭了起來。
這下麻煩了,問題的癥結不在于她的女乃水有沒有問題,在于林春看不見杜鵑就哭,還要跟她一塊「用餐」。
以前是黃家求著林家喂女乃,現在是林家求著黃家帶兒,大頭媳婦覺得臉上掛不住,不顧林春哭鬧,硬把他抱回去了。
不回去能怎樣?
這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總不能把兒子養在黃家,如今黃花兒又不吃她的女乃了。
果然,回家後照樣熬了米湯,林春照樣不吃,照樣哭!
等哭累了,陷入沉睡,然後他娘趁他睡著了喂他女乃,這才吃了。
此後,林春醒來必定哭鬧,哭累了睡著了才曉得吃女乃。如此過了兩天,林大頭兩口子被兒子折騰得實在受不了了。
這個習性要是不扭過來,往後怎麼辦?
這日傍晚,林大頭抱林春來黃家院子逛,不說他兒子不好,卻怪杜鵑嘴刁,放著好好的人女乃不吃,倒喝米湯。
那天後,大頭媳婦又來喂過杜鵑幾次,她堅決不吃。
黃老實洋洋得意地笑道︰「這是我家花兒懂事。誰讓你老伸手要東西的?如今她喝米湯,不吃女乃了,可省下女乃媽子的費用了。大頭哥,你兒子鬧得這樣,三不知的倒要來求我們,可是從先沒想到的。我閨女就是能耐,幫她爹爭氣!」
老實人也有一門不好,因為說話不會拐彎,能氣得人腸子疼。
林大頭雖然生氣,卻沒走。
林春正咿咿呀呀地叫呢。別人不懂他的意思,當爹的這兩天已經模出門道來了,曉得他這是要進屋去找杜鵑。
恰好馮婆子托著杜鵑出來了,小林春頓時兩眼放光。
林大頭只好湊上前,對杜鵑念叨道︰「小祖宗!小姑女乃女乃!大頭伯伯知道你厲害了!求求你好好吃女乃成不?大頭伯伯不敢要你家東西了,連只雞蛋殼也不敢要了。」
耶!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杜鵑沖他一笑,暗中打了個勝利的響指。
當然,她那鳥爪子般的小手是打不響的,只能比劃下。
黃老實哈哈大笑道︰「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我家花兒再吃女乃,你不許要東西。」
林大頭不過是打趣說笑話罷了,並不認為杜鵑真能听懂大人說話,所以不吃女乃抗拒,因而笑著點頭道︰「是我說的。只要你閨女肯吃女乃,我再不要女乃媽工錢了。」只求兒子別哭就行。
馮婆子這回卻精明起來,把玩笑當真話講,笑道︰「閨女就是貼心。她雖然小,看見娘受苦,也是曉得的。」
林大頭當沒听見,心想你家丫頭要是真能這麼貼心,那不成妖精了?
于是,等大頭媳婦再來試探著喂女乃的時候,杜鵑不情不願地吃了一小會,不像原先不肯沾。這讓眾人大喜,以為看見了曙光。
再過一天,她就恢復吃女乃了。
大頭媳婦又跟以前一樣喂兩娃,林春也不鬧騰了。
林家也安靜下來,從此耳根清淨了。